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雷朗疑惑的看向二哥：“真的凿开之后就像电视里那样蹦出鱼来吗？”姚子清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缺氧的情况下，应该会”
“那，咱们要不也试试？看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的，好像挺有意思的！”
姚子清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也不嫌累得慌，看他们这么冷的天忙的满头大汗的，你觉得很爽吗？”他们家又不缺那一口鱼，要多少鱼空间里没有？还都是价格超贵特别营养的海鱼！
雷朗那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没做过的事情看到好人在做，难免也想要试试。要是真的能够打上鱼来，多少也算是一点收获。
姚子清直接拖着木板到了冰层上，试着用力踩了踩，果然冰层够厚。将套子套在小五身上，对着二哥招手：“二哥快来，小五肯定能托得起我们的！”
雷朗不等姚子清发话就直接坐了上去，上面还绑着一层特别放的软垫，就是为了坐着舒服：“偏心鬼！你三哥这么大只你是看不见么！”
姚子清笑眯眯的点头：“我的眼里只有二哥！”
雷萧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转瞬即逝，顺着四儿的意思坐到了他的旁边。小五得到了命令，很快就拉着木板在冰层上跑动起来。就算拉着三个成年男人，那迎风招展四脚悠哉迈着小步伐的姿态，看起来轻松极了。
正在忙着凿冰的基本都是附近村子的，对于这只大黑狗那可是早有耳闻，很多人甚至都远远见过。现在看到威风禀禀的大狗，还有那悠哉玩乐的那三人，真是连嫉妒都不知道该怎么嫉妒了。
人家有个有本事黑面神，养得起凶猛能狩猎能拉车的黑狗，他们也只能看着感叹感叹了。
在空旷的地方跑起来，寒风吹着着实挺刺骨的。所以他们早就做了准备，防风的面罩，护目镜，整张连都被厚实的围巾遮挡的严严实实，帽子也系的紧紧的，真是一点风都不漏。
水库不算小，姚子清特意挑了离村子较远的那边玩，不妨碍他们这么凿冰。要不是雷萧拉着，雷朗都忍不住想要站起来耍个帅。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玩过，找天把雷征他们叫来一起玩！
有些跟着大人过来玩的小孩子看着眼馋羡慕不已，本来他们现在也没法上学，整天都被拘在家里。以前还能让他们就在村里玩一下，现在不放在眼皮底下都不放心，生怕被人给拐了。现在拐孩子的可不是为了卖钱，那完全就是用肉去换粮食。
快速狂奔了两圈之后，小五这才放慢了速度。姚子清乐呵呵朝着二哥笑道：“那些爱斯基摩人是不是也常常这么玩？”
雷朗插嘴道：“都爱死寂寞了谁还会玩啊，肯定是打个洞然后默默的坐在洞边钓鱼孤芳自赏！”
钓鱼跟孤芳自赏有一毛钱关系？
姚子清正准备跟三哥斗嘴，雷萧眼神微变，一下瞬间就传来惊叫声，连着好几个落水声。看来冰层是凿穿了，人也掉下去了。
第84章
李家村有一家兄弟两带着自家的儿子划了一块区域，跟大伙一样，抡着膀子使劲凿冰。后来看实在是太过费力，穿得多施展不开，穿少了又冷。干脆就在一个小圈范围内点燃一个小火堆，凿冰费劲，这样用火一点点烧总该能轻松一些吧？
本来他们就凿了一段时间，离破冰其实不远了。他们将火堆点在被凿过的地方，还没刻把钟，燃烧着火堆的那一圈整个掉了下去。
周边有人见他们成功破冰了，连忙过来瞧热闹，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有鱼从水里跳上来。但又怕被人说想要占便宜，所以站的不算近。
那家四个人站的地方破裂四人掉进水里的时候周围的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又因为距离原因没法第一时间伸手去拉。后来等意识到出事的时候，想要过去又怕周围的冰层还会继续碎开，只好大声呼救希望多点人来帮忙。
姚子清让小五停下，从木板上站起来朝那边越来越多人的地方看去，微微蹙眉：“怎么会掉下去的呢？二哥，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如果有绳子，可以套在小五身上让它把人拉起来”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二哥的回应，回头一看，见他盯着冰层眉头微蹙神情严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好奇的凑过去：“怎么了？二哥，水库有什么问题吗？”
