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糖 第92节
彼此之间距离靠得近,周听而一个侧头,看着老板放大的脸,吓得差点打翻手上的颜料盘。祁衡仁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上的颜料盘,问她:“我有那么吓人?”
周听而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口是心非:“没,没有。”
日落西沉,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开始肆意蔓延。
懵懂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早发生改变,只觉得这一切有些古怪。
别墅。
清晨的阳光撒进房间内,未关闭的窗户透进来一阵微风,轻轻掀起纱质窗帘。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从花园里飘进房间,与房间内甜腻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更显浓郁。
在乳白色的大床上,苏听然依旧还是霸道的姿势贴在商之巡的身上。她这会儿睡得正香甜,完全没有感受到在商之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托了商之巡的福,苏听然整整五天没有出别墅大门。
只不过,今天商之巡不得不压着点,他的手掌轻轻地在苏听然的后背打着圈圈揉着,低低地喊她:“然然,要起床了。”
苏听然困得眼睛睁不开,虽然听到了商之巡的声音,但不予理会。
“然然。”商之巡亲亲苏听然的眼皮,又宠溺地喊她:“老婆。”
苏听然仍然闭着眼,伸手去捂商之巡随意乱亲的唇。
不过一夜时间过去,他的下颚便长了一些青渣,吻她的时候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刺刺的痒意。
“今天爷爷的生日。”商之巡干脆将人抱起来靠坐在床头,哄孩子似的姿势。
苏听然有些醒了,但还是不想睁眼。
商之巡捏了捏她的脸:“还困?”
苏听然低低嗯了一声,伸手圈住商之巡的腰,把脸往他怀里埋。
商之巡笑:“要不然做点清晨运动?”
苏听然立即睁开眼:“不要!”
她是真的怕了他了。
苏听然这五天几乎都是在别墅度过的,不对,这样说也不准确。
因为这个别墅里还有书桌,餐桌,泳池,浴室。
商之巡这人完全是兽性大发,开荤之后掩藏不了自己的本性,索性就任由着性子来。
可怜苏听然的腰都要断了,商之巡肩膀上的伤口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愈合。
商之巡拍拍苏听然的后背,抱着她去浴室洗漱。
苏听然这几天虽然被商之巡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她也发现一点,除了在某这件事上他比较霸道以外,其余任何事情他都对她有求必应。
昨晚商之巡将苏听然按在楼顶的落地窗上,美其名曰要欣赏天上的繁星。
苏听然当时被高高抛起,又下坠,狠狠咬着商之巡的肩膀说自己要天上的星星,他答应下来说好。
本以为不过是敷衍,没想到后来商之巡还真的拿了电话联系助理秦芜:“看看现在可以购买哪颗小行星的命名权,我要送给我老婆。”
那头秦芜说没有问题,只不过相关流程手续办下来,或许需要几天的时间。
临睡前商之巡对苏听然说:“你好好想想,给这颗小行星起什么名字,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苏听然都震惊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今天是商老爷子的寿辰,商之巡这个作为老爷子最喜爱的孙子,自然要早一些到场。
商之巡和苏听然结婚直接还未去过祖宅,一来是他工作繁忙,二来老爷子也并非古板的人。这段时间老爷子自己都在外面云游,他说自己这个年纪活一天少一天,得抓紧有限的时间再去走一走祖国的大好河山。
若不是因为寿辰,他老人家这会儿还不肯回来。
晨间洗漱完,夫妻两人去了衣帽间。
苏听然站在衣帽间那个巨大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发现自己这几日好像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却多了一丝媚。
衣服一褪就无法直视,她的身上,各个角落都布着吻痕,全是商之巡的野兽行径。
商之巡就站在她的身边换衣服,他没有挑挑选选,随手拿了套纯手工定制的西装,当着苏听然的面直接换。
饶是这五日两个人各种坦诚相待过,可苏听然还是觉得这样看商之巡有点怪怪的。她刻意躲开了他,自己去挑衣服。不过衣服还没挑好,商之巡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
“帮我系领带。”
苏听然有些不解:“要穿得这么正式吗?”
商之巡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把手上的领带递给苏听然。
苏听然伸手准备接,不料商之巡转了下领带,将其缠到苏听然纤细的手腕上。
“商之巡。”苏听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
“你要干什么?”
