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都盼我登基[星际] 第205节
似乎事情已经进入一个死角,只有反抗一条路可以走,没有任何其它的方向。任听霄收到的战报也一天比一天严峻,无数地方都在请求军饷,请求增援,这些熟悉的境况和措辞,都将她带回到上一世的回忆中。
好在凌卓不是昏庸无能的老帝王,他对待军饷丝毫没有吝惜,不但开放国库,还召集贵族和民间的捐赠,并以自己为榜样,帝宫的吃穿用度一律缩减,虽然他本来就足够节俭。
而让众人惊讶的是,本来以为会成为捐款路上最大阻碍的议会,在奥古斯塔斯公爵的带领下,公开捐赠了一笔巨款,并成为军饷补给的最大来源。
知道这个消息后任听霄着实瞪了瞪眼睛,毕竟她可是记得上一世奥古斯塔斯是如何与他们作对,克扣军饷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前线压力大减。
并且由于帝国上下出乎意料地万众一心,在这场艰难的战争中,帝国竟然显得游刃有余。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那些外派的将领和战士们,今年注定无法赶回家过年了,无论他们的家是否在帝星。
好在他们这次不会受到太多苛刻对待,即使身在异星,在战斗之余,也能过个不缺物质的年。
如果不是此时加拉赫不在,帝星能派出去的将领都已经派出去了,帝星内部无人镇压,任听霄也早就率兵启程,前往星辰大海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走,帝星无人,联邦的使者还很快就要抵达,她必须留在这里。
时间很快来到年关底下。
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之后,联邦派来的使者也终于抵达帝星。
按照以往联邦来访的经验,即使不是由帝王亲自去迎接,也起码要派出个元帅或者公爵级别的人去,彰显出足够的分量。
就比如这一次,凌卓不能亲自出面,元帅不在帝星,怎么也应该由任听霄亲自前往接机,以示对联邦的尊重。
并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联邦的通知中,竟然点名要求任听霄亲自前往接机,说是想提前见一见打败他们联邦三s级的强者的风采。
凌卓对此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将文件送到了任听霄那里,显然无论任听霄怎么做他都不干涉。
得知联邦飞船即将抵达的消息之后,任听霄只是看了两眼,就随意扔在一边,似乎这则消息还没有帝国日报上的新闻重要。
牧阳曜有些沉不住气:“殿下,您打算去接机吗?”
虽然这么问,但是牧阳曜的表情也显示出他对这些人的厌烦。
他们是什么东西,也敢要求殿下亲自去接他们?明明无论在交流赛中,还是在这次的政治博弈中,落于下风的都是他们,这些人却丝毫没有弱者的自觉,还把自己当成压帝国一头的人上人,想要对帝国吆五喝六。
“我为什么要去?”任听霄反问,“他们又不给我钱,我跑一趟不费时间的吗?”
牧阳曜厌烦的表情滞了滞,露出憋笑的表情。
“你替我去吧。”任听霄把报纸也一扔,帝国的喉舌还是一样尽职尽责,没有什么需要纠正的信息。
“我?”牧阳曜愣了愣,“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副官,去接我的手下败将,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任听霄理所当然地说。
看着自然而然就散发出强者气场的任听霄,牧阳曜眼中闪过一道痴迷,他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神色,低声应是。
至于联邦的使者在见到帝国派出迎接他们的人,不但不是元帅,还只是一名将军年轻的副官时会有什么表情,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对了,今天是除夕,今晚帝宫会举行一场宴会,你也在受邀行列吧?”任听霄想起来这件事。
“是的,殿下。”
无论是作为牧老将军的孙子,还是作为任听霄的副官,牧阳曜的确在受邀的名单里。
“陛下说既然赶上了,就让那些联邦人也来感受一下帝国新年的氛围吧。”任听霄眼睛里淌过一丝狡黠,“毕竟以他们现在的焦头烂额,恐怕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吧,万一在谈判桌上晕过去就不好了。”
牧阳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是,殿下,我会直接将他们带到宴会上的。”
任听霄点点头,挥手让他继续去忙了。
联邦飞船抵达的时间是晚上,宴会也是晚上,凌卓分明就是故意的。
任听霄有趣地想象了一下晚上的景象,继续将精力投入到面前的文件中。
等时间差不多到了的时候,牧阳曜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出发去帝国广场,联邦的飞船将会在这里降落。
他整理外表不是为了给联邦人看的,只是这种级别的客人到来,帝国广场上恐怕有不少媒体好群众,他是代表任听霄前去,就不能给她丢脸,无论哪个方面。
整理好之后,牧阳曜就坐上帝宫派的车,来到了帝国广场。
他算的时间刚刚好,一下车就看到飞船缓缓降落。
来到面前的时候,舱门正好开启,一点时间都没有耽误。
舱门打开,首先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伸出来一条长长的红毯,铺在楼梯之上。
牧阳曜看得一呆。
然后,使者们在舱门后露出了真容。
这是一行七人的团体,维持着人类的面貌也看不出他们的本体是什么,但是表情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傲慢,那鼻孔上天的姿势,让牧阳曜想起了奥古公爵。
不,奥古公爵的傲慢是以实力支撑的,而且那种流淌于骨血之中的骄傲,和这种表面上浮夸的傲慢相比的话,也太侮辱奥古公爵了。
因为奥古公爵一直向着任听霄说话,并且由于捐款的事,牧阳曜对他有了不少好感,此时对自己竟然将他和这些连人都不是的生物做比较而深感抱歉。
七人中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在红毯上踏前一步,却没有接着往下走,目光向下看去,明显在等着有人前来接他。
但是他一低头,只看到了牧阳曜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他皱了皱眉,左右看看,终于确定,来接他们的居然只有牧阳曜一个人。
“也许我是看错了。”他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并看向旁边的那个人,“拉诺将军,我怎么没有看见帝国来接应的人呢?”
