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金安(穿书) 第117节
就连辛离离高朋满座的酒楼,如今去吃饭的都是小猫两三只。她便连酒楼都不去了,安慰司马佑安道:“别着急,我们想法子让陛下见你,称你病重如何?”
司马佑安缓缓摇头,舅父定是不会信的。
突的,他眼睛一眯,问道:“怎的不见你做鱼?”
辛离离苦大仇深道:“小时候天天吃鱼你还没吃够啊!”
自从吃了太多鱼之后,她就对鱼有些排斥,当真是不爱吃,便也不爱做。
“离离,”司马佑安道,“帮我做两道鱼,送进宫中,我在附书信一封。”
“这样也行哎!”辛离离击掌,人进不去,那把书信先拿进去,不过,“为什么是做鱼?”
他舅父小时吃鱼被鱼刺卡过,因而此后便不喜鱼,送鱼过去,自是让他难受的,当然不能这样和辛离离讲,只道:“嗯,他爱吃。”
“好!”
辛离离做了一道香煎鲈鱼块,熬了一锅奶白色的鲜鱼汤,还用鱼皮拌了道酸甜可口的凉菜,封进食盒中,由路喜送入宫中。
路喜自是没进去,但是食盒却被直接提溜到了老宦官手中。
这段时日,别说外面的司马佑安忧心忡忡,宫里的老宦官看着反复发病的司马冉泽也是忧心不已。
盈华夫人已经带着小皇子三个月没敢踏出房门一步了,犯了病的司马冉泽可不是好心性的人。
“陛下,郡主派人送了吃食过来。”老宦官提着食盒走进寝殿,寝殿内原本铺着的毛绒绒毯子全部被撤了下去,司马冉泽赤脚踩在上面,闻言一双充满血丝,在黑暗中显得猩红的眼望了过来。
普通人会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可老宦官可不会,他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打开了寝殿里的窗户,又找出了被帝王不知踢到何处去的鞋子,费力地弯腰要为他穿鞋。
司马冉泽抬脚,自己将脚穿进鞋中,老宦官欣慰地直起腰,“看看郡主今日送来了什么菜色。”
食盒打开,三道全是鱼的菜,让老宦官的话卡在了喉咙中,他和帝王一齐沉默了。
食盒又被盖上,“要不,这三道菜全赏给奴吧。”
司马冉泽伸出手指将食盒弹开,半晌才道:“分一半到夫人那去。”
能想到夫人和小皇子,老宦官高兴的应了一声,他将菜全部拿出,便瞧见了食盒下方的信,“陛下,是小殿下的信。”
沉默良久,司马冉泽面色变幻,终是带着气地撕开了封口,一目十行看完,他重重将信拍在桌上,恶狠狠道:“给孤布菜!”
“哎!”
“不用你来,找个眼神好的,给孤挑刺,要是让孤吃到一根刺,孤要了她的命!”
“哎!”
这日,帝传国师进宫,国师夜宿宫中,次日,帝下令,准销假官员重新上朝。
而后,弹劾部分官员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到帝面前,帝大怒,革职众多尸位素餐的官员,由博晋书院举荐学子重新担任。
原兼任的寒门官员,也有一位直接位列四品,至此,寒门官员已在朝中占比超过百分之四十。
帝又下令,着御林军加强巡逻,不得再出现一例死伤事件,洛阳再无流血事件。
世家分田给予百姓,百姓喜之可安然出门,世家又将良田交税,国库丰之。
这三个月,史称荒蛮三月。
作者有话说:
他的皇权一路伴随着血腥,他是当之无愧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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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萧楣儿要和离
各世家的集体反抗, 以流血做为了结束,实力被帝王削减,纵使再不甘心, 也只能拿出自己的庄子和地, 庄子里的黑户全部统一领了良民的身份。
他们识趣,司马冉泽就对他们瞒下了一些庄子的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里唯独没放过桓家,以及跟桓家有姻亲的所有世家。
最开始众人猜测桓家是那只杀给他们看的鸡,所以对其颇为严格, 庄子里少一里地都不可以,但事情已经平缓,其余各世家纷纷服软, 还被刁难的桓家就显得突出起来。
族中凡是犯过事的,有官职的被弹劾,没官职的被百姓状告,偏偏往常能压下去的小事, 这会儿帝王下令严查。
这是得罪帝王了?
因何?他们不受控制的将视线频频落在为首的国师身上, 心里一个恐怖的念头随之升起而不落。
桓家萧楣儿慵懒地推开窗子, 既嫁人妇, 自然不可像少女时随意出入,她那张普通平淡的脸上, 眼锋轻轻扫过, 院子里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她从萧家跟过来的贴身婢女隐在窗棱后, 小声道:“夫人, 小心风大, 郎君传信过来, 御林军已至,并不接受贿赂,族中庄子被悉数记录,还有那废弃的盐场也被一并记下,便连庄子里的婴孩都统计在内了。”
萧楣儿闻此伸手握风,风从她指尖滑过,什么都握不住,她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谁:“说罢,还有呢。”
“但据奴所查,族中生意也受到影响,族中对此颇有微词,不仅如此,三郎如今已是白身,原本官职现由博晋书院的学子顶上了。”
她猛地回过头,头上佩戴的精美翠珠发簪摔落于地上,三郎是她庶兄,她母亲仅有她一个嫡女,为了让她有依靠,对庶兄妹颇为照顾,因而她们兄妹几人关系不错。
这官职,还是母亲亲自为三兄打点的,现下却是平白被撸了!
