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林深,温琼姿道,你真的值得所有奖项。一个体验派演员,能都真的在一段时间内把自己活成角色,实在是一件伟大又可怕的事情。至少她做不到。
林深蹲下,看着那个小男孩,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小正太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嘟嘟囔囔地讲了句外文。
warum mei mir klar gemacht, dass ich das klgste kind bin.(为什么,妈妈明明说过我是最聪明的孩子。)
林深笑了笑,抬起手揉了一下他的金发,回答道:
er hat recht. du bist der klgste mann, den sie sich vorstellen ka wirst du klger und klger sein als ich.(你的母亲没说错,你就是她心目中最聪明的人。将来,你一定会更加聪明,比我聪明的多。)
小男孩又陷入了新的震惊――妈呀!这个男人竟然还会说德语!
你们两个说什么?温琼姿有一次被触碰到了知识的边界,一脸茫然。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林深跟温琼姿讲完话之后又看向小男孩,所以呢?小天才,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们家原本在什么地方了?
湖北黄陂西乡。
林深得到了需要的信息,去找了调酒师。
对方正在那里和舞女展望美好的未来,绕是让林深这般挑剔的人来看都是一段不错的流畅的表演,也许他们本身就是一对情侣。
调酒师走过来,林深跟他打招呼,下午好,贺呈陵来过吗?
没有。调酒师笑着开玩笑,真很好,就今天早上几句话,他就把月娘哄得开怀,我可不希望他再来一次。
林深眼中滑过一丝暗芒,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是不是我只要能够告诉你信息,无论是几个人的籍贯,你都能给我相对应数量的毒药。
是这样,周节摸了摸兜,但我一共就五瓶。而且每一瓶只能给相对应的人,也就是你告诉我的信息的人使用才可以。
果然。林深觉得有些事情换一个角度看其实显而易见,只不过是他粗心大意,放松了神经。
那你要几瓶?
一瓶。林深没有犹豫,杨荔和的籍贯,湖北黄陂西乡。
ok。调酒师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拿出来放到林深旁边的高桌上。我是不是该说一句祝你暗杀成功?
不用了,林深拿起那个玻璃瓶,被软木塞塞住,里面是近乎于透明的粉末,那个粉末在今天出现在了童辛然的叉子的柄上,温琼姿杯子的下方,接下来,他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人想要成为胜者。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跟你聊一会儿天。
有加戏的机会,任何一个群演都不会拒绝。
你知道圆桌的故事吗?林深道。
传说中,亚瑟王的王后桂妮维亚的父亲卡梅勒德格拉斯国王为他的骑士聚会准备了一个巨大的圆桌。他迎娶这位公主的时候,这位国王将这张巨大的圆桌送给了他。圆桌会议的含义是平等和团结。传说亚瑟王最多有一百五十名骑士。骑士们在战场上奋战不休,又在圆桌会议上讨论内政。虽然他们也会因为他们的政治观点一致或不一致而形成一些派别,但只要在圆桌会议上,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才区别。没有国王,爵士,所有人都是平等地位,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发言。
然后呢?
然后,
林深笑,the round table broke down.
圆桌破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猜猜林老师想到了什么可能性,如果把最后这个当做寓言来看,我觉得还是很明显的。
接下来我要写一局狼人杀,你们看是上帝视角还是林深视角。单人视角游戏体验好,上帝视角简单,大家选一选吧
第28章 真相┃贺呈陵,这一点,你果然算准了我。
林深去找了杨荔和, 小姑娘好不容易拿到了毒药, 正欢天喜地地谋划着怎样偷袭贺呈陵比较容易, 然后就遇到林深,吓的手一松,毒药直接脱手, 还是林深帮她在半空中截住,避免了玻璃瓶摔碎,所有一切都泡汤的命运。
林深将毒药递给他, 荔和, 你这么紧张,难道说你的目标是我?
