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主任这边急着表态,一是他本来也挺看好许意浓的表现,在他见过的实习生里面她是最出色的,没有之一,另外这贴片广告贴在黄金时段和贴在午夜节目上,那价钱是绝对不一样的。陈君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表面上看着挺平静,可心里有些不开心。
周围的同事都好奇的看着两个人,许意浓是要躲的,可是陈君诺目光灼灼,就这么盯着人家不放。一个是急需机会的实习主播,一个腰缠万贯的年轻富豪,于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生出了一个故事,精彩纷呈,花样百出,这个在随后的几天里面就得到全面的验证了。
☆、第06章
这天凌晨,许意浓播完节目没跟大家搭伴一起走,事实证明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出了电视台的大门就看见那辆辉腾停在旁边,不过今天好点儿没停在中央扎眼的地方。她拉开车门就上车,“我要回学校!”
向东也没出声,发动车子就走,可是拐了两个弯她便发现不对了,“我说我要回学校,我不要回香辉苑,不然我跳车了。”她来回折腾着。
“你自己跟陈先生说吧。”说着司机就把电话递过来。
许意浓惊了一下,总觉得陈君诺在自己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我要回学校,我明天上午一二节有课,不想迟到。”
“没关系,我早起送你去,就是上早自习也不会迟到。别跟向东撒泼,没用!”他言简意赅,要挂电话的时候听见许意浓声嘶力竭,“我要跳车,让你丧偶!”
陈君诺也只是笑,理都没理她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没过二十分钟的光景,许意浓就回到家,她把钥匙狠狠的摔在地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君诺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戴了一副半框的眼镜。这眼镜还是许意浓跟他一起去配的,那次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她莽莽撞撞的把人家的眼睛撞掉了,还好死不死的正好踩了一脚。正在她为冲撞了大富翁的独子而胆战心惊的时候,他却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没关系,然后还弯身把地上的碎片都拾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许意浓对富二代纨绔子弟所有的坏印象都被眼前人的绅士和友善全都冲走了。十八岁的许意浓尝到了一见钟情的味道,就像是没熟透的蜜桃,酸酸涩涩的,因为他们没有交集,他们有云泥之别。她的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心思就只能对着那些八卦杂志抒发,可是偏偏八卦上都是他的绯闻。
许意浓那时候从来不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她觉得那么谦恭有礼,那么温文尔雅的男人才不会做这么滥情的事情,他就是小说里的男主角,深情款款,卓尔不群。
就这么心心念念的过了小半年,在一次活动里,她意外的遇到陈君诺,那个时候他的境况很不好,整个人都好像在强打精神。
她很不知死活的要赔一副眼镜给他,他愣了一下居然同意了,他们两个就这么偷偷摸摸的从那个大场面中逃跑,去了这个城市最繁华而昂贵的地方。看着那些镜框的标签她直咋舌,她家庭条件不算差,可是上万块就买个眼镜框还是承受不来的。
陈君诺看了好几圈,许意浓就这么巴巴的跟在他身后,他到哪她就跟着,那时候她好像就穿着一条白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后脑勺扎了个马尾,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那种。
“这个怎么样,不太贵。”他好像还蛮体谅她的。可是许意浓巴巴看了一眼便趴在柜台上,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你先垫上,我慢慢还好不好?”
她那一副撒娇耍赖的样子真是让陈君诺忍俊不禁,这阵子他这是第一次因为开心而笑,相爱多年的女友离他而去,父亲又查出了末期肝癌,养尊处优惯了的陈君诺一时间觉得被责任和感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天他回到家突然就想起这副眼镜,翻箱倒柜的总算是找出来了,戴着还挺清楚。陈君诺在家照了半宿的镜子,虽然款式是过时了一些,可是还是会有那会儿的惬意。
陈君诺看着眼前那头暴怒的小豹子也跟着站起来,“我又错了?你说不让我开辉腾去我也没开,你不让我说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也没说,我又怎么惹到你了,小祖宗。”
“你少来这一套!”许意浓把包往沙发上一丢,“你是成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人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过两天你真成我爹了,干爹啊!”她眼睛都红了,用力的甩开了那个男人。
陈君诺嘿嘿的笑个不停,把她狠狠的搂进自己的怀里,“我就是给他们个眼色,别让他们闲来没事罚我老婆做这个做那个,每天上午夜节目,白天还要扫会议室,真拿我老婆当牲口使呢,也不看看他们什么身份。”说完便在她脸上湿哒哒的亲了一口,“一起洗澡?”
