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原承在医院里住到了差不多过年的时候,这期间一直是江忱和言斐给他交的住院费。原承这个身体是一定要好好养着的,所以在老两口给原承办了出院后言斐和江忱准备了些钱给两位老人,但两位老人死活不肯收,只说他们还能干活,家里也有些积蓄,一定能照顾好原承的。
这边推搡着的时候,江果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进了原承的病房。
原承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出院,病怏怏的男孩脸色并不好,时不时要压抑的咳嗽几声。
江果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很大的存钱罐放到原承手上:这是我的压岁钱,全都给你了。
原承看了一眼手上的蓝色哆啦a梦,又看向江果:为什么给我钱?
你不需要钱吗?江果歪头看着他。
他这段时间总听小忱和小言说原承治病要花很多钱,他怕原承没钱治病,会死。
需要。原承点头。
那都给你了。江果很大方。
原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声谢谢,便把存钱罐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当真收下了。
江果小大人般的松了口气,小承有钱就不用死了。
原承出院,江忱找司机把他们送回了隔壁市的老家,而此时已经接近新年。
两人赶在年二十八这天去考了科目三,这次俩人终于过了,在年后拿到了驾照。
江天茂高兴他儿子终于考出了驾照,然后送了辆车给江忱。
对于江忱和言斐而言,有辆车还挺好的,因为学校比较偏僻,所以学校门口基本没有出租车,要想出门只能坐公交车。
所以有了车也解决了不少麻烦。
言斐起初还因为自己比江忱多开了几年车而显得比他熟练,但很快江忱在开车上的天赋便显露了出来,车子开的那叫一个溜,让言斐生了很多羡慕。
并且江忱对车的兴趣也被激发了出来,江忱把车送去了汽修厂把能改装的地方给改了个遍,甚至打算自己弄个赛车队。
言斐想到上辈子在赛场上张扬的人,给与了肯定的支持。
他喜欢那个样子的江忱,眼睛里充满了生机。
房子是在三月份装修完的,里面所有的设计都是按照言斐的交代来装的,言斐对这套房子的装修近乎苛刻,每块墙砖的颜色大小都是言斐去建材市场一家一家找出来的。
全程负责装修的伍帅对于这套房子的装修是很疑惑的,这风格跟言斐之前的风格一点儿都不一样,差的太远了,伍帅一度以为言斐江郎才尽,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折腾起来的小装修公司就此完蛋。
而江忱在言斐跟他说装修风格时也觉得不太妥,但当他真的进入到装修好的房子时,直接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房子是他梦里的房子,连阳台上的那个吊椅都与梦里一模一样。
江忱在所有房间内迅速转了一圈,然后看向言斐:这
这是我们的家。言斐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家,江忱的胸口瞬间被涨满,
江忱抱住言斐,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空了一块,现在那一块回来了。
同来的伍帅从屋内出来正好看到俩人抱在一起,觉得两人似乎过于亲密,但人家关系好也无可厚非,这样的哥们儿感情还挺令人羡慕慕慕卧槽,亲了!!!!
伍帅觉得那一刻自己被闪瞎了,为什么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了????
为什么?
直到被江忱赶出去,伍帅都还恍惚着没整明白。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房子晾了几个月,直到暑假时,两人才真正搬了进去。
说是搬进去,其实也只有周六日才能过来住一晚,但即便如此,南青还是决定给他们暖房。
暖房这天,没喊太多人,就南青,莫白川,孟希还有伍帅这几个人,江忱从饭店叫了几个菜,然后弄了个火锅,几个人围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言斐,恭喜。南青对言斐举了举杯,恭喜你成为有房一族,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你是第一个有房的。
我们言子可厉害了。孟希与有荣焉的端起酒杯跟言斐碰杯,等我有钱了买你对门,咱还住一块。
恭喜恭喜。莫白川和伍帅也同时举杯,只有江忱懒懒靠在那里不说话。
欸,我们都在祝贺言子呢,你怎么不恭喜他?孟希瞪江忱。
江忱笑了,勾住言斐的肩膀对傻白甜同志挑眉:这是我俩的房子,懂?