雷萧很确定，刚刚冰层下有个黑影游过，体型庞大速度很快。可是现在却看不出半点端倪，想了想，伸出手覆盖在冰上，三两息的功夫雷萧脸色一变，一把将蹲在旁边的四儿拉进怀里圈住，让雷朗将木板抓牢，指挥着小五极速奔跑着上岸。
冰上的人群听到雷萧大吼着让所有人都上岸去，再看到那只大到不寻常的狗狂奔过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雷家村来的有青年也有中年，他们对于雷萧那是不由自主的信任，几乎在听到雷萧声音的瞬间就跟着他话里的指令朝岸上跑。
有人动作之后，很快就会有人跟着一起动作。本来他们离岸边并不算太远，几乎在小五拖着木板奔到岸边的同时，就有村民跑回了岸上。
雷萧松开他去解开小五背上的绳扣，姚子清这才大大呼出一口气。雷朗看他趴在木板上的模样忍不住嘲笑：“好玩吧？过瘾吧？颠簸的爽不爽？”
姚子清瞪了他一眼，见有好多村民还在朝岸边跑过来，再朝冰上看去，并未见到什么异样。虽然心里奇怪，但却没有多嘴问什么。
不过他不问不表示其他人能忍住不问，尤其是李家村的，他们还有人掉进水里没来得及救起来呢！有人还以为是冰层要全部都裂了，可是站在岸边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到什么动静。
“到底怎么回事？急吼吼喊的还以为整个冰面都要塌了一样！还有四个人没救起来呢！”
正说着就有人指着刚刚那个冰窟窿惊喜地喊道：“快，快看，有人爬起来了，赶紧过去拉人啊！”
而赶过去准备救援的村民脚步猛地被钉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那个原本快要爬上来的人，被触须一般的东西又给卷回了冰窟窿里。场面整个寂静了几秒钟，人们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手软脚软连滚带爬的滚回了岸边。
姚子清虽然没有被这个画面吓得惊叫出来，却还是手心冒汗心脏狂跳。
雷朗下意识的靠近了雷萧：“二，二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像章鱼的触须，可是这里只是一个水库又不是深海，哪里有这么大的章鱼？”
雷朗问的也是众人心里的疑问，有些胆小的惊叫着早就跑回家了，有些胆大的还留在岸边瞧着情况。听到雷朗的询问，也都朝着雷萧看去。感觉所有不知道的难题他都会知道一样。
姚子清看水里似乎没有动静了，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世界都变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水里会是个什么东西二哥又没见过怎么会知道，谁知道那是触须还是尾巴，万一是一条蛇呢？”
一想到那种腻滑无骨的东西，好多人都跟着头皮一麻。
就在众人以为平静下来的时候，水里的不明物又开始动了。震动大到站在岸边都能感受到脚底的震幅。所有人心里一寒，这究竟多大的东西才能造成这么大的震动幅度？原本被冰封在水里，结果被他们这么凿开了，村子是不是也会遭难？这玩意离开水之后是能正常行走存活还是少了水就会死？
种种疑问悬在村民的心头，却没有人敢上前去一探究竟。
随着冰层破裂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朝后挪动的脚步也越来越明显。雷朗拉了拉二哥跟四儿：“咱们赶紧先走吧，万一这水里的怪物能爬上岸怎么办？”
姚子清表情凝重：“如果这东西能上岸，就算我们现在走了，它也迟早会到村子里去的，水库里面根本没多少鱼，恐怕早就被它给吃完了，饥饿了这么久，肯定是要觅食的！”
雷萧将雷朗拉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先回去让他们都呆在家里，要是等下看到小五跑回去没见到我跟四儿，你们就带着奶奶他们躲到地窖里去”
雷朗看了看开在开裂的冰层，朝他们点点头，连忙返身往回跑。怎么都得先让村里知道，不然要是怪物真的能爬上来，那不是一整个村子都毫无防备的遭灾了？！
雷萧拍了拍小五的脑袋，然后指了指稍远的一棵树。小五连忙快速跑过去，三两下就爬到了树杈上，轻盈的跟它体重完全不符，简直犹如一只猫一样矫健。
有些留下想要一看究竟的村民见状，连忙也找了几棵树想要爬上去。可是冬天本来树就光秃秃的，周身还有不少的积雪，想要爬上去那还真是不容易。
就在一大块冰层一起碎裂散开的时候，雷萧和姚子清早就已经上了树。居高临下的看着更加清楚，也更加心惊于那庞大体积的怪鱼。
凭着他们的视力，在少了冰层的阻隔自然看的更加清楚。不是什么深海巨章，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鱼。
