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请封冠军侯,杨过你给我出来
开元三九三零年,四月,霍都发兵五十万,三路入侵中原。也是在这一年,南宋流亡海外的吕宋朝廷也组织了舰队,骚扰华国东南沿海。柯崇云派东海舰队和渤海舰队出战,在沿海的海防炮的配合下,击溃吕宋舰队。
哲别与孟珙分别从西北和东北出兵,共计兵力二十五万,主动迎战蒙古大军。
华国兵力虽少,但装备更加精良,火器军中又增加了神火飞鸦、蛟龙出海等特种火器,攻击距离远超蒙古骑兵的射成。
华国军队第一次在草原上,正面野战击败了蒙古铁骑,士气大盛。
与此同时,南希仁柯崇风二人率领兵七万,也与拔都率领的蒙古十万西南军打了两场。
柯崇风在一次遭遇战中生擒了拔都,之后却将他放了,并告诉他,当年术赤的死,根本不是大理军队所为,而是霍都暗中下得手。
当年柯崇风在扎木合亲军中卧底,与霍都拔都等人称兄道弟,他身材虽小,但本事不小,在怯薛军中名气很大,能与他相比的只有扎木合最器重的孙子霍都。
所以他的话,拔都还是十分重视的。
拔都是术赤的次子,与术赤的性格极像,勇猛,直率,他相信霍都,所以霍都说术赤是大理人杀的,他便信了。
但是回到草原后,他的兄弟们都不信,反而指责他没有保护好父亲,因此疏远他,虽然他此时也有些怀疑了,但面对刻意疏远的亲兄弟,以及刻意亲近的结义兄弟,他最终选择了后者,成为了成为霍都手下的刀。
如今,在他心目中,同样很有威望的柯崇风不但放过了他的性命,又跟他提起了旧事,他回到军队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
霍都既然敢让拔都独领一军,自然留了后手。
拔都的调查丝毫没有隐藏,被霍都安排监视他的人察觉后,便暗中图谋杀死拔都,夺取军权。
拔都在柯崇风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这时他哪还不知道真相。
于是拔都直接倒戈。
拔都统领的十万大军里,有四万是完全忠诚于他的,另外六万分别由乌斯藏贵族和霍都安排的另一名将领统帅。
蒙古人发生内斗,柯崇风可不会放过机会。
他乘机联合拔都,将霍都的亲信杀死,随即逼降了乌斯藏士兵,然后拥兵十万,反攻入乌斯藏。
藏地贵族并无忠孝之心,立马选择了归降。
毕竟霍都统治乌斯藏的时间也不算太长。
此战之后,南希仁认为柯崇风已经有了独领一军的能力,于是自己率领三万华军驻扎乌斯藏,而柯崇风则率领四万华军精锐,于拔都一道,合兵八万,北上,先是收回青海,接着占领回疆,从敦煌,沿丝绸之路,攻入西夏腹地,直接断了霍都的后路。
霍都后路被截,眼见华国合兵,自己连人数上的优势也要失去,于是忙逃往捕鱼儿海。
这一退,去出了大问题。
原来此次北伐,蒙古军中有大量从西方俘虏回来的奴隶兵,作战时,蒙古人驱赶奴隶兵冲在前面,因此这些奴隶兵早就心怀不满。
蒙古军顺风之时,尚能约束,这一撤退,这些奴隶兵们便开始逃跑。
所谓兵败如山倒,便是如此。
柯崇风拔都乘机追杀。
二人都熟知大漠形式,一直追到了金帐王庭,终于击败了霍都大军。
包括霍都再内,扎木合的三个孙子,七八个重孙全都成了柯崇风的俘虏。
柯崇风带着缴获返回华国,国人振奋,群臣共同上书皇帝陛下,册封柯崇风为冠军侯。
这一场大胜,柯崇风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
他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但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与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一般,年少有为。
众大臣为他请封冠军侯,看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然后柯崇云看着那高高一摞请封的奏疏,却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你自己怎么看?”柯崇云看着自己的弟弟。
柯崇风冷笑一声:“他们是在为我请封么?那是替他们自己请封呢!”
柯崇云登基之时,便已经在宪法中明确规定,华国百姓的华国,人人平等,其中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华国没有贵族。
公侯伯子男,统统没有,也没有什么亲王郡王之流。
就连皇帝,也只是一个职位。
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这一点还能勉强接受,但随着华国越来越大,那些功勋大臣们心里自然各个都生出了小心思。
柯崇云虽然颁布了退休法,规定官员退休后还能同样享受退休前的同等待遇,但这待遇毕竟不能世袭啊!
