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承欢则小口咀嚼着米饭,偶尔夹点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叶陵南知道她极爱吃鱼,就将面前的那盘红烧鲫鱼往她那边推了推。
“小欢,吃这个。”
承欢点点头,夹了一块鱼肉在嘴里嚼了嚼,把鱼刺吐了出来。
然后叶陵南看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他不由问:“怎么了?”
承欢没有答话,捧起饭碗吃了一大口米饭,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
可是无济于事,喉咙里那根刺好像不是卡在食道那里,而是更往旁边一点。
她每咽一下,连耳根都似乎被戳痛了一样。
叶陵南看她这样,也明白过来,有些紧张道:“鱼刺卡到了?”
承欢点点头,咳了一下。
叶陵南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拿醋,你试试看。”
承欢等他把醋拿了小碗盛了端过来,在嘴里含了一口,没有吞下,只仰着头让醋能流到喉咙那里。呛鼻的醋味和酸味很快蔓延上来,她忍不住捂着嘴巴奔到厕所把醋吐了出来。
她趴在马桶边干呕了几下,呕得眼泪都出来了,可鱼刺还是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和叶行北一起吃饭,恰好也吃的鱼,她被鱼刺卡着了,怎么都咽不下去。叶行北就把她带到厕所,用手指按压她的舌根,她反胃了好几次,不停干呕,最后终于把刺给吐出来了。
那件事之后,叶行北就吩咐容姨买鱼的时候尽量买海鱼,那样鱼刺会比较少。
承欢忍着不适,将手指伸到舌根那里按压,接着就是一阵阵地干呕,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她终于感觉那根鱼刺被她给弄上来了。
她将鱼刺吐出来,这时候舌头已经有些痉挛了,动一下都疼。
她伸手抽了几张纸过来,将因为作呕泛出的泪水给擦了擦,这才站起来去洗了把脸。
叶陵南就站在门边,这时候问她:“好了吗?”
承欢连说话都感觉舌头疼,所以她只点点头。
叶行北说:“以后吃鱼的时候当心点,不要心不在焉。”
承欢依旧点头,她转头看了看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突然幽幽道:“我和行北离婚了,就今天早上。”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大舌头,可叶陵南却一个字不拉地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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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并没有搬去c大的职工宿舍住,听从了付母的意见住在家里。
只是从上次叶陵南来家里吃过饭之后,她发现他往这里跑的次数渐渐频繁起来。不过幸亏大多时候只是晚上过来蹭顿饭,付母也在,几个人一起吃饭倒也没什么打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和叶行北已经离婚快要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都没有见过他,但是她总会想起他,无论是上班坐地铁的时候,还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会在想,他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有时候她有感觉自己挺傻的。明明是她自己说不能在一起,却还是会这样忍不住想他。
这天晚上,叶陵南到家里来吃过晚饭正要走,外面却下起了雨。他今天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隔得有些远,所以付母就吩咐承欢撑伞去送送他。
以前承欢在c大任教之后,住的是职工宿舍,家里一直只有付母住,所以家里也只有一把付母常用的伞。幸好外面的雨不大,两个人撑一把伞出去完全没有问题。
等走到小区门口的路灯下,叶陵南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撑的伞,承欢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欢,你和我说过,你不会选择我和叶行北中的任何一个。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并不想你过得不幸福,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和我在一起,但是我知道你还爱着他。你有时候就是太倔强,不愿意给自己一次的机会,无论是叶行北还是我,还是其他人,只要是你真的幸福,我都会祝福你。就如同当初我祝福你和叶行北一样。”
“可是很多时候,这种幸福往往是建立在更多人的痛苦之上,甚至是我自己。”承欢露出一丝苦笑,“和他在一起,我就会觉得亏欠你,对不起你。但是如果我还能喜欢别人,这么多年过去,我嫁得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叶行北了。”
叶陵南看着她,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过得不开心,小欢,你现在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承欢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落在伞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时间终会冲淡一切。就像是当初行北那么爱白筱,也抵不过时间。总有一天,我也将会不再爱他……他也会遇见更适合他的人。”
叶陵南抓起她的手,将伞塞到她手里,“多时候,时间也不能冲淡一切,不然我也不会回国。你也不会嫁给叶行北。小欢,我希望我并不是你自我逃避的借口。”
说完,他转身冲进雨中,坐上车后驱车离开。
承欢看着他那辆迈巴赫尾灯的灯光渐渐消失在道路镜头,她才转身往道路另一头走去。
明天说不定还会下雨,她准备去超市买一把伞回去。
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一个路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兀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承欢吓了一跳,心口砰砰的跳动几下,手里的伞也有些拿不稳。
眼前的人没有撑伞,就这么被雨淋着,头发湿漉漉的,灰白色的风衣肩头已经湿了一大片,看来是站了挺久了。
他看见她,一动不动,一双暗沉的眸子死死地将她盯着。
承欢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好半晌之后才喊出了他的名字,“行北。”
叶行北似乎没听见她喊他,依旧死死地看着她,眼神阴郁得可怕,似乎恨不得将她立时给弄死。
承欢有些害怕,又忍不住喊了一声。
叶行北却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死死按在路边的墙上,咬牙切齿地质问她:“这就是你和我离婚的目的是不是?原来你早就为自己找好了下家。付承欢,你说你不想见我,我就真的一直忍着不见你,只敢在你去地铁的路上偷偷看你。你倒是厉害,这么快就和叶陵南勾搭上了。你当初口口声声对我说,你只爱我一个人,你这张漂亮的嘴巴,除了我之外到底和几个男人说过这样的话!嗯?”
