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461节
吴王妃轻笑:“王爷,不是咱们不想,是咱们够不上排位,与其给人利用掉进陷阱,还不如抽身离开?妾身么,觉得如今的日子也不差。”她抿着唇,嘴角勾出笑来,抚摸着腹部,小声道:“妾身这里,只怕又有了。”
吴王顺着她的手看去,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太医可请了平安脉?”
“小日子已是迟了几日,还没请平安脉,今日父皇万寿,妾身想着明日再请太医。”吴王妃笑着说。
吴王脸上狂喜,道:“其实今日万寿才好呢,正好叫父皇也高兴高兴,来人呐,传本王的信,王妃偶感不适,去请了太医来扶脉。”
吴王妃看他这样情急,也不劝,只道:“王爷好生想一想妾身刚才的话,带着孩子们,咱们一大家子,到封地去,您也是做主的主人了。”
吴王道:“嗯,这事回头我会和幕僚商讨一二,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胎才好。”
吴王妃含笑点头。
不多时,太医来府,凝神一诊,果真是喜脉,吴王让人递了消息入宫去,这天还没黑全,就有一批赏赐送到了吴王府,以示恩宠。
这消息传到各个王爷耳里去,酸的有,不屑的有,却都顾不上了,太子立了,却不是我,难免堵心。
第1494章 南边来喜信
宋致远满脸春风的入了春晖堂。
宋慈正带着旦哥儿给他说着今日宫里的所见所闻,穿插着一些暗涌,也不管孩子是不是听得懂,反正她就这么说着。
“你爹来了,快过去求抱。”
旦哥儿看到宋致远,便咧了嘴,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冲他张开手,笑眯眯地叫:“爹,爹。”
宋致远把他抱起来,手在他的屁股下拍了拍,看向宋慈,道:“娘,您给他说宫里的事,这小子能听得懂吗?”
“嘿,甭管他懂不懂,他在这,我说着就算是有人听我磕叨了。”宋慈一笑,道:“看你春风抹面的,这太子立下,你这是松一口气了?”
宋致远把旦哥儿放下,把几个积木推到他跟前,笑道:“太子迟早会立,在万寿节定下来,儿子也不算意外。我这高兴,倒也不仅仅是因为大庆后继有人,是儿子出宫之前,接到了南边快马送回来的喜信儿。”
“噢?”
宋致远满脸笑容,道:“好叫您老也知道,肃儿和杰儿均是考中了乡试,杰儿还是第九名,肃儿稍差,却也排在中等。咱们宋家,算是在这权贵世家当中,立住脚了。”
“此话当真?”宋慈也是一喜。
如今的宋家,为官的是宋致远和宋致庆,第三代,从文的,原本也就肃儿考上了秀才,如今倒好,一门双举人,再有头顶为文官的长辈,仔细说来,宋家就有两进士,两举人,也可以称得上书香世家了。
所以宋致远说立住脚了,也不是托大,世家便是这样,一代传一代,人才辈出,如此才能家族昌盛繁荣。
宋令肃他们这俩有了举人出身,就算是一只脚踏入了官场,哪怕考不上会试,也都可以为官从政了。
从今往后,谁敢小看宋家?
“好好好!”宋慈一击掌,语带激动地道:“咱们宋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宋致远含笑点头。
“这可得上祠堂告慰一下祖宗才行,也叫祖宗们高兴高兴。”
宋致远看她一副想要往祠堂的意思,便道:“娘不用急,喜信是先得了,两孩子也还没回来呢,如今他们也已经在路上,十月里头,应该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开了祠堂告慰祖宗,把文书供奉上才叫正经。”
宋慈一听,也是这个理,便点头道:“倒是我没想周全,那就依你所言的办。”
不过,她想起宋致远说的,再问一次:“你说杰儿是排第九?而肃儿名次在他之后?喜信传来,可有他们的文章卷子一并抄录过来给你。”
别的人大概不会这么做,可宋致远是谁啊,一国相爷,底下人办事,仔细又贴心的,报喜的同时,自然会抄录了两人的卷子一并送回,好供宋致远翻阅点评。
宋致远看宋慈如此郑重,也知她大概是想到了身为嫡长孙的宋令肃,却不如堂兄弟考得好,怕是会有说辞,便点了点头:“也都抄录回来了,论工整,二人都是一样的,杰儿的答卷论证,比较正中论点核心。而肃儿,诗词赋上极出彩,论辩却是稍逊一筹。”
第1495章 谁敢说宋家泥腿子出身?
听得宋致远这么说,宋慈心里咯噔一声。
学问稍逊一筹,对于嫡长孙来说,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少年人都会下意识地比较,堂弟比自己这个嫡长孙还要出彩,他能接受得了吗?
