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9)
太皇太后本以为,皇后陆家的势力大去之后,她窦家就能重新发扬光大。但是很可惜,厉长生并不给窦家什么颜面和机会。这些日子,皇上不曾路面,一群群的窦家人跑到太皇太后跟前告状,一直在说厉长生这个不是那个不是。太皇太后显然对厉长生积怨已久了。
疼
荆白玉被死死扣着,委屈的低呼了一声。
灵雨带着侍卫们冲进来,瞧见内殿的情况,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太皇太后!请您放开陛下!灵雨上前阻拦。
太皇太后生怕荆白玉会挣脱自己的束缚,抓住荆白玉的手更多了几分力气。
好疼
荆白玉又是痛呼了一声,白皙的手背上,顿时被太皇太后尖锐的护甲刮破,留下血红的痕迹,热乎乎的血滴顺着掉在地上。
一滴、两滴
啪嗒
混合着荆白玉委屈的眼泪。
荆白玉一直被厉长生宝贝着,不让他冷一点热一点,哪里肯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如今不只见了血,还皮肉外翻,疼得荆白玉鼻子一酸,眼泪一串串的滚了下来。
嗬
太皇太后倒抽一口冷气,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抓着荆白玉的手不由松了几分力气。
陛下你这是
太皇太后终于还是发现了荆白玉的不对劲儿。
疼
叔叔
叔叔
荆白玉迷茫的四处去看,想要找厉长生的踪影,满面都是委屈的模样。
灵雨赶忙将荆白玉护在身后,用帕子压住他不断流血的手臂,道:陛下,别怕别怕厉太傅很快就会回来的。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瞪大眼睛,道:难道说,陛下跌下悬崖,没有变成瘫子,却变成了痴儿。
太皇太后想到此处,心中那就要熄灭的火光,瞬间死而复燃起来。
小白!
厉长生急匆匆排开人群,快步跑了进来,焦急的说道:小白!
叔叔!叔叔!
荆白玉疼得要命,听到厉长生的声音,立刻露出欣喜的模样,一头扎进了厉长生的怀中,死死搂着他的腰不松手。
小白,叔叔来了。厉长生抱住荆白玉,安慰的拍着他的后背,道:别怕,叔叔回来了。
叔叔疼好疼。荆白玉举着自己的手,皱着眉头。
厉长生低头一瞧,惊魂未定之时,便瞧见荆白玉手背上狰狞的伤口。
他的脸色瞬间也变了模样,再没有一丝的温柔,同样狰狞万分,道:小白,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第112章 软禁
叔叔, 好好疼
荆白玉磕磕巴巴的说着,委屈的眼泪哗啦啦的流淌着。
厉长生着实心疼的心脏发紧, 顾不得旁的,赶忙大声说道:灵雨,快去把冯先生叫过来,再拿些止血的药来。
是是是!灵雨忙不迭的答应下来,道:婢子这就去,这就去!
厉长生握住荆白玉的手, 先暂时给他撒上一些精创药,用干净的布巾裹上,只是伤口看起来过于狰狞, 血流根本不肯停息,反而将精创药冲开。
那面太皇太后过于震惊,一时间只是打量着痴痴傻傻的荆白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冯先生来了!
冯先生,快快,这面请。
灵雨急匆匆进来, 领着提了药箱而来的冯陟厘。
乖, 厉长生见冯陟厘过来, 赶忙让开一步, 不过荆白玉害怕,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厉长生安慰的说道:小白乖, 包扎一下伤口,叔叔就在这里,叔叔不走。
嗯
荆白玉不情不愿,但还是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厉长生的手。
冯陟厘二话不说,打开药箱,动作利索的给荆白玉开始包扎伤口,仿佛全无看到内殿里混乱的情景。
厉长生得了空隙,这才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还满脸怔愣的太皇太后身上。
太皇太后回了神,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忐忑,还有些焦躁和不安,当下先发制人,呵斥说道:好你个厉长生!大胆!陛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把陛下弄成这样的?好啊,你难不成是想要将这事情一直隐瞒下去,然后好自己做皇帝吗?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
太皇太后一连串的斥责,声音充斥着整个内殿,连外面也能隐隐约约的听到。
对比与太皇太后的激动和愤怒,厉长生平静太多,他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太皇太后带了许多宫人前来,冲进来的宫人如何能发现不了荆白玉的情况,一个个低着头,不停的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呵
厉长生冷笑一声。
耳边嗡嗡的声音,仿佛苍蝇一般。
陛下这是怎么了?
