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希望我们好在冬天

    把驾照考下来，同时学习露营攻略。
    了解新知识的一个契机是颜盟，另一个原因是裴弦想以此与颜盟走得更近。
    “本来想夏天带你来，但是我等不及了。”下车前颜盟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等不及什么？”裴弦问。
    颜盟沉默不语，把车倒着停下后下车，裴弦侧身趴在软椅上看他布置场地，视线跟随着颜盟移动。
    颜盟把两个木箱摆在沙滩，将卡式炉、汽水、露营餐具放上木箱，又撑开两张椅子，随意地摆放在木箱旁。
    后备厢变得空阔，颜盟在两边夹板后栏的中间插入一张支撑台，放上一个小音箱。
    接着从挂在门上的小布袋拿出十多个小钩子，走到后门的位置一一挂在车顶的扣子上。
    裴弦手撑下巴，问正在认真工作的男人：“这是什么？”
    闻言，颜盟在角落拿出一团东西，递到她面前，嘴唇微弯道：“小灯泡。”
    “哇！”裴弦嘴巴微张，没想到小灯泡也能装点氛围。
    挂好灯泡，颜盟按下开关，随着灯光亮起，顷刻间暖光灯在车内亮起，温馨又浪漫。
    环视车内的装饰，此刻的氛围太合裴弦的心意，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颜盟挂小灯的动作，心生喜欢，即使他只是单纯地在做这件事，也觉得心动和浪漫。
    因为喜欢颜盟，所以觉得可爱又迷人，魅力没有尽头。
    “你记得秘密试听会那天有人求婚的事吗？”裴弦想起试听会上那一对小情侣，接着说：“这布置得好像求婚现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颜盟仰起头，嘴唇微动，短暂想了一秒，开口道：“记得。”又问：“怎么？”
    “没事，只是说说而已。”裴弦说，“我在网上见过男人用玫瑰花填满车后备箱，再挂上小灯泡营造氛围，以此给女朋友浪漫的惊喜，可是——”
    “可是什么？”
    “我曾经也很羡慕，直到我亲眼目睹一个男人给每一任女朋友都制造这种惊喜，才觉得失望。你知道roseonly玫瑰花和dr戒指吗？玫瑰花和真爱戒指，一生只送一个人，可其实那些男人对每一任女朋友都是这样制造惊喜的，这种流水线式浪漫，我不想要。”
    颜盟身形顿了顿，像被戳穿了心事一般，然后招手示意裴弦靠近一点，目光直直地与她对视，颜盟伸出食指在裴弦高挺的鼻梁上轻扫一下，又缩回手，笑意明媚。
    “那看来我未来的求婚计划要重新设计了啊。”
    “……”
    颜盟举起手，手掌轻轻抚摸裴弦微红的脸颊。
    如果不是颜盟事先通过微博了解裴弦，第一眼先入为主认为她高冷，肯定不会轻易接触裴弦，但其实裴弦与他想象中不一样，她是外冷内热的人，外表淡漠冷酷，内心温暖柔和，只是容易被误解。
    亲身体会才了解裴弦其实很容易害羞，难为情时会用微笑掩饰，脸颊微红。
    松开裴弦，颜盟说：“我们下车吧。”
    裴弦应声：“好。”
    颜盟拿出冷藏箱，将烧烤箱内的柴火点燃，把一块块五花肉平铺在烧烤架上。
    远处有一盏灯照明，白炽光显得大海不尽是落寞。
    五花肉烤熟伴随着“滋”“啪”声，裴弦闻着香味咽了咽口水。
    两人面向大海并肩坐一起，颜盟负责烤，裴弦负责吃，两人聊了聊广东的美食，以及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
    吃下一块肥厚的五花肉，裴弦舔一下唇，开口说：“快十二点了，我们拆礼物吧。”
    颜盟终于想起今天是圣诞节，点头道：“好啊。”而后拿了两顶圣诞帽，音箱播放一首圣诞歌。
    戴上圣诞帽，裴弦先拆礼物，尽管早已知道颜盟送的是什么，但仍然抱着期待的心情。
    礼物是一套口红，与平常的口红不同，礼盒里每一支口红外壳上都刻上了“peixian”的字样。
    “你把头伸过来。”裴弦招手向颜盟示意，颜盟贴近她，她捏住颜盟的下巴，拿出一管口红涂在他的唇上，“帮我试一下色号。”色号竟然出奇地合适。
    颜盟咧嘴笑着看裴弦，乖巧得像一只可以随便被搓揉的金毛。
    颜盟还给裴弦买了另一个礼物，他打开礼盒，是一双渐变粉的闪片高跟鞋。
    裴弦的腿细长直，肤色白皙，脚踝纤巧，颜盟想裴弦穿上肯定很好看。
    裴弦摸一摸散着细微璀璨光的鞋，迫不及待地穿上，说：“铁树谢谢你。”
    颜盟：“你喜欢就好。”
    轮到颜盟拆礼盒，第一份礼物是一瓶男士香水，他往身上喷了喷，是很性感的味道，杉木和麝香混合的香味令人想在男人的喉结处缠绵下吻痕。
