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你知道什么了?”萧慕桐不解。“知道你讨厌她。”
“那然后呢?”
“然后睡吧,你身子还没大好。”说着便将她从他身上拉下来,抱在怀里,闭上眼,仿佛刚才他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但是萧慕桐知道他将这件事记下了,以后恐怕对付苏静琬就不止她一个人了。
☆、第六十八章
萧慕桐望着宇文怡此刻的反应,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看情形,他是将她讨厌苏静琬这个事给记下了,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宇文怡突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她有些发呆地看着他的眼神,被逮个正着,萧慕桐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小声的咕哝:“干嘛突然睁开眼睛,吓我一跳。”
宇文怡却没有生气她的大不敬,也没有冷冰冰,而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笑道:“不突然睁开眼睛,怎么能看见你看孤看的呆的眼神呢?”
萧慕桐不说话,直接窝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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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萧慕桐刚用罢早膳,便有宫人进来通报:“王后,陛下让您早膳去一趟西苑,陛下有东西要给你瞧。”
萧慕桐有些不解,宇文怡从前去南国的时候很喜欢南国的戏曲,回到北蛮后便建了这么个戏园,取名西苑,这会让去西苑做什么?
西苑,戏台已经拉扯好,宇文怡已经坐在了台下,萧慕桐上前去行了礼,宇文怡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来,笑道:“待会给你看一场好戏。”
萧慕桐有些不解,但还是笑道:“什么好戏,值得陛下这么兴师动众的,耽误了国事,怕是朝臣该骂臣妾是祸水了。”
宇文怡一直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半丝笑意:“你让他们试试。”不重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子威严。
宇文怡牵着萧慕桐在他旁边坐下,宇文怡望了一眼旁边的北福子,北福子躬身明了,便朝更后面准备的人拍了拍手,即表示戏要开始了。
从戏台上的摆设来看,应当是一个祠堂,待看清戏台上那个女子的时候,萧慕桐还是有些震惊的,那个女子正是昨日她和宇文怡说起的苏静琬!
只见她被困在一个柱子上,旁边坐满了人,个个都对她指手画脚,而她的脸色也惨白灰败。
萧慕桐有些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宇文怡偏过头:“你不是讨厌她么?”
萧慕桐心里一咯噔,他当真是用心记下了她讨厌苏静琬这个事情?并且还为她做了这个?
只听宇文怡淡淡道:“开始罢。”
戏台上,一个年迈的山羊胡须的老者拄着打磨的精致的拐棍站起来,望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苏静琬道:“你不守妇道,偷会别人的丈夫,不知廉耻,按照宗规,应当过油锅,骑木驴,浸猪笼。”
被绑着的苏静琬脸色灰白,大喊道:“陛下,难道你不信奴说的话么?奴所说句句属实,王后她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萧慕桐微微勾起嘴角,转过头望着宇文怡,决定先发制人:“陛下,苏静琬她和你说了什么?”
宇文怡竟然微微顿住了一下,随即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中听的谗言。”
“陛下找过苏静琬?”萧慕桐继续无辜的追问。
宇文怡抿唇不说话,只是转过脸望着她道:“看戏吧,好戏才开始。”
戏台上,苏静琬刚喊完,就有一个老嬷嬷上前甩给她一个巴掌,啐了她一口,然后开始给她松绑,将她推搡道一架滚烫的油锅面前:“将锅底那枚铜板捞起来。”
苏静琬望着翻滚的油锅,唇上的血色完全褪下,只是望着萧慕桐的方向,眼中满是痛恨,萧慕桐抬起下巴任她望着,半点也没有回避,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得逞的笑意。苏静琬几乎是发了疯一样,在她那样的目光中狠狠地将手伸进了油锅,惨叫声立即回荡在整个西苑,颤抖地将铜板捞起来,两只手已经完全红肿,旁边的老嬷嬷连看都不看一眼苏静琬,直接道:“上木驴。”
苏静琬眼神立即空洞地近乎绝望了,究竟凭什么?萧慕桐可以一辈子高高在上,一辈子拿权利来欺压她!究竟凭什么?如今不仅她,就连本来即将要倒戈到她这边的陛下也帮着她一块以权利欺压她!究竟凭什么?
就在苏静琬还没有相通这些凭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人架上了木驴……
一声声惨叫声尖锐刺耳!萧慕桐微微有些皱眉,听着有些不耐烦,但是心中却是高兴她受到这样的惩罚,宇文怡望了她一眼,便在北福子耳边说了什么,北福子立即向戏台走过去,吩咐了一声,那旁边的嬷嬷便找出一块布塞进苏静琬的嘴里,这样再听不见她的惨叫声了,但是看着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萧慕桐微微闭上眼睛浅笑:“苏静琬,前世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日?”