看着像个傻子呢。
陛下竟然哭了,莫不是真变成了傻子?
厉长生苦心保守的秘密,此时却终究还是功亏一溃。
厉长生抬手一挥,冷声说道: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押起来!
是!
有侍卫冲进来,答应一声,动作迅捷至极。
厉长生!
你太大胆了!
你要做什么?
这都是哀家身边的人!
放肆!快放手!
侍卫们仿佛未有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将方才还窃窃私语的宫人们快速押起来。
宫人们终于结束了探究的目光,一个个慌了神儿,哭喊着说道:饶命啊饶命啊,太皇太后救命啊!婢子什么也没有做啊。
厉长生脸色很是平静,目光却冰冷刺骨,淡淡的开口道:怪只怪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
厉长生!
太皇太后又是呵斥一声,气得已经是满面通红,道:你要造反吗?!皇上变成了这样,都是你的过错!哀家也看到了不该看的,你难道也要将哀家拿下吗?!你说话啊!
厉长生听到太皇太后的吼声,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是啊,太皇太后也看到了
他说着一挥手。
侍卫们有些犹豫,毕竟那可是太皇太后啊。
灵雨在旁边立刻挑眉厉声说道:愣着做什么?没有听到厉太傅的吩咐吗?快!来人,扶着太皇太后回寝宫休息!
是!
侍卫们答应下来,快速上前。
反了反了!
太皇太后大喊着:你们这是造反!哀家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哀家看谁敢动哀家一下!
哀家不走!厉长生你这个逆贼!你休想控制陛下!
哀家是不会叫你得逞的!
太皇太后喊着,气势是十足,然而她怎么说已经年纪太大,根本挣不过那些个侍卫,很轻松的就被制住。
厉长生好像未有听到太皇太后的喊声,目光落在荆白玉的身上,温柔的瞧着他。
荆白玉手背疼的要命,不过叔叔突然回来了,他心中高兴,一会儿也就不怎么记得手背上的伤势,也笑眯眯的瞧着厉长生,满眼都是爱慕的情绪。
厉长生,你
嗬
太皇太后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仿佛一条金鱼。
狰狞的不敢置信
荆白玉毫无征兆的往前探了探身,仰着头在厉长生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
厉长生也被荆白玉的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不过反应很快,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宠溺笑容,道:乖乖的先别动,冯先生还未有给你包扎完伤口。
嗬
嗬、嗬!
太皇太后的愤怒被惊讶震撼所取代,她歇斯底里的喊声卡在喉咙里,憋得她根本喘不上气。
皇上吻了厉长生?
这
太皇太后脑子里一片混沌,瞬间黑漆漆的毫无尽头。
就听到旁边的宫人大喊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竟是往后一仰,双眼闭着昏死了过去。
厉长生侧头淡淡的瞧了一眼,道:有劳冯先生,也帮这边瞧一眼。
冯陟厘这一趟来的,实在是过于充实,给荆白玉包扎了伤口之后,又给太皇太后诊治了一番。
太皇太后并没什么大事儿,其实身子骨还是结实的,比当初先皇可不知好了多少,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得懵了罢了。
等太皇太后再次醒来之时,她已然被送回了寝宫。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身边根本不见熟悉的宫女。
来人啊!来人啊!