    第二份礼物是一张同游券，颜盟对此觉得很有趣，挑眉问道：“同游券是什么？一起旅游的意思吗？”
    裴弦眼角泛红，心脏砰砰跳动，支吾着说：“嗯..….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那我得锁进保险柜，毕竟只有一张呢。”颜盟眼底泛起笑意。
    接着两人拆开周闻和谢易臻的礼物，打开那一刻，颜盟和裴弦皆征愣了一瞬——盒子里是不同尺寸的安全套。
    裴弦轻咳一声，而颜盟内心想确实很实用。
    空气沉寂良久，颜盟沉默地直视裴弦，觉得裴弦越发令他钟意了，喜欢直抵心底，心醉神迷，眼里心里充满了白巧克力融化的甜味，就连空气里喷了甜味剂。
    爱驱散了冬天的寒意，和裴弦在一起的快乐没有临界点。
    颜盟用蒸馏器泡咖啡，车顶撑开了一把伞，两人捧着咖啡坐在车顶，同盖一张毛毯。
    月光莹白清冷，远离了喧嚣的尘世，两人紧挨在一起。
    手机闹铃响起，十二点到了。
    裴弦手肘撞撞颜盟，提醒道：“十二点到了，快点许愿。”
    话音刚落，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抵在胸前，紧紧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
    颜盟学裴弦手势，也闭上眼睛许愿。
    过了片刻，两人同时睁开眼睛，颜盟问裴弦：“你许了什么愿望？”
    裴弦神情柔和，对视着说：“希望家人平安健康。”接着问他：“你呢？你许了什么愿望？”
    颜盟沉默半晌，迟疑着开口：“你真的想知道？”
    “嗯。”裴弦真诚地点头。
    “我的愿望是——”颜盟埋头压在裴弦耳边，轻轻耳语：“希望我们好在冬天。”
    至此，颜盟的视线平而直地与裴弦对视，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裴弦略微讶异的脸庞。
    见裴弦不说话，颜盟靠近裴弦，温热的呼吸游走在她的颈窝。
    亲密接触的感觉令人战栗，这个气氛好适合在车上做些什么，裴弦想。
    也确实这么做了，裴弦主动将湿软的唇贴上去，双手环住颜盟的肩，顷刻间颜盟身体僵直，愣了一秒，随即大手压住她的腰。
    唇齿相交，激情的火燃烧着颜盟的心，热情在心中翻涌，舌尖交缠划圈，霸道地吮着裴弦的舌。
    颜盟闻到裴弦的发香，喉结上下滑动，在情难自禁前，两人双唇难舍地分离，亲热戛然而止。
    裴弦脸颊微红，双唇微启：“好啊。”
    “我们在一起。”
    颜盟反应过来后直直地看着裴弦，再次抱住对方的身体。
    不闻潮水声，颜盟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裴弦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继续说：“可是我也很胆小的，要是受到伤害，不论之前多主动多勇敢，我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颜盟搂紧了裴弦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颈，听对方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以前遭受过网络暴力，想对恶评熟视无睹不容易，所以为了保护自己，我会第一个离开。”
    谈恋爱的快乐没有临界点，但为感情难受却是痛苦的深渊。
    颜盟松开裴弦，扣住她的肩膀，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我也是网络暴力的受害者，我保证，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接着说：“我知道口头承诺你不一定相信，但我会做给你看。”
    听了颜盟的话，裴弦嘴角微弯，笑着说：“我相信你的。”
    确立关系后，一切亲密行为都顺理成章。
    裴弦依偎在颜盟胸膛，耳边是颜盟清晰的话语：“电影拍摄结束后，你要来我家看狗吗？”他在转移话题，语气稍有些不自然：“就是我家的萨摩耶。”
    裴弦在照片上见过，是一条很可爱的萨摩耶，于是答应：“好啊。”
    凌晨一点十分，颜盟驱车回酒店，裴弦坐在副驾驶上沉沉入睡。
    车前灯照亮前方的路，车平稳地行驶着，颜盟紧握住了裴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