夫郎是星际雌虫 第70节
“他的本事你学不来。”“我知道,我也没想和哥夫比。我就能帮哥夫看看茶园。”章瑛小声嘟囔道。
“学学管家理事吧。”
“知道了。”
新科进士有三个月探亲假,章言打算在家里休整两天,再去县城拜访县令,探望岑夫子,将霍同和林先约出来聚一聚。
之前和王举人狼狈为奸的县令,两年前就已经调走了。现在的县令是举人递补上来的,为官平庸,但并不侵扰百姓,算是个好官。
霍同和章言是同一届举人,当初秋闱时两人一同结伴去考的,后来因为家中有人去世,霍同没有赶上这一届春闱。林先在去年考中举人,对自己的学问没有把握,今春并没有去京城赶考。章言很看好霍同和林先,想要维持住这一份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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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096章 父母的心思
晌午, 章大伯和大伯母带着章忠夫妇和礼物正式到二弟家给侄子章言道喜。
章言是后山村几百年第一个进士,也是章家数代第一个官老爷,章大伯张罗着要修祖坟, 让章言去他祖父坟上磕头。
甚至还和二弟侄子商量,从他们这一代和祖上能追究的两代开始,编写一个族谱,再修建一座祠堂,将他们章家祖祖辈辈传下去。
当然,这些都是计划中的东西, 不急于一时。
中午章大伯和章言谈到章言将来任职的地方, 得知章言要去一个又远又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上任, 章言娘的脸色肉眼可见不高兴起来。
“怎么就要去那么远。”
“这是朝廷的安排。”章言道。
“你不是考得很好吗, 他们怎么就把你安排到那么远的地方。”章言娘继续追问。县太爷差人来报喜的时候, 说儿子是殿试第九名。考得这么好,怎么就被派到那么一个地方了。
“二婶, 堂哥在京城得罪了丞相, 能给安排上职务还是托了哥夫师母的福呢,要不是那位师母的长子是管选官的,这样的地方都轮不到堂哥。”
“得罪了丞相?这么大的事情你这孩子回来怎么没说啊。”章言娘语气焦急, 沧桑的眼光中含着对儿子未来的担忧。
章言爹同时看向章言, 章瑛看向他哥夫,蓝因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二叔二婶,你们不知道啊。”章忠夹菜的手一停顿。
“还没来得及和家人说。”章言道。
昨天回来只顾着休整了,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家人谈论这些, 打算今天说, 章忠又给提前爆了出来。不过本就是打算告诉家人的事情, 谁提出来的都一样。
“你这孩子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惹事, 怎么就把丞相得罪了。还不赶紧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章言娘催促章言。
章言看向章忠。
章忠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润喉,“二婶,事情是这样的……”
章忠把他们去白马山庄看梅花遇到一个从梅花林跑出来的哥儿,到堂哥和哥夫都躲开了这个哥儿,哥儿摔倒在地,到这个哥儿原来是丞相府的,未婚先孕想要找人接盘,想起堂哥在白马山庄避他如瘟神的样子,就打算让堂哥当这个冤大头。让他们家的管家来请堂哥,哥夫把人打跑了。管家当天晚上召集了一百号人来,又被哥夫打败捆了,堂哥带着被捆住的一百号人去告御状,皇帝老爷都惊动了,派了好几个部门的人一起审理这件案子,还把市井谣传的他堂哥怎么在御前大战丞相的戏码,皇帝老爷怎么处理丞相府的坏人的一一道来。
说到高潮处,章忠还情绪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
章言和蓝因都觉得他过于浮夸了,还好章忠还有有些小聪明,没有把外边关于蓝因杀神降世的传闻拿来讲。