不是不是不是。杨荔和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好吧, 其实说实话如果她遇到的是其他人她确实不会这么紧张。
今天中午刚走进餐厅她就看见那个林深从他这里拿走的深蓝色皮筋扎在了贺呈陵的头发上,原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林深给的, 甚至四舍五入说不定还是林深亲手扎的。
这一点认知让她心目中两位大佬剑拔弩张大打出手要不是被迫营业也不用逼自己和对方呆在一个空间里的印象瞬间崩塌,只剩下关系好到会帮对方要皮筋的兄弟情。果然圈内传闻也有假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 杨荔和看到林深就像是看到了贺呈陵本人,就对方第一期表现出来的脑子,指不定就能猜的出她的目标是贺呈陵。
不是我, 那是贺呈陵?
果然。
要是换一个前提被人猜出来, 杨荔和一定会很震惊,可是现在却只是心如死灰的了然。
林深瞧着她的丧已经快要形成实质,决定对她更友好一些。比如说,帮她及时止损。贺呈陵已经知道了,你再去杀他, 他肯定不会让你近身,只是浪费时间,所以不如去问问vivi可不可以更换目标。说不定还有机会拿下一分。
林老师,杨荔和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深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稳坐钓鱼台,但他还是开口了。杨荔和虽然年纪小,但有些事情她看的很清楚,她和严安的热度不过是流量,和那些靠作品守住一片江山的人不一样。温琼姿或者童辛然的圈子他们进不去,林深和贺呈陵的更是这样。所以林深的这个提醒,她是真的疑惑。
我是要回报的。林深压低声音,你的皮筋很漂亮,能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吗?
杨荔和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心里不知道怎么还有点兴奋,欢快地道:那个是我助理买的,我一会儿下了节目就给你去问。
贺呈陵站在这扇门犹豫了许久,最终选择拉开它。
就在他快要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门从里面打开,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直接拽到了房间里面,推到门板之上压住。他本就在自我的纠结之中烦闷,此刻被人这般粗暴对待更是恼怒。
黑暗之中,本能已经指挥着他要曲起膝盖踹上去,可是嗅觉却又强行禁止了这个举动。
他知道的人里面只有林深一个人满身雪松香,像是沉在静谧的湖底,沉稳又安逸。
林深贺呈陵隐隐觉得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危险到让他隐隐心虚。怎么了?
林深抬起一只手摁开了灯,房间立刻亮起,可贺呈陵被林深挡住光线,在阴影里只能隐约看清对方的脸。眼眸锋利,似乎还带着点笑意,像是一只抓住猎物的猛兽。
林深今天一天都没有表现出过强的侵略感,这和他这个金戈铁马中闯荡出来的一地枭雄的人设显然不符。一个对待综艺都会提前查询相关资料的人,不可能在表演上出现这样的差错。
贺呈陵想,原来他全天的侵略感,都攒在这里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我的国王,林深笑着问他,你要杀我吗?
房间里瞬间安静,只有床头柜上的自鸣钟还在嘀嗒嘀嗒地响着,其实如果推动指针逆时针旋转到上午,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对应的解释。
仓库里。
好的,动人的小姐,我相信你接下来可以带给我一个好消息,就像你本人这般好。贺呈陵撩起风流态,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赞美,和刚才踹门威胁要把人丢海里面直接殉情的状态判若两人。
是的,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那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给你想要的东西。舞女月娘笑地花枝乱颤,欢声道。
贺呈陵给了她想要听到的东西,童辛然和温琼姿都是江南温家的女儿,她们是表姐妹。温琼姿的父亲是温家的族长,童辛然的大伯。
月娘不住的点头,嗯,完全正确。
她将两个小小的玻璃瓶放到贺呈陵的手掌中心。好了,这就是你的报酬,我祝你接下来的行动一帆风顺。
两瓶?