太皇太后立刻大喊起来。
有宫女垂头而入,看起来恭敬的厉害。
来人!哀家这
太皇太后话头还未掀开,登时吓了一大跳,呵斥说道:是你!灵雨!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进哀家的宫殿!滚出去!
进来的宫女可不就是灵雨?
灵雨甚是恭敬,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婢子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照顾太皇太后您的。
陛下?!
太皇太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陛下?那个傻子?
荆白玉已经傻了,混似个孩童一样,哭哭笑笑的。
最重要的是,荆白玉吻了厉长生!
荆白玉已经被厉长生给彻底迷惑住了!
太皇太后怒目瞪眼,道:滚出去!你是厉长生的走狗!是不是厉长生让你来的?让你囚禁哀家?哀家告诉你们,休想!哀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皇太后挣扎而起,跌跌撞撞的往寝殿外面跑去,道:来人!厉长生造反了!给哀家把厉长生拿下!
来人啊!快去将陵川王叫来!
哀家要见陵川王!
灵雨慢条条的走过来,仍然看起来十足恭敬,道:太皇太后,请莫要费神,外面的人不会给太皇太后你开门的,也不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你!
你们!
会遭报应的!
太皇太后喊道:荆白玉已经傻了!这个皇位应该是我儿荆博文的!快去把陵川王叫来,哀家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灵雨摇了摇头,仍旧慢条条的,道:回太皇太后的话,陵川王这会儿在厉太傅跟前说话,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来拜见太皇太后。
你说什么?
太皇太后吓了一跳,脸色顿时苍白无比,道:我儿为何在厉长生那面?
厉长生这个不得好死的!他要加害我儿?
来人啊!快来人啊!
荆博文这个时候被叫到厉长生那面去,太皇太后心中咯噔一下子,厉长生肯定是想要杀掉荆博文,这才好以绝后患!
太皇太后不论如何大喊大叫,声音也无法传的太远,除了灵雨,谁也听不到。
灵雨说的无错,厉长生已经吩咐了人,去传话叫陵川王荆博文,还有谋主孟云深入宫说话。
荆白玉的内殿此时安静了下来,没有旁人,只有厉长生和荆白玉两个人。
荆白玉的手已经被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根本无法自由的行动。
不过荆白玉是闲不住的,因着厉长生早早回来,他心中高兴,一直围着厉长生转来转去。
厉长生笑着道:小白,莫要跑,小心摔着。
荆白玉只是回头瞧了他一眼,那模样又是天真又是狡黠,说不出的灵动。
下一刻,荆白玉突然踉跄了一步,十足浮夸的往地上倒去。
厉长生才说了小心摔着,荆白玉就坏心眼子上头,决定要假摔一个,这样叔叔肯定会非常着急,非常呵护自己的。
厉长生立刻伸手一捞,一把抱住了荆白玉腰,将人搂紧怀中,道:小坏蛋,故意吓唬叔叔是不是?
嘻嘻
荆白玉抿唇一笑,满脸都是得逞的喜悦。
你这个小坏蛋,真是不让人省心。厉长生感叹说:你放心,叔叔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
厉长生轻轻的吹了吹荆白玉手上的手,道:还疼吗?
疼!
荆白玉诚实的点头,虽然已经不流血,伤口已经在结痂,不过疼痛肯定还是有的。
是叔叔不好,叔叔应该早点回来的。厉长生温声说。
嗯。荆白玉用力的点头,他也觉得叔叔应该早点回来。
不。
叔叔最好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就好了。
叔叔,喜欢
荆白玉也不知一天要表白多少次,总是一有空就说喜欢,虽然听过无数次,但厉长生每一次听到,都忍不住会笑出来。
陵川王荆博文与谋主孟云深急匆匆赶入宫中,一进了内殿,便看到荆白玉黏糊糊的靠在厉长生身边,而且主动仰头去亲厉长生的嘴唇。
哎呦喂!
辣眼睛!
荆博文夸张的喊了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道:我说小侄儿,你这身体可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