傻白甜同志能懂就不叫傻白甜了。
孟希皱眉:什么就你俩的房子了?你俩合伙买的?这明明是言斐他爸妈给他买的。
嗯。江忱点头,我入赘。
言斐笑着踹了他一脚:滚。
此话一出,自以为只有自己掌握了秘密的伍帅一阵牙疼,这俩货能不能低调一些,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理解并且支持的。
江忱看向南青,南青对他比了个拇指:为了谈个恋爱,连脸都不要了。南青早就看穿一切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江忱对自己好兄弟的反应很满意。
莫白川瞥了一眼南青,南青瞪他:怎么,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就走,没人拦着你。
莫白川叹口气,拿起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这货接受别人接受的这么干脆利落,为什么就看不清自己呢?
孟希震惊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谁跟谁谈恋爱?
江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言斐,好心的给他解释:我,跟他谈恋爱,而且以后他要管我吃,管我住,还要赚钱给我花,怎么,有意见?
南青啧了一声,脸皮真厚。
孟希怒了:不可能,我们家言子不可能跟你谈恋爱,你你你
孟希你了半天,发现言斐并没有辩驳。
言子,你真跟他谈恋爱呢?
言斐怕孟希接受不了,还迟疑了一瞬,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孟希恍惚了,完了,他家言子让猪给拱了。
孟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给搞崩溃了,最后抱着南青痛哭:怎么会这样呢,要早知道言子喜欢男的,我就自己上了。
你喜欢男的?南青忙把孟希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离我远点儿,我不喜欢男的。
孟希又抱了上来,哭哭啼啼:巧了,我也不喜欢男的。
莫白川黑着一张脸给孟希从南青身上拎了下去。
一顿饭在众人的恭喜声和孟希的哭声中画上圆满的句号。
等到众人都走了,言斐拿着罐啤酒窝在摇椅上看外面的星空,江忱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出来换走了他手里的啤酒。
言斐笑了一声,往旁边挪了一下,江忱便顺势挤坐在了他身边。
江忱往头顶瞥了一眼:能承受住两人的分量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言斐说。
江忱啧了一声,等知道不能承受的时候就晚了。
不过江忱自然不会说,他勾住言斐的腰在他耳边问:醉了吗?
你觉得我醉了吗?言斐懒懒问他。
我觉得你没醉。江忱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醉了的人可没你这么精神。
言斐将杯子里的蜂蜜水一口气喝光,然后侧身吻上了江忱的唇,含糊不清道:你也挺精神。
两人吻在一起,江忱蹲跪到了地上,摇椅开始晃了起来。
后来,他们又进了洗手间,最后他们去到了床上。
畅快淋漓后,江忱抱着言斐在新房的新床上进入了梦乡。
你想怎么样?
跟我三年。
好。
言斐,三年时间到了,你自由了。
怎么,舍不得?
最后一炮,留个念想。
江忱将言斐压在了盥洗台上,就像睡觉前他刚刚做过的一样。
像是发泄,又像是不舍,他把言斐按在那里狠狠要了一次。
三年时间够了。
腻了,再见。
江忱觉得胸口被撕扯一样的疼痛,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
江忱第一时间去摸身边的人,言斐好好地躺在旁边呢。
江忱胸口起伏,忽然间有了个荒唐的念头,既然梦里的事情是预警,那么如果事情没有被言斐所改变,是不是以后便会像梦里梦到的那样,他会强迫言斐跟他三年呢?
怎么了?言斐伸手打开床头灯,迷瞪地看向江忱,睡不着?
言子,我做了个梦。江忱说。
嗯?
我梦见我强迫你,让你跟了我三年,后来江忱摸了摸鼻尖,我还跟你分手了。
哦。言斐淡淡应了声。
你也梦见了吗?江忱俯身,双手撑在言斐身侧,灼灼看着他。
言斐半眯着双眼瞧着他:你还梦见了什么?提分手之后呢?
江忱摇摇头,他的梦向来支离破碎,很难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