对啊,就是两瓶。左边的是一瓶是给童辛然的,另一瓶是温琼姿。你告诉我她们两个人的相对关系,那么作为回报,我自然也要给你相对应数量的毒药。不过,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贺呈陵说出来的那一个瞬间就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知道了。
月娘理了理裙摆,她现在还穿着在歌舞厅工作时的红色连衣裙,画着与其相符的艳丽的妆,此刻的姿态像极了西方人津津乐道的魔女或巫女,带着些神秘的危险感。她掀起眼皮,瞟了一眼那边正在和调酒师周节交涉的林深。比如说,如果你告诉了我,你和那位林先生的相对关系,我只能给你一瓶药,毕竟暗杀任务总不会让你自己杀自己。
我想和你谈恋爱一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真的是有福气。
月娘依旧笑着,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太聪明了。贺呈陵道。
他一直插兜的那只手握紧,那里面装着几张红色便签纸,他在早上第一次来到林深的房间时就撕下了他的便签拿走,只留下了一张放在原位。
防患于未然,赢得胜利,他的一举一动,从来都只有这样一个目标。我和林深的胞弟是多年好友,由其引荐相识。
ok,月娘又交给了贺呈陵一瓶药,如果你接下来抽到了这其中的人,那么就不要在来找我了。
但愿贺呈陵瞟了一眼正向他走过来的林深,草草讲完后半句话,但愿不会如此。
你这边结束了吗?
就说几句话,早就结束了。
回房间吧,林深道,先拿下一分。
好,贺呈陵抬起手臂,做了个举枪爆头的动作,再然后,那就是kill the target。
杀掉那个目标人物。
午餐时间。
贺呈陵被vivi叫出去,再次赞美了一下对方今天的旗袍很衬她的肤色。
谢谢,vivi甜甜的笑,既然你也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么抽取你下午的目标吧。
贺呈陵直接拿走了最上面那张,翻过来之后却愣住,照片上的人军装笔挺,目光如剑,正是林深。
vivi将他那一瞬间的震惊收入眼中,你很惊讶?
算是吧。他实在不好描述自己的心情,胜负欲在丧心病狂地叫嚣,杀掉林深去的胜利果实似乎比其他的更加甜美可口。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那颗果子还代表着无限裂隙,他走过去,取下来,会付出一些其他的东西。
贺呈陵手指摩挲着卡片。毕竟我对他的一清二楚。除了林深自己,他的资料没有人比他掌握的多。他甚至,还掌握着将林深置之死地的毒药。
vivi又道:对了,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现在还需要吗?
不需要。不知道怎么的,贺呈陵又重复了一遍,不需要了。
时间再回到现在。
贺呈陵听到这句我的国王,你是要杀我吗?时忽然觉得解脱。被对方挑明戳破,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虽然不介意背后使绊子,有些时候还觉得这样很有趣,但是此刻显然直接一些更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
调酒师说,你今天下午没有去找舞女。
如果贺呈陵今天下午的暗杀对象真的是严安,他必定要去找舞女兑换对严安有效的毒药。可是他没有去,所以他的目标不是严安,而且仅仅只能是早上的时候就知道相对关系,可以借此拿到更多的毒药的人。不是他,就只能是童辛然。如果是童辛然他完全可以直说,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欺骗。那么目标只可能是一个人――林深。
啧,贺呈陵现在更加放松了,任由林深禁锢着他,将身体的重量大半都交给了门板。其实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你已经知道,就肯定已经把我写在红色便签上,我的任务注定要失败,哦,对了,
他的笑容满是恶意,又有种胜券在握的笃定,映衬着那张脸愈发艳丽,从眉峰到嘴唇勾画出流畅的弧线。我忘记了,你只有一张便签,写了严安,已经写不了我的名字了。
所以,贺呈陵舔了舔他的下唇,满身痞气,我的骑士,这一次,是我赢了。
你把毒药涂在了哪里?贺呈陵的目光移向被林深紧紧握住的手腕上,手指跳动。
原来是手腕。林深带着叹息开口,如果没有这个突发状况,你会怎么办?
摔倒。只要摔倒,不管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不动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林深都会扶他。不对,哪有别的什么。
是,林深道,如果真的那样,我绝对会扶你。
林深松开他,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又恢复到他的那种典型的,专注到会给人深情的错觉的温柔。贺呈陵,这一点,你果然算准了我。
贺呈陵没有从门上起来,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懒散地笑,是啊,我算准了,虽然没用上,但还是很成功。
林深坐在了沙发上,一副放弃了的姿态,真是输给你了。所以贺导,我能不能采访采访你,在杀我之前,你有没有犹豫?
没有。贺呈陵答的飞快,似乎不这样,他就会冒出其他什么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