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8奔小康 第14节
他心虚站起来。骆韵莹:“嘿嘿。”
她一点一点往外挪,挪出门后面,站起来理直气壮告状:“二哥不听大哥话,妹妹听。”
这小丫头越是心虚,说的话越清晰。
“莹子!”骆筠修怒喊。
“妈!”骆韵莹迈着小短腿,飞快的跑进锅屋。
骆筠修要去追他妹,被他哥按住,兄弟俩抱成一团,不知咋滴,突然笑成一团。
骆韵莹听到哥哥们大笑,她又哒哒哒跑回去,脸憋的通红挤到中间,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吃饭了。”李谣喊。
“好。”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回答。
李谣摆好饭菜,三个孩子洗干净手,跑进堂屋,端起碗干饭,李谣回屋拿三瓶牛奶,放到三孩子面前。
三个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大人们没有特意告诉他们家里订了牛奶,但是家里订奶,他们都在,知道家里订了牛奶。
他们默默的期盼送奶员快些送奶。
一点都没有准备,牛奶神奇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骆韵莹:“哇,漂亮。”
骆筠文:“妈,我看见了你。”
玻璃的奶瓶,瓶口那一截没奶,骆筠文把眼睛凑上去,看到了他妈妈。
骆筠修抓住奶瓶上下颠倒,观察到神奇又有趣的现象,他连连的“哇”感叹。
三个孩子把奶瓶推到碗前面,扒一口饭,眯眼看奶瓶,吃完最后一口饭,李谣一一打开盖子,三个孩子抱着奶瓶喝一口,哇一声。
他仨今儿有些兴奋过了头,没睡午觉,拿木(木仓)跑出去。
李谣默认三个孩子又要坐他们爸爸的豪车回来,突然听见孩子们喊妈,李谣有些意外。
李谣走出去,正好撞见骆筠文牵着骆韵莹进院子,骆韵莹看到李谣,甩开他哥,小拳头攥地紧紧的,仰头大哭。
“妹,二哥把木(木仓)抢回来了,给你,你别哭。”骆筠修擦一把脸上的灰层,气喘吁吁站到骆韵莹面前,把木(木仓)塞到骆韵莹手里。
骆韵莹的哭声戛然而止,小胸膛剧烈震动,吸鼻子,低头看木(木仓),她撇嘴,哇大哭。
哭的老伤心了。
骆筠文气冲冲跑进屋里,从门后面抱篮球跑出去。
李谣不明情况,叫修子在家里看弟弟妹妹,她追了出去。
骆清池蹦跳吹手,骆谦家的狗崽子不愧是狗,咬人这么凶,这条狗不能留,找时间勒狗剥皮,喝狗肉汤。
骆筠文不知不响拍球,对准骆清池的脸砸。
骆清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地上,脑袋嗡嗡响,懵了几十秒,晃晃悠悠爬起来,抹了一把鼻子,手黏糊糊的,一看,竟然全是血。
骆筠文捡回篮球,掉头往家里跑。
“小崽子,你给老子站住。”骆清池跳起来怒喊。
骆筠文跑的更快。
骆清池从路边捡起棍子追骆筠文,李谣拦住他:“小叔,我家莹子为什么哭,修子身上脸上为什么全是灰?”
“什么为什么!我孬好是长辈,叫你家孩子把(木仓)给你嫂子家孩子玩,他们不给,我从他们手里拿(木仓)怎么了。你家孩子可真狠,看把我手咬的,看把我鼻子打的,今儿你不赔我百十块钱,我把你家孩子送进派出所。”骆清池气的眼珠子充血。
骆清亮恰巧路过,有人跟他说骆清池干得缺德事,他厉声说:“不着调的东西,你再敢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我马上叫言辉把你抓进派出所。”
“三哥,我咋了我,晚辈欺负长辈,你咋说我呀。”骆清池抬起受伤的手,指着留血的鼻子给骆清亮看。
“你说二四家的东西全是他哥他嫂子的,吓唬孩子把孩子卖掉,”这个不着调的东西还说把李谣怎么着,骆清亮说不出口,“这是长辈该说的话吗?”
李谣大致搞清是楚怎么回事:“小叔,你这属于拐卖人口,被逮到,直接(木仓)毙。”
“骆谦回来,我让他到镇上报案。”李谣冷脸回家。
“诶,”骆清池忙地甩掉木棍,哇哇大叫,“小崽子打长辈,侄媳妇送长辈吃(木仓)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该。”
这几天骆清池爱到叔伯家窜门,厚脸皮留下来吃饭,半夜三更翻墙进来,不打声招呼到堂屋,把板凳摆成一排,就睡在堂屋。
你拐弯抹角提醒他不能这样,他听不懂,你跟他翻脸,他看不懂脸色,亲戚被他搞的烦死了,巴不得公安抓他进派出所,留他住十天半个月。
骆清池见没有人替他说话,他捂住鼻子跑回家,找他爹娘商量办法,阻止骆谦送他进派出所,最好能讹骆谦一笔钱。
葛娣、李老太、骆老头不认为骆谦会送亲叔叔进派出所,除非骆谦不要名声,叫骆清池不要瞎担心,坐下来好好商量怎么讹骆谦。
骆清池:“!”
