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像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他只是个刚出道的练习生,虽然机缘巧合在段应许面前露过几次面,让段应许对他产生了点兴趣,但绝对没办法把段应许绑在自己身上。
正巧这时候仇亦出现了,舒煜便打起了仇亦的主意,想方设法地套路了对方,让仇亦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
对于段应许而言,自己是毫无主动性可言、可以肆意掠夺的猎物,一旦还有别的男人和他争夺猎物,出于男性的好胜心,段应许定然会对他舒煜更加上心。
舒煜满心盘算着,如果仇亦真的要向自己告白,以此挑衅段应许的话,自己该如何委婉地拒绝仇亦并让被拒的仇亦仍旧保留着对自己的兴趣。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失忆的仇亦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向段应许求婚了!
舒煜眼珠子都快被震惊地掉下来了。
并且更让舒煜无法接受的是,段应许居然还答应了!
两人莫名其妙地便一拍即合完成了闪婚,让舒煜猝不及防,只觉自己像个被耍了一套猴戏的猴子。
他幽怨地盯着仇亦,试图令对方产生些许负罪感,不死心地想着挽救一下覆水难收的事态。
可惜仇亦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只若无其事地将手揣进了裤兜里,老神在在地环视着片场,似乎是在熟悉摄影棚的环境。
舒煜轻嗑了一声,道: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要说今天天气不错吗?仇亦纳闷。
舒煜:
仇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搜索了一下失忆期间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他道。
舒煜偏头,咬牙装出了一副哭腔: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你之前对我难道只是在耍我玩么?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仇亦顿时也不爽了,他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性子,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就算之前对舒煜确实有些好感,也纯粹只是因为觉得对方长得可爱,哪能容得下舒煜蹬鼻子上脸,便不耐道:不是你问我想说什么吗?
那你要说什么!觉得自己委屈得很的舒煜也心头不快了起来。
我和段应许是闪婚,估计他之后应该会补个结婚仪式什么的,仇亦抬起右手,搓了一把自己的白色刘海,你需要请帖吗?需要的话我会记得让黄赫给你发一份,他估计会默认不给你发的。
舒煜差点气得岔气: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仇亦委婉道:我说的是中文啊,你没听明白吗?没道理啊,普通话我过了二级的,绝对没有口音,还是说你听不懂普通话?
舒煜:
舒煜气得脸红脖子粗,心头顿时火起,一时没想开,居然直接扬起了手,准备一耳光给仇亦打过去。
仇亦皱眉,在舒煜出手前便依着身体本能行事,一把攥住了舒煜打过来的右手手腕,随后转身,竟是直接一记过肩摔把舒煜给甩了出去。
被他摔到地上的舒煜登时痛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听到舒煜的叫声,仇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把舒煜摔了一套。
片场的其他人连忙闻声而来。
舒煜剧组的导演看了看差点哭出来的舒煜,又看了看一脸纳闷、像是不在状况内的仇亦,连忙当起和事佬,让场务先把舒煜从地上扶起来。仇亦挠了挠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想着舒煜似乎耳朵有问题,听不懂自己说的普通话,便眼观鼻鼻观心,闭嘴装起了空气。
柳导扶着自己的脖子扭了扭头,给仇亦找台阶下:快到八点了。
仇亦配合地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对哦,那柳导我先走了。
被场务扶起、满身狼狈的舒煜顿时抬起了头:你要去哪里!?
仇亦为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想舒煜的籍贯似乎是广东那边的,便试探性地用粤语委婉开口:段应许要嚟接我去见佢老豆老母。
舒煜:
仇亦和段应许这关系是坐了火箭上天了吗!闪婚就算了,现在还要去见对方的父母?他们是来真的!?
舒煜脑子一炸,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见势不妙,自觉自己再待下去舒煜怕是得疯的仇亦赶紧朝柳导道了声先走一步,便连忙离开了片场。至于为何舒煜的情绪会这么激动,仇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刺激到了舒煜。
几分钟后。
闷头走出室内摄影棚所在大楼的仇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来:他没有段应许的号码,该怎么和对方碰头?