“滚!”许意浓黑着脸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陈君诺愣是不松手,她也便没了什么动静,女人总是容易哄,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哄,很容易就没头没脑的上当了。她静静的蜷在陈君诺的怀里,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男人觉出这阵子许意浓有些不一样,“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想留在电视台也不难。”
“找后台嘛,傍大款嘛!”她声音有些戚戚然,许意浓直起身,无辜的看着他,“你今天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想靠自己,不想靠你。”
陈君诺又把她抱紧,“那你找我干什么,不就是给你靠的嘛。”
“……”许意浓没说话,歪着头咬他的脖子,她不是找他依靠的,她想找他相爱的。
“既然知道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他扶着许意浓的头,狠狠的就吻上她的唇。这一夜翻云覆雨,颠鸾倒凤谁也没放过谁,折腾了半宿,搞得一床狼藉。早上微凉的风吹开白纱窗帘,地上散乱着被撕扯着不像样子的衣服。
宁谧的早上,许意浓趴在床上,半个脸深埋在枕头里,睡得香甜。陈君诺一半身子都压在女人的身上,一条白床单遮了一下腰臀,女主人半个臀部漂亮的曲线还裸在外面,一只大手握在上面,这画面香艳极了。
电话却就这么不识相的响了,许意浓很不耐烦的反手拍了一下身上的人,“吵死了!快接!”
陈君诺从床头柜上摸到一个手机看了一眼显示的是吴天,他一只手很利索的就卸掉了电池,直接丢在了地上,这下世界安静了。他挪着身子爬到许意浓的后背上,两只手摸到她身下,握住她胸前的两团揉捏着,没一会儿嘴巴就在她后背上吮出好几个红印子。
许意浓的起床气来了,想要翻身却被上面的人压得死死的,“你又做什么,我上午有事情,你别乱来!”
“我从来不乱来,我这是很认真的来!”
“我真有事儿!”她不耐极了,两条腿夹得紧紧的就是不配合。
陈君诺大早上的好兴致,刺刀都上了偏偏顶上了个硬墙皮,“听话。”边说还边拍她的大腿。
许意浓头摇的像拨浪鼓,死扛着就是不放松。
“你这还真来劲了是不是?”陈君诺低头就舔了一下她的脖子,“信不信我让你今晚穿着高领衫上节目。”
许意浓这眼睛一亮,身子马上就松了,“陈君诺,你真是个王八蛋,你当我是什么了?呃——”她不忿,愣是咬住的嘴唇,不管你用什么十八般武艺,她就是死撑着不出声,装死鱼。
“你真还真是跟我较上劲了。”他停下来,把身下的人翻了个身,色迷迷的笑,“你没听懂我说话是不是,不是完事就行了,满足不了我你今天就什么都别干了,我跟你耗死在这儿。反正我休息,这两天我都不去公司。”
“你怎么这么闲?”许意浓瞪大了眼,整个人全清醒了。她今天要去学校彩排校庆晚会的事情,真这么耗着她还真是耗不起,“得,陈总给我装了回脸面,我得以身相许啊。”
陈君诺这回虽然是爽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舒坦,自己的魅力还不及她在学校那点儿破事儿重要。
许意浓从卧室下来,陈君诺也洗好了澡在客厅里坐着看文件,她瞥了一眼,“真能装模作样,昨晚那副眼镜儿呢?”
“不合适了,戴着有些晕,这两年视力又恢复了。”他放下手头的东西,“最近有没有空儿,我得有一副合适的媳妇给的眼镜保护我心灵的窗户。”
“你平时又不经常戴,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喜欢。”
“你最近有点儿犯神经病,怎么老是跟我别扭,有工作了,翅膀硬了是怎么着,不用我交学费了是不是?”
许意浓不爱听了,“陈君诺,你别太健忘,你刚才做什么了啊,你怎么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我卖给你是交学费的?”
“你到底怎么了,冲着我总是带着气,你更年期提前了?”陈君诺也没看她,自己自顾自的笑。
☆、第07章
许意浓也没管那人便跑出来,本来打算还蹭保姆车去市区的,她发现这个门禁卡真的很好用,快赶上身份证了。可是刚出来公寓门就看见向东已经等在门口了。
“太太,上车吧!”
许意浓愣了一下,心想算他还有良心,“先生今天不出去了?”