承欢没有任何防备,伞早就被他冲撞过来霸道的力道给挥落了,她的后背抵在湿冷粗糙的墙壁上,疼得她连连吸气。
她想摇头反驳,可叶行北的另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与他对视。
她完全不能开口,却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眼底的轻蔑。
他居然还对她笑了一下,“这么晚了还留男人吃饭,是不是没有男人就空虚了?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
他将她挟在腋下,就往一旁停在巷子里的车子那边走去。
承欢心中大骇,他却已经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车驾驶座上没人,福叔竟然没有过来。
承欢伸手去推叶行北已经欺压上来的身子,恶狠狠地骂道:“叶行北,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你给我走开。你是不是疯了!”
叶行北冷笑一声,“我是疯了,付承欢,我现在就要疯给你看看。”
☆、第28章 承欢
承欢气的浑身都开始哆嗦,身子却被死死按在车后座的真皮座椅上,不得动弹。
叶行北跨坐在她的身上,一手将她两只手牢牢抓住,按在她头顶的座椅上,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承欢恶狠狠地瞪着叶行北,还想要骂他,但目光触上他凶狠且通红的眼眸,声音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行北,我和陵南根本就没什么,你放……”
后面的话完全被叶行北突然压上来的唇堵了回去。他的吻狂热而凶悍,牙齿狠狠噬咬着她的唇,毫无温柔可言。承欢吃痛,他的舌头就趁机撬开她原本紧咬的牙关,探了进来。
叶行北在承欢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无助而凄惶,就好似受伤的小兽在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而发出的哀鸣。她痛,可哪比得上他的痛。他有多厌恶从她嘴里听见叶陵南的名字,那个她曾经差点深深爱上的男人。
这一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他以为当初白筱离开他,已经让他尝到了煎熬与痛苦的滋味。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他还能遇见这么一个人,让他懂得了刻骨铭心、入骨相思的滋味。
一吻结束,两人都“咻咻”地喘着气,狠狠地瞪着对方。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承欢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刚才上车走过来的那段路将她的衣服打湿,贴在身上,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淡粉色的nei衣。
叶行北呼吸愈发粗重起来,只觉得浑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一股子邪火串上来,他忍不住松开承欢的手,改按住她瘦小的肩膀,唇就顺着她沾着雨水的脖颈吻了下去。
待尝到她肌肤上特有的香软,叶行北只感觉自己就好似是在口干舌燥的时候喝到了甘甜的泉水一般,忍不住低低地喟叹,想要得到更多且不知饕足……
承欢仍旧被他压在身下,那种酥麻的感觉从他吻过的地方蔓延开,她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软。她的意识逐渐混沌起来,却本能地伸手去推他。
“行北,不行,我们不能……”她语无伦次,就好像是强自支撑着什么,却在他的动作里渐渐溃不成军,所有挣扎都显得徒劳。
叶行北听到她的呢喃,细软带着娇嗔与埋怨,就好似当初很多次,情到浓时,她也这般喊过他。他忍不住又去吻她的唇,诱哄着她。
“阿欢,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他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泪和脸上的雨水,指腹轻柔地抚着她的眉眼,和刚才疯狂的举动截然相反,“我真喜欢你这么喊我。”
他说着,还低低地笑了起来。
傻头傻脑的,就像是收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玩具的孩子一样。
承欢推着他肩膀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任由他在她身上施为,寻找着最渴望的慰藉。
之后的一切都乱了,叶行北没有想到还能够这么真切的拥抱承欢,她就在他怀里,听话安静,羞涩的时候还会忍不住脸红,就如同以往那样美好。他不知饕足,有时候动作粗暴得让承欢忍不住死死咬住他的肩膀,十指的指甲都快要掐进他的肉里。
可他依然故我,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才好。
他深深地沉醉下去,只想要这场梦永远都没有尽头。
外面的雨渐渐地听了,只剩下车内浓重的呼吸和低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叶行北终于缓缓放开了承欢,她此刻已经没了丝毫力气,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
他给她穿上衣服,然后自己猜草草的套上裤子。
他黑色的衬衣的纽扣刚才在承欢挣扎的时候最上面的几颗已经被扯下来,没有扣上,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胸膛上一道道红色的指痕。
他没介意自己此刻的衣衫不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付母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承欢和他有事要谈,今晚就不回家了,他会好好照顾承欢。
承欢没想到他还不让她回家,手脚发软的支起身子要来抢手机。
叶行北却已经挂了电话,伸手将她抓住。
“如果你要现在这幅模样回家,我不拦着你。”
说着,他还替她打开了车门。
承欢泄愤一般,张嘴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叶行北只是不动,任由她咬,直到后来承欢松了嘴,他才放开她,起身去驾驶座开车。
他的车开的很快,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最后在福川市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承欢记得当初在那份离婚财产协议书上好像看到过这家酒店的名字,只是以前不知道原来这家酒店是叶氏名下。
叶行北带着承欢直接去了酒店的总统套房,然后拿了一张卡给了身后跟过来的私人管家,吩咐她给承欢准备衣物。
承欢衣衫不整地被他抱在手里,听着他语气从容地把她的三围、内衣的尺寸、穿衣的风格及喜欢的牌子都如此详细地告诉别人,她窝在他怀里都不敢抬头。
等私人管家一出门,承欢就从叶行北手里挣扎着要下地。
叶行北无奈之下,只得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