“还有,瑶女郎被退婚了。”
萧楣儿闭了闭眼睛,以小窥大,“本是想通过我牵族于洛阳,却未料到,因我婚事,反倒连累族中了。”
婢女有心想劝,却也劝不出口,她凑近到萧楣儿耳畔道:“经奴多番打听,找到了曾在洛阳生活过的老人,打听到了桓家旧事,据悉,长公主下嫁后,夫妻二人感情不合,几年后诞下一子,天资聪颖,却口不能言。
长公主因而将所有精力放置于亲子身上,哪料叶氏颇有手腕,长公主气急与夫君起了争执,而后引火自焚,当天所有在院婢女小厮全部丧命,此事疑点颇多。
一位慈母,是如何做到,任由身有疾的儿郎,独自一人生活于世,放手离去的?且,夫人,长公主的亲子早就失踪多年了。”
都是女子,感同身受,萧楣儿恨声:“无耻!”
如此,帝王会如此针对桓家也是知道理由了,若她亲姊在夫家遭受如此,她只怕恨不得吃他血肉!
她手指飞快点在窗棱之上,问道:“我让你派人跟踪夫君,他们可有传话?”
婢女这时才变了脸色,偷摸将手中被砸烂的一半破玉佩掏了出来,猛地跪下,双手将玉佩捧起置于萧楣儿面前:“夫人,外界都传言国师是因余震跌落地缝中,但咱们的人都说,亲眼见到郎君拿此玉佩调动了一支秘密部曲,国师因部曲刺杀,躲闪不及才落于地缝中。”
“且他们听见郎君称国师为阿兄。”
萧楣儿柳叶眉蹙起,眼眸微微睁大,震惊道:“你说什么?”
想起近日频频被叫到桓家家主书房内接受训斥的桓之凡:“怪不得!”
“去,收拾东西,桓家不能待了,我现在就书信一封传于父亲,你务必让他们日夜兼程将我与桓之凡和离的消息传回家中,切记,一定要让父亲与御林军说起此事!家中困境解了后,让母亲送三郎入书院,瑶儿婚事就此作罢,等我消息。”
“将我嫁妆收拢好,现下就搬离桓家,置于玲珑小院。”
婢女激动应喏。
萧家也乃大族,桓之凡娶了萧楣儿不说平步青云,却也实实在在惹得族中子弟艳羡,可如今,当天婚礼有多风光,现在抬着嫁妆从桓家而出就有多么落面子。
人人纷纷讨论:“怎么了这是?”
“闹着要和离呢。”
“凡兄现在还在衙上当值吧,不知此消息,快速速告诉他。”说话之人,存了闹事心思,就是想让桓之凡同僚知道,他娶回来的贵妇,要跟他和离了!
先不提桓之凡听闻此消息是多么惊愕,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的今日就要和离了,还未他亲口说之,他火急火燎往这里赶,他的母亲已经率先拦人去了。
可萧楣儿却是将叶氏拦在了院外,嫁给桓辉多年,她隐隐以夫人自居,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此人还是她的儿媳妇。
她眼泪在框框里打转,如弱质女流一般问道:“有何事,楣儿尽可与我言,我定会严惩凡儿,怎就闹到要和离的地步了。”
萧楣儿没空搭理她,她要赶在桓家家主回来前将自己摘出桓家去,她真是瞎了眼,竟觉得桓之凡当日救她之姿英武非凡,嫁了人后才知所托非人。
“打发她走。”
“楣儿,我也是你母亲,怎能让一婢女过来,如此不尊重我。”
萧楣儿不耐烦了,这后宅阴私事当谁不知道呢,她走了出来,睨着叶氏道:“谁是我母亲?你也配?一个给人当妾的玩意罢了。”
“和离书我扔案几上了,让桓之凡回来之后尽快签了。”
叶氏一张脸涨得通红,眸里满是不甘与气愤,可那又如何,她萧家可不是叶氏能得罪的起的,桓之凡得捧着她,她亦然!
少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她道:“和离这种人生大事我岂会胡闹,我萧家可陪不起桓家继续了,如今和离,双方都念着些对方的好罢。”
她这话简直说的过于直白,因你桓家处处遭受陛下打压,不好意思,我萧家先撤了。
萧楣儿嫁妆之多,让桓家成了当日笑谈,桓家家主桓睿严回来后得知人已经走了,桓家竟无人拦下,顿时心绞痛都要犯了。
岂有此理!
而桓之凡回了家,看着空无一物的院子,直奔玲珑小院而去,萧楣儿连门都没让他进,他在门口苦苦哀求,眸里却满是阴霾。
“楣儿,怎么突然间就要和离。”
她扬声道:“是何原因我已说过,凡郎,你我二人有缘无分,我身为萧家嫡女,只能对凡郎说声抱歉了,望你我二人好聚好散。”
桓家乃四大家族之人,不然萧楣儿岂会下嫁一个庶子,还不是看重了背后的桓家,可如今,她这是要与桓家解绑的意思。
桓之凡不能让她走,为了娶她,他甚至将辛十一娘都抛弃了,他正享受着她给自己带来的便利,怎么能甘心。
萧楣儿一挥手,院子里部曲通通出动,乱棍将桓之凡赶走,她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道:“我记得族中商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种子,悉数用萧家名义送到辛氏酒楼,请求郡主将我和离一事编成故事说出来。”
“喏。”
“再让父兄快快赶来洛阳,以要同国师论道的名义来赔礼道歉。”
“喏。”
“给我做两身新衣裳,备金一百两,我要入读博晋书院。”
“啊?”
“我既已和离,反正也嫁过人了,正好入宫当女官,靠人不如靠己!”
婢女崇拜的看着萧楣儿重重应下。
作者有话说:
让我算算,我估计明后天就能写到那封旨意,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