向东帮她打开车门,“陈先生昨天就吩咐了,这辆车以后给你用,他用别的。”
“为什么?”她冲口而出,可是看着向东茫然的表情也就知道自己没答案。她让司机把车停在离学校不远的路口,生怕被熟人见了,她是真心做不了李雪菲那样招摇的事情。
只是怕见谁就一定会见到谁,她这冲进小礼堂就看见李雪菲在走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着舞台指导指指点点的。吴天看见她就跑过来,“你干嘛去了,看见迟到的后果了吧。张书记说你还要表演,让李雪菲做主持人。”
“本来我也不想做,又让我弹琴又让我跳舞的。”她低头掐着手指头,她还是有些失落,她还一直满心欢喜的过把主持人的瘾呢。
吴天低着头小心的试探着,“心情不好?听说青年才俊昨天专程到电视台去勾搭你了?”
许意浓突兀的抬头,瞠目看着他,“什么青年才俊,瞎说什么呢。”她四下扫了一眼,大家都在看她。许意浓的心里咯噔一下,瞥了一眼台上的李雪菲,肯定是她恶人先告状。
“过来!”许意浓把吴天拉到礼堂的角落里,“都说我什么了,怎么都跟看耍猴的似的。”
“说你迟到是耍大牌,有陈君诺做大靠山,以后大红大紫指日可待,还说陈总对你青睐有加,又是拉手又是搭肩膀,还说要买你栏目的贴片广告,是不是真的?”
许意浓的脸有些发紫了,低低的咒了一句,“嘴还真够碎的。”学校现在都这么风言风语了,电视台就更不用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李雪菲也没在场,说得这么绘声绘色,定然也是传出来的。
这边她狠狠的剜了李雪菲一眼,心里更是把陈君诺给问候了一遍,还不是他多事。这边还没顺过气呢就看着书记伸手把大家招呼过去,“来来,都过来开个会。咱们这次校庆晚会搞得挺大,学校给的经费呢就那么点儿,连个好点儿的舞台都搭不起来,剩下的还得大家努力。这舞台音响、灯光、道具什么的学校能解决,这服装啊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得花不少钱,大家得出去拉点儿赞助。雪菲,你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了,在那个圈子里也混得不错,去看看能不能拉点儿资金回来。”
“张书记,学校这也太会利用资源了,要实习机会就没有,等拉赞助了想起大家伙儿了。”李雪菲扬着下巴,眼睛朝天,一副傲慢的样子,“找许意浓啊,她现在名气比我大,再说,人家是研究生会主席,这是分内的事情。”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就落到了许意浓的身上,她耸了一下肩膀,“ok,我马上吩咐外联部去跑跑看,咱这种活动很难拉到资金的,方便面,饮料什么的倒还有可能。吴天,你爸不是大老板吗,不能给赞助点儿?”
“别打我爸主意啊,上次开运动会我偷偷刷了十万,差点儿逼我退学了。老爸说了,一码是一码,没什么贡献他是不会出钱的,你也知道我爸公司是做医疗器械的,根本靠不上。咱们做活动就是些吃吃喝喝的小东西能给咱赞助点儿。”他也沮丧着,大家都知道当主席好,找工作有优势,哪知道操多大的心。
大家都不吱声了,张书记脸色也不好看,李雪菲傍上开百货的大老板这个大家都耳闻了,今天又听了许意浓的绯闻,本来还指望能省点儿经费,可这两个人对母校没感情啊。
这事儿暂时就这么搁下了,不过这毕业晚会也就是眼前的事儿了。许意浓照理还是播午夜新闻,不过全台开会通报收视率的时候,她播的午夜新闻纵横的收视高了将近两个点,比集团卫视台同档的新闻还要高出一点儿,副台长都在大会上点名表扬,许意浓这工作的事情基本是没问题了。
这方才散了会,他们一起的一批实习生就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开了,许意浓往哪儿一凑,大家伙就立刻散,都避着她说话。她本就是个活泼的人,这么被孤立着很不开心。
晚上快上节目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去上厕所,刚蹲下呢就听见外面嚼舌头,“能比人家嘛,那是陈老板的盘中餐,谁也别想动。你没见咱们刘主任那号儿的都规规矩矩的。”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啊,就是不知道她那脸上开了几刀了,我看她鼻子一定是做的。”
“肯定开过眼角,整天抛媚眼儿,一副的狐媚相!”
