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为何这样[重生] 第195节
“呵呵,哈哈哈哈……尊主原来真的想要杀了我……”不过数息之后,苏曼的声音又再度变得阴沉诡谲起来,自言自语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掉吧。”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鬼气自苏曼体内骤然爆发,瞬息间便在演武场上空形成了一道黑暗天幕!
那些鬼气如有实质般自虚空不断出现,一个个如有面容,痛苦绝望挣扎仇恨至极,齐齐嘶吼哀鸣起来。
“嘶呜——噫——!”
万鬼同哭!
徐十一在同时豁然抬首,目光灼灼望向演武场外,厉声喝道:“关闭留影石通道!”
此时演武场结界已破,万鬼同哭,声音亦具有鬼化之用,那些远在魔宫之外的魔族,也会受到影响!
他的警告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啊这是什么声音——”
“好吵,闭嘴,好吵啊啊啊啊——”
聚集在留影石阵法下的魔族捂住耳朵,在万鬼同哭下痛苦地哀嚎着。
随着那道可怕的声音,无形鬼气自阵法间骤然倾泻而出,就要鬼化所有在场的魔族——
如若成功,便是五年前无名渊鬼化惨剧的重演,甚至要比那更可怕——毫无疑问将成为一场席卷整个本地的巨大灾难!
所有城市都在手忙脚乱地关闭起留影石阵法,压制着濒临鬼化的魔族,甚至有的城市已经被鬼气侵蚀,黑暗天幕已在深红色的天空中逐渐显现。
高空下,怒吼与哭号混杂在一起,却无人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末日般的景象,正在降临!
而在演武场外,墨启与其余魔将齐齐攻向演武场,想要救下徐十一,却被以长老院为首的另四位魔将拦住去路。
“魔君夺位,不可提前终止。”大长老似笑非笑地开口,“苏曼可还没有倒下——徐十一还没有赢。”
“苏曼与鬼域有染,意欲鬼化北地魔族,论罪当诛,如你们依旧要为她作保,便视作同党。”墨启面无表情地踏前一步,微微扬起下巴,冷漠地开口,“你们要背叛北地?”
大长老笑而不语,身后几位魔将却面面相觑,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在墨启身后,四位始终与他站在一个阵营的魔将摆出戒备的姿态,演武场外,整个北地地位与实力境界皆最高的十人陷入了对峙。
“唉。”
下一刻,所有北地魔族耳边都响起了一道叹息。
那道叹息极轻,却毫无疑问让人听出来浓浓的失望与疲惫意味,而更令所有魔族神情微怔,接着近而狂喜的——是那道叹息中隐隐透出的熟悉声音!
那道声音……那时所有人北地魔族都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的声音!
“……冕、冕下?”
有正在苦苦抵御着鬼气侵蚀的魔族不敢置信地低低轻喃,接着便被骤然爆发出的欢呼声盖过思绪,无数道不同的声音在同时高声呐喊,汇聚成一道震彻天地的呼唤——
“是冕下!”
“冕下回来了!”
“——冕下!”
通过还未完全关闭的留影石阵法,所有北地魔族都在这一刻看到了那道熟悉的黑衣身影。
令人战栗恐惧不已的威压隔着阵法,却依旧如斯清晰!
——那就是他们的魔君冕下!
——他们的冕下回来了!
头顶天空的黑暗天幕仍在不断蔓延,惊惶与愤怒的情绪却倏尔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与越来越坚定的意志。
“冕下对我们很失望!”
“千年过去,难道我们还要靠冕下一人来救吗?”
“把这些该死的鬼族垃圾,统统都赶出去!”
萧崇琰作为北地魔君,对于北地而言,不仅仅只意味着一个统治他们的君主。
他是所有魔族的信仰所在。
只要他还在,北地就不会输!
“轰——!”
惊天动地的声音自留影石那头传来,执剑的黑衣魔君孤身站在遮天蔽日的黑暗天幕之下,却遥遥朝天问剑。
那一剑下,鬼神辟易,天地重开!
