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约翰撬开电梯上方的通风口艰难的爬出电梯，电梯井里一片漆黑，他站在摇晃的电梯上，嘴里叼着手机打着光，他现在在1516楼之间的夹层里，他踮着脚用手扳开一部分16楼的电梯门。
    约翰的力气非常大，但想要徒手扳开电梯门需要的力气可不小，他的手臂爆起青筋，颤抖不已，他呼了口气继续努力将16层的电梯门拉开。
    他踩在脚下的电梯摇晃个不停，随着啪一声。
    电梯绳断开一根，电梯立刻因为承受不住约翰的重量倾斜起来，约翰眼疾手快抓住一根尚且完好的电梯绳才免遭掉下去摔成饼的磨难。
    电梯已经摇摇欲坠，约翰跟着摇晃的电梯晃来晃去，他卯足劲终于将电梯门打开到了他能站在那缝隙间的大小。
    同时，第二根电梯绳掉落，整个电梯发出剧烈的响声，向下坠去。
    约翰借着电梯下坠跃起的力抓住了被他扳开的电梯门，他荡着双腿向上爬。
    却最终还是低估了刚才扳开电梯时使用的力对手臂的负担有多大，他的手臂完全无法负担他的双腿爬上来。
    尽管在过去他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但自从他因伤退役后，他也不曾在进行体能锻炼，同样，他的年龄也不再允许他做高危险的动作。
    约翰绝望的抬着脑袋，看着电梯门外透进的那束暖黄色的光。
    那光投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小部分光源却刚好能照到约翰身后那并不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涌动的黑影，黑影又在下秒潜入黑暗消失不见。
    然而这一些并不被约翰所得知，电梯外投入的光明是约翰触手可及却无可奈何的希望。
    约翰感觉到自己紧攀着电梯门的手正在松动，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往下滑，他离逃生只有一步之遥，却和死亡无限贴近。
    这时一只手从电梯缝外伸进来，那只手白的透明。
    约翰能清晰的看到那手背上蓝色的血管与光源下那细小的白色绒毛，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看上去就像个搞音乐或者公子哥会有的一双手。
    同时传来的，还有略带磁性的清冷声线传来的一句话语。
    需要帮助吗？
    约翰觉得这嗓音有些许熟悉，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没有相关人物的记忆，他伸手抓住那人的手。
    约翰带着感谢与劫后余生的喜悦，真心实意的感谢道：谢谢。
    手的主人听到这声道谢，顿了顿，随即才用力将约翰拉上去，约翰顾不及去想为什么青年能够仅用一只手如此轻松的将他提溜出来。
    约翰爬出电梯井后，他跪在地上平复着过快的心跳。
    他的头顶传来青年的低笑声，以及一句语气古怪的客套。不用谢。
    约翰坐在地上等待腿软的感觉消散的同时，他的视线向上走。
    刚才将他从电梯井里救出来的青年翘着腿坐在办公桌上，他穿着西装裤，脚尖点着地面，露出部分白皙的脚踝，他的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撑着脑袋。
    他有着一张俊美的脸，符合所有人对英雄外表的定义，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窗户却透出晨曦的阳光，他逆着光，正如约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
    当时，这张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将他从灾难中解救出，同样逆着光，语气温和安抚的问他有没有受伤。
    当时的约翰是怎么想的？他想，他会永远追随他的英雄，哥谭的白昼骑士。
    但现在，这张脸依然是约翰熟悉的、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对这张脸依然记忆深刻。
    因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白昼骑士总会出现他的噩梦中伴随着烈焰，浑身浴血，脸色阴沉质问他、无数次在梦中将他杀死。
    约翰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所有人都记得他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面前？更何况是以一种比他死前更年轻的姿态出现呢？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约翰。
    下一秒，眼前本该死在了大火之下的恶魔开口了。
    法斯特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他笑意吟吟地说：初次见面？又或者说，好久不见。约翰～
    法斯特的话让约翰的心紧绷到了极致，他该知道的，法斯特会从地狱爬回来报复他，而他先前的一些想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先不提长得一模一样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其次是他顶着那张分外眼熟的脸却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得约翰，那他一定就是白骑士。
    约翰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站起来，否则这会儿他也应该又摔下去了。
    他的心脏极速跳动着，所有献血都在向心脏流去，他浑身发冷、忍不住打颤，在梦境里经历过的那些残酷场景在他脑中不断回放。
    但畏惧死亡并不是约翰如此恐惧的原因。
    约翰的愧疚感和心虚几乎压垮了他，比起死亡和折磨，愧疚感更让他心里无法承受。
    特别是二十多年后，本该化为灰烬的骑士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因为。
    他杀死了哥谭的白昼。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痴汉布鲁斯。
    以及小法有前妻，但前妻身份特殊，我只能告诉你们从头到尾小法都不爱她就是了，他两也没有孩子！！1
    第103章 103
    法斯特垂眸盯着腿软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面色僵硬的约翰。
    法斯特脸上展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他笑眯着眼，看起来年轻、无害。
    可那双眯起的眸子里却只有一片黑暗。
    别紧张，先生。哦我忘了,是约翰，老朋友。法斯特从桌上跳下,踱步走到约翰面前。
    刚才那只将约翰从死亡的阴影下解救出来的手再度放在约翰面前，可约翰现在再看这只手却怎么也像是不怀好意。
    鉴于我们过去是好友，我想有些事儿你会原因告诉我的对吗？法斯特语气自然极了,就好像他完全无法从约翰的表现看出约翰曾对他做过什么似的。
    法斯特展开笑颜，继续说：不过请放心,我并没有过去的记忆...