骆谦有要过名声吗?
这时,村民特意从他家门前经过,笑哈哈说:“骆谦回来了。”
“娘,我到南边的沟里躲一晚上。”骆清池听到骆谦的名字,连续打几个哆嗦,不由自主回想骆谦拿刀杀鸡的场景,耳朵凉飕飕的,他实在坐不住,丢下一句话,便冲出门。
骆谦还没进院子,三个孩子跑出来扒住骆谦的腿,催骆谦赶紧去骆清池家,骆谦把三个孩子放到洋车上,掉头去骆清池家。
路上,骆筠文、骆筠修找骆谦告状,骆清池欺负兄妹仨和妈妈。
骆谦听着,眼看八方,正好和跑路的骆清池撞个正着:“小叔,真巧。”
第022章
骆清池僵硬着笑:“巧, 怪巧的。”
“二四啊,”骆清池搓手, “那啥……”骆谦大哥骆言木恰巧路过, 骆清池一哆嗦,吞下告诉骆谦骆剩子逼迫他骗李谣出来。
要知道当年骆言木媳妇周秀秀打算骗李谣和她傻子弟弟一屋,让李谣给她傻子弟弟生儿子。
刚分家, 骆谦师傅就给骆谦工钱, 柳庆梅、方爱徳认定没有那么巧的事,一定是骆谦早就拿工钱,分了家骆谦才说出来,她们气骆谦, 就帮周秀秀打掩护。
周秀秀傻子弟弟没把李谣怎么着,骆谦倒是把他哥家的家具、门窗全劈了,连锅都砸了一个洞,三哥、三嫂那么求骆谦, 骆谦始终没答应重新给他哥打家具, 和他哥基本上没有往来。
如果他告诉骆谦这条消息,骆谦不仅不送他进派出所, 一定把他家拆了,再扭送他进派所处。
骆清池嘴唇哆嗦:“嗐,你看我的手, 是修子咬的,你看我的鼻子, 是文子砸的。小孩子嘛, 肯定淘气, 我们大人不跟孩子计较。我是你小叔,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碎, 爱说不着调的话,你也别跟小叔计较,别听你媳妇的话,送小叔进派出所。”
骆谦笑了笑,说:“好。”
骆清池狐疑:“真的?”
骆谦反问:“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骆清池想了想,说:“不是。”
骆清池欢喜地跑回家。
骆谦回家跟李谣说了一声,背着大伙儿偷偷跑到镇上找骆言辉,正巧遇到下班的骆言辉。
骆谦骑过去:“言辉哥,听谨哥说你要读夜校!”
骆言辉停车睨骆谦:“别说废话,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叔说漏了嘴,暴露他拐卖我家孩子的心思,你抓他到派出所仔细盘问。”骆谦气愤道。
“有人证吗?”骆言辉走程序询问。
“有。”骆谦大声说。
“我跟你走一趟。”骆言辉公事公办的语气。
到了没人的路段,骆言辉捶骆谦胸口,骂了句臭小子,骆谦嘿嘿笑不说话。
骆谦和穿便衣的骆言辉到村里,骆言辉眼尖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猫进哑巴家的柴火堆里,骆言辉“叽——”骆谦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谁,表情有些古怪冲骆言辉点头,两人把洋车藏起来,查看四周,见没有人,两人悄悄地靠过去。
“真的,晚上河对岸偷游过来几个人,到骆流子家玩牌九。你们晚上过来看,看老子怎么赢他们。”
骆清池被骆剩子先威胁再哄骗,答应骆剩子骗李谣出来,发生了今天的事,骆清池一下子清醒过来,不敢打李谣的主意,便开始给骆剩子、骆流子、骆狗子骗牌友,拉一个人,三人给他十块钱,骆清池算了一下,他要在五天内拉一百个人,才能抵清赌债和利息。
他管不了这些小伙子是不是他的晚辈,把人骗过去,还清他欠骆剩子三人的钱,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赢了他们,我请你们喝牛肉汤。”
“不让你们玩,你们看我玩。我跟你们说,河对岸的人傻,我和骆流子三兄弟配合,赢死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我们诈他们。”
“千万不许带钱到骆流子家,别跟我抢着赢傻子的钱。”
骆清池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稻草,“嗯~嗯~”的哼着小调回家。
小伙子们搓手离开。
骆言辉走出来,扭头对骆谦说:“判不了他拐卖人口罪,但是我们公安抓赌,是有指标的。”
骆谦:“……”
“别声张,我晚上带同事过来捉鳖。”骆言辉走进狭窄的巷子,推洋车出来,骑洋车离开。
骆谦回家。
孩子们丢下篮球跑过来,李谣看他,骆谦抓头:“明天一早,你们就能听到结果。”
“哦。”孩子们跑开。
骆谦。
真无情。
还是他的谣妹好,没有利用完他就抛弃他。
骆谦刚感慨完,李谣就收回视线,把碎花布铺在窗台下面的桌子上,拿起剪刀沿着粉笔画的痕迹裁剪。
骆谦进屋擦火柴点燃煤油灯,举到到李谣面前:“出了月子做吧。”
“就是把它剪出来,不动针线。”李谣说。
李谣把剪好的布料卷起来,放进柜子里,问:“你到市里打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