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年兮兰被康熙的话惊得浑身发抖,难以置信的望着康熙,不知何时,晶莹的泪水早已经滑落脸颊。康熙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锦帕为年兮兰仔细擦去脸上的眼泪,柔声劝道:“傻丫头,朕只不过是在与你商量事情呢,好好的怎么哭了?”
年兮兰透过朦胧的泪眼,恍然发现康熙从怀中取出的锦帕竟是她刚刚入宫的时候亲手所绣的宝蓝色锦帕。
年兮兰望着锦帕上的青山绿水、幽谷芷兰,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搂住康熙的肩膀,啜泣道:“皇上,您为什么要对妾身说这些奇怪的话?您不要妾身了吗?”
康熙垂下眼帘,轻叹道:“按照满人的规矩,女子改嫁并非不可饶恕的罪孽。朕提出这样的建议,只是希望你此生能够过得更加幸福快乐而已,绝对没有半分羞辱或是轻视你的意思。而若是你选择另一条路……”
康熙微微停顿片刻,轻抚着年兮兰的后背,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某种令人心惊的执念,“倘若你选择另一条路,从今而后,你便只能为朕所有。纵使朕在十年或是二十年以后,先于你离开人世,你也必须终身为朕守节。虽然朕也许只能给你二十年快乐的时光,但是在这二十年中,朕会只宠爱你一个女人,不会再亲近其他女子。朕会用这份独一无二的盛宠,弥补……朕无法陪伴你白首偕老的遗憾……”
年兮兰呆呆的望着康熙,犹不敢相信康熙刚刚给了她这样惊世骇俗的承诺。
“皇上……”
年兮兰回过神来,正欲开口回答,才唤了一声皇上,便被康熙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唇瓣,柔声阻止道:“兰儿不必现在便回答朕的问题。此事事关你一生的幸福,你还是仔细想想清楚,之后再回答朕。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以后,你若是选择留在朕的身边,再来乾清宫见朕吧。”
康熙语毕,伸手将年兮兰脸颊旁边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怜惜的抚了抚年兮兰的白皙的俏脸,随后轻叹一声,命李德全将年兮兰送回翊坤宫去。
年兮兰失魂落魄的走出寝殿,由于心中想着心事,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芳婉连忙眼疾手快扶住年兮兰的手臂,年兮兰才得以稳住身子,险些扭到脚踝。
等李德全返回乾清宫向康熙复命之时,康熙正轻皱着眉头,在寝殿内来回踱着步。
见李德全回来,康熙直言询问道:“熙贵妃刚刚离开乾清宫的时候,脸色神色如何?”
李德全恭恭敬敬的回禀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自从离开寝殿以后便是一副失魂落魄、魂不守色的模样,刚刚还险些扭伤脚踝。”
康熙愈加拧紧了眉头,对李德全吩咐道:“传令芳婉与孙嬷嬷等人,这几日要好生伺候熙贵妃,不得有误。倘若熙贵妃情绪有何异样之处,要即刻向朕禀报。”
李德全连忙躬身应诺,心里却越发猜不透康熙此举的用意。
康熙挥退了李德全,取出年兮兰为他所绣的宝蓝色锦帕,望着锦帕上迎风摇曳的兰花,微微勾起唇角,喃喃低语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小丫头,不要让朕等得太久……”
☆、第108章 ,请支持哦o〔n_n〕o
兮兰洞悉康熙心思,温柔试探情意绵绵
年兮兰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返回的翊坤宫。事实上,她的心在康熙用无比温柔却又透着淡淡忧愁的声音对她说出那番惊世骇俗的建议的时候,便已经被搅得一片纷乱。
年兮兰清楚的记得当她听到康熙答应放她出宫,甚至准许她可以在他驾崩以后改嫁他人的时候,她的心里不但没有半点欢喜,反而忽然觉得既愤怒、又委屈。尽管年兮兰自重生之后一向只喜欢将眼泪当做夺取康熙宠爱的工具,然而,在那一刻,她却有了想要真正大哭一场的冲动。眼泪就这样触不及防的滑落脸颊,带着年兮兰格外厌恶的软弱与哀伤。那样从心底深处缓缓蔓延开来的刺疼与悲伤,使得年兮兰措手不及,却又偏偏无力反抗。
年兮兰挥退了满面担忧之色的芳婉与木槿,独自一人坐在寝殿中出了半晌神。而后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年兮兰又急急忙忙的从柜子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紫檀木箱子,用钥匙将锁打开,将被她放置于箱子里的几幅巧夺天工的绣品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一幅幅柔美的画卷,铭记着康熙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年兮兰被这一幅幅温情满溢的画面刺得心中一痛,纤纤素手轻轻抚摸着画卷中身着帝王常服的高大男子,脑海中恍然想起在她双目失明、满心彷徨的时候,正是康熙在她身旁悉心照顾、温柔抚慰,陪伴她度过了那段毫无安全感的暗无天日的日子。
