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最近的距离(07)
淋雨事件隔天,我正式感冒了。一开始先是鼻塞,再来喉咙发痒,接着所有感冒症状都来了。
我提不起劲,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课,等到礼拜五的课上完,终于可以回台中找牧佳慈了。
我们约在东文高中附近的豆花店见面。
「双允,你怎么了?」一见面,牧佳慈见我戴着口罩,皱起眉头。
「我感冒了。」浓浓的鼻音,让我一点都不想开口说话。
「前几天讲电话不是还好好的?」
「我还以为是相思病之类的。」一旁的严则毅答腔,牧佳慈很果断地给了他一拳,他闷哼一声。
「跟你讲完电话就跑去淋雨了。」
「笨蛋双允。」牧佳慈叹了一口气。
「你跟哲煦最近到底怎么样啦?」坐在牧佳慈旁的严则毅继续发言。
「是能怎么样?」我承认我恼羞成怒,我跟张哲煦就只是直属,能怎样?
「你再讲话我把你赶出去。」牧佳慈捏了一下严则毅。
严则毅表情很是无辜,「慈慈好兇。」
我跟牧佳慈依旧像往常一样交换彼此的日常,严则毅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滑手机。
「嘖嘖嘖,真是难得啊。」我跟牧佳慈愣了一下,同时将视线转向发出声音的人,是钟敏良。
遇到他感觉就没什么好事。
「唔,敏良,多久没见啦?」严则毅把视线从手机上离开,看起来很开心。
「很久了啊,等下要不要回东文打球?」
「好耶!很久没比三分了!」严则毅的话,让我想起去年,张哲煦跟他的三分球比赛。
钟敏良很直接地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还向老闆娘挥手,说他的豆花送到我们这桌。
「你们继续啊,我在这里应该没关係吧?」钟敏良看了一眼我跟牧佳慈,他神情很自在。
超级有关係好吗!我跟牧佳慈刚刚讨论的话题还包括他耶!
他跟严则毅很快地就聊了起来,牧佳慈和我分享她直属学妹的事,她学妹是南部人,似乎在社群网站上是小有名气的红人。
吃完豆花后,我们四个一起回东文高中。
已经好久没有回东文了,站在校门口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高中好几次因为段考成绩单感到挫折,曾经向妈妈说,要是我读的是高职就好了,我根本不适合读书,高中的东西好艰深。
毕业一年多,现在的我却万分庆幸自己有进到东文。
因为进到东文,更加深了我和牧佳慈之间的感情,因为进到东文,我遇到了张哲煦,因为有在东文的一切,才有现在的我。
好怀念穿着东文制服在学校上课的日子,那些苦涩和考验,现在想起来都不算什么。
「真怀念呢,我好久没回来了。」牧佳慈仰起头,看着校门口大大的东文高中字样。
「我也是。」
「慈慈,你们不进来吗?」严则毅和钟敏良早就进到校园,他回过头看着我们。
「你们先去球场吧,我跟双允随便走走。」
「好哦。」
等到严则毅和钟敏良的背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我跟牧佳慈才一起走进校园。
「双允,我想回练舞的教室看看。」
「好呀。」
「以前社团课的时候,你总会先跑来看我练舞呢。」牧佳慈的语气有些感慨。
「对呀,好怀念那段日子。」虽然那时候,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张哲煦,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现在跟张哲煦虽然算认识了,却也没有比较亲近,他跟全若唯那种曖昧的关係反而让我难受,比以前看到他看着潘晓雅还难受。
「高中比大学单纯多了,虽然还是有些不可爱的人。」牧佳慈勾起淡淡的笑。
听到牧佳慈这么说,我转过头看她,「佳慈你……」
「不用担心,没什么。」我们相视一笑,一起走往操场。
也许是因为天气还太热,操场没其他人,只有严则毅跟钟敏良在投篮。
多希望站在那里的不是钟敏良而是张哲煦。
「好快,感觉前一秒还跟你坐在这边看班上男生打球。」牧佳慈在司令台坐了下来。
「我还曾经好篤定得觉得你不会喜欢严则毅。」
「是啊,我怎么会喜欢他?」牧佳慈嘴角勾着温柔的笑。
我又怎么会喜欢上张哲煦?匆匆一瞥,就那么多年视线离不开他了。
「爱情呀,真奇怪呢。」牧佳慈轻声说,我们没有继续交谈,也不觉得尷尬,就这样两人坐在司令台上吹着风看着他们打球。
忽然他们两个都停下打球的动作,朝我们走来。
「喂,穆双允。」钟敏良手一撑,上了司令台,在我旁边坐下来。
「干么?」
「礼拜三有课吗?」
「礼拜三?」我想了想,脑袋跑过课表,似乎只有早上有课,「早上要上课。」
「所以下午有空的意思吧?」
「敏良?你要找穆双允约会啊?」严则毅早就上了司令台,在牧佳慈旁边坐下,他侧头看着我们。
「呵,怎么可能。」
「钟敏良。」牧佳慈跳下司令台,抬头看着她,眸光锐利,「你别欺负双允。」
「什么意思啊?」钟敏良摆摆手,扬眉,神色间轻浮至极,「则毅,你女朋友兇巴巴的。」
严则毅叹了一口气,从司令台也跳了下来,「你要这样慈慈当然会生气。」
「我怎样了?」钟敏良不以为然,还好直接的伸手搭上我的肩膀,「穆双允,不给约啊?」
「你要干么?」我皱眉并打掉他的手,往旁边移开。
「你们一群人防备心怎么都那么重啊?」钟敏良哈地一声笑了,跳下司令台,「礼拜三,篮球场见,不见不散。」
说完,他没等我回答,也没跟我们说再见,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就跟他说穆双允喜欢哲煦啊。」严则毅嘴上碎念着。
「严则毅,你嘴巴真的很大。」牧佳慈打了他胸口一下,转过头看着我,「双允,你要去吗?」
摇摇头,依据这两次相处,他的轻浮个性我实在连一分鐘都不想多相处。
和牧佳慈又聊一下天,直到天黑,我们一起离开东文后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