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他决定套用电视里男主们常用的台词。就是这句台词让韩媛媛瞬间清醒,然后禁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靠,怎么每个色狼都喜欢用这句台词啊?
之前的那名地中海就是在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时说了这句话,现在这个帅男人居然也是用这种台词!
她真的不想将他与色狼联想在一起。
你看,借着雨水的迷障,他的笑容是多么的温润,多么的迷人,多么的俊郎,多么的……眼熟!
眼熟二字让韩媛媛再次清醒,她伸手抺掉脸上的雨水,然后掏出架式眼镜戴上,让自己看东西不再那么的模糊。
本来她早上是配戴着隐形眼镜出门的,可没想到会被老天给淋成现在这副落汤鸡的模样,不仅冲洗了她花了一个小时精心所画的妆,甚至还冲没了她的隐形眼镜。
刚刚就是因为没有隐形眼镜的帮忙,她才会没能及时的发现自己脚下的裙摆,从而狠狠的趴在众目之下。
戴上眼镜后,她猛得尖叫一声。
然后一把狠狠的推开他,摞起裙角不顾雨势便往前冲。
撑着伞的萧容独立在雨中数秒。
对于她的行为,他很是不解。
她为什么见到了他会如此的害怕,他长得很骇人吗?
“别看了,两人一定是闹了矛盾。走吧!”一名年轻的男孩试图拉走正站着看戏的女孩。
“那男的好帅啊!”女孩抑制不住的小声惊呼着。
“喂,我也不差啊!”男孩立刻不满的出声。
“不差是不差,可眼他比就差远了。”女孩依旧站在原地不走,两眼直盯着雨中伞下的男子发呆。
“靠,你就死了那个念头吧!你跟那个女的比也是差远了!”男孩的声音跟女孩一样,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你,讨厌!我不跟你好了!”被戳到痛处的女孩气呼呼的踢了男孩一脚,然后一把夺过男孩手中雨伞快步的往前走。
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少男少女,萧容不由一笑,原来,他还是少女杀手啊,这么说来的话,刚刚那名美丽的女孩一定是羞愧而逃。
一手撑上天桥扶栏,探出肩膀看向天桥底下,那道浅蓝的身影正在疾速而奔。
双眼折射出浅浅的笑意,他不急不慢的掏出手机拨通自己助理的电话,“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她!”
他觉得在人有限的生命里心动的机会很少,所以必须不择手段的去珍惜。
对爱,他很偏执,若非粉身碎骨,便决不放手。
此前相亲会上,他的一个偏执问题问退所有的爱慕者,“如果给你二千万让你陪伴我一千个日夜,给你三千万让你陪伴我二千个日夜,给你一亿让你陪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徒步横穿撒哈拉沙漠之旅。你会选哪个?”
结果,一半的人选择了第一个,一半的人选择了第二个,却唯独第三个无人问津。然而,他内心想要的答案却是第三个!
选第一个的则实实在在的冲着他的钱而来,所以觉得陪伴二千个日夜只有三千万不是四千万很亏,选第二个的则在贪慕他的钱的同时还掺带些感情。
所以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那个愿意陪他横穿沙漠的人。
他觉得只有那样的一个人才会陪着他走到天荒地老。
冒雨而行的韩媛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失态的尖叫逃离。
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那行来过往的人群,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错过了一个可以勾搭帅哥的机会。
刚刚那个男人虽然在咖啡厅里说话恶毒了点,但是他是真的长得不错啊,就这样让她尖叫的放弃了!
想着就抠,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得离开这座城市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真的就此错过了?
☆、第040章 谁真谁假?(万更!)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看着前面的公交缓缓靠站,韩缓缓随着人群挤上车去,和所有的都市人一样从玻璃窗中领略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这一刻,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车的一站是哪里,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
*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家老人在时隔半个世纪后终于再次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中间摆了写有三个日期的纸张。
“我觉得初一好!月头,新的开始!新的希望!”黄泽成指着其中一个日期坚决的说着。
虽说同意了黄玩玩与秦朗的婚事,但是落实到细节时,两家老人还是不负众望的出现了种种的分歧,此时挑日子便是其中一个。
“这是结婚,不是找工作,有一个开始就行了,不用那么多的希望,所以初一不吉利。我觉得初九好!喻意着长长久久!”水玲珑拉了下黄泽成的衣角,颇有不满的轻叨着。
“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九有什么好的,自古以来九都是个阴数,凡是跟九扯上关系的有哪句是好词?”
“我觉得还是选十三好,那一天凡事皆宜,是个地地道道的吉日。”秦时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说着。
黄泽成睨了秦时一眼,他最讨厌对方这种故作高雅的动作,不就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十三好?一对夫妻要是失散了还好?”阴阳怪气的讥讽着。
听到这话,秦时的脸阴下,狠狠的剜了黄泽成一眼,“如果你改不了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毛病的话,那么恐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有一天合适的!”