犹记那时候康熙明明知道她看不见,却依然于中秋佳节特意为她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烟火,并且疼惜的将她抱在怀中,温柔的在她耳旁轻声细语,不厌其烦的为她描述烟花绚烂的颜色与美丽的形状。因此,年兮兰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夜的烟花,然而,那些格外绚丽的烟花却深深的烙印在她细腻敏感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年兮兰想起在她双目失明的那段日子里,她时常不敢入睡,害怕被噩梦所扰,可是,那个男人明明政务繁忙,却总是细心的在她睡前柔声安抚,“兰儿睡吧,朕就在这里陪着你……”,而后便当真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伴她一夜好眠。在她因为看不见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烟花之时,那个男人又会温柔的在她耳边安慰她,“朕可以做兰儿的眼睛。朕会将朕看到的美景逐一讲给兰儿听,如此,便如同兰儿亲眼所见一般……”
年兮兰摸了摸自己已经湿润的眼角,忽然露出一抹释然的浅笑。原来,一向到要离开那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她竟是如此的不舍。尽管这份感情比不上前世对胤禛不顾一切的痴恋,然而却如同娟娟细流,滋润温暖着年兮兰冰封的内心,逐渐融化了她在自己心里筑起的冰墙,使她再次感受到真情的温暖。
此时此刻,年兮兰清楚的意识到,她心里根本放不下这个男人,更加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这份情谊无关他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亦无关他滔天的权势,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的包容与疼宠,因为他给予她的可贵的真情。
年兮兰想到康熙所言的三日之约,微微勾起唇角。既然是自己下定决心想要抓住的男人,她自然要遵从自己心中的渴望与决定,又何必非要等到三日以后?
年兮兰按捺不住心里迫切想要即刻见到康熙的愿望,脚步匆匆的走到寝殿门口,却忽然顿住了脚步,蹙着秀眉思索半晌,恍然觉得康熙刚才看似大方的建议仿佛有着一些古怪。
年兮兰知道康熙对她的占有欲一向惊人,否则翊坤宫内也不会清一色的皆是宫女,连一个粗使的小太监都没有。而就在不久前,康熙还曾经因为莫名其妙的醋意霸道的折腾过她,尽管康熙很快又后悔的疼惜她,极尽调情的手段安抚她疼痛的身子,然而年兮兰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康熙曾经一边霸道强势的冲撞着她的身子,一边低头在她耳边沉声命她说自己是只属于他的女人。
难道在短短时日内,康熙便会一改初衷,大度的放自己离开宫廷,并且准许自己改嫁他人?年兮兰越想越觉得此事十分离奇。按照康熙的脾气,就算自己只是有意多看了其他男子几眼,只怕康熙都会恨不得将那个男人一刀斩了才肯罢休;而若是自己当真心仪或是委身于其他男子,恐怕康熙会直接命人将那个可怜的男人凌迟处死……
年兮兰寻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微扬,溢出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
康熙原以为年兮兰顶多于一两日以后便会前来乾清宫找他,然而他耐心的等到了第三日下午,也未见年兮兰的身影。
康熙一想到芳婉与芳若的回禀,称年兮兰这三日以来好吃好睡,与三个孩子玩耍的时候更是开心的笑个不停,康熙的心中便仿若压了一块巨石般梗堵得难受,竟有些猜不透那个小女人的心思了。
康熙心中满是年兮兰的倩影,竟是连奏折都批阅不下去,只能心烦意乱的在乾清宫内来回踱着步。
李德全感受到从康熙身上释放的阴郁之气,心惊胆战的站在一旁,想要劝又不敢劝,只能在心中不住的祈求上天保佑让贵妃娘娘赶快来乾清宫与皇上好好畅谈一番,解了两人的心结。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使皇上龙颜大悦,也可以让侍奉的奴才们跟着送一口气。
康熙见李德全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更添烦乱,索性将李德全赶到殿外,独自一人在殿内生着闷气,心中设想了无数种收拾那个先是偷走了他的心,又害得他牵肠挂肚、不得安宁的小女人的方法。
李德全盼星星、盼月亮,直到日落西山、漫天霞光之时,才远远的见到年兮兰踏着暮色缓缓步行而来。
李德全欣喜的迎上前去,恭敬的向年兮兰跪地行礼,满脸笑容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皇上已经在殿内等候娘娘多时,娘娘……”
心细如发的李德全此时已经发现年兮兰身上竟然穿着没有品级的衣裙,所用的发饰也极为简洁大方,连一只点翠的首饰都没有用,身旁更是连一个侍奉的宫人都不见,心中不禁有些慌乱,涌起不祥的预感。
李德全低垂着头,颤抖着声音小声询问道:“贵妃娘娘匆忙间是否忘记更衣了?是否需要奴才派人即刻赶往翊坤宫为贵妃娘娘取更换的衣裳来?”
