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第161章 万大将军李广先前便知晓这一次陈阿娇来肯定是不会全为了匈奴之事,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没料想到竟会牵连到他,而且在开战之前,如今如此用兵之际给他下马威,足见陈阿娇丝毫不忌惮与他。与先前的几代帝皇相比,陈阿娇更加的狠绝,也更加的雷厉风行。李广看了之后,支支吾吾的说不说来。
陈阿娇见状,再次抬头,示意楚服说话。
“李将军,这些都是本官搜集起来的,还请李将军无比解释一二,恐有误会,冤枉了李将军。”楚服说话的语调并不严肃,听起来也极为的缓和,可是这声音在李广听了确实那么的可怕,李广怕极了这个声音。
“所言句句属实,末将无话可说。”
李广到还真的是一条汉子,全部都认下,既是他做的,他便不会推辞,只是没想到竟是遇到了此事,不过他从不认为他自己做出了什么,那些低贱的人,有时候就是要用非常手段。
“既是如此,那李将军认为朕该如此责罚与你?”陈阿娇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看向李广,历史上的李广将军难封,果然是有其原因,不过这也不能否认他一身肝胆为大汉,不失为一名良将。陈阿娇自然是不想折损这员大将,这样的大将与她而言是十分的重要的。
“陛下,还请你撤下末将的主帅职务。”
这一次李广是主帅,先前李陵是前锋,之后李陵因为犯错,改成了卫青。此番若是在换下李广的话,再次提拔起来的人的话。怕是会让一些老将寒心。而且还有临阵换将也是十分不利的,基于这一点陈阿娇不会换下李广的。
“可戴罪立功,主帅之位还是你的,只是还请李将军交出兵符。”陈阿娇好不拖泥带水直接从李广讨要兵符了。她和以前的其他帝王不同,那些帝王都十分的隐晦,也不好开口。
“陛下,你……”
李广望着陈阿娇,没想到这一次她竟是为了兵权而来,只是先前大汉的帝王从未将兵权握在手中,即便是景帝刘启也是将兵权分散到他们大将的手中。
“怎么,李将军不愿意交出吗?如今朕来了,这兵权自然有朕来掌控。还是李将军觉得朕乃一妇人,不能手握兵权!”陈阿娇的声音不怒而威,便看向李广,李广自然是惊恐万分的看向陈阿娇,一下子便跪到在地,朝着陈阿娇便是一拜:“末将惶恐。”之后便将兵符奉上,楚服便上前取出,放在陈阿娇的手上。
“你可以下去了。”
陈阿娇摆手示意李广走了下去了,而此时李广走后,迎面竟然碰到了万无非。万无非看着李广的脸色十分的不对劲,他也是被陈阿娇给召见了,见李广从陈阿娇的额大帐之中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对劲,便上前询问道。
“李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你也被陛下召见了?”
万无非十分不解的看向李广,作为一名军人,李广从来都是自信的,而且一直斗志昂扬,而今日的李广确实这样的表情,当真是让万无非,无法理解。
“万将军!”
李广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声的喊道,倒是惊了万无非一把。万无非应了一声,之后李广竟是不理他,之后便扬长而去,竟是一句话也不说出来。就这样走远,弄的万无非一头雾水。
“莫名其妙,陛下到底怎么弄他?”
要说起万无非这个人,他还是刘彻的人,当初刘彻出事的时候,他以为陈阿娇会对她进行打压,可是后来他一直好好的,没有被任何人打压。
今天万无非也是十分奇怪的得到了陈阿娇的召见,他自己觉得十分的惊奇,因为他和陈阿娇先前没有任何的交集,他一直都是刘彻的人,此番刘彻倒台,他没有被波及,一直觉得很奇怪,现在被陈阿娇召见,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古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以前高祖刘邦登基的时候,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
更何况他连陈阿娇的走狗都不是,他是刘彻的人,所以有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他也不奇怪,只是这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点侥幸的心里,他也不例外。
“陛下,万将军来了。”
楚服再次提醒到,今日陈阿娇已经处理了一天的公务,方才才处理好李广的事情,这李广交出兵符事情,也只是一个刚刚开始而已,陈阿娇还有很多兵众事宜需要去处理。而其中万无非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对于万无非这个人,陈阿娇知之甚小,楚服也没有调查到什么,这个人行军作战都十分的勇猛,不过布阵却是极为的保守。
“他来了,让他进来吧。”
万无非在军中的口碑还是相当不错,至少要比李广好。这也和万无非的出身有关,他也是来自乡间,与金俗出身是差不多的,因而很能和兵众打成一片。
“女皇陛下!”
