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哀家虽然听太医说两个孩子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要养一段时间,可还是放心不下,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对双胞胎一向是疼爱有加,乍一听说双胞胎在府里面中了毒,很是气愤。“是谁害的孩子,你给我说,竟然敢向孩子下手,看哀家怎么惩罚她!”
司瑾抬头看向太后,“是江姨娘,母后,是江氏害的人!”
太后一脸震惊,神情间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
“就因为她不知怎么听说我要给司麒请封世子之位,她就下毒!要害了两个孩子。”
“这怎么会,江氏她一向是个好的,怎么会……”太后喃喃自语。
司瑾垂下眼睛,不再看向太后,敛下眼里的悲愤。
“江氏我已经处置了,儿子这次进宫来,却是因为王妃因为这次的事情大受刺激,吐血晕倒了,请母亲给派个好的太医去王府里面诊治。”
“王妃是受委屈了,回去以后你要好好的安慰她。”太后思索了一下,“王妃的病情太医院里面的太医基本上都是束手无策,不过,前段时间,听说来了一个年轻的新太医,很有几分本事,宫里面有几个妃子身上的痼疾都被治好了。这次,就让他跟你回去看看王妃吧。”
司瑾点点头,“那就多谢母后的安排了。儿臣这就回去了。”
太后看着司瑾转身而去的身影,心里面一股悲哀升起,这个儿子,如今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
这江氏毕竟是自己送出去的人,如今出了事儿,受了儿子的埋怨也是应该。
司瑾领着出去的这位马太医,看着年轻的很,还不到三十岁,这在以年龄排资论辈的太医院,能够单独出来看诊,被几位宫妃和太后记住,确实不一般。
据说这位马太医的来历师承很是神秘,而且擅长疑难杂症,用药也与众不同,颇有几分鬼才。
能入了皇宫做太医,还是偶然间治好一位老国公夫人多年的眼疾,后来被国公府推荐进了宫里做太医。
而且这位马太医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宫里面锋芒毕露,不想太医院里面的那些老油条,看病只用太平方,这人敢用药,又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竟然很快就在太医院出头了。
所以这次才会被太后想起来,派出来给王妃看诊。
马太医跟在司瑾的后面入了王府,直接进了王妃的房间,看着挡在床上脸色煞白,气若游丝的王妃。
并没有急着诊脉,而是先问了问在一旁伺候的吴婆子王妃平日里的症状,又和司瑾提前恕罪,用一个小工具,仔细的看了看王妃的眼底和口舌之内。
最后才坐下来诊脉。吴婆子一看这位的太医的驾驶,就觉得这位太医和别人不一样,一看马太医诊完了脉,连忙上前问道:“我家王妃的情况怎么样?”
马太医皱了皱眉,“王妃的病情有些严重,生病的时间太长又拖延了病情,现在到有些棘手,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痊愈。”
吴婆子张大了嘴,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结结巴巴的问道:“太医的意思是,我家王妃的病能治好?”