    他顿了顿,原本温和自然的语气生硬的转化为冰冷的语气。所以我不会对你留手，而我可以发誓，你会在接下来说出我想要的。
    法斯特扯出一个愉悦的笑。现在是我问你答环节了。
    ....
    ....
    夜幕降临,又是一个哥谭的夜晚，警察们巡视着街道避免发生暴力事件。
    但并不是所有罪犯都会在警察巡视的范围内干坏事。
    不仅是因为更安全,也更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或者蝙蝠侠的注意力。
    他们有着更高的格调,以及更加高调的出场方式。
    这样的坏蛋在哥谭,默认不在警察的处理范围内，他们都是蝙蝠侠的目标，作为警察，他们只需要听从上级的指挥决定帮不帮蝙蝠侠而已。
    毕竟戈登警长和蝙蝠侠可是一直有着合作关系的。
    这次的操作手法,又是熟悉的网络操控，所有的连接了网络的屏幕均被被接入新的画面。
    蝙蝠侠的老对头。
    thejoker。
    只有小丑会这么闲，犯罪之后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告诉蝙蝠侠以及顺便告诉全哥谭，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坏事。
    小丑和上次在警署大楼见起来没有任何差别,显然是上次在警署大楼楼顶蝙蝠侠没能把他狠揍，那天大家都有目共睹。
    小丑留下手下缠住了蝙蝠侠，自己坐上了滑翔翼飞走了。
    小丑的脸上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惹人厌的笑容，他殷红的嘴唇挑着邪恶的笑容。
    他夸张的左臂划着弧度弯下腰对着屏幕行礼，他拉长声调，舌头打了个卷，弹舌。
    晚上好──我最忠实的哥谭观众们。又到了joker先生的魔术时间。小丑的声线忽高忽低，带着没人能忽视的压迫感。
    小丑突然凑近屏幕，一张惨白的脸紧贴着屏幕又跳远，他侧着身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
    老实说，我已经厌烦了，我猜你们也是，无聊的上司、无趣的工作、唠叨的家人，哈哈哈哈，尽管这些我全都没有。
    总是这样一层不变的，你们为什么总是那副表情，不能笑一笑，不能为任何事物停下来呢？
    小丑坐在那张电台主持人专属的座椅上，垂着眸，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抱怨的声音从他那一张一合的殷红唇瓣里吐出。
    我总得换着花样来取悦你们，你们这些无趣、冷漠、不作为、没有感恩之心的肮脏小怪物。
    小丑的这话放的极低，像是在呢喃。假如你们有趣、有人情味儿一些，小丑本可以不必诞生。
    另一头，蝙蝠战车的轮胎碾过路面留下深色的车辙，高速路上蝙蝠战车正急速向电视台的方向赶去。
    蝙蝠车内，puter正播放着小丑直播的画面，听完小丑的话，蝙蝠侠头盔下的眉毛拧起。
    小丑低哑的话语里透露出的情绪并不正常，蝙蝠侠隐隐有种直觉告，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那绝不会是件好事。
    紧接着，小丑挑起眉，如同往常一样。
    他用着依然高昂尖锐的语气说：更过分的是，你们还总是霸占着蝙蝠侠，他的注意力总是在你们身上，哪怕你们并不需要被一味地拯救。
    所以
    法斯特适当的摊开手，他做出一个虚假的无奈的表情。为了重新赢得蝙蝠侠的关注...我总得做点什么。
    炸药还是毒药？
    说完，小丑的身子偏向一边，像是说服自己，和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作斗争。
    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凶狠：拜托，谁会不喜欢炸药呢？
    紧接着，他又偏向另一边，做出一副纠结思考的表情，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带着低声的迟疑。
    可是毒药也很不错诶，那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稻草人手里弄到的上等货。
    难道要还给稻草人吗？
    小丑不主动归还任何东西。
    小丑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浮现足以让所有见到这张脸的小孩都做噩梦的笑容，他的嘴角几乎咧开到耳根，露出猩红唇瓣下的森白牙齿，怪诞极了。
    小丑的语气极度兴奋。