万无非长得十分的高大,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精神,算是陈阿娇见到的最为高大的人吧,一表人才。他人一站在那里,气势便出来,他看着陈阿娇,便笑了。
这是万无非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陈阿娇,以前他只是从远方看过,这一次看到了,发现陈阿娇并非外界传闻中的那么丑陋不堪,反而还是一个长得颇美的女子。
是的,陈阿娇在外面的传闻,尤其是在匈奴这边的传闻是十分的不好,貌丑,而且脾气不好,是那种分分钟杀人的杀人狂魔,谁会想到大汉的女皇此时竟是一个安静的美女子呢。
“万将军?”
陈阿娇唤了一声,那万无非十分大胆的直直的盯着她看,如今她可是大汉女皇,臣子们就没有人如同万无非一样,敢这般盯着她看的。
“万将军!”
陈阿娇又唤了一声,见万无非还是不为所动,她就再唤了一声。
楚服见万无非还是不为所动,一直盯着陈阿娇看,便认为这万无非有些轻浮,便上前略微的提醒了一下,这下子万无非才醒转过来了,朝着陈阿娇便是一拜。
“陛下,不知陛下召见末将所为何事,如今战事吃紧,末将不能离开片刻!”万无非一下子便变了性子,看着陈阿娇,他这个样子很让人称奇。陈阿娇见他这般模样,便朝着他一笑。
“万将军,可知晓如今临江王刘彻在何处?”
万无非抬头看了陈阿娇一眼,他想到了,果然陈阿娇还是来了,她终于还是来了。她终究没有准备放过他。
“不知,这与末将何干?”
万无非十分冷淡的说道,对于他而言,他只是一个打仗的人而已,为国家守边疆,至于谁让天子,与他关系不大。只不过他也知晓,在陈阿娇的眼里,他或许就是刘彻的人了,这他也可以理解。若是陈阿娇当真惩办了他,他也能认栽。
“哦?万将军竟是一点儿都不关系刘彻的死活?他可是将你一手提拔起来,你竟是这般的冷血无情?”陈阿娇看向万无非,她的手在桌子上翻阅着一些书籍,这上面都记载了万无非的生平事迹。
万无非见陈阿娇这般质问,心里便有些弄不懂陈阿娇的心思了。
“陛下,难道是害怕末将举兵谋反,拥立临江王?”万无非这个人也很直接,立马便开问了。到底是武将,与那些文臣就是不一样,若是与朝中的那些文臣说话,总是要绕好些弯子才是。
陈阿娇将书籍一放,笑着对万无非说道:“自然,朕岂有不怕之理?”
陈阿娇对待这些武将,便没有对待文人那么头疼,这文人花花肠子总是很多,说个话也是饶来绕去,武将则不同该说什么便是什么,陈阿娇极喜欢与这些武将说事情。
“陛下若是有顾虑,怕就是忌惮我手中的兵权,只是大汉自古,帝王不掌兵权,陛下你这次过来是夺权的吗?”万无非也是一个明白人,也是一个十分直爽的人,不说暗话,直接点明了。
陈阿娇将书籍放下,这才站起身子,方才李广在时,她都未站起身子来。这万无非倒是比李广聪明了些许,也有自知之明,竟是主动坦白了,她倒是还挺喜欢万无非这个性格,直来直往,绝不藏着掖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阿娇盯着万无非说道,万无非身上有刘彻的兵权,她必须拿到手,只是眼前的人看似好对付,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容易。此番夺权之路,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若是是的话,陛下乃是君,末将乃是臣,陛下若是想要臣的兵权,臣自然会给陛下,只是陛下终究还是要给我一个原因吧。”万无非就这样看向陈阿娇,陈阿娇也十分冷静的看向万无非。两人皆是沉默,万无非真的要比李广聪明。
“理由便是,朕想军权在握,不知万将军一下如何?”