“李公公快起来吧。”年兮兰莞尔一笑,“我并没有忘记更衣。这身藕米分色旗装我很是喜欢呢,因此特意选了这件穿在身上。想必皇上也会喜欢的!”
年兮兰说罢,便向着殿内走去。李德全望着年兮兰的背影,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喃喃低语道:“我弥陀佛、上天保佑……”
年兮兰走进殿内,只见康熙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不知何故,年兮兰竟觉得康熙的背影有些萧瑟寂寥。
年兮兰恭敬的跪在地上,向康熙行了大礼。康熙回过头来,见到年兮兰此身装扮,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难道这个小女人当真决定离开自己?
康熙目光灼灼的瞪视着年兮兰,用尽全部意志力才勉强压下心中想要即刻将年兮兰拥入怀中的渴望,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淡淡的开口道:“平身吧。兰儿来见朕,可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年兮兰站起身子,一双水润清澈的双眸感激的凝望着康熙,诚恳的说道:“妾身多谢皇上两年来的疼惜与恩宠,更加感激皇上对妾身的包容与体谅。妾身此生无以为报,只愿来世结草衔环,再报答皇上的恩典。”
康熙双眼微眯,默然片刻方才说道:“兰儿不必如此。你是朕亲自册封的熙贵妃,朕疼宠自己的妃嫔,实乃天经地义之事,并不需要你的感激。不知你的决定……是什么?”
年兮兰低垂着头,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如果皇上恩准,妾身希望可以得到一个重新选择自己未来生活和夫君的机会。”
“你说什么?”康熙听闻年兮兰所言,顿时僵直了身子,背在身后的右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留下染血的印记。
年兮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大胆的凝望着康熙深邃的凤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妾身谢皇上恩典,给予妾身这个重新选择自己未来生活和夫君的机会。”
康熙只觉得一股妒火直冲脑顶,险些立即冲上前去将这个时刻牵动自己心绪的女子狠狠揉入怀中,在她美丽的身体上印下自己的印记,用行动直接的向她宣告自己的占有,让她好好的认清楚她究竟是属于谁的女人!
康熙正被年兮兰气得头脑发昏,却听年兮兰担忧的询问道:“只不过,宫里有许多妾身舍不得的人呢!妾身可以向皇上求一个恩典,将他们一起带走么?”
康熙心中一喜,而后却又忽然想到按照约定,等到年兮兰可以出宫的时候,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年兮兰此时提到的舍不得的人,显然不可能是指他。
康熙阴沉着面容,淡淡的开口问道:“不知兰儿舍不得的都是些什么人?”
年兮兰微微勾起唇角,浅笑着细数道:“胤禧、悦宁、胤祜是妾身最疼爱的宝贝,妾身自然是舍不得的!芳婉、芳蔺、木槿、孙嬷嬷与妾身相处多时,妾身也舍不得离开她们。还有御膳房最会做冰糖葫芦的张御厨,妾身也打算带走……”
康熙听得额头青筋直跳,阴测测的感叹道:“兰儿舍不得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就在康熙以为年兮兰一定不会说出比刚刚所言更为令他恼火的话来时,年兮兰竟然红着俏脸,试探的询问道:“既然皇上开恩,准许妾身重新选择以后想要过的生活,那么,也请皇上给予妾身自己亲自选择未来所嫁夫君的权力。否则,若是依然盲婚哑嫁,岂不是失了皇上给予妾身这份恩典的本意了吗?”
