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算账
林希微微睁开眼,艰难的说道:“小心,小心你身后……”那只蛇的无数只脚都在挪动,飞速往秦佑铭的方向爬来。
还好卫封迅速挡在他们身前,拔出刀将那蛇斩成两半。
“吱——”蛇嘶叫出声。
这声音让众人背脊一凉。
所有人都望着蛇,唯有林希的视线落在了院子里。
因为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脑子空白一片,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滞住。
“妈……”
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在她心里蔓延开。
她记起来了!
自己曾经很在乎的人,是妈妈啊!
那个从小到大,将她捧在掌心里,让她无忧无虑长大的妈妈!
而此时,院子里正有人将昏迷的妈妈抗走。
“妈妈!”林希努力想站起来。
秦佑铭连忙扶住她。
“卫封!担心!”柳伊依大喊一声。
这才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此时那只被斩成两半的蛇正在挪动,并非是痛苦的挪动,更像是在重生,而后——
断开的一半长出了新的头,另一半则多出了一条尾巴。
这是……
和血蜈蚣一样!能够再生不死!
秦佑铭皱了皱眉。
林希始终望着院子里,那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她心跳如麻,知道必须先解决了蛇才能去找妈妈,于是道:“这是两年前我们在寒冰洞里遇到的蛇。”
当时不知是谁养了这些蛇放在洞中,它们散发异香,林希便是闻到了这种味道所以才想起来。
“那些灯笼里,全是蛇卵。”林希指了指外头的几盏灯笼。
只要灯芯烧的够旺,等温度一暖,这些蛇卵便会自动裂开,到时最热闹的北咏街一定尸横遍野!
“通知官府,疏散人群。”秦佑铭边与卫封说话,边将林希拉到一旁,“在这待着。”
“是!”卫封打了个响哨。
外头跑进来了几名暗卫。
柳伊依还没反应过来,卫封已经将她拉到门外。
里头的两条蛇似乎因为刚刚新生,动作变得缓慢。
那掌柜不敢乱动,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佑铭扫了他一眼,而后拿走他身后的笼子:“去将炭火烧起来。”
掌柜:“我,我,腿腿……”
秦佑铭刚转头,便瞧见林希已经小心翼翼地走到炭火旁。
他挑了挑眉,重复一遍:“站好,别再乱动。”
林希没理他,蹑手蹑脚的将炭火点燃。
这蛇有冬眠的毛病,只要找到温暖的地方,它们便会开始犯困。
果然,炭火烧起来后,那两条小蛇的动作不再似方才那般激烈。
秦佑铭立马用笼子罩住两条蛇。
它们甚至连挣扎都没有,静静的躺在了笼子里。
这一下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确定蛇没有危险后,林希便迅速跑向院子,可惜此时的院落已空无一人,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不可能!
她确实看见妈妈了。
“让你乖乖待着,没听见吗?”秦佑铭追了出来。
林希没理他,想去外面看看,却被秦佑铭拉住。
“外头危险,不准去。”
“不用你管。”
他好脾气的重复一遍:“等灯笼处理好了,你再出去。”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不是让我划清界限吗?那你现在算什么?”林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那男人气笑了:“想和哥哥算账是吗?成啊。”而后收敛了笑意,“说玩我的人,是谁?”
“……我没用玩这个字。”
“前两日送来情雪虫的人,是谁?”
“我是见你不舒服,所以才……”
“方才不顾自身安危救下我的人,又是谁?”
“……正常人有危险我都会救,就算刚刚是掌柜在那——”
“所以林姑娘。”他得出结论,“不是在玩我吗?”
林希被他说的一哑。
“林姑娘送来的情雪虫为何通体鲜红,你该心知肚明。”
林希移开视线:“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气极反笑,“那我来教教你。”
“因为我爱你,爱你爱的不可自拔。”
“就算你玩我,我也心甘情愿。”他捏住她的脸,将她的视线转回来。
两人对视时,林希的心又开始撕扯起来。
那男人却正经了面色:“所以,还玩不玩?”
“我说了不是玩,是你误会了……”
“噢,我忘了。”他直白道,“我是备胎啊。”
“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备胎。”
“够了!秦佑铭!”她慌张的掰开他的手,“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淡下来:“外头危险。”
“那是我的事,司皓让我早点回府,我必须得回去了。”她的脑子乱乱的,一下是妈妈,一下是秦佑铭,但是最后都被秦司皓占据了,“你说了,不做死缠烂打的事。”
如此慌乱无措的时候,那男人竟然抓住她,笑着说:“挺新鲜的,不是吗。”
“……什么?”
“偶尔做做没做过的事,试试缠着别人是什么滋味,这感觉。”他弯起眼角,“也不错。”
像一只温和的羊被逼到角落里,他卸去了所有伪装,第一次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面对别人。
“你不要逼我……”
“我最后问你一次。”他慢慢道,“你选谁?”
那个答案就在林希的嘴边,只要张口就能说出来。
可是脑袋却传来剧痛。
她该说自己爱司皓,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抵触这个答案。
“不要……”最后她受不了了,抱住头蹲在地上,“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
这声呼喊直接让秦佑铭愣住,他就这么站着,垂眸望向女子颤抖的背脊。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似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浑身都在不停颤抖。
“你……”秦佑铭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最后终是绷不住了,蹲在她身边,“没事了,我不逼你,丫头乖,看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是我不对。”秦佑铭叹了口气,正欲开口时,却瞧见一人从外头进来。
那人来时仿佛带着极大的寒气,整个院落瞬间被弥天的戾气覆盖,就连风都变得森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