“说不定还削骨了呢,早知道自己也去修修,说不定现在不用做小编辑这么辛苦。”
“其实也没什么好羡慕的,这种哪有真感情啊,都是玩你的,腻了的那天一脚踹了都不用第二脚,你还指望腰缠万贯的男人能看上个没什么根基的小主播,能做一辈子情人算是走了大运了,至少不愁没钱花,老婆就别想了。”
……
许意浓愣是在里面蹲着等外面没人了才出来,她对着镜子来回的照,自己脸上的这些原装货怎么看着就像是开过刀的了,她这浑然天成的瓜子脸那比真心瓜子还真呢。
只是跟着腰缠万贯的男人有钱花这件事儿不知道是谁总结的,她现在享受的生活是不错,那都是跟陈君诺沾光的,除了交学费,这男人每个月给她2000块钱的现金,就比她妈给的生活费多500块。想想她宿舍桌子上摆的大宝面霜她就冤得慌。
夜里向东照例还是来电视台接人,许意浓真觉出不方便了,他这车牌这么招摇,早晚被拆穿。她这一进家门就看见陈君诺坐在大沙发上看文件。
“怎么不回书房看,你不是一向都在书房工作吗?”她情绪不高,随便把自己的包丢在沙发上就奔去厨房,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你晚上吃的什么?”她跑出来。
陈君诺摘下眼镜丢在茶几上,“你们领导没让你保持身材么,镜头都扩张,再吃就在电视上看见一个猪头了。”
许意浓没理他,自己钻进厨房里下面条,没过一会儿那男人就粘上来箍住她的腰,“晚上没吃饭,这半夜三更跟饿狼似的。”
“就着闲言碎语能吃下饭才怪呢!”许意浓有些小嗔怪,“这下你满意了,我的名声算是毁了。”
“怎么了?大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是你的盘中餐,早就爬上你的床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还说我的脸上到处都是整的。”
陈君诺歪头就去咬她的耳朵,被许意浓躲开,他有些不悦,“干嘛,我尝尝我的盘中餐什么味道,听说是酸的。”
“去!”许意浓突然想起什么,她回身笑着看着自己男人,“跟你说件事儿呗?”
“求我?”陈君诺微微皱眉,“这阵子难得见你有笑脸,不会是怪我之前忙上市的事情忽略你了吧!”
许意浓一时间说不出话,就只觉得眼睛发热,眼泪想要往外涌,他一直在忙,她都能体谅。可是当你发现了些证据说明其实那些忽略都是真的,而那些在意都是虚伪的表演的时候,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不说话了,看样子是真的怪我了。”他抱着她,样子也挺真诚的,许意浓告诫自己,一定是她多想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会多想。
都说爱情里谁陷得深,谁就会患得患失的厉害,她现在觉得自己都快得神经病了,她自己都讨厌她无理取闹的样子。
“君诺,你说你为什么要娶我?”她从来没有这个疑问,最近却突然频繁的冒出来,她也伸手揽着他的腰,眼神楚楚可怜,“是不是你想了了爸爸的心愿,于是看我还凑合,长得挺漂亮,又听话,所以娶我,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其实许意浓心里猜的也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她知道那个是陈君诺的雷区,不能踩。
陈君诺愣了一下,可是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许意浓的心像是沉了大海一样。她松开自己的手,可是陈君诺马上就抓起来重新放回自己的腰上,“又开始冒傻气了是不是,这一阵子不会就因为这个发神经吧?你可真是可爱!”说着就抱着她的头在额头上猛亲,“傻丫头,以后不准在我跟前说这种话,欠打。”
陈君诺这么抱着她哄了一阵子,看她情绪还是不高便抚着她的头发,“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在书房看文件吗,我说我在等你,你信不信?”他目光灼灼,闪出的光似乎都带着光华。只是一次对视,许意浓便掉在里面再也没能出来。
情网这个比喻真是在恰当不过,陷在感情里的人就是这样,仿佛与逃离并不隔着什么,可是偏偏要离开的时候却束手束脚,怎么都脱不开。
第二天是周六,本来这个周末陈君诺是约了刘总打高尔夫,可是他还是悄悄的推了。两个人晨昏定省做了些夫妻该做的事情,陈君诺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粘着她了,不知不觉她就褪去了小姑娘的青涩可爱,慢慢的熟了,有了不一样的味道,脱了她简单的白t恤,当是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了。
他抚着那白得晃眼又滑不溜手的皮肤就情难自禁,他把人往怀里抱,可是那妮子还睡得沉,胡乱的蹬了两下,撒娇似的往外挣。陈君诺没放开她,硬是给她抱紧了,那人也便这么又睡了。两个人这一觉醒了就大中午了,许意浓睡得饱饱的,气色和脸色都好了不少,对着陈君诺的眼睛就狠狠的亲了一下,“早啊!”她笑得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