万无非听了陈阿娇的话,久久不发一言,他站在那处,“既然陛下如此说来,那末将莫敢不从。”说着万无非便将兵符交出,十分的情愿。楚服便上前拿。
“听说楚服姑娘乃是阴阳大家姬染公子的师妹,不知姬染公子现在可好吗?”
万无非突然问起姬染的,兵符还在他的手上,他还没有交出来,反而是问起姬染,楚服十分奇怪的看着他。
“如何问起他?”楚服十分奇怪的问着,姬染的情况她还不清楚,只是知晓应该不怎么好,近日来陈阿娇也是因为姬染的情况,陈阿娇在一直抑郁不振。
“他怕是要死了吧。”
万无非微微的笑着,“不过我可以让他不死,只需陛下答应我一个请求。”
第162章 姬染沉默
万无非的话让陈阿娇再次抬头看他,姬染的死对于陈阿娇来说,是一件不快的事情,现在但凡有人提到姬染的名字都十分的让陈阿娇不快。只要一提到姬染的名字,陈阿娇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姬染,想起从前的种种,姬染一直都相伴她左右,为他出谋划策,若是她知晓,姬染为她推算竟是要耗费生命的话,她不会让他推算。所有的事情都有定数,这江山她可以慢慢来夺,而姬染的命却不可以再活一次。
“已经太迟了,他以前不在人世了。”
如今姬染不在世的消息,匈奴那边也已经知晓,陈阿娇也不想去隐瞒下去,便说开了。姬染的死,对她来说,的确是一大损失。不过她也不会因为一个男子的过世,而放弃她的雄图霸业。姬染固然是好的,比起她的江山,终于陈阿娇更是看重江山,她可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而愿意放弃一切的女人。
“不在人世?陛下是如何得知他现在不在人世了?”万无非十分奇怪的看向陈阿娇,就算他先前得到的消息,姬染也是大限将至而已,也不至于现在身死吧。所以万无非觉得十分的奇怪。
“朕曾经派东方朔去寻姬染,也找到了,言说姬染已经身死。这断然不会是假的吧。”
虽然陈阿娇曾经抱有一线希望,派人去寻找姬染,却一直无所获。加上如今又是非常时期,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寻人,而东方朔又是姬染的师兄,加上他天生贪生怕死,定然不会做出这种欺君之事了。
陈阿娇这一次是过分相信东方朔。所以在万无非听到陈阿娇说完之后,便对着她摇头,略带着笑意说道:“陛下,东方朔的话,你竟然也全信,他的话你只能信一半,他那种人嘴里的话全部都是半真半假,姬染定然还没有死了。至少末将今日得到消息,姬染公子还活着,而且庄知观已经寻到他了,两人还在不周山大吃大喝呢,公子姬染看起来好得很。”
万无非这个消息告诉了陈阿娇,陈阿娇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兴奋的样子,反而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平静。
“你说姬染没有死?庄不疑和他在一起?”
她只是带着探究的神色问了万无非而已,而且她还在质疑万无非是如何得到消息,更是在怀疑万无非的身份。不过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隐隐高兴,那就是姬染还活着。
“恩,确实和他在一起,末将可以肯定,倪诺是末将的表姐,她在很小的时候便和庄知观形影不离,也是她告诉末将,姬染公子还活着,只是大将降至而已。”
万无非这个人说话也十分的坦率,知道多少便说多少,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意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既然他活着便活着。既是活着还不愿意回来,那便也罢。终究是朕这里留不住他。所谓的大限将至,怕也只是一个说辞吧。”陈阿娇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失望之中。
因东方朔言说姬染已经死了,以她对姬染的性格的了解,这定然是姬染的主意,不然东方朔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东方朔是何须人也。那么胆子小的人,不会欺君。而且姬染离去之前,也言说不要她去找他。既是如此的话,她应该放下才是。
“万将军,在兵符留下,你人可以走了。”陈阿娇再次回到冷酷严肃的皇帝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慌乱,姬染不可能成为她的弱点,也不能成为她的弱点。身为一代帝王,不能有任何的弱点。
“可是陛下,末将有办法让姬染公子不死,难道陛下就不想好好听听?”万无非还是不愿意放弃,还是准备争取一下,陈阿娇则是埋头书案,不曾抬头。
“你先去吧。”
“诺!”