康熙瞪了年兮兰半晌,方才沉声问道:“不知兰儿心中想要嫁给的夫君,究竟是何模样?”
年兮兰却没有立刻回答康熙的问题,反而忧心忡忡的轻叹道:“纵使妾身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又如何?倘若人家不喜欢妾身,不愿意娶妾身为妻,又该如何是好?”
满心妒火的康熙此时只想尽快问出年兮兰心中心仪的男子究竟姓甚名谁,而后用尽种种酷刑将他处死,使那个男子彻底消失,再也不能出现在年兮兰面前,与他争夺年兮兰的芳心,因此并未注意到年兮兰狡黠的目光。
康熙稳了稳心神,耐心的诱哄道:“兰儿美貌多才,只怕天下间的男子都会愿意娶兰儿这样的女子为妻……不知兰儿究竟心仪何人?说给朕听听,朕也好帮兰儿看看这名男子是否可靠?”
年兮兰凝望着康熙,轻声问道:“即使是皇上,也不例外么?”
“什么?”康熙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回望着年兮兰,却见年兮兰莞尔一笑,倾身上前扑到他的怀中。
康熙习惯性的揽住年兮兰的纤腰,稳住她的身子,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年兮兰大胆的在唇上印下一吻。
无责任小剧场:
康师傅:o(n_n)o~~朕这是被兰儿强吻了么?壁咚神马的,果然很有爱啊!
兰儿:偶看皇上这么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因此也跟着学了两招向皇上致敬……
康师傅:朕的招数可多着呢,以后慢慢教你哦!(*^__^*)嘻嘻……
兰儿:⊙﹏⊙b汗!为何偶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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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兮兰晋封皇贵妃,胤祯独闯冷宫见生母
康熙微微一愣,随即猛的转头避开年兮兰轻柔的吻,转身将她纤柔的身子抵在窗前,深邃的凤眸闪过一抹恼怒,沉声质问道:“胆大妄为的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年兮兰眨了眨眼睛,大胆的凝视着康熙锐利的凤眸,轻声道:“妾身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妾身心中想要的夫君便是皇上。除了皇上以外,妾身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男人了……”
康熙眼前一亮,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然而不过片刻,康熙又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伸出手来用力的拍了拍年兮兰的翘臀,惹得年兮兰一阵惊呼。
“小丫头胆子不小,竟然胆敢戏弄朕?”康熙凤眼微眯,咬牙切齿的磨牙道:“既然兰儿早已决定留在朕的身边,为何还要拐弯抹角的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吓唬朕?看着朕为你烦恼、为你吃醋,你的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年兮兰抿了抿嘴,不服气的辩解道:“还不是皇上先吓唬妾身,还对妾身说出让妾身离开宫廷、准许妾身改嫁他人的话。皇上不知道,妾身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多委屈!”
凝视着康熙深邃的双眸,年兮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对康熙说道:“纵使皇上再让妾身选择一千次、一万次都好,妾身的选择都只会有一个。皇上,请您记清楚,此次是妾身选择了皇上。因此,皇上根本无需再为以前的往事而耿耿于怀。”
康熙神色复杂的凝视着年兮兰,缓缓言道:“兰儿有所不知,当朕知道自己不小心误中了德妃歹毒的迷药以后,心里着实懊恼得很。朕知道你这个丫头年纪尚轻,不懂情爱,如今对朕有一些好感,只怕也是由于朕格外疼宠你的缘故。朕原本打算等你再长大一些,再与朕多相处几年,你总会有开窍的一天,懂得朕对你的心意,从而回应朕同样的真情。朕要的感情不是儒慕、不是敬畏,也不是习惯性的依恋和陪伴,朕想要得到兰儿可贵的真心,得到兰儿给予夫君的独一无二的爱慕。然而,朕希望完全依靠自己来得到兰儿的真情,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具有神奇功效的秘药!”