马太医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吴婆子,觉得这个老婆子说话有些奇怪,“当然能治好,不过就是雨鞋麻烦,至少得两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才能痊愈。”
吴婆子哈哈大笑,神情似哭似笑,竟然失态的对着司瑾说道:“王爷,您听见了没,这位太医说,王妃的病能治好,呜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司瑾也被马太医的话震惊了一下,可到底还算是冷静。
“那就请太医尽力了,治好了王妃,本王重重有赏!”司瑾许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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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解困
郑雅瑄开始被审问的时候很是坦然,自己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很,没什么好怕的,可随后却发现,问完了以后,自己就被困在了院子里面。
每天吃喝不愁,行动却不自由。好在这几个又粗壮又严肃的婆子只是奉命看守。没有别的动作。然而郑雅瑄却被自己的脑补以及各种不靠谱的揣测吓到了。
胆战心惊之余又发现自己只是被软禁,没有威逼利诱,也没有大刑伺候,就连屈打成招神马的都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这天一大早,郑雅瑄在睡梦中醒来,很快就发现看守院子的几个婆子悄无声息的撤走了,自己解禁了。
福嬷嬷去王妃的院子里逛了一圈以后回来告诉郑雅瑄,谋害双胞胎的凶手找出来了,是江姨娘。
这么说自己终于被证明是清白的,所以无罪释放了?郑雅瑄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大少爷和二少爷怎么样了”郑雅瑄一脱了困,马上想起了司麒和司麟,“我的过去看一看他们。”
郑雅瑄收拾着东西,想着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如今被人害的躺在床上养病,心疼坏了。
“夫人不用担心,两位少爷如今被照看的很好,”福嬷嬷笑吟吟的阻止,“夫人不用过去了。”
郑雅瑄一愣,如今情况正乱,王妃那里想来正需要人帮忙,怎么福嬷嬷反倒不让自己过去?郑雅瑄打量一下福嬷嬷,发现福嬷嬷说的虽然客气,神情却是很坚定。
福嬷嬷不会自作主张,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得了王妃的授意了。
郑雅瑄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尴尬,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也是,其实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次双胞胎受害,都是在自己负责的宴会上,要是自己能够及时发现情况不对,说不定就能避免这一次的祸事呢。
百合端了茶上来,“夫人快歇歇吧。这几天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快被吓破胆了,今天终于都回过神来了。”说着夸奖福嬷嬷,“还是嬷嬷消息灵通,这院子里,多亏有了嬷嬷照看。”
福嬷嬷矜持的笑了笑,“正要和夫人说,如今夫人对府里面的事情也都熟悉了,嬷嬷也该回王妃那里了。”
郑雅瑄和百合都愣了,两人对视一眼,感觉事情不大对头,“嬷嬷这是怎么了?”郑雅瑄上前拉着福嬷嬷的手,“这一段时间多亏了有嬷嬷的提点和照看,我才能在王府里面立足,如今怎么说走就走了?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嬷嬷不满意了?”
“夫人太客气了,嬷嬷本来就是王妃派过来暂时帮着夫人的,如今王妃让嬷嬷回去,嬷嬷自然要回去的。”
郑雅瑄恍然,原来是王妃发话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留嬷嬷了。”说着示意百合,拿了一个大大的荷包塞了过去,“这段时间辛苦嬷嬷了。这些东西给嬷嬷,也算留着个念想,以后嬷嬷回去了,可别忘了我这院子里的人就行。”
福嬷嬷倒也没拒绝,收了荷包,又打包了自己的东西,走人了。
留下郑雅瑄和百合两个人面面相觑。
“夫人,要不我在好好打听打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发生了,王妃那边,态度不太对劲儿啊。”百合有些忧虑,看着架势,怎么像是王妃要和夫人撇清关系似的。
“王妃这是迁怒了?”郑雅瑄猜测,毕竟双胞胎是在宴会上被害的。
“那宴会可是福嬷嬷和王妃派过来的人打理的,出了事也怨不到夫人的头上啊。”百合微微的抱怨道。
郑雅瑄摆摆手,“在等等吧,这两天王爷和王妃想来心情都不好,就先别出去打探了。万一有什么忌讳的,碰到了可不是要倒霉。”
百合也心有余悸,听了郑雅瑄的话也歇了心思。
这一天平平淡淡的过去,晚上泡澡的时候,发现浴池里面放了些柚子叶,郑雅瑄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要自己去晦气么。也是,自己确实遭了无妄之灾了。
泡完澡出来以后,郑雅瑄坐在梳妆台上打理头发,却见画眉翻箱倒柜,找出一个首饰盒子,不一会拿出一串橘黄色的手链来。
“夫人,把这个带上。”画眉小心的把手链拿过来,“您还记得不,这可是以前老夫人给您求来的,大师开过光的。”