“您没有看错,尊敬的屠木元帅。”那个叫拉诺将军的皱起眉,“也许帝国人早已忘记他们伟大的同盟,来到这里有多么千辛万苦,以至于连一星半点的诚意都不想给予,看来我们已经可以回去向总统回话了。”
“的确如此。”屠木元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已经可以打道回府了,帝国人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其余几人也纷纷应是。
牧阳曜在底下看着他们讲相声一样自说自演,觉得这大概要比各大电视台的年终表演精彩多了。
他虽然还很嫩,但是跟着任听霄有段时间了,自家主将身上那股目空一切的狂气倒是学到了几分,何况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虽然只有一个人站在视角下方,看到他们已经要打道回府了也分毫不慌。
甚至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几个人自说自话了一通,发现居然没有人理他们,只有微型摄像头在无声地拍摄着,却连个问题都不问。
这种开局让几人对这次谈判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现在联邦的状况,以及总统的命令,屠木元帅实在无法做到当真打道回府的举动,他清咳几声,装模作样地看向底下。
“少年,你就是帝国派来接我们的人吗?”
既然开口了,牧阳曜也就回答:“是的,屠木元帅,我是任上将及公爵的副官,前来接诸位前往参加帝宫的除夕晚宴。”
“你……!”
听到他居然只是一个上将的副官,屠木元帅下意识地就想发怒,但是随即听到要接他们前去除夕晚宴,眼中又闪过一丝自得。
“你听到了吗,拉诺将军?”他对旁边的人说,“帝国人总算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谁才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强大帮手,特意设了晚宴招待我们。”
“是的,元帅。”拉诺将军说,“还算他们聪明。”
牧阳曜在底下听着,控制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他简单地一指后面的车:“这是来接你们的,上车吧。”
说完,他一溜烟先钻回了自己的车里。
就怕晚了一步,这七人中的一个就会提出想和他坐一辆车的要求。
任听霄给他的命令就只是将一行人带到帝宫,至于其它的没有说,牧阳曜就管接不管善后,光把他们送到了帝宫,然后自己就赶紧开溜了。
他想去找自家主将。
剩下联邦的七个侍者迷茫地站在帝宫前,面面相觑。
拉诺看向脸色铁青的屠木元帅:“元帅,他们的晚宴将在哪里举行?莫非是露天的吗?”
牧阳曜光把他们往帝宫门口一放就不管了,硬生生地迎接着来往人奇怪的注目,他们现在该往哪里走都不清楚。
七人中的另一个说:“现在人很多,应该都是前去参加晚宴的,我们跟着他们走应该就能找到地方。”
“该死的帝国人。”屠木元帅愤恨地念叨了一句,“居然敢如此怠慢我们,在谈判桌上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然而总不能在这里干站着站一晚上,帝星的冬天还是挺冷的。
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顺着人流开始走。
好在他们现在起码长得像人,混在人堆里走的时候,不说他们是谁就无法引起分毫瞩目。
他们一路走着,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震惊。
帝国和联邦已经许久没有来往了。
虽然有着和平公约,但是这两国多年来一直各管各的,甚至因为帝国的三s级强者要比联邦少,联邦要处处压帝国一头,更是没有将帝国放在眼里。
在他们的印象中,帝国还处于当年刚那种情况,靠着人命死命堆出的胜利,虽然能和他们分庭抗礼,但是又落后又贫穷,完全无法和他们相比。
但是现在眼前展现出的一切,颠覆了他们这种想法。
恶种强势来袭,全星际的每个种族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据他们所知,帝国并无法独善其身,而是也被卷入其中。
各个国家都在疲于挣扎,苟延残喘,因此牧阳曜之前虽然已经说了有宴会,他们也觉得只是帝国在死撑面子,夸大其词,可能只是一顿稍微丰盛些的饭而已。
毕竟现在还有哪个国家能拿出精力和财力来好好举办一场宴会呢?
然而他们现在目之所见,都是衣着华丽的人们,帝宫内部虽然不算奢华,但是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分外干净。
想到他们的总统府里已经许久都疏于打理,连总统本人都已经对这些细节不甚在意,他们心中就涌现出一阵复杂。
当进入金殿之后,那扑面而来的温馨与安逸感,让七个人都不由陷入了沉默。
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比他们弱小的帝国还能拥有这种享受的时光,而他们联邦却因为强者短缺而疲于挣扎?
“元帅,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啊。”拉诺将军说,“帝国的帝王在这种时候还摆宴会,讲排场,恰恰说明了他的好大喜功,荒淫无度,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而且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招待我们,不正好说明了他很需要我们吗?”
“说的是。”屠木元帅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们手里扣着两个三s级的强者却不能用,一定非常急迫地想和我们讲和了。”
牧阳曜并没有解释这场宴会是帝国的除夕晚会,而自视高人一等的联邦也没有专门费心思去了解过帝国的节日和时间,因此一个天大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还没人向他们解释。
“既然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宴会,那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吧?”七人中的其中一个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几乎移不开眼。
“裴迪罗,你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屠木将军厌恶地看了这个人一眼,他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几人顺着这个裴迪罗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浅绿色旗袍的女士正站在酒水台前,勾勒出她袅娜的腰身,她眉眼细长,气质清贵,着实是联邦人不曾见过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