最终陈阿娇并没有去理会万无非的话,而等到他离去之后,楚服才试探的问道:“陛下,也许万无非说的是真的,公子姬染真的没有死了,那陛下就无须如此伤心了,他定然还活着,而且还和庄不疑在一起。定然是想对策吧,早晚都会回到陛下的身边的。”楚服知晓陈阿娇对姬染的器重。当初还是她将姬染介绍给陈阿娇的。
“楚服,姬染为何会死?你上次与朕言说的闭死结,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朕知晓阴阳家皆短命,是不是其中还有原因?”这是陈阿娇一直都想问的问题,可惜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问清楚,这一次她总算寻到了机会了。
楚服迟疑了许久,她曾经答应姬染不告诉任何人的,可是看到陈阿娇对姬染如此的上心,她不想隐瞒下去了,便开始对陈阿娇说起阴阳家的一些事情。
公子姬染是师从阴阳大家——云中君。云中君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国师,很得当时身为赵王的赵丹的喜爱也备受赵国国民爱戴。而且赵丹的阴阳术也是相当的之高,后来历史的进程没有改变。
赵国还是被灭了,云中君自然开始四处的流落,最终算到了姬染,云中君遇到姬染的时候,他才五岁,可是却相当的有慧根,竟然可以看懂河图洛书,阴阳家的圣书。而且还可以无师自通的修习阴阳术,可以算是云中君出色的弟子。
只是修习阴阳术,的确是付出一些代价。
“我和东方朔两人对天策不懂,也参不透,便受影响小了一点。而姬染则不同,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而且十分的厉害。陛下先前也发现了,乃是因为他修习了天策,可以天人合一,预知前世今生。以前也只有云中君可以办到,姬染在很小的时候便可以了。所以他注定短命,自古天妒英才大体如此吧。”
与其他人相比,同样修习阴阳术的楚服倒是十分看得开,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对于阴阳家这种往生他们都抱着极其快乐的态度。人也是一种阴阳,也是一种轮回而已,还可以在重新来过。
而此时在不周山,姬染的确和庄不疑两人在大谈特谈,倪诺和东方朔两人则是坐在一起,这两个人显得十分的安静,都在听着庄不疑和姬染说话。不过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关系好似不是很和谐。
“知观,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死啊,那你真的是来对了。我真的是要死了,大限将至,可以见到你,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姬染到底颇有些自嘲的意思。
“你死我自然是要看的,以前你师父云中君死的时候,我还带了桃花酒去祭他,可惜终究晚了一步,我终究没有送到。这一次我送算是赶来了,你还活着,真好。我可不想和一个死人对饮。”庄不疑这话中有话,当年他和云中君两人关系十分的相仿,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地方,同样都是魏国人。
那个时候七国尚存,嬴政还没有统一齐国,所以还有其他的诸侯国。
“师父当年也是如同我这样的年纪死的吗?”
姬染还是带着笑意,他好似一点儿都不惧怕死亡,这样的表现让庄不疑都感觉到奇怪。庄不疑现在终于知道阴阳家之间原来也八卦。姬染竟然朝着他来问当年云中君的年纪。
“云中君,那个时候比你大很多,他算是少年老成之人,而且云中君也不似你这般,他对生死阴阳看的很开,也无甚眷念,你和他不同,对吧。姬染你还想活着,而且你也知晓那人也希望你活着,为何要告诉那人你已经死了?”庄不疑始终弄不懂便是这个问题。
“这乃是我自己的事情,知观似乎与你无关,你既然来了,我便招呼你一顿酒饭。如今是你可以走的时候了。”姬染还是送客了,不准备继续留着庄不疑了。
“迟了,昨日我便告诉我表哥万无非,你没死了。想来此时陛下也应该知晓你没死了。”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倪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姬染一下子吃惊的看着倪诺。
“你……”
“对,我说的,反正你也没有说不能说。再说早晚陛下都会知晓你没死的消息,你怕什么?”倪诺摆了摆手,反正此时的陈阿娇已经知晓姬染没有死的消息,现在他们也在静观其变陈阿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