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55节
萧瑾义正言辞:“朕不嫌弃,等周爱卿到了,朕头一个跟着他学。”赔进去他一个,折腾这么一群,值!
众人惊愕,萧瑾脸色坚定。
冯慨之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两眼,终于心服口服。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们要是再敢拒绝,那就太不知好歹了。
不过想到往后要喂猪骟猪,众人心里多少有些作呕的念头。
那可是猪啊,闻着就臭,很难相信圣上会下得去手,毕竟他们圣上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娇气的。
萧瑾一封圣旨,周宜与顾淮南并几位擅长骟猪的兽医,不到一月便抵达了京城。
速度之快,令冯慨之等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们还没做好骟猪的准备呢。
最可怕的是,他们圣上也不知道是为了造势还是想与他们作对,看他们笑话,提前三天便让编报司再报纸上面对养猪也是大夸特夸,说着骟过的猪肉味道鲜美,且无异味,做法还多样,总之就是两个字——美味。
且那上面还透露,此次朝中百官皆要学习骟猪之法,张丞相为了黎明百姓主动表示要学个透彻,余下六不尚书也纷纷表态,也说完学习骟猪之法。
说猪肉有多美味,不少人都是不信的,他们又不是没吃过猪肉,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去呢?不过后者倒是可以期盼一二,往常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竟也要学习这样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万众期盼下,萧瑾在顾淮南等抵达京城的第二天,将一切准备妥当,召集了群臣,准备骟猪。
先前他可是夸下海口,说自己要头一个学,如今总不能临阵脱逃。萧瑾穿了一身不显脏常服,整个人收拾的干净利落,他后面咋站着蔫蔫哒哒地张崇明跟六部尚书。
萧瑾本来有些后悔的,但是看到他们这倒霉相,忽然又舒服了,甚至觉得挺得意。
作者有话说:
萧瑾: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187章 新闻 ◇
◎现场授课现场动手◎
冯慨之等人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说嫌弃肯定是有些嫌弃的,但是要说,一点儿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也未必, 他们之所以脸苦相, 完全是因为圣上做的实在是太绝了。
编报司的那群人个个都跑来了,甚至还借了三个画师,还没开始便在那边写写画画, 若是他们敢抬着起头做个表情,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画成什么样子。
不用多想, 也知道这些人必定是圣上叫过来的。一则是为了折腾他们,二则也是为了写稿子。
圣上这是铁了心的跟猪肉较上劲儿了。
几十头小猪仔被运了过来,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臭臭的味道。
与朝廷这些官员不同的是, 周宜与他带过来的一群人格外得意气风发。
周宜庆幸自己听了顾大人的话,也做出了政绩, 如今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露脸机会。朝中百官都跟着他们一起学习如何骟猪,这件事情其荒谬又匪夷所思,放在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跟在萧瑾身后的张德喜看着日头已经高高挂起,担心若是再耽搁这天能晒死人, 遂提醒萧瑾:“圣上, 嗯, 现在就开始吧。”
“也好。”萧瑾允了。
他早点学完,早点交差。
萧瑾一声令下, 那些猪都被放出了笼子。
场中立马混乱起来, 当然, 混乱的不是人, 而是这群仔猪。突然被捉出了笼子, 叫猪群有些受惊, 一直叫嚷嚷的,显得十分混乱。
不过周宜等显然也是常见过这些事儿的,并不见慌乱,站在最前头的那一个,人称老庄头,是这里头手艺最好的。
他艺高人胆大,哪怕在萧瑾跟前也不露怯,加上力气也足,根本就不需要旁人帮忙,手一压,腿一夹,便按住了猪,迫使猪背朝前,四指再握住猪后腿,整只猪瞬间就绷紧了起来。约莫是备案的有些不舒服,那头猪一直哼哼的叫唤着,四条腿也在挣扎,不过做的都是些无用功,撼动不了分毫。
萧瑾感觉怪怪的,就好像自己是那躺在白板上的猪一样,任人拿捏……
后面的场面更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萧瑾还是本着多学一样是一样的心态,瞪着眼睛看完了全程。
顾淮南怕他看得太入戏回头晚上吓得睡不着,便在他旁边说一些有的没的:“这骟猪一事看着仿佛挺简单,需注意的地方却有不少,周大人等不知摸索多少次,才渐渐摸索出如今这条路来。原先他们发现骟猪之后,有些猪发起了高热,没多久就病死了。后来听了大夫的话,以烈酒擦拭猪皮,用高温烤制刀刃,死伤才少了许多。”
韩仲文等听得头皮发麻,就好像自己也被烈酒火舌伺候过了一回。
萧瑾心道,这便是消毒的作用了。
顾淮南还说:“这骟猪并不分公猪母猪,一样都可以骟。公猪好斗,若一圈中有两只公猪,常有咬伤的情况发生,有的甚至会被活活咬死。去了势之后,性情会温顺许多,个性的安静并不会再好斗,且长得也快。原先或许需要一年能出栏,骟了之后只需六个月便足够了。”
萧瑾听得入神,随即又说:“这法子用到牛羊马身上,应该也有共通之处吧。”
顾淮南笑着说:“民间也确实有骟马的,只是许多人并不知怎么做,便是会的,只怕也没掌握到要领。”
萧瑾看了看周宜,对他寄予厚望:“此事还得看周爱卿。”
周宜一激动,立马立下军令状:“微臣必不负所托。”
他并不担心自己做出来,所谓万事开头难,他最难的那一关都已经挺过去了,还怕什么呢?
