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美人在年代文里开挂了 第110节
可是他还是伸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了她的手,然后转身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高矮不一错落的房屋景致。他们曾经有过很好的时光。
很相爱过。
但自从她上了大学之后,尽管他一直选择性的当看不见,但并不是真的看不见,她对他越来越冷淡,愿意回去部队的时间越来越少,寒暑假各种假期总是推说各种事情,实习,大赛,留在了校内。
其实她早就变了,不,也或许一直就没变过。
只不过,处境不同而已。
第102章 梦到
李国骏看着窗外,心里一片苍茫。
好在已经过了四年,之前也并不是毫无所感,到了这一刻,虽然痛却不至于失控。
他道:“你既然存了出国留学的志愿,离婚,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不然若等你拿到国外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因为我们的婚姻,很可能批不过去,到时候你只会后悔不迭,而如果你在出国参观学习期间,留在了国外,对我也是不利,所以,如果你选择不离婚,那么就安心的留在国内,大会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不会留档,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但出国参观,就当你是自己拒绝了。如果你选择这一次出国参观,那就先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梁冬水的脸上还挂着泪水,面色却是慢慢白了。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跟她说,她想出国,他不拦她,也会帮她压下大会这件事,但必须先离婚,不然她要是出国就这么留在了国外,会对他的前程不利。
她要是不想离婚,就必须放弃出国,乖乖留在国内。
那然后呢?
她去邺城?
去那个边境小城市纺织厂找个办公室的工作?还是去那边工业局找个科员的位置?
她知道,不管是以她西州大学毕业生的条件,还是以他的背景,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然后将来他在部队调到哪里,她的工作就换到哪里?
她不想现在离婚。
这个时候离婚,就像是一刀斩了自己的后盾。
但不离婚,他却要逼着自己走那条一想到她整颗心都像是灰蒙蒙的路。
她喃喃道:“不,国骏,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婚你就要我放弃我的事业?为什么不离婚我连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都要被剥夺……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李国骏看着她,听她说出每一句话,面色都要更冷一分,心也要更痛上一分。
其实他说离婚,未尝没有试探,给她最后一次,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的意思。
可是她的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等她再开口说话,更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让你放弃你的事业?我剥脱你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
他一字一句道,“梁冬水,你公平点,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是什么情况,我让你放弃过你什么事业?你又是怎么上的大学?”
梁冬水听他这么说脸上血就一冲,这些天的委屈憋屈一下子冲上头,刚想说“你是说这些都是你恩赐给我的吗,你觉得这都是你为我做的吗”,李国骏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道:“还有,你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是我剥夺的吗?是你自己为了出国,为了攀附外国人不择手段,连基本的道德和脸面都不要了,才让大会决定剥夺的。”
“我压下这事,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脸面,”
他冷冷道,“但也只是压下,整件事情,大会那边会有留档,他们不会公开取消你的奖项,仍然给你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却会内部记录销掉你的奖项,给你出警告信,以后不得以大会‘最佳古典服饰设计奖’更不得以‘最佳设计奖’的名头招摇撞骗,否则一定会出全国性的公告申明。”
说完顿了一下,像是深出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说离婚之后不会阻你出国的路就不会阻你出国的路,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不过以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在门口拎了东西就出门了。
他一直强撑着,出了门,眼睛才一下子红了。
受了重伤强忍着的巨兽一般。
梁冬水瘫坐在沙发上,喃喃唤了一声“国骏”,像是想要最后抓住点什么,可是他完全像是充耳不闻,已经“砰”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梁冬水听到那门声就哆嗦了一下,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窖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可是他已经走了,谁还能再拉她一把?
她伸手往脸上一摸,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梁冬水和她爱人离婚的事外人自然不会知晓。
但李国骏在离开西州城的时候却去见了颜欢和赵成锡一次。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跟赵成锡认识。
说起来两个人还是同一所军校毕业的校友关系,不过赵成锡高李国骏三届,但既不同系也不同届,也就是认识而已。
他找到了赵成锡,请求他让他见颜欢一面。
赵成锡邀请他来到了自己家里。
他跟颜欢道歉,道:“我已经跟她协商离婚,回到部队就会递交离婚申请。但服装设计大赛大会那边,我跟他们沟通过,他们会给她出警告信,内部取消她的奖项,但不会公开申明,也不会取消她这一次出国参观学习的资格……这也是最后一次。”
他给颜欢鞠了一躬,道,“还请你容忍她最后这一次。下一次,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一次,就当是我为了我的脸面,为了我的妻子请你容忍她最后这一次,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颜欢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高大笔直的背影离开,等赵成锡送了人回来,她才轻叹了口气,跟赵成锡道:“他真的是好爱她,明明是为了她,为了给她争取最后一次机会,才过来跟我道歉,却说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
他这样的人,在意什么脸面啊。
都要离婚了。
都要离婚了,还要为她兜最后一次底。
大会内部取消奖项,是原则的坚持,给她的交代。
但不公开申明,不记梁冬水的档,却是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没有出国参观就玩失踪,回来工作也好继续读研究生也好,对她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就是她依着正常程序出国留学,也不会对她有影响。
梁冬水就这样糟践了一个人的真心。
虽然她感觉自己以前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在意那人什么真心不真心的……
哎呀,她记忆里可没这种事,这是什么感觉?
颜欢的思绪飞了出去,赵成锡却是沉默。
不过颜欢的脑回路有时候很直,有时候又七拐八弯的,总是冒出些奇怪的想法。
她揉了揉太阳穴,就跟赵成锡道:“赵大哥,你看那个谁是我师姐,比我大了三届,可你却比李营长高了三届,你是不是比我大了太多了呀?”
赵成锡:……
黑面!