    为了让哥谭可爱无药可救的市民们一个不差的享受到。
    小丑兴奋地转着椅子旋转一周，他像个小学生那样坐在椅子上蹬着双腿，模样快活极了。
    他挪动着椅子让开，露出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装着绿色冒着泡泡的溶液，而它的下方是一组酸腐蚀□□。
    如你们所见，这是我的最新发明，兼顾了炸弹和毒药。
    请不要小看它的爆炸威力，绝对、绝对可以让半个哥谭的人上去和上帝作伴。
    小丑说着停了一下，语气古怪的说：随着爆炸泄露的毒气能把另外一半侥幸活下来的人也送上去。
    紧接着小丑笑嘻嘻地攀着椅子。
    趁着你们还能动，快点逃走吧，倒计时24小时。我等不及要看你们狼狈的模样以及哥谭被炸飞上天的景象了。
    至于蝙蝠侠？哈哈哈，伙计们，你们不能永远相信他能拆除炸弹，唔噗，前提是，他得找到它。
    说完这句话，屏幕熄了下来，机器开始正常运作。
    最后一句传达在众人耳朵里的话语，是小丑低哑、不带任何笑意，冷静的低语。
    我腻了，真的。
    蝙蝠侠眯起双眼，踩死油门，转动方向盘的同时踩住刹车，一个急转侧漂将蝙蝠战车在公路上调转方向，向来时的方向开去。
    以他对小丑..或者说，对法斯特的了解，此刻小丑恐怕早就不在电视台了，这些是小丑在电视台提前录好的，然后以直播的形式发放出来的。
    因为小丑需要时间去藏炸弹，蝙蝠侠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小丑的位置。
    但和以往不同，以往小丑每次做坏事，总会以各种形式为蝙蝠侠留下一定的线索确保蝙蝠侠能够找到他，然后同他一起游戏。
    小丑以此为乐。
    小丑每次犯事的犯罪中心总是蝙蝠侠，无论他做出什么事儿，他都会告知蝙蝠侠，尽管蝙蝠侠并不需要他的告知。
    但蝙蝠侠已经习惯了小丑的做事风格，所以蝙蝠侠还是下意识的查看了一下小丑是否有留下讯息。
    答案是并没有。
    蝙蝠侠压下心中那稍许不适的情绪，使用puter连接卫星搜寻监控中寻找着符合目标。
    然而小丑却早就料到了蝙蝠侠的这招，他黑入了蝙蝠侠的puter控制了卫星，清除了那一段时间内所有的监控录像。
    不用说，小丑用了之前蝙蝠侠落在小丑的安全屋里的那块智脑，前不久蝙蝠侠还回去看过，不出他所料，小丑已经离开了那座安全屋。
    所有值钱的、可能会透露信息的东西一个没有留下，也包括蝙蝠侠的智脑。
    蝙蝠侠并不认为小丑拿着那块智脑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因为小丑的体内是疯狂和反骨，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搞事的机会。
    但说真的，蝙蝠侠以为小丑至少会安分一段时间，实际却是，安分这个词语并不存在于小丑的字典里。
    所以蝙蝠侠并没有执着于此，他使用puter筛选任何有可能joker会藏匿炸弹的地区。
    查无所获。
    只要小丑下定了决心要藏匿起来，哪怕是蝙蝠侠，也需要时间才能找得到他，就像是侦探破案，他得先找到线索，才能循循渐进找到真相。
    但蝙蝠侠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循循渐进，24小时，无论小丑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浪费时间，以及用哥谭市民的性命去打赌。
    所以蝙蝠侠调转了调查的方向，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小丑曾袭击阿卡姆疯人院救出了谜语人。
    找不到小丑，但他可以找到谜语人，而谜语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打定主意，布鲁斯命令puter打开信号收集器，没用多久就找到了现在谜语人所在的位置。
    他开着蝙蝠战车向谜语人的所在地急速奔去。
    谜语人窝在他的安全屋里，研究着新的谜语和设计新的死亡陷阱，危险就是来的如此莫名。
    他的窗户被一脚踹碎，黑色的身影冠冕堂皇的闯入他家，那愤怒的黑暗骑士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
    joker在哪儿？！
    谜语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蝙蝠侠的无情铁拳就已经砸在了他脸上，砸的他头晕眼花。
    立刻告诉我！否则你不会想知道后果，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