体型相当的庞大，鱼头像鲶鱼，有着长长的鱼须，但是整个头部翻着银色，就像包了一层铁皮。牙齿非常的锋利，像鲨鱼那般的锯齿状，但是在牙根部位还有一排较小的齿状尖牙。整个鱼身目测长度大概有近三十多米，其中并不包括那犹如触须似的鱼尾。刚刚将一个大活人卷下的水的，正是这怪鱼的尾巴。
那鱼尾虽然细长，但是十分有力，拍打在冰层上，凿了一天都没穿的冰层就这么碎开了。可想而知这要是抽在人身上还不立刻就见了阎王。
“二哥，那鱼没有眼睛？！”
雷萧点头，他也发现了，这鱼没有眼睛。想来应该是一直活在极黑的地方，所以视力这种东西就慢慢的退化直到消失。
“应该是一种一直生活在地底深处的鱼”水库虽然是后来人工建造的，但是水源却是一条河道的支流延伸过来的。极有可能这鱼就是这么来的。
突然一声怪异的叫声，刺的人耳膜生疼。要不是雷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姚子清，他铁定就从树上掉下去了。他们在树上安然无事，但一些还未离去的村民都捂着双耳倒在地上打滚，甚至有些人的耳朵里还流出血来。
姚子清连忙学着二哥开始不断的运转着元素能量，果然头疼的症状减轻不少。而水库里的怪鱼尾巴速度极快并且非常有目标性的朝着滚动在地上的村民袭击过去，卷了人尾巴一收，血盆大口一张，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怪鱼的嘴里。
那些吓的腿软的村民也不知是不是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死亡的恐惧，那奔跑的速度连远处树上的小五都惊讶的低头傻乎乎的看愣了。
有几个好不容易爬上树的村民都死死的抱着树干发抖，甚至都不敢再朝水库里看一眼，也不敢就这么从树上往下跳。生怕发出声音惊动了怪鱼，下一个被吃的就是自己。
地上还有没来得及爬起来跑的人，可是那怪鱼的尾巴又伸了过来。就在又一个人要被卷到的时候，银光一闪，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雪地里。一滩血迹，一截断尾，还有怪鱼吃痛的愤怒吼叫。
姚子清双手堵住耳朵，他从来不知道鱼会发出这么可怕的叫声。有几个村民因为这个声音坚持不住的从树上掉了下去，好在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而那些人也有了前车之鉴，根本不敢回头，哪怕耳朵里都在流血，也一直狂奔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雷萧手里还有两把匕首，随时准备等那条鱼尾再次卷上来时甩出去。可是没有预料中暴怒的反击，那条怪鱼吃痛后居然潜入水库深处没了动静。
姚子清对还有几个依旧死死抱住树的村民道：“你们赶紧趁这个机会离开！不然等下怪鱼又上来了想走就走不了！”
那几人见水库慢慢没了动静，试探着从树上往下滑，脚一落地就开始撒丫子狂奔起来。很快，最后一个村民的背影也跑不见了，姚子清这才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多么仁慈善良不忍有人再入鱼腹，而是担心有外人在，要是搞不定这条鱼，他跟二哥没法施展开。
“终于没人了，二哥，我们要不要杀了这条怪鱼？”
雷萧摇头：“鱼不上来杀不了，水里太危险，还是离远一点好”
差不多等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水库有什么动静。他们两人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那截断尾还躺在雪地里，血迹已经结成冰。雷萧捡起鱼尾，回头看了眼水库，就先带着四儿回家了。
小五嗅了嗅雷萧手里拎着的东西，大概觉得血腥气太重，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姚子清推开它：“谁知道有没有毒，你可别添啊，不然毒死了那也死的太蠢了！”
“呜……”
第85章
雷元明得到消息，虽然并未亲眼所见那怪鱼的个头，但能够一口吞下一个大活人，想来也绝对不小。万一那怪鱼能够离水而生，村子恐怕得到遭大难了。于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召集村里所有人的老人孩子都一起躲到了祠堂后面的防空洞里。
青少壮年都守在村里，手里都抓着能防身的东西，神情相当的戒备。见到几个村里的人惊慌失措的跑回来，神经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怎么了怎么了？那怪物来了？追来了？”