颜欢笑道:“我不是说你老,是说还是老点好,太年轻的时候结婚不靠谱,还好你年轻的时候没头脑发昏看上哪个姑娘,要不然可不就遇不到我这么好的了。”
赵成锡:……
过了两天大会那边果然给颜欢打了电话过来,说收到了她的信,也说了对梁冬水的处置,跟李国骏说的一样。
不过大会说的解释却是不希望影响闹得太大,始终那边杂志也没有刊登出来,就希望能内部处置,也是对人才的爱惜云云,否则就是对姚教授和西州大学的影响都不好。
因为李国骏已经提前跟她道歉,她也答应了,就跟大会说这样处理很好,很感激他们的支持就挂掉了电话。
这几天各种事情忙着,时间也过得飞快。
赵成锡请人帮忙找的,还有归红英在农场那边帮忙找的,颜欢这几天见了好几个阿姨上门应聘做保姆的,最后挑挑选选,又试用了一下,请了一个唤作“梅姨”的,是赵成锡的一个战友介绍的,是那个战友的邻居,也是原先他妈任教的那所小学的校工,跟他妈是几十年的老同事老朋友。
梅姨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都结了婚有孩子了。
女儿生了孩子身体不好,公婆嫌弃她连着两胎都生的是女儿,就不肯伺候她坐月子,也不帮忙带孩子,梅姨心疼,就过去照顾女儿帮着她带孩子带了两年。
孩子大了些可以上托儿所了,家里又实在困难,梅姨就想回家住,让儿子媳妇养老。
可这回她想回去,儿媳妇却不同意了。
因为家里房子小,本来是一房一厅的格局,隔成了两间房的,原先一间梅姨带着大孙子住,一间儿子媳妇带着小孙子住,等梅姨去女儿家那两年,儿子媳妇就把小孙子也移到了梅姨那间房里。
儿媳妇跟梅姨道:“妈,我们不是不想让你回来,可你看,两孩子都大了,大宝都八岁了,锁子也六岁了,他们睡得那间房也就够睡他两个人的,总不能说你回来,都跟你挤一张床吧?就是想挤,也挤不下啊。你这两年都给大妹带孩子伺候她,劳心劳力的,没得说现在不需要你了,就把你推给我们,这没这个道理是不?”
梅姨性子要强,不愿一直住在女儿家,就央了战友他妈给她找住家保姆的活做。
这边战友听了赵成锡要找保姆,就把她介绍过来了。
颜欢见了几个阿姨婶子。
相较来说梅姨最为伶俐,卫生习惯好,又有照顾孩子和产妇的经验,就要了她。
颜欢请了保姆阿姨,身孕也已经有三个月,外面也就不瞒了。
赵兰珍那边也听归红英说了。
虽然有些残忍,归红英还是把颜欢上次跟她说的话跟赵兰珍说了,道:“兰珍,我作为一个外人,可以说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受煎熬,每个人都很难,也都有自己的情绪,我能理解,但颜欢她是受害者,她妈本来可以生活得好好的,可以过得很好,但因为你的决定,受折磨而亡,颜欢她本来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有生父的疼爱和照顾,甚至父母的疼爱……可还是因为你的决定,受了十七年的苦,她能这么平淡,只是不想见你,已经算是豁达的了……这份感情,掺杂了太多东西,你要不放下,要是不能放下,也压进心底吧,这可能是对大家都好的。”
赵兰珍怔忪了很久。
归红英又问她离婚的事,道:“兰珍,你真要跟颜组长离婚吗?少时夫妻老来伴,他那弟妹是很烦人,但到底都年纪大了,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亲戚而已,他既然应了你不来往也就算了……你们那些艰难的日子都一起熬过去了,怎么事情过了,就不能过了呢?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商议着解决呢?颜组长的人品和对你的心,这些年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清楚什么?”
门“砰”得一声打开,一个人进来,赤红着眼睛,冲着归红英就嚷道,“他的人品和心,他的人品和心就是对谁都好,对他的弟弟和妹妹,不管他们有多贪婪和狠毒,只要在他面前卖一卖惨,哭一哭,就能哭回他的亲情,对他们永远是无底线的包容。颜桂芬对他一哭,他就把表妹给了她,表妹受颜桂芬一家虐待快二十年,快被他们给卖了,再对他哭一哭,他还能跟她兄妹相亲相爱,颜东亭逼死了舅舅,对他卖一卖惨,他就还能把他迎进家里好吃好住……那如果,”
他说到这里都快哽咽住。
以前他还会叫颜东亭颜桂芬“二叔小姑”,这会儿却是直接叫他们的名字,可见的是恨毒了他们。
归红英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样子也吃惊地看向颜红安。
她是看着颜红安长大的,这小子从小调皮捣蛋皮实,她什么时候看见他这样子过?
颜红安却还没有说完。
他轻吸了口气,抑制住喷涌的情绪,道,“你知道这回他们为什么扑上来,什么手段都用尽的扑上来吗?就是因为外公家的财产房产,他们想要的是外公的财产房产,你真的觉得他们会放手吗?这会儿他们肯让一步,不过是为了让我爸哄回我妈……等他们不离婚了,住一起了,我妈要是不肯给他们好处,你说,以他们的人品,他们会不会私下用什么法子毒死或者毒瘫我阿妈……你又会不会觉得,就算我爸心里有怀疑,可是那是他亲弟弟亲妹妹,他会不会深究这件事,把他们送进大牢?还是一边气愤恼怒,一边却为他们擦屁股,还要替他们瞒着我跟我我哥,毕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哪里有活着的人重要,哪里有活着的亲情重要?然后时间长了总会淡忘,我爸他会不会用外公的财产房产贴着他们,养着他们?”
赵兰珍抿着唇。
归红英的面色却是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