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姚家人进屋谈了谈,姚汉子答应明天一起去镇上。翌日,两户人家带着原地契,顾敷带着钱,三人来到镇长这里集合,顾敷是最先到的,等其他两人到齐,镇长亲手写了新的两张地契,上面三个人都押了手印,顾敷给了钱。
两家汉子都有些愣,他们都没有想到顾敷还找了别家买田,一家四亩,一共就八亩,顾敷这个小汉子是想干什么?
两个汉子互相对视一眼,相互笑了笑聊了几句,打算相伴回家,他们叫顾敷一起,顾敷收好地契,我还有事,叔们先走。
两个汉子闻言点头,向顾敷告别就离开了。
因为天气寒冷,街上走动的人比其他时候都要少,店面开着都只有几个顾客,冷清的很。
顾敷去糖店买了费宝喜欢吃的糖粒,又买了一家刚出炉的点心。
顾敷站在费家门口,刚刚下人去通报,顾敷之前也来过几次,下人都认识了这个小汉子,今天听到门被稳稳敲了两声便隐隐猜到了是这个小汉子来了。
下人知道前面两次小汉子来找小少爷,小少爷因为跟着老爷在外面去跟生意了,没在家里,这小汉子都把点心东西给他,让他给小少爷。
还没有等下人继续想,费宝就朝他走来了,脚步急匆匆的,脸上也带着笑。
他连忙把门打开,余光中看到小少爷向那个小汉子扑去。
敷哥!
顾敷接住他,手握住费宝的手,冰冷的跟冰渣子一样,顾敷把他两只手都握到了一起,蹙着眉头,怎么这么冷?
费宝呼出一口气,雾气蒙蒙,冷风一吹,他缩了缩脖子,吸了吸鼻子,刚刚在书房写东西,手里有汤婆子我就专心不了。
对费宝怕冷的来说,一到冬天,汤婆子就是他的救.命.丸,狠不得时时刻刻拿在手里,捂在身上,但他最近在算账,账本一本一本的又多,他只好舍弃汤婆子专心算账。
顾敷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平时冷淡无波的语气在此刻带着起伏,胡闹!非要生冻疮才满意?
费宝吸了吸鼻子,冷的受不了往顾敷怀里钻,软着声音,呜呜,我下次不会了,别生气。
顾敷真觉得他就是来磨自己的。
顾敷握着费宝的手拉着他去最近的吃食店铺里,顾敷要了一碗热水,把买的点心放在桌上,费宝双手被顾敷拉了过去握住,他看到桌上熟悉的糕点和糖就咧嘴对着顾敷笑。
顾敷看着他冻的泛红的鼻尖和耳朵,心里泛起心疼,小傻子。
费宝朝顾敷挨了挨,我怎么又成了小傻子啦?我明明这么聪明,上次我还被爹夸了!
顾敷被他逗的生不起气来,这时店老板端着热水来了,顾敷接过,热水倒了碗的一半,不满。
顾敷便让费宝捧着喝一口,费宝听话的捧着碗喝了一口,瞬间感觉身心都暖了起来,敷哥你也喝一口。
费宝递到了顾敷嘴边,碗里的热水腾起热气氤氲,顾敷低头喝了一口,水微微烫人,但也是可以接受,费宝收回碗,看到顾敷卡在衣领上的喉结上下滚动,莫名很吸引他,他立马就想到上次被敷哥抱起来自己摸他喉结的时候。
小脸微微泛红,心里也燥热了起来。
顾敷垂眸看着他,费宝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今天费宝穿了白色厚衣,领口带着狐绒,雪白柔软,毛茸茸的,衬的费宝小小一个,乖巧可爱极了。
顾敷接了他碗放到了桌上,摸了摸他脑袋,想什么呢?
费宝回过神,猛然间想到什么,叫了一声,啊!我忘记了!
顾敷:忘记什么?
费宝嘟着嘴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忘记给你带了。
他当时听到下人说顾敷来的时候就太高兴了,他已经和他敷哥错过了两次了,整整二十天,他都没有见到他敷哥了,想得不行。
胸口挂着的玉铜钱都被他拿出来好多次抚摸了。
他看到玉铜钱才发现他都没有送过敷哥什么礼物。
在他和费有财在外的时候,特意去当地的街集逛了逛,给顾敷买了礼物带回来。
他先前他都还想着等敷哥来了,他就把礼物给敷哥。
他这是什么记性!早上还摸着盒子说着,着一会儿就忘了!