好容易有了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他绝不会放弃。
这边君臣几个乡谈甚欢,顾淮南为了早点让萧瑾学完去阴凉处休息,便让他赶紧动手。
其实萧瑾动手又哪里是真正意义的动手呢,旁人都替他弄好了,他不过是拿起刀,轻轻一割罢了。
要说血腥也没有,割完之后便什么也不要他做了,镰刀也被拿了下去。
一切结束,萧瑾甚至有点懵。在今日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自己从头到尾做一遍的打算了,没成想他的顾爱卿竟如此贴心。
真不愧是他提拔上来的人,冯慨之陈疏才终究是比不上。
一刀割过之后,顾淮南便称萧瑾“学会”了。
萧瑾稀里糊涂被带去了边上休息。
他走了,剩下百官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顾淮南会对萧瑾放水,却不会对百官有任何的好脸色。萧瑾昨儿晚上单独召见了顾淮南,吩咐了今日的事情,大致意思也不过就是朝中百官最近都有些闲了,做事也越发没分寸,今日毕得好好折腾折腾他们。
顾淮南与萧瑾一条心,萧瑾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所以这会儿顾淮南便让他们一个一个来试,从头试到尾。
打从张丞相和六部尚书开始。
冯慨之还幻想着自己会不会也是轻轻一刀就妥当了,结果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没有一个人帮他,他不仅要一个人把猪从笼子里捉出来按好,还要在工匠的指点下,分辨哪一处才是要割的部位。
那猪仔在别人手上别提多好摆弄了,等到了就去大臣的手中,这比牛还要壮,等闲人根本就按不住。
好不容易按住了,已是一片狼藉,原先的冠服也脏了,发冠也乱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气度早不知道哪儿去了。
等他们费尽心力地按住之后,旁边还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提醒:“错了错了,姿势不对。”
“怎么拿刀的?刚才不是交过了吗?”
“这包扎的姿势也不对。”
“不行,重来吧。”
诸位大臣:“……”
老天爷啊,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折腾他们。一辈子没遭过什么罪的大臣们彻底心力交瘁了。
后头还没有上去的臣子们简直望而生畏,若是可以的话,他们现在只想逃走。
萧瑾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指点了一番画师的技艺。
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画了好几幅了,萧瑾看过之后,抛开有损朝廷命官形象的两幅,余下的都还不错,又生动又有趣,大可以都放在报纸上。
萧瑾还交代采风的写稿小吏:“明日这一块的版面一定得大,务必让所有人一眼就能被骟猪吸引住。”
小吏心想,若是配上图,吸引他们怕的不是骟猪,而是大官儿们“生动活泼”的神态了。
这一天都是在折腾中度过的,等到结束之后,众人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身体回去的。今日的事情他们是不愿意再回想,也不愿意再被人提及,想他们风光无限,结果却输在了一头猪上,实在是令人气恼。
可惜天不遂人愿,第二日一大早,有关他们集体学习骟猪的糗事儿便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夏国的百姓还是头一次听闻这么有趣儿的事,各大书局书肆的报纸,几乎只花了半个上午的功夫,就已经被人买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第188章 推广 ◇
◎人人都来学养猪◎
能看到朝廷大官儿们的热闹, 这是多少人津津乐道的事。
整个一天,京城里头到处都弥漫着欢乐的的气息。
寻常百姓也是人手一张报纸,闲暇时候就坐在外面的茶馆里头对着上面的画指指点点, 嘻嘻哈哈, 这个说画中的大人表情滑稽,那个说某某大人长的好像还没有他好看,评头论足间, 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对百姓们来说,这样的画可以多来一些, 越多越好,哪怕没有字,只是画也爱看。
热热闹闹的讨论了一波, 虽说上面的大官他们并不认得谁是谁,但却知道他们身份非比寻常, 身份这样高的人,却做着寻常骟猪匠做的事情,一下子就平易近人了许多。好像原本威严的朝廷,都变得有人情味儿了一些。
唉……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事儿, 以后还会不会再有, 若是有的话, 真希望朝廷能在郊外学,这样他们还能近距离围观。多有乐子啊……
京城里头的人议论纷纷, 不论男女老少, 就连冯夫人也买了, 还在书院里头大肆嘲讽:
“我们家那位整日在家中人五人六, 瞧不上我们女子书院, 还吹嘘只有男子做的才是大事儿, 原来他所谓的大事就是这个。”
冯夫人啧了两下,郑重其事地将报纸收了起来:“今儿回去还得再买十份,往后当做传家宝供起来,叫子孙后代都来瞻仰瞻仰他们祖宗的荣光。”
康乐公主无奈道:“你就别排挤他了,我估摸着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那也是他活该,但愿他这手艺没白学,今儿回去之后,得让下头的那些庄子全都改养猪了。”
别看冯夫人嘲笑她丈夫嘲笑得一身是劲,但是该做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原先他们家庄子上养的全都是羊,每日里吃的也都是羊肉,如今圣上这样子显然是要推行猪肉的,他们这些宦官人家自然得头一个跟上,将那羊肉撤了,改成猪肉,如此方才对了圣上的胃口。
冯夫人不仅自己下定了主意,还劝说其他夫子往后口味尽量变一变,少不得要吃几个月猪肉了。
朝中百官们也在唉声叹气。
一叹圣上做的绝,那些画画得惟妙惟肖,让他们好没面子,二叹往后吃不得羊肉。
他们江南人吃羊肉、吃家禽,近海的也爱吃鱼肉,甚至有些人口味跟北方相似还好吃驴肉,但是大多数人都对猪肉都是嗤之以鼻。这玩意儿既不好吃,价格也没有那么便宜,物不美价不廉,很难叫人喜欢。
萧瑾自打昨儿开始,便让人关注朝中动向。
今儿下朝之后,八宝便从外头跑了回来,惟妙惟肖地跟萧瑾学着那些大臣们说的话。
萧瑾默默地听完,随后叫来陈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