“行了,都吵了,按我的意思,既然大家都决定不了,那我们就干脆来个抓阄,抓到哪个是哪个,把决定权交给老天?”萧老爷子萧洛急忙出声救场。
“说得轻松,那我问你,这个阄由谁来抓才显得公平?”黄泽成轻切声。
“可以叫小念来抓啊,小孩子带有灵性。”
听到这话,在场的其他人一时也就不好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了。
“那婚礼呢?我个人还是赞成我孙女的说法,举办一个隆重而逼真的传统中式婚礼,这样感觉会比较的喜庆和吉利。”黄泽成紧接着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不知为何,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希望能有一个问题是由他来决定的。
“那个不切实际,我总不能让我的客人全部都穿着古装来参加吧?要知道,我所请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秦时再次跟黄泽成叫上反调。
“我家信关公大帝,也总不至于让我的玩玩跟着你的孙子到教堂里念感谢主吧?”黄泽成再次因秦时的反调而沉脸。
“谁说我家信基督了,我所说的婚礼是那种在星级酒店里举行,新娘新郎穿婚纱与西装的,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你!”黄泽成气得拍桌而起。
而秦时却丝毫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两位老人就这样互相敌视着,让气氛极为尴尬。
“爸,这些事就由阿朗与玩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毕竟结婚的是他俩,我们只需到时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就行。”一旁看不下去的秦风在黄芊芊及他人的怂恿下硬着头皮出声。
坐在角落里的程可珍全程一言不发,对于黄玩玩这个即将过门的媳妇,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与对方好好的相处,几年前的事情就像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卡在她的心间,她在害怕。
害怕黄玩玩与跟楚果果一样,恨自己,怨自己,躲着自己。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终日抬头见低头见去不说一言片语,这种滋味她已经怕了。
然而她却没有任何的勇气与资格去抱指责怨楚果果对自己的不待见,毕竟首先伤害人的是她!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会鬼迷心窍的听了秦芝的话。
看着大家都在为着秦朗和黄玩玩的婚事讨论的热火朝天,而她这个亲妈妈,准婆婆却只能跟个事外人般躲在角落里,她的心里就不由的升起一阵苦楚。
多少次她想试着开口说出自己的观点,却担心会引起黄家人的抵触情绪。
刚进秦家大门的那刻,黄芊芊就注意到了一直呆在角落不出声的程可珍,这个女人老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想想三年前,她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盛气凌人。
做为未来的亲家母,黄芊芊觉得替女儿打理好未来的婆媳关系极为重要,遂出声,“亲家母,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有听你表一点态呢?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决定嘛?”
她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秦风甚至还冲着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加入讨论的行列。
看着黄芊芊那种坦然的神情,程可珍着实不好意思再小心眼的猜忌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寒掺自己,她冲着黄芊芊微微一笑,
暗绞着衣角,她有些紧张。
这三年来的自责与内疚早就磨灭了她以往的嚣张的棱角。
“我觉得可以办两次婚礼,男方家一次,女方家一次,两次婚礼都按当地的风俗习惯来办。”她的声音有点飘,那是一种在激动情况下才会发出的声音。
听到这个建议,大伙面面相觑。
在男方家举办一场盛大的现代奢华婚礼,在女方家举办一场正宗传统的中式凤冠霞帔的婚礼?
最后经协商一致决定,就采取这个一婚两礼的办法,反正秦家有得是钱,黄家也不差钱!
商量结束大伙都准备各自散去时,秦时盯着眼前那个满头银发却依旧精神熠熠的老太婆。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呼吸,他终于开有了勇气问出那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玲珑,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当一天,我,包括洛弟都亲眼看到你被大浪给吞噬了,为什么……”
未说完的意思很明显。
他的问题再那些准备离去的人都倏得刹住了脚步,全部以最快的速度各自归位。
萧洛也用一种同样疑惑的眼神看向眼前的老太婆。
黄玩玩的外婆水玲珑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微微的一呆,然后拢了拢了额头的银发,露出保持完好的白牙,嘿嘿一笑。
她的动作充满了孩子气,活似一位老顽童,“其实我不姓水啦,我本姓陈,你不知道吗?”
“啊?!!”
在场的两位老人同时发出惊叫声。
秦时微微的张着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水玲珑,“你说你不姓水?
“是啊!我姓陈,名陈玉蓉,芙蓉的蓉!水玲珑只是我的一个江湖绰号!”玩玩外婆笑得很开心,仿佛第一次见面般热情的做着自我介绍。
“绰号?”听到这个答案,萧洛不禁苦笑出声。短短的两个字透着一股沉甸的悲凉。
年过古稀的他依旧可以清晰的记得当年当日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她拨弄着垂在胸前的两条麻花辫,笑吟吟的说着,“我姓水,水玲珑,是不是很动听啊?”
那时的她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灵动,谁能想像当时娇好如花的她竟然说得是谎话,而这个谎话却成功的骗了他的一生。
虽说早就已经劝说自己不再恨,不再怨,要坦然的释下,但在听到这个答案时,内心还是会禁不住的翻腾,不知是悲,是苦,还是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奈。
“你为什么要骗我们?”秦时的声音有一些愤怒,半个世纪来的忏悔原来只是一个骗局。
原来曾经的撕心裂肺,曾经的心心念念都只是一个虚假。
“你们也是混过大世面的人,难道没听说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警句吗?我也幸亏当年没有跟你们说实话,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有这近五十年的清闲自在与美满?”玩玩外婆不以为然的端起一杯果汁淡定的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