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白修远从小算是娇惯着养大,不过是之后被丢进了军营里面历练了几年,其实骨子里面还是留了他的矜贵,生活习惯极其挑剔,并且也有着一点点常人的洁癖。傅晶想,要是一个普通人知道他的男(女)朋友被这样的男人睡了,或者玷污了,会怎样?
答案显而易见,他止不住的想,要是自己和这个男人睡了,白修远又会怎样?
傅晶看着男人,心里忽然犹豫了起来。
可是他想着今后的生活,在白修远厌倦他之前,他都会过着被禁锢、被圈养的日子,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
傅晶一想到,浑身便开始发冷,那个男人在他的眼中,像是没那么恶心了。
只要现在,他甩开拉着他的那个男人,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包间,回到白修远那个包间里面去。
拉皮条的男人瞪他一眼,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有什么甜言蜜语的话,待会儿和王总说,今晚王总开心了,你的提成也高。
傅晶垂着眼睑,他一步步的随着男人往前走,最后缓缓的坐在了王总的身边。
他一坐下,男人油腻的手掌就摸上了他的腰,那个男人表情正经,可是手已经在他腰上动作了起来。
傅晶皱着眉头,忽然有点后悔了。
刚刚脑袋一热,却后知后觉他已经入了另一个狼窟。
傅晶还没开始心中就已经反悔了,他就算恶心白修远,也用不着这样作践自己,他猛的想要站起来,却被王总给按住了。
王总不悦的说:去哪里?
他一杯酒抵到傅晶的嘴边:喝了。
傅晶推拒不过,反而被捏着下巴,强行的灌下了一杯酒,他猛烈的咳嗽起来,耳边一阵哄笑。
王总咧开嘴巴笑了,露出最里面的一颗金牙。
他刚刚没有看清楚傅晶的长相,现在一看,才发现怀中的人长的多好看,刚刚钳住他下巴的指尖仿若还有一丝细腻的触感。
王总以前都是玩女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漂亮的男孩,长的跟雪一样,不像是他以前玩过的那种人一副烟尘气息,眼前的男孩看着冰清玉洁的,但是眼中又带着一股媚意,他这颗沉寂了多少年的心脏忽然像是活过来一样,碰咚碰咚的跳。
王总问他:你叫什么。
傅晶抿着嘴唇,还挂了一滴酒水在嘴角。
要是往常遇到这样的人,王总早就挂不住笑脸了,可是此时他居然感觉愈加的兴奋起来。
傅晶眼睛一瞪,他被钳着下巴,被拉着往前。
下一秒,一张带着浑浊的烟气和酒气的嘴贴上了傅晶的嘴唇,滑腻湿润,傅晶只觉得今晚上吃下去的那碗鱼片粥又哽到了喉头上面,他还是做不到,此刻他心中想着的,居然是白修远的名字,在喉间,差点喊了出来。
傅晶呜呜的叫了两声,下巴上的手力气徒然增大,他被迫张了张嘴,滑腻的舌头伸了进来,傅晶瞬时干呕起来。
砰!
门被大力撞开,四下一片惊呼。
傅晶被人猛的拉开,他晃眼看到一个身影扑了上去,咚的一声撞翻了跟前肥硕的男人。
傅晶滚落在了地上,白修远压在男人的身上,表情阴沉可怕,男人被撞到后恼羞成怒,挣扎着起来:你是谁
话还未吐完,下一秒领子便被人用力拉起,一个重拳就落在了脸颊上面,那个谁字细小如蚊蝇,两拳之后他便不省人事了。
但是白修远骑在他身上,红了眼睛,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脸上,每一下都是用足了劲,开始他还挣扎几下,到后来却是一动不动了。
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被叫来的小姐和少爷们惊慌中作鸟兽散了,开始拉皮条的那个男人看见王总被人按着打,当然是连滚带爬的想去拉扯,却未料到领子被人猛的拉住,他回头,看见一张刚毅的脸,高大的男人拉着他就像是拉小鸡一般。
男人望了一眼四周,啧了一声,最后落在傅晶身上,对后边的人说:老白的家务事。
几人走了进来,各个都是牛高马大一脸凶相的,最后包间里面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他们还有失去意识的肥硕男人。
傅晶扑过去拉过白修远,叫了好几声,白修远才停下了动作,转过去,用手捧着他的脸,手指用力的擦他的嘴:乖乖的,我帮你报仇。
他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红着眼睛往傅晶嘴巴里面塞:乖漱一下口。
酒是度数极高的烈酒,傅晶呛着,嘴里被洗刷了好几遍,胸前的衣服也湿掉了,他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主动的
白修远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傅晶闭着眼睛咳嗽一声,这下声音清晰多了,白修远的兄弟们都听清楚了。
傅晶:是我主动的
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正好酒店管事的经理来了,他们很默契的走了出去,把门关好,和酒店的经理协商刚才的闹剧,留下两人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傅做了傻事
两人的事情快到尾端了,也快把上一辈子的事情解释了。
今日份!