顾敷看着他撅起的嘴都可以挂水壶的了,有些好笑,好了,等会儿送你回去的时候可以给我。
费宝闻言激动地一拍手,是哦!
刚刚一激动,两手拍的有些疼,他把手伸到顾敷面前,委屈巴巴道:刚刚拍的好疼。
要吹吹才会好。
费宝说完,还眨巴着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顾敷,小脸上隐隐有些期待。
顾敷笑了一下,捧着娇气的小哥儿手低下头吹了吹,随后掀起眼皮来看他,好点了吗?
费宝红着小脸,还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第一个片段,快了(谢谢支持!!爱你们!)
感谢在2021042015:26:26~2021042101:0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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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给老攻的礼物
顾敷又吹了吹,在他手掌揉了揉。
费宝皮肤白,手指纤细指节分明,好看的很,现在手掌泛着红,顾敷轻轻揉了揉,这两只小手也没有像刚刚那么的冰冷了。
费宝感觉很舒服,又觉得有些痒,看着他敷哥这么认真的帮他揉手,心里就很开心。
费宝看着顾敷,上次我跟爹去了京城,那边可真的繁华热闹
费宝把这些天自己做的、遇到的事情跟一一跟顾敷说,顾敷认真地听着,深邃的双眸看着费宝,眼里带着一丝丝柔情。
费宝很享受,店里人少,老板拿着汤婆子站在门口,也没有看他们,费宝朝老板看了看,又朝顾敷挨了挨,半个身子都到顾敷怀里了,他磨磨蹭蹭地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他们身上同样的淡香,粘糊的继续说,像一只粘人又爱撒娇的慵懒猫咪。
顾敷搂着费宝,两手握着费宝的小手,费宝领口的狐毛随费宝的动作在顾敷下巴上挠来挠去,带来苏痒一片。
顾敷按住费宝,动什么?
费宝嘀咕着:不舒服,靠的。
顾敷忍耐着下巴的痒,等着费宝找好舒服的位置。
费宝挨着顾敷蹭了蹭,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敷哥,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呀?
顾敷捏了捏他手,囤粮食,去山上
哇!我也想去山上,那你抓到小兔子了吗?
顾敷好笑,三只还不够?
费宝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顾敷,两人说了一会儿小兔子,咬耳朵的聊天。
老板抱着汤婆子站在门口吹着冷风,转身幽幽朝角落抱着的两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又摇摇头,这费少爷前些日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步忠垚家,镇上其他人家都跃跃欲试想娶费少爷回家,如今一看,费少爷显然是有喜欢的人了。
老板估计着,费家疼爱费宝是出了名的,如今有了喜欢的人,多半的机会都是这个小汉子的。
不过,老板也发现了,这小汉子对费少爷也喜欢的很,瞧这宠的!
费宝真是个命好的,从出生就有家里人疼,如今又有小汉子疼,要是生在别家,这些舒服的日子想都别想,不仅不待人见还甚至最后都是随便找一户人家就嫁了,最后生儿生女就看自己的命了。
要是生了儿子,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要是生了哥儿和女儿,那就是注定悲惨,除非男人爱你。
老板看了看粘在一起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
中午,顾敷和费宝在店里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老板特意给他们做了满满两碗,费宝用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嘟起小嘴吹了吹,清汤面面有弹性汤淡而有味,吃的顾敷和费宝暖暖的。
顾敷两人吃完,顾敷便付了钱,送费宝回家。
费家门口。
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拿了礼物出来!费宝接过顾敷递过来的点心和糖,抬起小脸看着顾敷说道。
顾敷嗯了一声,不急,我在这里等着。
费宝点头刚想转身就走,顾敷伸出手,揽住费宝后颈,掌心的炽热贴在费宝后脖子。
费宝看他。
顾敷:别跑,知道吗?