“还没有许人,就怀了小崽子,不是好人家的孩子。幸亏皇帝老爷明察把人给送到了姑子庙,不然不知道还会害多少人呢。”章言娘擦了下眼角,“不过皇帝老爷怎么没有罚那个丞相,要不是他给撑腰,他的姨娘和哥儿怎么敢做这些害人的事情。”
章言娘的想法很淳朴,孩子犯错,一定是老子没教好。
“丞相涉及到许多朝堂许多复杂的问题,皇上一时不好动他。”章言道。
章言娘不懂这些,转而夸赞蓝因,“蓝哥儿真是好样的,要不是你力气大那群坏人,还不知道你家相公现在会是个什么下场。我真庆幸当初将你带回了家,你就是来旺咱们章家的。”
章言爹也赞许的看向蓝因,虽然他觉得儿媳妇一个打退一百人有些夸张 ,但却庆幸他们的儿媳妇是蓝哥儿。在外边能保护儿子孙子的安全,拜的师母又能给儿子带回来助力。
老伴儿说的没错,蓝哥儿就是来旺他们的。
“娘,我没你说的那么好。”蓝因害羞地低下头。这是婆婆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夸他呢。以前经常骂他,就是夸他也是别别扭扭的。
“爹爹好。”正在吃饭的曜儿插嘴。
章言娘的脸色一变,收了眼角的几滴眼泪,顺着蓝因的话说,“的确,你这么能打,言儿身体那么弱哪里欺负的了你。你还哄骗我的大孙子保护你,怎么给人做爹爹的。”
蓝因目瞪口大的看向刚才还大夸特夸他的婆婆,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章瑛对此习以为常,这些日子小侄子不在家,他娘没少念叨说哥夫把小侄子的心带野了,不恋家。其实就是吃醋了。
人小侄子可恋父亲和爹爹了,父亲爹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被提起的章曜无辜地看向他奶奶,“奶,有事?”
“没事,曜儿快吃。”章言娘轻声地哄小孙子。
随后问章言,“所以你去的那个地方,跟那些犯人一样算是发配了?”
“差不多吧。”章言说,那边的情况他现在了解的不多,不过很不乐观。
“这怎么能一样,相公是去做官的,那些犯人是去流放的。”蓝因维护他家雄主。
“知道了。”
“要在那边待多久。”章言爹问。
“不清楚,短则一两年,长则五六年。”
章言话一出,章言爹和章言娘沉默起来。本来,老两口打算等章言这次考中了有了官职,跟着儿子一家走的。
这样他们既能天天见到孙子,也能让儿子给女儿挑个好人家。
但现实情况是米北离他们家乡实在太远了,儿子又等同于是发配去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章瑛的年纪大了,这几年就要定亲。如果他们跟着儿子去了,把章瑛也带去,会影响章瑛的婚事。老两口想见孙子,却也顾惜女儿。他们不想章瑛远嫁,出嫁女离娘家近,娘家人才能为她撑腰。儿子只是在那边当几年的官,如果章瑛嫁到了那边,等儿子走了顾不到,谁知道夫家的人会怎么对她。
把章瑛留下也不行,姑娘家这辈子最轻松的日子就是在娘家这几年,如果他们跟着章言走了,把章瑛托付给大伯一家让章瑛寄人篱下,实在于心不忍。
为了女儿,他们不得不打消跟着儿子的念头了。
接下来这顿饭章言爹娘吃的心事重重,大家只当他们担心章言的将来。
章大伯想让章忠再跟着章言历练几年,他现在身体强壮,还能再干上几年,家中的几间铺子也不急着传下去,让章忠跟着章言去闯闯。
如果能闯出名堂,自然是好,若是没有,家中总有他一口吃的。
“你弟弟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却胜在老实听话,还有一把子力气,能帮你跑个腿什么的。”
“大伯别这么说,忠弟帮了我们不少。”章言道。蓝因又怀蛋了,他这个情况,到了那边请人都不敢随意请,章忠如果愿寓for言意跟着去,能帮到他们不少。
“我和相公忙的时候,都是忠弟在帮我们照顾曜儿,他们玩的可好了。”蓝因出来说。
又被点名的章曜仰起头,冲着章忠甜甜地叫了一声堂叔,把大家的心都萌化了。
“他也就这点用处了。”章大伯指着章忠笑骂道。
章忠不在意,反而乐呵呵地逗章曜,“曜儿,咱们马上又能一同坐马车了,高兴不高兴。”
“高兴。”章曜点头。
“高兴啥,做马车又颠又累的,咱们曜儿不去啊。”章曜奶奶打断他。又在为仙童孙子不恋家,整天就想着往外跑上愁。