宋令肃这自尊会不会被碾压得低成泥泞了,一个弄不好,从此自卑而一蹶不振,那可怎么办?
“肃儿是嫡长孙,却是不如堂弟考得好,这心里头的落差会不会大了?”宋慈有些忧心。
宋致远笑容微敛,道:“如今却是不知道,得他自己如何调节,如果是奋起勇追,那就是能耐,如果因此而只生嫉妒和一蹶不振,那他就是白占了嫡长孙这个名头。”
宋慈一嗔:“你这话,是不是过了,那可是你亲儿子,是长子。你这当爹的,望子成龙没错,却也不能强求太过,倒容易使得父子离心。要知道,孩子成龙成虫全凭资质,肃儿品性不差,他这嫡长孙,作为他们这一代的大哥,底下的弟弟们也都很敬重他,可见他平日对弟弟们的情分,也是做到位了。”
“娘,您说的我知道,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平庸的事实,肃儿这教养,总归是我从前没太注重,被他娘稍微养得软了些。幸而这两年找了傅太傅,也亲自教养,这性儿倒是强了不少。不然如从前那般,就更担不上了。”
宋慈点头:“他从前的性子是软了些,好在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是,这孩子算是还能扭转过来,只是自身不够强,底下的弟弟们,也会渐渐看轻的。”宋致远道:“不过,从他们两人的文章论证看来,杰儿么,行事主张绝辣强硬不留后患,算是杀伐果断的性儿,肃儿,则是怀柔为主。其实现在看着,两人倒是可以互补。”
当家做主,治家严明没错,却也不能一刀切,有时候也需要怀柔政策的,如果像这二人性格互补,倒是中和,彼此扶持,不愁家族不旺。
“能互补就好,如此一来,将来假如肃儿继承家业做家主,杰儿从旁辅助,倒也不差,这家主族长么,也不一定就是当官的那个当的。”宋慈意味深长地说。
宋致远眉尖一跳:“娘的意思是?”
“我就是打个比喻,现在说这个还早,再好生培养,把孩子们教出来,让他们帮着做事,你也能轻松些了。”宋慈笑道。
宋致远也是面露轻松:“您说的在理,年纪都上来了,肃儿更要成亲,也是时候放手让他们帮着家里做事了。”
“可惜了,两个都没考中前三甲,不然更是大喜。”
宋致远不禁一笑:“娘也是看得上他们,您也不想想他们都是什么年纪?考中秀才都值得赞颂,如今双双中举,已是不少人羡慕嫉妒的份儿,再考个三甲出来,少不得让人眼红咱们家的运道,以为是咱们舞弊了呢。”
宋慈冷笑:“科举舞弊,谁敢说,咱们也经得住查。不过你也说得对,嘿,十五六岁的举子,少年英才,从此往后,谁敢说宋家泥腿子出身?”
第1496章 少年有成
从今往后,谁敢说宋家泥腿子出身?
宋慈这句话,像是一记重拳,重重的击中了宋致远的内心,使他鼻子酸涩,眼眶有些泛红。
他不由想起小时候,那会儿他多大,好像四五岁?
当其时有大官经过,因他好奇挡路便把他踹倒,宋慈跪在地上向对方磕头赔罪,待官员走后,才扶着他的肩膀安慰。
那话是怎么说的?
“大郎,你看到没,这就是官,而咱们是泥腿子,民不和官斗,民斗不过官,你要想不被辱不被轻视,就得读书,将来考秀才考科举做官儿,甩掉泥腿子这个出身。”宋慈半蹲在他跟前,轻轻的拍掉他肩膀上的尘土,说道:“只有读书人,才能有机会改庭换面,让别人不敢折辱你,不敢说咱们是泥腿子出身。”
从此往后,再苦再难,宋慈都没短他读书的束脩笔墨。
宋致远看着宋慈那张老脸,和她年轻的时候重叠,不禁伸出手,握了一下她全是皱纹的手,道:“宋家之兴,全因了娘您。”
宋慈啐他一口:“一把年纪了,就别在这肉麻了,宋家有今日,全靠你们兄弟几个相互扶持,运筹帷幄。所以你也记住了,宋家短什么,也不能短了子孙后代的教养和教育,宁可吃得少些,也都得让他们读书明理,好好做人。”
“嗯。”宋致远笑道:“如今他们兄弟考中举人,也算是咱们府中的大喜事,待他们归来,再让顾氏给府中下人发个喜银,算是添个喜。”
“好。”宋慈笑着说:“眼看也到年尾,今年灾情本就多流民,这布施也多做些,咱们吃少些没事。”
宋致远含笑点头:“儿子早就和定国公言明,肃儿中举,就请了吉日让两个孩子成亲。娘,明年春就让您喝孙媳妇茶如何?”