跑回来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喘的跟个破风箱似的，一张脸卡白，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没，没追来，雷萧在，在那儿呢！太大了！一口吞人都不带咬的！五个，五个大活人估计都还没够个牙缝！”
“那怪鱼那个头！一条鱼都能把咱们村都给躺平了！水库够大吧？完全都不够那鱼施展的！你们是没见着，那怪鱼一尾巴就将水库面上的冰层全部给拍碎了！”
众人听着倒抽一口冷气，这得多大的鱼啊！
“哪儿来的呢？怎么就到了咱们水库了呢？这以后要是在水库安家了，咱们总不能拿井水种地吧？”
劫后余生的村民越说越兴起，不知情的村民越听越心惊。雷萧和姚子清拎着一截断尾慢慢走回来的时候，就见他们围成一团。
雷元明一眼就看到他们，小五这只黑的找不到第二个颜色的大狗，在雪白的地里实在太显眼。于是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那个怪鱼解决了吗？会不会跑到村里来？”
见雷萧手里拎着的东西，雷元明瞧了半天，有些犹疑不定：“这个，不会就是怪鱼吧？怎么瞧着像蛇呢？”
那截断尾确实很像蛇，有小孩右臂那么粗，大概一米来长。整个呈黑色，但是上面有黄褐色和暗蓝色的斑点，颜色看起来有些诡异。
姚子清指着断尾笑道：“这个只是那条鱼的一截尾巴，可厉害了，特别灵活速度也快，要是卷到了人，那真是抢都抢不赢，二哥斩断了这么一小截尾巴，那鱼吃痛，也不知是怕了还是怎么，潜入水库没了动静”
好些村民都围上来瞧新鲜，有人不可置信道：“这么大这么长！还，还只是一小截尾巴？”
雷萧将断尾递给雷元明：“让村民离水库远一点，那鱼应该没法离水，但是尾巴很厉害，食人，危险性不低”
雷元明接过滑腻腻的东西，眉头紧蹙：“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跑出来了，哎……”
出现的怪鱼很快变成家家户户谈论的话题，那日亲眼见过的开始一遍遍的说着当时的经历，甚至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炫耀，好像自己的人生里有了什么不一样的经历，于是变的格外与众不同了一样。
而那天葬身鱼腹的几人，家里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生活里的顶梁柱，无疑是末日中的末日。但不论是谈论幸运也好，不幸也好，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姚子清按照一片片差不多厚度大小的标准切着红薯，到时候再用熬制的黏糊糊的糖浆一裹，也是一种零食。不管如何，过年总要给小孩子做些小零嘴。奶奶在村里辈分很高，逢年过节什么的，总会有人带着家里的小孩过来走动走动。虽然他的空间里有很多现成的，但偶尔这样动动手自己做，也挺有意思的。
“这么硬的东西，可惜安安不能吃，才刚冒出牙尖呢，那么一点儿，瞧着别提多可爱了”马鑫在一旁一边学着做一遍可惜的说道。安安那孩子白嫩可爱，特别兜人疼。
雷朗也可惜地说道：“以前说不定还能做乳片给安安舔舔，现在连羊都没了，拿什么做乳片？”
小五趴在桌子底下，狗盆子里放着满满的水，那都是吃完罐头剩下的罐头水。姚子清斜眼看了看小五，真亏了它养在自己家，否则罐头水？呵呵！
红薯本身就是有着糖分的东西，以前整麻袋的红薯，那些小孩看都不看一眼，农村这种东西太多了，根本不稀罕。可是现在，晒场上不少人家晒红薯干，一些孩子就眼巴巴的守着。生怕自家的被人偷着吃了。
奶奶有时候在二楼自家的晒台上晒太阳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大晒场上的情况，见七八岁正该是天真无忧年纪的孩子，被生活被世界逼的早早成熟起来了，总是难免心酸。
以前说起农村人，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嫌弃，嫌弃他们是脏兮兮的农民，嫌弃他们的生活贫困，嫌弃他们邋遢没有高品质的生活。现在最吃香的却变成了农村人，以前娶媳妇那是说破了嘴生怕女方挑剔不满意，现在他们挑三拣四不好的还不要。
二叔公家的那两个都快三十岁了，今年才找了个媳妇，镇上的，两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才十九岁，根本就还是个孩子。兄弟俩觉得自己娶了个漂亮年轻的老婆特别有面子，逢人就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