第84章 不得好死
胖男人迷糊的睁开了双眼,打他的那人停下了动作,他才约莫恢复一点意识,刚刚□□出声,又被一拳打晕过去,歪着头彻底昏死了过去。
白修远的手已经麻木不堪,关节处沁出血丝,他手中拿着的酒瓶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残余的酒水一部分挂在傅晶的脸上,衣襟上,其余的淌了一地。
两人面面相觑,傅晶咳红了脸颊,多了一丝血色。
白修远的声音就像是挤出来的一样:你说什么?
他压抑着暴怒,早在那句话在他脑中理成句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便紧绷了起来。
傅晶瑟缩了一下,但是他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大着声音,就像是在吵架:我说我主动的!
他像是怕白修远理解不了话里面的意思,继续吼道:我主动进来!主动爬到他身上!主动亲上他的嘴!
白修远失控地吼道:够了!
他的手举起,又猛的停住,傅晶下意识地抱住脑袋,肩膀发着抖。
白修远的眼中带着愤怒与痛苦,他的手指曲了曲,最后捏成了拳,垂下一些复而又猛地提起他的领子,说话时候却是不成声了:傅晶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傅晶颤抖着,他说:要是你不来,要是你不来找我,我就和他做了
白修远手上的力气徒然增大,几乎要将他瘦弱的身体提起来:够了!
傅晶扯着他的手,笑道: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了吧?我宁愿跟那样的男人上床,也不愿意跟着你
你就是个强盗,我宁愿跟别人睡,也不愿意再跟你睡了。
嘴里难听的话傅晶心中想了许久话,此刻就跟倒垃圾似的全部倒了出来。
白修远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不仅是整个眼眶,最后脸眼白都红了起来。
傅晶:白修远,我真的很恶心你,也很恶心你弟弟
白修远泛红的眼中,忽然一滴泪水滴了下来。
傅晶一怔,男人依旧是那副即将要将他吞吃入腹的表情,可是随着那滴眼泪的落下,他手上的力气也一松,将傅晶解放下来。
那小滴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快的不得了,也干涸的迅速,让傅晶以为那不过是幻觉。
十分钟前,白修远还因为傅晶的久去不归而感到焦躁,在朋友调笑中出去找人,当看到厕所空无一人的时候,找到工作人员调监控,他还记得看到傅晶进了一个陌生的包间却一直没出来的时候,心中那种紧张害怕的感觉。
那种情绪,在他进门看见傅晶与一个油腻的男人吻在一起时候,夹杂着愤怒到达了顶峰,到现在,却又降到了冰点。
白修远的那个几个朋友沉默的在门外抽烟,要是他们猜的没错的话,老白这是被绿了?
几人面面相觑,里头安静的很,气氛却有点尴尬。
自己的朋友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大家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人家夫妻两个的私事,当然是要关起门来解决,不过他们也是佩服那个小美人,在白修远眼皮子底下偷人。
过了不久,包间的门被用力的拉开。
白修远从里面出来,傅晶被他扯着手臂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今夜的白家,注定了要鸡飞狗跳不得入眠。
因为哥哥说了晚上不回来,白岩松叫了一帮狐朋狗友在家里面来玩。
当大门被打开时,看着满身戾气的白修远,白岩松风中凌乱了。
他们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叫过来一起打游戏,再买了点啤酒,但白修远不喜欢他带人来家中,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放在以往,白修远不过呵斥他一顿,白岩松有些心虚的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子,叫了一声:哥
但是今晚上的白修远,好像和往常不大一样。
白岩松腆着脸上前,想要撒个娇买个萌,话还没说,就被一巴掌拍在了脸上,白岩松捂着脸,一脸震惊:哥
白修远寒着声音:五分钟之内把这里弄干净。
他自知理亏,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发麻的脸,低头噢了一声,脸色有些难堪的冲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招了招手。
他摸着脸,心中有些难过。
他哥好多年没打过他了,这次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耳朵红的厉害。
他哥冷着脸走在前面,傅晶低着头跟在后面,白岩松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今天自己莫名遭了这番迁怒,多半是傅晶惹得。
他一时气的牙痒痒,但是又碍在白修远之前的那番敲打,不敢对他做什么,只好看着两人上了楼。
他叫了家政和自己一起收拾,心里觉得晦气。
楼上忽然起了争吵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有些烦躁的叩了叩脑袋,真是的,两个人之前不是还蜜里调油一般,白修远走哪去都要抱着他,怎么今天又吵架?
