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为后(双重生) 第19节
刘侧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嫌弃地用帕子掩住口鼻:“既着了风寒,便老实在院子里待着,可别把病传给了咱们。”“侧妃教训得是,等给王妃请完安,妾身便立即回去。”冯堇应道。
说话间,王妃走了出来,冯堇见她眼下隐有乌青之色,虽用粉遮了,也还是有些明显,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难道昨晚豫王离开后,来了王妃的正院?
很快,刘侧妃的话解答了她的疑问。
“这都两天了,王爷既没有踏进正院一步,也没有带王妃进宫给太后皇上请安,明日回门,王妃难道要一个人回去?”刘侧妃不掩嘲讽道。
冯蘅寇红的指甲再次掐进手心里,她微微一笑:“刘妹妹是羡慕我明日可以回门么?其实侧妃妹妹若能讨得王爷宠爱,让王爷破格允你回门,本王妃也会为妹妹感到高兴的。”
这下轮到刘侧妃不高兴了,她恨恨地看了王妃一眼,毕竟她刺王妃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回刺她自己。
众妃妾请完安后退下,冯堇再次被王妃单独留下进内室说话。
“听说昨晚王爷进了玉清院后,没一会儿就离开了。难道七妹你昨晚又拒绝王爷了?”冯蘅担心地问。
冯堇点点头:“昨日五姐说咱们姐妹要守望相助,我便劝了王爷来正院同五姐圆房。”
冯蘅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恼怒,她握住冯堇的手,感激道:“七妹心里能记着我,五姐很是感激。只是王爷显然厌恶于我,七妹还是别再顾忌我了,抓紧机会先承宠才是。”
冯堇微微低头,没有回应,她劝王爷与五姐圆房,不仅是为了五姐,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己不想承宠。
冯蘅许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劝解道:“七妹,我知道你不想嫁进王府,可你接连两晚拒绝承宠,就不怕真的惹恼了王爷,到时候降罪整个冯家?五姐知道,你向来不在乎家里其他人,可你不能不管你三哥啊!”
冯堇本想说不至于因为她一个人牵连整个冯家,可想到昨晚豫王掐住她脖子时的狂怒眼神,她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毕竟豫王昨晚是真的打算杀了她,对豫王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来说,降罪整个冯家,似乎并非不可能。
她一时意气惹怒豫王,很有可能连三哥的命也搭上。
“真的有这么严重么?”她不死心地问。
“七妹,豫王身份何等尊贵,你拒绝承宠忤逆王爷,便等于以下犯上,他怎么降罪都不为过的!”冯蘅说。
只是拒绝承宠便算是以下犯上了?
“那要是伤了豫王,会怎么样?”冯堇小心试探了句。
冯蘅脸色陡地严肃起来:“胆敢行刺豫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便是豫王不计较,太后和皇上也不会轻饶。七妹,你没有伤到王爷吧?”
冯堇一听如此严重,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怎么敢伤害王爷?”
“那就好。”冯蘅松了口气,“你我姐妹二人既嫁进了王府,切记要谨慎行事,否则一旦行差踏错,全家都要受牵连。”
“七娘记住了。”冯堇点点头。
回到玉清院后,冯堇越想越后怕,昨晚她用瓷枕砸伤了豫王的头,若他拿头上的伤来说事,说她是刺客,定她一个逆贼之名,再牵连整个冯家,连带三哥也丢掉性命,那该如何是好?
一整天下来,冯堇都悬心吊胆的,眼见着天色转黑,她才终于下定决心,沐浴后从箱子里翻出那身妃色婚服换上,对着镜子精心妆扮了一番。
又让新燕去把前天晚上没用完的红烛找出来重新点上,再准备一壶清酒摆到桌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冯堇端坐在床前,等候豫王驾临。
可一直等到戌时末,也没见豫王过来,新燕等得不耐烦了,抱怨道:“折腾这么大一通,王爷也没过来啊。”
“我看王爷今晚不会过来了,夫人还是早些歇着吧。”春岸打了个哈欠道。
“你们俩困了便先去睡,不必管我。”冯堇道。
虽然她们都说这么晚了他不会过来了,但她总有一种预感,他一定还会过来。
两个丫鬟便真的没管她,自去睡了。
冯堇独自坐在红烛下,一直等到亥时三刻,外面才传来脚步声,她连忙起身迎到门口。
看到门外的人果然是豫王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既安定,又忐忑,更多的,是惧怕。
“妾身恭迎王爷。”她躬身行礼道。
纪煊今晚本不想过来的,他怕自己又像前两晚那样,被她几句话就气到失去理智,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可他在书房迟迟睡不着,便想着过来看看她脖颈上的伤,偏偏她今晚竟又穿上了前天那身妃色婚服,这婚服领子高,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
见她妆容精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他微微讶异,她这是突然想通了?
冯堇见豫王迟迟没有应声,只站在门口看着她,正忐忑时,就听见他出声道:“平身吧。”
纪煊说完越过她进了内间,见房中竟点着新婚夜才会用的红烛,便问:“今晚并非新婚之夜,为何燃起了红烛?”
冯堇她咬了咬唇,答:“为了应景。”
纪煊回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应什么景?”
冯堇有些羞涩,走到他身前,柔声道:“妾身先帮殿下宽衣。”
纪煊没有拒绝,任由她帮他脱了外衣。只见她先将外衣放好,又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纪煊没接,喝酒会使人失去理智言行无状。前天晚上他就是喝醉了酒,又被她激怒,才差点强要了她。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理智了。
冯堇见他没接酒,以为他是担心她下毒,便主动喝了自己的那杯酒。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接,看来他是真的怕她下毒毒死他。
纪煊知道她是误会了他,正犹豫着要如何解释,就见她将递给他的那杯酒收回去自己喝了,动作之干脆,他甚至来不及开口阻拦她。
俗话说,酒壮人胆,冯堇接连两杯酒下肚,终于有胆量提起昨晚的事了。
“昨夜妾身一时不慎,伤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她恳求道。
纪煊恍然:“原来,你今晚又是穿婚服,又是点红烛,还殷勤地给本王斟酒喝,就是怕本王追究昨晚的事?”