一旦自己死了,自己的子孙后代怎么办?
所以这一次看着是为柯崇风请封,其实就是想要以此事为刀,在宪法上撕开一道口子。
柯崇风是柯崇云的亲弟弟。
若是柯崇云同意他封侯,那么其他人再请封爵,柯崇云若是不同意的话,便会被人诟病,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若是不封柯崇风,说不定会挑起兄弟间的嫌隙。
以柯崇云向来重视亲情,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兄弟立威。
柯崇风没事,那么这些请封的大臣们便也不会有事。
“你既然看出来了,那便说说该如何处理吧?”
柯崇风嘿笑一声:“这是你这皇帝该操心的事情,干嘛问我,反正你只要不是准备把我砍了,怎么样都行!”
柯崇云道:“要不你来当储君吧!”
柯崇风登时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随即摇头道,“别,你敢给我可不敢要,不然莫愁姐姐不得找我拼命,我可不想当赵二。”
柯崇云笑道:“她可不在乎这些,你真的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么?”
柯崇风道:“我当然有兴趣,不过你白送的,我不要,我要自己打下一个皇位下来。”
柯崇云知道弟弟话里的意思。
霍都被抓后,现在还关押在皇城司的地牢里。
柯崇风念往日的情谊,没有杀他,反而时常带着好酒好菜去看他。
霍都一开始还想着利用这个机会保住性命,逃出去。
然而柯崇风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已经请求兄长,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将会被终生囚禁在开封。
这一世的霍都从来不曾寄人篱下,脾气自然极大,听闻自己日后的归宿,不由大怒:“你不过侥幸胜了我一场而已,若不是我自己的军队出了问题,你哪里会是我的对手,你不过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童,依靠父兄的照应才能苟活,而我却亲自打下了一个万里江山,你算什么东西。你也不必假惺惺的替我求什么情,要么将我放了,堂堂正正打一场,要么就杀了我,黄金家族的血脉,绝不受辱!”
柯崇风被这话刺击到了,这些日子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牢里的对话,自然瞒不了柯崇云。
柯崇云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底对这些比较敏感,就算知道霍都有挑拨之意,还是会把这话记在心里。
为了证明自己,或许真的是想要打下一个万里江山出来。
想到此处,柯崇云不由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个想法,暗道:“华国没有贵族,不代表别国没有,说不定这也是一个好方法,不过还是要跟父亲商量一番。”
于是他便对柯崇风道:“这事情暂时不提,你帮我个忙,回一趟七侠山,请爹娘来一趟开封,我问问他们的意见。”
“他们不是才离开没几天么,又要让他们回来?”柯崇风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什么事情都问爹娘,当初还不然让爹当皇帝。
柯崇云要是能读懂弟弟的心声,内心一定会狂呼:“我到时想,也得他老人家愿意啊!”
“也是,那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他们,正好你也出去避避风头!”
“也好!”
柯崇风带着信,一路溜达着,第五天才回到七侠山。
刚见到山脚那一块久违的七侠岩,未等感慨,便见一小不点就躲在岩石后面,缩成了一小团。
那小不点七八岁的样子,看着面熟,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见到柯崇风望着自己,忙伸出食指,摆在纯前,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柯崇风猜到这多半是山上新收的弟子,在此与人玩闹,不由想起从前,被勾起玩性,正要去逗他,忽然听到一声娇喝:“杨过,你这个小混蛋,给我出来!”
那声音清脆悦耳,纵是娇喝,也丝毫不惹人反感。
柯崇风转头,便见一道白影沿着山道,几个纵跃间,便到了自己身前不远处。
那白影一边跑,一边四下张望,见到柯崇风,先是一愣,随即上前,本来面带寒霜的俏脸忽然变作笑颜:“二哥,你回来了啊!”
柯崇风被女子容貌惊艳,正在想,山上何时多了这么一个绝色,听到称呼,忽然反应过来,笑道:“原来是茏儿妹妹,才几年不见,竟然长这么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女子,十七八岁年纪,一身白色纱衣,黑发如瀑,束在身后,眼眉如黛,肌肤似雪,俏鼻朱唇,乖巧端庄,实在是人间少见的绝世佳人。
就算脸上余怒未消,也丝毫不减颜色,正是当年柯镇恶夫妻收养的义女,柯茏儿。
柯茏儿道:“二哥倒是没怎么变,听闻二哥刚刚打了胜仗,怎么不在京城听封,竟然回山了?”