他们吵就吵吧,怎么还迁怒自己?
白岩松又叹了声气,只要傅晶在,他在他哥面前就没好日子过。
他提着一大袋垃圾,准备拿到后院去,路过楼梯的时候,上面忽然滚落下了两个大的行李箱,他眼瞳一缩,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砸中了。
手中的垃圾撒了一地,白岩松趴在地上,看见那个素日里寒着脸的美人,眼睛红彤彤的,他依旧抿着嘴唇,沉着脸把箱子从白岩松的左腿上搬起来,又捡起另一个箱子,白岩松痛的眼前一片黑,徒劳的伸了伸手。
白修远站在扶梯上,红着眼睛冲下面的人吼道:滚的越远越好!我白修远这辈子要是见你,就是我不得好死。
傅晶的手一紧,头也没回,拉着箱子出去了。
白岩松看见那双暗棕色的小皮鞋从自己眼前掠了过去,带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一直到玄关处,一下子他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傅晶这是被哥哥扫地出门了?
那句不得好死还在傅晶的耳边回荡着,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却是笑不出来,笑起来也像哭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今天有事情耽搁了,所以只有一更,欠下的两更争取明天补上,呜呜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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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放走
刚刚过了春节,外头是正冷的时候,傅晶刚刚出了门,就觉得寒风刺骨,像比刚才还冷一些。
他身上还穿着聚会上那件小西装,呢子外套刚刚吵架的时候扔在书房里面忘记拿走了,胸前的酒渍虽然已经凝结,但是黏黏腻腻更加的难受。
喂!傅晶!
身后有人叫他,傅晶侧身,见白岩松靠在门口,他手里捏着一个钱夹子,昂着头对他喊了一声:你钱包忘记拿了。
白岩松手上的确是傅晶的钱包,大约是刚刚路过他的时候掉的。
白岩松扬手,本来想给他抛过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穿着拖鞋有些不情不愿的从台阶上走下来,递到傅晶的面前:给你。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里头还有几百块钱,傅晶伸手将钱包拿了过来,揣在兜里,他没有说谢谢,他不可能对白岩松说谢谢。
白岩松问他:你不会回来了吧。
白岩松没有等到回复,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站在这里久了,有点冷。
傅晶拉着箱子,走的有些跌跌撞撞,白岩松心中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他觉得眼前的人很瘦弱,就像是一阵风会刮倒一样,他心里觉得可怜,但是复而又笑了下,自己是怎么了,又不是菩萨心肠,什么可不可怜的,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年少无知的白岩松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自己,知道了真相的他,心中那种无以言说的滋味,傅晶可怜吗?可怜。
傅晶当晚找了一家小旅店,那种几十块钱一晚上的,房间里就一张床一个电视柜,连电视都没有,面没有洗浴的地方,他只有在外面把一身的烟酒味给洗掉,小旅店的设施十分的破旧,水不仅凉,还没有供暖设备,他哆哆嗦嗦的从里面出来,穿上了件被白修远胡乱塞进箱子里面的衣物。
大约真的是累的很了,一晚上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中。
接下来该去哪里,去干什么,傅晶心里大概有了想法。
白家的书房里面,白修远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桌上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他的手指被漂的微微发黄,用力猛吸一口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正好电话来了,白修远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着抖,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白总,他进了一家小旅馆里面,办了入住手续,在房间里面呆着。
白修远按灭了手中的烟头:继续看着。
他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又闷闷的咳了几声,咳的心口微微发痛。
他会放手吗?当然不会放手,他不过是想要给傅晶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了他以后会活的多么艰难,一个没有参加高考,甚至没有高中文凭的学生,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