“要。”章曜语气坚定。
他不要被父亲和爹爹丢下。
章曜有死缠着他父亲和爹爹的决心,奈何他父亲爹爹并不能很好体谅小人家的心。
章言休息了两天,就开始按照之前定的计划去逐个拜访县令、县丞等本县官员,宴请朋友,又走了一遭府城岑夫子那里,还替王熠给王家送了信和土仪。经常章曜还没醒章言就出门了,等崽崽睡下了才回来。
蓝因跟在章言身边,雄主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有什么场合他不方便去的时候,就去茶园里采茶叶回来炒茶。
父亲和爹爹整天不见人,见到了也是忙忙碌碌的,没有时间陪他玩耍说话一起背书背诗,章曜的小脸越来越委屈。
这些天给章言修的牌坊已经到了快要收尾的时候,等牌坊修好了要摆流水宴请客,章大伯早早地把章忠夫妇打发回村子里帮忙。
章忠见蓝因支起大锅准备炒茶叶,不禁道,“哥夫,你也太拼了吧,这些天我就没见你闲过。”
“咱们马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我要给山长和师母准备三年分量的茶叶。”蓝因一边说一边默默干活。
哥夫的山长和师母对哥夫非常好,哥夫心里惦记着他们,章忠不知道说什么好,提出帮忙,“哥夫,我来帮你烧火吧。”
“不用了,我炒茶的时候习惯一个人。你去帮瑛子给人送绿豆汤吧。”
“唉,我一会儿就去。”
牌坊落成前,章言在本县已经交际的差不多,在办宴会前,他和蓝因打算去书院请山长和师母来。马上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孙子的面,章言娘舍不得他们带孙孙出门好几天,就让章言和蓝因趁着章曜睡觉的时候走了。
过了一天,察觉到自己被父亲爹爹“抛弃”的崽崽,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哭的昏天暗地,怎么都劝不住,连爷爷奶奶和姑姑都不爱搭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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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097章 书院重游amp;蓝因是个实诚“人”
去昌平书院的路上蓝因驾着马车, 章言坐在他旁边。马车里头装满了送给山长夫妇和书院中夫子同窗的礼物。from 寓。
五月末六月初的日头还很烈,马车奔跑带来的风驱走了一部分炎热。
路上的景色,沿途泥泞的土路, 杂树丛生的林子,歌唱的鸟儿,隐匿花丛的蝴蝶,好像还是从前的样子从来没有变化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
尤其在踏入文华镇,登上通往昌平书院的那条漫长的山路上时, 蓝因心中物是人非的感觉更甚。
以前雄主来这里求学, 到达这里, 他们就像短暂地找到了一个归属地, 要打算安排在这里的生活。
如今, 雄主学满毕业,考上了公务员。他们再也不属于这里。故地重游, 没有目的, 就只剩下满心的茫然了。
蓝因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往书院那种恼人的不许家属陪住,十日一休沐,没有大事不给请假的规矩, 现在竟也觉得可爱起来。
果然, 人最深爱一个地方的时候,是离开他的时候。
往日对书院的抱怨,再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它的好,它为他和雄主的人生带来的转变。
“没想到, 你还挺多愁善感的。”章言听到蓝因的叹息道。
以前小虫子满心的情情爱爱, 伤心懊恼欢呼雀跃都是因为他这个不称职的雄主, 这让章言看到小虫子还有“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的伤感时,不由得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