“回来找爹娘有些事情。”柯崇风不想让朝廷上的一些烦心事烦扰妹妹,转而问道:“你刚才是在找人么?叫杨过是吧,是哪家的孩子?”
华国立国近十年,各地已经普及了童学。
七侠派已经成为天下第一的大派,登门拜师者不计其数。如今山上已经不再随意招收弟子,能在山上读书的要么原本就是七侠派门人子弟,要么就是经过考核悟性根骨俱佳的孩子。
这杨过看着顽劣,应当是七侠派门人之后,所以柯崇风才有此一问。
果然,便听柯茏儿道:“是杨康师兄的长子,被包婶婶宠坏了,太调皮了,居然趁着午睡,在郭秧儿脸上画了小乌龟,弄得小丫头哭哭啼啼的,等下次琴姐姐回来,非得找她好好说说不可!”
“原来是杨师兄的孩子,怪不得看着眼熟,嘿,杨过、郭秧儿,杨郭、郭杨,这两家的交情还真是深厚!”
柯茏儿笑道:“郭秧儿的名字是娘取的,还有个更小的,叫才两岁,叫郭苗儿,听说是李婶想念牛家村外的秧田了,正好杨师兄给儿子取名叫杨过,娘便顺便给秧儿的名字定下来了,还顺便给还未出生的小苗儿定好了名字。”
“原来如此,不知杨师兄为何要给儿子取名杨过?”
柯茏儿摇头,道:“这多半是如二哥所说,郭杨两家的交情吧!”
其实杨康当初之所以给儿子取这个名字,或许真有考虑两家交情的意思,但跟多的还是纪念他与妻子的相遇经历。
当年,杨康受命入江西,协助张三枪组织起义,在山中见一女子,在山崖边哭哭啼啼,以为她要跳崖轻生,便上前劝解。
谁知那女子想要跳崖是真,却并非要寻死,而是想要下崖去找爷爷。
原来这女子姓秦,叫做秦南琴,从小与爷爷一同长大,祖孙两在山中以捕蛇维持生计。方才秦老汉抓蛇时,脚下踩空,跌落山崖。
秦南琴想要下崖寻找,奈何崖壁陡峭,难以攀援,是以急得大哭。
杨康问明情况,当即纵身跃下山崖。
他功力精纯,又修行全真金雁功多年,登山攀崖轻而易举,自不是秦南琴可比。
杨康下到崖底,果然见一老翁,只是已经断气。
他背了老汉的尸身上崖,秦南琴见到爷爷尸体,反而不哭了。
杨康帮她将老者尸体送到家中,简单摆了个灵堂。
天色已晚,秦南琴便留杨康在家里暂住,她则穿着孝衣,在堂屋替爷爷守灵。
到了深夜,杨康朦胧间忽然听到一声清脆鸟鸣,接着便听女子一声怒喝:“贼鸟,还我爷爷命来!”
杨康忽地惊醒,起身追出屋去。
却见秦南琴一手拿着兜网,一手提着铁叉,径直朝山林追去。
杨康不明所以,忙追了过去。
待离得近了,才发觉,秦南琴追得乃是一只鸟雀。
借着月色,杨康看得清楚,那鸟儿通体赤红,犹如火焰,大约成年乌鸦大小,鸟喙细长,如剑。
这鸟儿飞行速度极快,转折迅捷,任凭秦南琴网叉其用,却挨不着它分毫。
且这鸟似乎有灵,存心戏弄秦南琴,明明能轻易飞走,却偏偏时不时转身飞回,对着女子啼叫,似是存心挑衅。
秦南琴显然对这红鸟深恶痛绝,一边挥舞网叉,一边喝骂。
杨康隐在树后,渐渐听出门道来。
原来秦南琴爷孙两在山中以捕蛇为生,山中蛇多,前几年日子倒还过得不错,只是这几年,山中不知何时来了这只红鸟,专门以蛇为食,不几年便将周围得蛇捕食一空。
老汉年纪一大把,除了捕蛇,什么也不会做,为了生计,只好往那些危险得地方找蛇,这才不小心坠崖。
秦南琴便把爷爷的死全都归咎到这红鸟身上,恨不得将它生吞活剥。
大概明白了女子与那红鸟的仇怨,杨康便不再隐藏,寻了个机会,忽然从树后窜出,跃起半空一把抓向红鸟。
哪知那红鸟竟似早知他埋伏在侧一般,见他抓来,竟不逃跑,反而瞬间调头,尖锐细长的鸟喙猛得啄向杨康的眼睛。
杨康骇了一跳,半空中不及躲闪。
好在他心神强大,间不容发之间,脑袋猛得一偏,避免了变成独眼龙的结局,不过脸颊上却多出了一个血洞。
后来柯崇风见到杨康俊俏的脸上多了一个豆大的疤痕,还曾经嘲笑过,只是杨康却没解说伤口来历。
这却是后话。
杨康被鸟喙啄上,登时气急,轻功全力施展开来,化作数道残影。竟是用出了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以古墓派天罗地网势,将红鸟笼住。
红鸟虽然灵慧,迅捷,但落入天罗地网势中,便没了逃脱的可能,任凭它东躲西突,仍破不开天罗地网,最终被杨康抓在了手中。
这红鸟极为好看,且通体散发着异香,十分好闻。
杨康本来想随手捏死它,却忽然想到郭靖和柯崇云,心道:“大哥有一对白雕,云师弟也有一只威武猛禽,这小红鸟虽然比不得神雕凶猛,但也通灵,若能收服,养在身边,倒也不错。”
这时秦南琴见杨康抓住了红鸟,便问道:“杨大哥,可以给我吗?”