而后黑衣的魔君微微侧身,走向那鬼气散发的源头,倒在地上的紫裙女修,漫不经心却杀意凛冽地举起剑——
“啪!”
所有留影石在这一刻尽数破碎,再无法承受自魔宫而来的可怕威压,展现在高空的影像也就此消散。
但所有魔族的斗志却早已被点燃!
“哦哦哦哦哦——!”
“干他娘的鬼气!老子的老子跟着冕下战斗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小崽种们!”
无数魔族嚎叫着举起武器,冲天魔息顿起,与那搅动着天地风云的鬼气战作一团。
“为了冕下!为了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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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今天刚刚进了躺急诊室,深感好好活着不容易。
作者没啥大事,放完存稿就要睡觉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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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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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以十万山为界, 与外界天然有屏障隔绝,因此当魔宫内天地异象骤起的时候,除了九天亚圣有所感应,沧澜大陆的绝大多数人仍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陆中心的那座落河学府。
落河学府的学府长洛清秋, 三日前于九天峰陨落。
整座大陆都为之震动。
这是近十年来, 沧澜大陆陨落的第二位亚圣。
但洛清秋的陨落, 却比之秦柯然要令人遗憾与痛惜得多。
五年前,无名渊天柱崩塌的同时, 落河大阵亦被人有意破坏,落河下可直接连通荒魂谷鬼狱的通道被鬼族突破,数不尽的鬼族大军进入了落河学府。
学府长洛清秋为保护学府生, 不惜以自身的神魂与生命填补落河大阵空缺,生生守到了大阵恢复,救下了整座学府的性命。
但他却也因此神魂溃散,在勉力支撑五年后, 洛清秋自知大限已至,于某一日在九天峰观河畔学府生练剑后有所感悟,随后含笑而逝。
据说洛清秋陨落之时, 整片落河河畔的洛神花尽皆绽放,如在为他送行。
九天峰顶, 凌容青一身素缟,独自守在殿内。
宗门内的吊唁已经结束,按照洛清秋生前的意思, 落河学府谢绝了其他王朝与宗门的吊唁,即便九峰学府生亦只在山下行礼, 而后留下一株洛神花,便安静无声地退下。
“老师……”
凌容青怔怔跪在自己老师的遗像前, 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明白前一晚还在笑着考校自己功课的老师,怎么突然间就大限已至,陨落得无声无息。
而这样一个偌大的落河学府,眼看着就要交到自己的手中。
从今往后,他要一个挑起这整座学府的担子。
凌容青感到既悲伤又恐惧。
夜色已深,凌容青独自一人离开九天峰,往河畔而去。
河畔的小树林是曾经他们几人在落河学府的秘密基地,如今凌容青偶尔想安静一会儿的时候,便会去那里独自练剑。
小树林很偏僻,凌容青一路走来,经过很多夜游的学府生,看到他的学府生们纷纷垂首行礼,向两旁退去,张口欲言却讷讷不知该如何称呼。
“大师兄……不对,应该是——”
按照惯例,凌容青此时已经是九天峰峰主,但他作为洛清秋的学生,理当是下一任学府长,等同于曾经的宗主。
关于这一点落河学府却极为慎重,至今仍未有明确的消息传出。
“还是叫我大师兄即可。”凌容青本就不在意这些,温和地打断那个学府生,继续向前走去,“这么晚了,早日回自己的峰里吧。”
“……大师兄!”
他遥遥走出很远,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少年清亮的呼喊声,回身望去,只见方才那学府生仍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中飞剑,见他回头,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
“大师兄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凌容青微微颔首,接着转身而去。
他的心情变得平静且轻快起来。
“哗哗——”
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凌容青安然踏在林间,时不时跨过脚下暗流,最终停留在一片不起眼的小树林中。
他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他的本命剑惊风倏尔出现在身后,剑阵悄无声息落下,保护着自己主人的安全。
“嗡嗡。”
在一片安静中,惊风剑忽然轻轻颤鸣起来。
有一道陌生却熟悉的意识靠近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