康熙伸手轻轻抚摸着年兮兰米分嫩的唇瓣,轻声叹息道:“兰儿选择留在朕的身边,朕已经满心欢喜。因此,在你确定知晓自己对朕的心意以前,朕不会命你侍寝。朕希望你是因为爱慕朕,才接受朕的求欢,而不是被秘药控制,不由自主的对朕倾心、任由朕予取予求。”
年兮兰望着康熙眼中毫不掩饰的疼宠与怜惜,清澈的双眸中显出动容之色,咬着嘴唇默然半晌,方才红着脸轻声说道:“皇上,妾身虽然年轻,但是妾身十分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妾身舍不得离开皇上。也许由于性格使然,如今妾身还无法表现出皇上所想要的那种炽烈的爱慕之情,但是,妾身心里清楚,妾身的确是恋慕皇上的。”
年兮兰坦诚的望着康熙,浅笑道:“至于皇上所忧心的药效,妾身其实并没有半分惧怕。”
迎着康熙疑惑不解的目光,年兮兰尴尬的将视线转向一旁,凝望着宫灯中跳跃的烛火,轻声道:“犹记在咸福宫偏殿内,当妾身得知自己极有可能被皇上以外的男子轻薄的时候,妾身早已经尝到了那种锥心刺骨的心痛。所以,即使没有秘药的约束,妾身此生也只会为皇上一人所有。因此,皇上根本不需要为了误中秘药一事而耿耿于怀……更不必因此刻意疏远妾身……”
这还是年兮兰第一次主动对康熙提及咸福宫偏殿一事,康熙瞳仁一缩,恍然想起当时年兮兰曾经为了守节而狠心的割伤手腕,意图自尽,心中顿时一片柔软。康熙怜惜的吻上了年兮兰紧抿的嘴唇,有力的舌强势的挑开年兮兰柔嫩的唇瓣,追逐着年兮兰的丁香小舌,尽情嬉戏缠绵。
年兮兰被康熙强势的拥吻挑逗得浑身发软,无力的靠在康熙怀中,呼吸已经渐渐凌乱,身上清淡的馨香逐渐转为魅惑的甜香,使得康熙眼神越发幽暗。
康熙利落的将年兮兰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轻柔的将年兮兰放到柔软的床榻上,温柔的亲吻着年兮兰的敏感的脖颈,细腻的吻一路延伸至白皙的耳垂,带着欲望的低哑声音在年兮兰耳边响起:“兰儿放心,从今而后,朕会好好疼宠兰儿。虽然此生朕无法做到身无二妇,但是,今后除了兰儿以外,朕再也不会亲近其他女子。将自己交给朕,可好?”
年兮兰浅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康熙的脖颈,美眸流转,眉尖眼角尽是浓浓的情意,惹得康熙情动不已,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伸手挑开年兮兰旗装上的盘扣,向年兮兰俯下身去。
这明明不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温存,却是格外刻骨铭心的一次缠绵。康熙爱极了年兮兰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的轻喘着唤出他的名讳时娇媚动人的模样,竟是缠着年兮兰几番缠绵,直到怀中的小女人被自己累得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康熙却依然精神奕奕、没有半点睡意。
康熙轻柔的在年兮兰红润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心里盘算着原本打算过些年再进行的皇贵妃册封典礼看来只能提前了。因为此时此刻,他只想迫不及待的将世上最好的一切给予怀中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在康熙眼中,只有尊贵的皇贵妃之位,才能彰显他对年兮兰的心意以及宠卿一世的决心。
翌日清晨,当年兮兰尚未醒来之时,康熙便已经颁发了晋封熙贵妃为皇贵妃的旨意,并且定于半个月后的良辰吉日行册封皇贵妃大典。
当年兮兰醒来以后,听闻芳婉、木槿等人皆恭敬的称呼她为皇贵妃,不由得愕然片刻,出神的喃喃低语道:“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一些……”
“快吗?朕还嫌慢了呢!”康熙浅笑着走到年兮兰身旁,无比自然的展臂将年兮兰搂入怀中,怜爱的吻了吻年兮兰白皙的额角。
年兮兰立即娇羞的红了脸颊,低声劝道:“皇上不要!芳婉和木槿还在呢!”
康熙微笑着捏了捏年兮兰柔嫩的俏脸,“兰儿这容易害羞的性子只怕此生都改不掉了!不过,朕倒是很喜欢兰儿害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