“你猜猜。”
只见商之巡不知何时迅速打了一个结,将苏听然一只手腕绑住,暗色的领带在她白皙的手腕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她的手腕过于细,领带缠绕一圈,还有两条带子落下。
商之巡拉起苏听然的手,将她按在镜子上。
苏听然要逃,被商之巡揽住腰,又按在衣帽间的沙发椅上。
她躺在上面,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手腕上绑着领带。
两边都是镜子,倒映出商之巡渐渐往下覆盖的身躯。
“你不是说要去爷爷的生日吗?”苏听然这个时候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商之巡穿着笔挺的西装,斯文败类。他说迟一点去,不着急。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时,苏听然知道害怕了,着急喊他:“商之巡!”
“叫老公。”
苏听然不肯叫,她觉得这个词实在别扭。
学生时代那会儿,同寝室有位女同学交了男朋友之后成天老公老公的不离口。
可苏听然就觉得听起来特别刺耳,明明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居然能够以如此亲昵的称呼叫喊对方。
后来苏听然自己交了个男朋友,刚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对方就以老公自称。苏听然连忙纠正他,不要乱叫。
和商之巡结婚这么久,苏听然一直觉得挺不真实的。毕竟他们两个人以一种十分荒唐的开始,如同儿戏一般。
到今天,苏听然虽然很明确自己对商之巡的感情是喜欢。可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不是什么正经的夫妻。
仔细一想,他们并未领过结婚证。
若是商之巡那天心情不好将苏听然扫地出门,她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毕竟没有法律约束。
横冲直撞而来时,商之巡贴在苏听然的耳边说提醒她叫一句老公。
苏听然抿着唇死死不肯出声。
商之巡这个时候耐心十足,抱着她走到镜子前。
纯黑色的手工西装内搭白色衬衫,衬得商之巡整个人肩宽挺括,他这会儿看起来一丝不苟,丝毫不见任何凌乱。
可是在他怀里的苏听然只是一件单薄的吊带裙,整个人摇摇欲坠。
苏听然的长发披在肩上,轻轻晃动。
镜子里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苏听然简直没眼看,她大骂商之巡是变态。
商之巡不怒反笑,他由后圈着她的腰,混乱急促呼吸之间,还能声线平稳:“叫老公。”
“不要。”
“嗯,不逼你。”
商之巡扣住苏听然的下颚,让她转头同自己接吻。
什么叫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商之巡简直淋漓尽致地在苏听然面前展现了这两个词语的精髓。
不出意外的,今天商老爷子的寿辰,商之巡和苏听然迟到了。
还迟到的不止一丁半点。
一串数字为1的车牌号停在商家的祖宅面前,商之巡伸手搀扶苏听然下车。
徽派建筑的商家祖宅,外面一圈高高的围墙,只一些竹叶从围墙上露出来,看着神秘叵测。
门口恰巧碰见长辈,商之巡礼貌地打招呼:“二爷。”
苏听然不认得眼前的人,呆呆地跟着商之巡一起喊了对方一声:“二爷。”
可被唤作二爷的人可没有一点“爷”样:“我这辈分不得了啊,还让我们家阿巡叫上二爷了。”
对方一身休闲装束,身高与商之巡齐肩,年岁似乎也不比商之巡长多少。这位二爷长得十分精致,脸上带着慵懒不羁的笑容,一看就是一副豪门少爷的样儿。
等那位爷走远了,商之巡跟苏听然介绍:“这位是我们远方亲戚,和爷爷同辈,名叫商之尧。”
苏听然哦了一声:“你们家里人基因好好啊,一个个都长得那么好看。”
商之巡看一眼苏听然平坦的小腹:“你这是在提示我什么?”
“什么都没有!”
滨市的习俗,寿辰一般都是在中午进行。
老爷子不铺张浪费,就在家里宴请宾客。可别看是在家里,这外表看似不起眼的祖宅里面确是别有洞天。
苏听然跟野孩子似的,来这里简直像是逛园林,想拿相机记录下来。
商之巡见她兴致高,也就放她去玩儿,提醒她不要走远,以免迷路。
商家祖宅的位置是块风水宝地,是独特的古典园林建筑风格。经过几代人的居住,外部是粉墙黛瓦,内部则是现代化智能家居。
商家现今一直都是老爷子在住,配备保姆佣人,家里从上到下都是顶级配备。别看别院里一块不起眼的假山,可能都是价值连城。
苏听然走到假山旁边,发现这假山上也别有洞天。远处看宏伟,近处看上面细致地分布着苔藓,以及一些小摆件。
精致,简直太精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