看着苏静琬被捆进竹笼扔进大水缸之中,直到完全沉下去,萧慕桐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下来,从前她也整过苏静琬,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动容,不是因为这次惨,而是这次是因为是宇文怡动手整的,前世的时候,明明宇文怡是那样瞎眼的人渣,这一世竟然也会和她一起联手对付苏静琬,这个让她心中发酸。
宇文怡见她哭出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拉进怀里:“你不是讨厌她么?为何哭?”
萧慕桐整了整心态道:“正是因为讨厌,看见陛下这么为臣妾着想,臣妾心中欢喜,便哭了出来。”
宇文怡轻笑:“欢喜么?那便给孤生个小王子吧。”
旁边的宫人听着都地下了头,只有萧慕桐抖了抖,他还在打这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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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中,宇文怡正在低头认真地看今日的奏折,一旁的狼木措低沉道:“陛下,边关近几日似乎不太太平。”
“哦?怎么?”宇文怡头也不抬,继续问道。
“南国的太子萧晨寅似乎是借着操练兵马的名义往边关驻扎了军士,怕是他是要动手了。”狼木措凝眉道。
宇文怡浅笑一声:“他现在还不敢动手。”
“陛下为何如此肯定?”狼木措不解。
“因为他疼爱的妹妹还在孤的手上,况且经历过西苑戏台的事后,现在萧慕桐也是一心向着孤吧?”说罢眼角的冷漠更甚。
“可是太子萧晨寅未必会估计这个妹妹的生死,毕竟王宫的这种血缘之情比较淡薄。”狼木措诚恳道。
宇文怡嗤笑一声:“哼,淡薄?血缘之情确实淡薄,但是别的情怕是不淡薄,苏静琬说的话倒是不能不信,而且孤在南国的时候见过这个太子萧晨寅,他对他这个妹妹确然如苏静琬说的,护的紧得很。”宇文怡想起那日在马场上他和苏静琬摔下马的时候,萧晨寅看着他抱着苏静琬的眼神,几乎是恨不得要千刀万剐了他,而且在比武设擂这件事上,他也是极力反对!他反对的大概就是将萧慕桐嫁出去吧!
“陛下的意思是利用王后牵制萧晨寅?”
“不错。”宇文怡肯定道,“做这些不过是想让她的心偏向孤,以后才能帮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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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空间之中
风染墨冷眼勾着嘴角望着幻境中的宇文怡,眉眼中一缕肃杀一闪而过:“宇文怡,你可真是打错了主意。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呵。”
指尖灵力聚拢,以空间移位的功能,将方才上演的一幕原封不动地呈现在萧慕桐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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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慕桐便就在议事殿门口,因为风染墨的空间错位,她被送到这里,然后宇文怡的那些花一字不差地落进她的耳朵了。
薄唇紧抿,原来宇文怡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利用她来牵制太子哥哥,倘若是以前她该如何做出反应?现在的自己又该如何反应?
她现在听见这样的事情,其实心中也并不气,因为她心中原本就是恨着他的,如今这是更加验证了她对他的那些恨意,所以听见这些,她也还能心平气和,可是现在她要做出样子来。做出伤心的样子来,或者这也是一个机会验证宇文怡到底对她有几分真心的时候,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完全利用她而已。
此次一试便知!
正在萧慕桐思索如何办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侍卫吓得跪下去的声音:“属下参见王后。”
听见外面的声音,宇文怡一惊,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见萧慕桐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内的方向,他一打开门,便就直接对上她冷漠的目光。
萧慕桐整理好心态,在心中酝酿了下情绪,方才冷笑道:“是真的?”
宇文怡抿唇:“你来这里做什么?”
“呵,倘若我不来,是不是就要错过你这一番精彩绝伦的计谋?还说什么因为我讨厌苏静琬,所以才弄那样的一出戏给我看,原来只是为了想拉拢我!宇文怡,你真是会算计。”萧慕桐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手腕被扣住,萧慕桐低头,便看见修长有劲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顺着手指慢慢移上目光,正对上他紧紧盯着她的目光,萧慕桐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扣的更紧。
“放手。”萧慕桐冷声道。
“不可能!”冷漠如冰的声音,却说的坚定,“即便你是孤拿来诱敌的诱饵,你也已经是孤的人了,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慕桐冷笑:“这便是你的答案?”转过身,一字一句道,“你妄想,我绝对不会让你拿我来牵制太子哥哥的,大不了我死!”