杨康未及多想,便递了过去,正要提醒她小心一些,却见秦南琴忽然双手一扭,竟把个鸟头生生拧了下来,鲜血登时撒了一身。
接着也不顾恶心,就口含住鸟颈,吮吸起来。
原来这秦南琴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性子,说要喝其血,吃其肉,便不含糊。
杨康见状,不由皱眉,对她的野蛮粗俗的行为颇觉反感,但见她一边饮血,一边流泪,想到她刚死了至亲,不觉又有些怜惜。
等秦南琴发泄了一会儿,杨康这才劝慰道:“生食鸟血,怕对身体有害,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秦南琴似乎也觉得举止不妥,脸颊通红,不敢看他,只轻哼一声。
两人返回家中,秦南琴便将红鸟尸体丢入焚烧纸钱的盆中,以此祭奠爷爷。
杨康怕她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便陪在旁边。
那红鸟不知什么来历,虽然死了,但羽毛落入火中,却没烧着,反而越发显得艳丽。
空气中那奇异的香气又浓郁了不少。
杨康看着兀自泪痕未干的秦南琴,只觉她虽然手脚粗大,但面容娇美,一身素白孝服映衬着她绯红的脸颊,分外动人,不觉间,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
谁知指尖刚触到南琴的脸上,便听娇哼一声,直接娇喘着靠在了自己怀里。
原来那红鸟以毒蛇为食,蛇性淫,这红鸟的血液便是那天然的春药,南琴生吞了几口,早已意乱情迷,只是强行忍耐,被杨康一碰,顿时沦陷。
那毒素随着焚烧,弥散在空气中,杨康也早已中招。
于是二人干柴烈火,竟直接在灵前成了好事。
次日醒来,杨康顿时懊恼不已。
一怪自己犯了淫戒,坏了人家女子清白,二怪自己不该当着死者灵前行此背德之举。
无论全真、七侠甚至是明教,都对淫人女子深恶痛绝,杨康此时心烦意乱,恨不能以死谢罪。
秦南琴却道:“公子不必如此,小女子痛失亲人,无依无靠,或许是爷爷怕我一人难以在世间立足,才保佑我遇到公子。昨夜之事,是小女子心甘情愿,不怪公子,只求余生能跟在公子身边,端茶倒水,为奴为婢。”
杨康虽然早有意中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将南琴带在身边,后来发现南琴竟在那一夜后怀了身孕,便与她结为了夫妇。
等孩子出生,杨康想起当夜之事,便给儿子取名为杨过,其中自有悔过之意。
后来两夫妻相处日久,情感渐渐深厚,是非过错皆不放在心上,倒是旁人又牵强出郭杨两家德交情来。
杨康自然也不会解释。
这其中的隐情除了两夫妻自己,自然再无外人知晓。
柯崇风、柯茏儿自然也不清楚。
两人聊了几句,柯茏儿问道:“二哥你看到那孩子了吗?”
柯崇风余光瞥见那孩子躲在石头后面,双手合十在胸前,眼中尽是祈求之色,不由笑道:“我才回山,哪能见过,不过是个小孩子,玩累了就回去了,我赶了几天路,无聊的很,你正好陪我去去见爹,路上跟我说说山上的事情。”
柯茏儿正对着石头,角度不对,不知石头后面藏着人,闻言只好答应。
等二人走远,杨过才松了口气,囔囔道:“小师傅哪里都好,就是太古板了些,不就是画了个乌龟么,那有什么的,嗯,不过这个小师叔看起来人不错,这个人情,我杨过记下了,日后必有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