他正想着要不要先给黄赫打个电话商量一下时,便忽然听见了一阵引擎驱动的声音。
仇亦抬头,一辆靛蓝色跑车利落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戴着眼镜的斯文面孔。
段应许朝他昂了昂头:上车。
仇亦挑眉:你怎么注意到我的?摄影棚这边的大楼还挺大的。
段应许视线上移,盯住了仇亦的头发。
仇亦:
仇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失忆后的自己去染了个白毛,搁在路上就跟路灯似的,显眼得不行。
第4章 第四章
好了,上车吧。段应许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仇亦颔首,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段应许又道:手机给我。
干嘛?仇亦有些困惑,但还是把手机交了出去,他手机里一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个人信息,二来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黄片,连密码锁都懒得设定,倒也不怕段应许干点什么。
段应许接过手机,迅速操作了一番,而后便把手机还给了仇亦。
仇亦拿回手机一看,就见段应许打开了他的通讯录,在手机里存了张通讯名片,联系人姓名处打着两个毫无感情可言的新宋体:老公。
仇亦:
见仇亦一言不发,段应许沉思,以为他是不满意这个称呼,便又把手机从仇亦手里拿走,改了一下联系人的名字。
这回改成了:老婆。
仇亦:
段应许: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开车吧。仇亦故作无事地关闭了通讯录,打破了宁静。
段应许点头,发动了跑车。
趁着段应许专心开车的空当,坐在副驾上的仇亦一面假装玩手机,一面忍不住暗自瞥视着段应许。他实在是猜不出来段应许在打什么算盘,又不好直接质问对方,只得同段应许假情假意地周旋。
仇亦心里揣度着,之前他还在病房的时候,段应许有意让跟踪他的记者拍下了自己和对方的亲密照,这就代表着对方有意在向外界传达一个他和仇亦虽然是闪婚但非常恩爱的信息。
仇亦大学时是校内推理社的成员,当即便联系上了段应许的背景推导了起来。
段应许的背后是段氏集团,其父是房地产界的大亨,是一等一的豪门,而好巧不巧,仇亦曾听黄赫闲聊过段应许的一点绯闻。
对方虽然是段家的长子,但实际上是个私生子,段太太生下的儿子罹患重症,需要健康血亲提供骨髓时,段父才以治病为由把段应许接回了段家。
这么一来倒是说得清了,仇亦暗想,段应许虽然是私生子,但又是长子,就算他无心段家的财产,段太太也不会对他放心。
但倘若段应许找了个男人结婚,无法生下子嗣,那段太太对他的安心程度肯定会直线上升
这么想着,仇亦打开了通讯软件,同黄赫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片刻后,黄赫回信了。
吃瘪、扑街,一直都是mach:啥?私生子?这是假消息啊,段家还辟谣过呢,就段应许一个亲儿子。
大概明白了:说得也是,就算和男人结婚,想要儿子也能代孕。
吃瘪、扑街,一直都是mach:什么!男人竟然不能生孩子吗!
大概明白了:
大概明白了:多写点作业,少上点绿色文学网。
吃瘪、扑街,一直都是mach:
仇亦把手机收了回去。
数分钟后。
车停了。
段应许身上还穿着白天来医院看望仇亦时穿的卡其色风衣,他拉了拉脖颈处的衣领,将领口拉开了些许:到了,下车。
仇亦转头望向窗外。
两人停在了一处偌大的中式宅院前。
段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豪门,因着段父是房地产大亨的缘故,段家的地产遍布全国,仇亦和段应许此时所抵达的宅院只是段家名下的一处小房产。
只是仇亦并不知道这处宅院只是段家财力的冰山一角,猛地一见如此大的一处大宅,他顿时有些冷静不下来。
见他表情古怪,段应许微微蹙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你不喜欢这里?
没什么。仇亦干脆利落地否认了。
他刚才只是觉得马克思诚不欺人而已,资本主义果然是万恶之源。就这么栋大宅子,就算是座凶宅,把黄赫卖了也买不起。
好吧见他否认,段应许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能闷头下了车。
把车钥匙交给宅院里的门童后,他带着仇亦进了大宅。
两人一番七拐八折,不多时便步入了宅院的正厅。此时正厅里安静无声,只有一名二十来岁、疑似清洁工的青年拿着抹布,正在认真地进行清扫工作。
见段应许回来了,青年连忙收起手上的抹布,慌张地用衣摆擦了一下湿漉的手,随后便恭恭敬敬地朝段应许问了好:段少,欢迎回来!
发觉段应许的身边还跟着个仇亦,青年张了张嘴,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该怎么称呼仇亦来。
段应许不甚在意,他环视正厅一圈,蹙眉道:人呢?
他在说自己的父母。
青年又拿自己的衣服擦了一下手:老爷和夫人都没有回来
他们没回我们市?我不是说了今晚要给他们带人回来么。
这个
青年干笑,不知该怎么接腔。
我明白了,他们应该是不相信我会结婚吧,段应许点了点头,似乎对父母的放鸽子早已有了预料,他挥了挥手,示意青年靠过来一点,公司的事我今天还没处理完,现在要去书房弄一下,你带着仇亦在宅子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从今以后他也是这里的主人了。
青年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仇亦挑眉,不对劲段应许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就算面对父母,对方也一副公事公办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