郑雅瑄恍然记起,这是自己在家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好,母亲去找大师给自己求来的,因为郑雅瑄不信这个,身体好了以后,带了一段时间就收起来了。
没有想到画眉竟然给翻出来了,“这是橘子石吧。”郑雅瑄接过来把手串套到手腕上,倒是也挺好看。
画眉看着郑雅瑄用布巾包裹起来的头发,有些无力,“夫人,您怎么就不爱用头油呢,您的份例里面有好几种香味的呢,抹上去又香又滑的,好几天都不用洗。哪像您现在,非要天天洗,就是洗的时候保养的再好,头发也都洗坏了。”
“油腻腻的有什么好的,我这叫自然,自然懂不懂?”郑雅瑄拆开头发,摸了摸,觉得顺滑得很,又出去冲洗了一遍,这才让画眉帮着绞干头发。
这几天提心吊胆的,今晚上终于放松的好好泡了一回澡,又松散了头发,浑身都轻松。
“保佑我别再遇上这些倒霉事儿了。”郑雅瑄抬起手腕,对着橘子石手串念叨。
“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传来,“你这是跟谁说话呢。”司瑾的身影绕过了屏风,走了进来。
“王爷来了!”郑雅瑄惊喜的站起身。又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幸好虽然简单,倒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就连头发都刚好绞干了。
看着司瑾询问的目光,郑雅瑄抬了抬手腕示意,“这手串是我母亲给我的。”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妾身就是随意的念叨念叨。”
司瑾摇头失笑:“要是有心的话,就去庙里上个香,哪有你这么敷衍的。”
这房间是起居处,被郑雅瑄刚刚折腾的有点乱,如今司瑾进来,郑雅瑄更是觉得羞愧,看司瑾还穿着外出的衣服。便上前亲自伺候,脱了外衣,拉着司瑾去洗澡。
等两人再次出来,便歇到了东侧间的榻上。
司瑾的神情透着几分疲惫,郑雅瑄小心翼翼的询问:“二少爷和三少爷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司瑾靠在郑雅瑄摆放的厚厚的软枕上,“多亏了你提醒了一句,他们入口的少,才侥幸逃过了毒手。”
郑雅瑄有些不解,“多亏了妾身提醒?王爷在说什么啊?”说着看司瑾神色和善,没有迁怒自己的意思,凑上前去,“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能和我说说么?”
“你还不知道?王妃没告诉你么?”司瑾挑眉,有些意外。
郑雅瑄摇头,“今天我想过去看一看两位小少爷,王妃没有同意。福嬷嬷也走了,我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司瑾沉思了一会,想了想挑拣着说,“是江姨娘,动的手脚就在那盘蟹黄点心上。伺候司瑾的奶娘说,因为你当时提了一句,小孩子不能多吃,她们才及时把那点心换过了。”
郑雅瑄瞪大了眼睛,竟然真么巧!随即便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就因为太巧了,自己也有嫌疑啊。
幸亏把江姨娘抓出来了,不然自己肯定说不清楚了。
郑雅瑄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这也是两个小少爷运气好。”
“不管怎么样,总是你救了他们两个。”司瑾把郑雅瑄抱在怀里,“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郑雅瑄埋头在司瑾的肩窝处蹭了蹭,“王爷说什么呢,这次的事情说起来也有我的疏忽。那江姨娘才能在寿宴上钻了空子,做手脚。”
司瑾摇摇头,这次江姨娘用的人都是从宫里面出来的老人,在王府里面根基深,别说是郑雅瑄,就是王妃和他不也没有防住。
这也是司瑾没有迁怒郑雅瑄的原因,不是我方不给力,是敌人太狡猾啊。
郑雅瑄看司瑾始终情绪低落,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喃喃自语,“这江姨娘,图什么啊。”
这么一来,不说害的自己,就是大少爷司玄也受了牵连,虽说是司玄养在木夫人哪里,客江姨娘是他的生母,江姨娘惠这么做,绝对是因为司玄的存在。
“人心不足!”司玄冷哼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还有一些情况没有查清楚,可是司瑾却不敢深究了。谁给江姨娘透漏的消息,谁给江姨娘这么大的底气,让江姨娘觉得司玄可以继承王府。
一旦细想起来,司瑾却觉得恐惧。
这一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却是么也没做,郑雅瑄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
关键是问什么是自己抱着司瑾啊?
任谁一大早醒来,发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窝在自己的胸口都会很囧好不好。
把司瑾抱在怀里神马的,简直像是在哄孩子有没有。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郑雅瑄重新闭上眼睛,还是再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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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卸磨杀驴
随着双胞胎的康复,江姨娘无声无息的消失,王府里面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