冯堇被他说中企图,一时红了脸:“那、殿下还打算追究吗?”
纪煊见她面色酡红,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便故意道:“本王追不追究,只取决于你的表现。”
冯堇本就下定了决心,听到他这么说,便主动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到床边坐下。
本以为到了这一步,就该轮到他主动了,可他偏偏不动如山地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准备做。
她无奈之下,只好羞红着脸凑近他。
纪煊本意只是逗逗她,没想到她竟真的主动献起宠来,他连忙头一偏避了过去。
冯堇本是闭着眼睛亲过去的,却没料到亲了个空,她睁开眼睛,才看到他把头偏了过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冯堇心下正疑惑,就听到他在她耳边问了句:“本王送你的定情信物呢?”
定情信物?她怔了下,才记起来他说的是他在醉春园送她的那串御赐佛珠。
本来那晚她一回无尘院便想将那串佛珠销毁的,可顾忌到那串佛珠是御赐之物,便没敢真的销毁,只寻了个木盒收了起来,这次嫁到豫王府便也带了过来。
冯堇只好起身从首饰箱里翻出那串佛珠,回到床前双手递给他。
纪煊接过佛珠,见佛珠还是同他数月前送给她时一样,没有多一丝痕迹,便知道这几个月来,她从未戴过这串佛珠。
他要她取来这串佛珠,自是有缘由的。
她是他的侍妾,她主动向他献宠,他没有推拒的道理。但前提是,她必须是自愿的。
纪煊于是陡地沉下脸来,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冒身份蒙骗御赐之物!”
冯堇猝不及防就被扣上了这样一顶罪名,吓得当即跪了下去:“妾身并非有意蒙骗,求殿下恕罪!”
“既然你诚心认错,本王便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且说说,那晚在醉春园同本王定情的,究竟是何人?”纪煊问。
若她承认是冯七娘,便代表她认可了那日,她和他是定了情的。
相反,若她坚称是冯五娘,那他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冯堇直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决定了她的生死,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低下头去,温顺道:“是冯氏七娘,冯堇。”
她听到头顶传来他愉悦的笑声,紧接着,他用佛珠挑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带了一点沙哑:“冯氏七娘,你可愿承宠?”
她眼睫微颤,心里剧烈挣扎了一番,到底还是张口道:“妾身愿意。”
纪煊从未如此愉悦过,刚刚她承认和他定情的是冯七娘,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竟泛起了一丝甜。
他问她可愿承宠,她说愿意,那他还有什么推拒的理由?她是他心心念念了数月的女人,今晚,他终于可以彻底得到她了。
“既如此,便宽衣罢。”他说。
冯堇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故意羞辱她!偏偏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从。
于是,她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将妃色婚服脱下……
纪煊没想到她看起来娇柔保守,行事却如此大胆奔放。他只是让她宽衣,可没让她当着他的面宽衣。
见她一件一件地将婚服脱去,玲珑的身体曲线越来越明显,露出越来越多的雪白肌肤,他喉咙滚了滚,突然觉得热得慌。
所幸她脱到只剩亵衣时停了下来,不然他真怕他身体里那把火会将他烧成灰烬。
冯堇正准备从豫王身边爬上床,却不知怎地绊了一下,竟恰巧摔进了他怀里。
纪煊本来费了极大力气才压制住身体里的那把火,谁知她竟主动投怀送抱。
她如此主动,他又岂能落后?
冯堇正要从他怀里爬起来,谁知一个天旋地转便倒在了床上,而他压在她身上,眼神明亮得吓人。
他眸色如墨,藏着浓到发稠的暗欲,可他却不慌不忙,只捻着那串佛珠缓缓划过她的肌肤,带起她的一阵阵颤栗,似是要用这串佛珠在她身上烙印下他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他这么做的真意,他竟是在试探她的…
冯堇险些没忍住,忙咬住唇,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轻抚几下竟就让她丢了盔甲。
纪煊没想到她身体如此敏感,见她羞耻地咬唇,便轻笑一声,用手指摩挲了下她的唇瓣,诱哄道:“乖,别咬!”
冯堇松开唇,他却趁机吻了下来,偏偏他吻的时候神色极为认真,似是在做极重要的功课,又像是在细品什么佳肴一般。
她被他吻得头脑发晕,便忍不住去想,他不知是吻过多少女子,才练得这么熟练的吻技。
不过很快,她推翻了自己的判断,因为他似乎迟迟不得法,等到终于成功了,却又片刻间丢盔卸甲了。
她背过身去,强忍着笑,原来京城第一浪荡子也有如此生涩的时候。
虽然她是背着身笑,可她肩膀的抖动却是隐藏不了的,纪煊一时既气恼又迷茫,他以前虽没幸过女子,可他身为纨绔,什么没见识过?这次大婚前,还特意找了避火图来看。
明明前面都还好好的,他成功地找到了她肌肤的敏感处,也吻得她动了情,怎么到了后面,竟……
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纪煊重新将她揽进怀里……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一阵阵急风扑打着窗棂,欲从窗缝处挤进来,给这满室旖旎降降温。
冯堇是累到极致时,才在急风的呼啸声中闭上眼睛睡着了。
纪煊之前在妓馆偶然撞见别人行事时,只觉得丑陋恶心,也不明白为何天下男人都喜好那档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