宋慈果然欢喜,笑眯眯地点头:“你着钦天监好生挑个黄道吉日,也别让亲家觉得咱们没诚意。对了,肃儿这明年就成亲,杰儿这亲事你看?如今太子立下,杰儿本来就是太子伴读,待他们中举的消息传开,只怕媒人就要把咱们宋家的门槛给踩烂了。”
世家联姻皆为利多,现在太子定下了,作为太子伴读的人,那自然是热门金龟婿。
宋令杰本来就有不少人来探问口风,毕竟家世人品什么的都摆在那里,如今自己年纪轻轻就有功名在身,那简直是完美,想结亲的人只怕有增无减。
宋致远道:“杰儿有成,又到了年纪,是该定亲了,回头我会和老二说一下,也问问杰儿属意。”
“是该如此。纵然你的眼光不差,可你也只是做大伯的,哪怕你出发点是好,却也不能直接越过老二他们两口子就把人选给定下来,确实要先和他们商议一番。”宋慈默了一会,道:“我今日在宫宴时,顾氏和她娘家大嫂似是有些不痛快,忠勇侯府是想再和我们结一亲的,这个你从前也知道,对象就是杰儿,这会儿杰儿有成,怕是会旧事重提,你心里有数就好。”
第1497章 被老娘说中了
宋大夫人回到正院里的时候,宋致远正在南窗罗汉床歪着看书,她有些惊讶,上前一礼。
“相爷今儿竟是回得这么早,今日万寿节宴如此热闹,妾身还以为皇上会留了相爷在宫里说话。”
宋致远抬眸,笑道:“今日圣上万寿,他是每年都会陪太后娘娘用膳的,故而早回了,你这是上忠勇侯府和岳母说话了?”
宋大夫人手一顿,召了两个丫鬟进来给她卸了钗环更衣,一边道:“娘有些不太爽利,妾身便是回去陪她说了几句话,其实也是被大嫂给作的,倒也没有什么事。”
“哦?”
宋大夫人走进内间屏风处,脱掉了诰命服,换上一身轻便的居家衣裳再走了出来,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茶,摆摆手,待人都退了下去,她才叹了一口气。
“大嫂这两年脾气见长了,她也不知从哪打听到定国公府想和安乐伯府结亲,竟是怪起我们来了,说是我们没通个气,皇上属意的是嫡皇子。”宋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角觑着他,道:“这不是挺冤的吗?皇上心思一向深,便是相爷您,也不可能肯定他属意的是谁当太子吧?”
宋致远轻笑:“然后呢?”
“今日太子一立,她就急了,觉得子然他们兄弟,丢了个攀附富贵的大好机会一般。”
宋致远翻了一页书,道:“岳母是怎么说的?”
“娘自然是站我们这边的,好生训了她一场,大哥也说了您也跟他透了话,皇上大概的意思?”宋大夫人试探地问。
“没错。”宋致远道:“子然他们兄弟,倒不太适合定安乐伯府的姑娘,子然和那孩子年岁相差几年,他若肯其实也无妨,但大舅兄说过一嘴岳母有意琅琊王氏的姑娘。”
宋大夫人有些讶然:“我却是没听说过。”她顿了顿,道:“没错了,我娘她和琅琊王氏如今的老太君也是手帕交。”
宋致远道:“子然既有岳母做主,那就不说,子清么,若定下安乐伯府的贵女,将来必有一争。侯府可不像定国公府,已定下世子了。”
宋大夫人沉默了一瞬,道:“所以说,大嫂这也是发作得莫名其妙。”她想起对老娘的承诺,便故作开玩笑地道:“说起这儿女亲事,娘说咱们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好的,若是能再结一门亲,倒是两家续缘了,说你要是点头,侯府的孩子,随咱们挑呢。”
果真被老娘说中了,旧话重提。
宋致远失笑出声:“岳母这话未免也太抬举咱们家了,可惜咱们家孩子少,有的也没到年岁,不然真挑个也不错。”
宋大夫人一听有戏,想说杰儿不是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吗?而且她娘最中意的其实就是宋令杰。
刚想开口,宋致远又道:“你回来这么久,倒光听你说,却是没来得及和你说我这边得到的喜信儿。”
“什么喜信?”
“肃儿和杰儿都考中了乡试,双双中举,也算是咱们家的大喜事了。”宋致远轻描淡写的抛出这条重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