宇文怡听见她说出死字的时候,心头一震,握住她手腕的手指更加收紧,像是要用尽力气抓住她,赶走她那样轻生的念头。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你为了他宁愿自己死了?对孤却不管不顾,倘若硬是要你在孤和他之间做选择,你会如何选?”宇文怡问的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萧慕桐嗤之以鼻,以一种狠绝的姿态:“自然是太子哥哥,我从来未将你半点放在心上。”
宇文怡整个身子一震,脸色铁青,气急败坏了将她拉进怀里,掐起她的下巴,便将唇印了上去,完全不顾萧慕桐的挣扎,语气带着愤恨:“好,很好!半点也无?嗯?那孤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半点也无!”
说罢便直接抱着她踹开了议事殿的门,将她摔在长案上,不待她挣扎,直接倾身覆了上去,萧慕桐只觉得一阵恶心,便就真的呕了出来,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宇文怡放开她,她便趴在长案边上开始干呕。
“你恶心?因为孤的触碰?”几乎是冰冷冻结的语气。
萧慕桐抬起头:“对,没错,我恶心,对你的触碰,感到恶心。”
宇文怡脸色更加铁青,伸手抓住她的衣襟,狠劲一扯,华服便在他手下撕裂:“孤会让你更加的恶心。”说罢便又覆了上去。
萧慕桐手脚并用想推开他,却被他压制的更紧,心头一着急,气血上涌,方才没有呕出来的,这下全变成血呕了出来。
宇文怡一惊:“你怎么了?”伸手想去帮她擦嘴角的血渍,却被萧慕桐伸手打掉,“别碰我。”
宇文怡皱眉,冷声道:“宣御医。”
☆、第69章 的一章 从这里看起
坤梧宫
萧慕桐整个人完全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却也因为这个孩子和宇文怡和风染墨都闹僵了。风染墨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偏要留下这个孩子。宇文怡想要这个孩子,而她要装作很讨厌这个孩子,到底最后究竟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萧慕桐竟然也有些茫然不知所错了。
而且现在太子哥哥好像在边境驻扎了,怕是要对北蛮用兵了,而且现在宇文怡想用她萧慕桐当筹码对太子哥哥予以掣肘,究竟怎样才能解了太子哥哥的困局,同时又能狠狠地报复宇文怡和苏静琬呢?还有那个两面三刀的阿希雅大妃!
正思索出神,便听见外间有宫人唱诺:“陛下到”
萧慕桐皱了皱眉头,此时还不是和他和解的时候,只有这样一直和他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好不容易得到,最后再亲手毁掉,那才是他永远的痛。
思及此,萧慕桐索性直接往内室走,完全忽视宇文怡已经踏进坤梧宫了。
“这是在北蛮,不是在南国,为何见了孤不行礼?”宇文怡压抑着怒气冷冰冰的语气从背后传过来。
萧慕桐装作没听见,继续往里走。
“站住!”似乎真的被激怒,压抑的怒气,转身对身后的宫人怒道,“统统都下去。”
萧慕桐继续忽视往里走。
手腕被攥住,一阵猛力,萧慕桐猝不及防被拽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到宇文怡的胸口,忍不住皱眉,抬起头,皱着眉头,带着一丝倔强直直地盯着宇文怡:“还来我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么?在南国的时候,你也是故意接近我的吧?宇文怡我真是小看了你,你这条长线放的还真是长。”
宇文怡凝眉,握住她手腕的手指更加用力,萧慕桐越是想挣脱,他握得便越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棋子,就该做个棋子的样子,听从主人的摆布,而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为所欲为。”
“呵”萧慕桐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宇文怡,你想拿我当棋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我南国长公主可不是任谁都能摆布的,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摆布我!”
“你不愿意?为了孤你不愿意?那你为了谁愿意?为你的太子哥哥?还是南国那个打擂台的莫染风?你究竟有没有当孤是你的夫君?”完全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上次不欢而散后本来想着她来找他认错,可是却没等到她。既然她不来,那他亲自过来,他已经让步这么多,她认错道歉总该没有问题,可是谁知她还是这样冷言冷语,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于是心中的怒气一层压过一层。
萧慕桐被他握得手腕生疼,望着他汹涌着暗沉的眸子,眉头拧的更紧:“宇文怡,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你虚情假意在先,现在凭什么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萧慕桐趁着怒气吼回去,这种蛮横中却带着爱意的方式就是宇文怡这种自负自大的人最喜欢的调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