费宝心虚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跑,我慢慢走。
顾敷才松了手,让他去。
费宝被捂得热乎乎的后脖颈在冷风中往狐毛领子中缩了缩。
费宝没有让顾敷在寒风中等太久,他心疼顾敷,进家了就朝自己书房去,拿了礼物转身就走。
出来就看到顾敷站在冷风中,神情淡然冷漠,但看到自己时眼神就变了。
敷哥!费宝笑的灿烂,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喜欢顾敷对他这变化,唯一的。
费宝走近顾敷,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顾敷,顾敷垂眸看着手心里的小盒子,上面雕刻着细致的花纹。
快打开看看!费宝催促道,这个礼物他还是挑了好久的,当他看到这东西就觉得适合顾敷。
顾敷打开来,里面是一枚墨黑环佩,一根黑绳系着,黑绳编的也极其精致,顾敷伸手把环佩拿了出来,抬起眼来看向费宝,很喜欢。
费宝嘻嘻笑,敷哥送我玉佩,我就送环佩,一黑一白,刚刚好。
顾敷浅浅勾起唇角,嗯,很不错。
费宝和顾敷又聊了一会儿,顾敷看着费宝在寒风中冻得一缩一缩的都舍不得跟他说再见而是想往自己怀里钻,心里就软得不行,先开口让费宝回去。
费宝瘪瘪嘴,那我走了。
顾敷目送他进屋,手指在环佩上摩挲了一下,又重新整理了装回了小盒子里,放进了怀里。
回到家,顾敷把地契给姜兰,姜兰看着手里的两张地契有些疑惑,拿在手里看了看。
顾敷解释,还有一张是姚家的,我把之前的田买回来了。
姜兰:!
她有些惊,四亩都买回来了?
顾敷嗯了一声。
姜兰又惊又喜,看了看手里的地契又看了看顾敷,心里感动的很。
顾敷:不用担心,到时候给别人种也可以。
姜兰红着眼眶点点头。
晚饭的时候,姜兰跟顾敷道。
儿啊,我们田到时候种什么?稻还种吗?要是秋季收成不好,不够交,上次交粮的时候,我记得牛家牛哥夫就跟我说过,今年大家收成都不好
姜兰有了田就忍不住担心了,她今天就在想他们要种什么。
顾敷闻言挑了一下眉。
春夏秋冬的种植都受到季节变化,气候影响,人们都是按季节种植,吃季节菜。
如今冬季囤粮更是荒废了三个月的田,要是出现秋季收成不好,冬季又没有东西吃,不就会出现饥荒。
姜兰小时候就经过饥荒,她现在虽然对那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也记得那场饥荒村里饿死了不少人。
这般一想,她便放下筷子,要不我明天再去买一些米粮回来,还有要什么种子这些,等开了春就可以种下了。
顾敷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抬起头来,缓缓道:不急,交给我,先吃饭。
姜兰这话倒也点醒了顾敷,他之后开店,菜是必不可少的,按季节吃菜,必然是做不出什么新花样来的。
顾敷夹起碗里的肉放进嘴里,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
姜兰听到顾敷这么说,心里那点焦躁被也顾敷这句话安抚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她儿子想出来的主意肯定比她强。
翌日,顾敷一早起来跑完晨跑就去了街上,找了好几家都没有见到自己要的东西,又去了县里,县里几条街顾敷也走遍了,杂货铺子,烧铁打铁,做瓷器的作坊,顾敷都去了,就是没有找到。
顾敷最后走完一家打铁的地方,已经过了晌午了,顾敷便去了八珍楼吃午饭。
林幸看到顾敷很高兴,怎么来了?吃午饭没有?
顾敷:没有。
林幸立马朝小二喊道:你去跟后厨那几个小子说,他们师傅来了,做几道菜出来!
小二点点头,立马朝后厨跑去传话。
顾敷:你有没有认识烧制厉害的人。
林幸闻言想了想,有,怎么了?要烧制什么吗?
顾敷嗯道,想制一种玻璃。
林幸:玻璃?这是什么?那个老汉年轻的时候烧铁炼铁,中年又做瓷器一类的,只要你说的出,那老汉就做的出。
顾敷:那等会儿麻烦你指一下路。
林幸拍了拍顾敷肩膀,指什么路啊?等会儿我亲自带你去,那老头性子怪的很,陌生人还不待见。我和他还算认识,到时候求他做事,他也会看在几分情面上。
嗯。
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还在说书,但与之前相比,来的人就少了一些,每一桌上都是,一盘瓜子和小菜,一壶茶,人们吃吃小菜嗑嗑瓜子,听着老先生说书,很是悠闲自在。
顾敷吃完饭,林幸叫了小二哥看着店,自己便带着顾敷去找老汉。
林幸敲了敲门,过了很久,房门才被打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汉出现在顾敷视线中。
他先瞪了一眼林幸,语气很不好的朝着他们道:找我什么事?
林幸笑着道:我兄弟听说您老人家的厉害,让我带他来找您,想让您烧制出一种叫玻璃的东西。
老汉闻言,看了一眼林幸,随后视线转到顾敷脸上,看了半晌,把林幸都看的额头冒汗,生怕这老汉下一刻就朝他们说:不做,回吧。
老汉把门打开了一些,对他们道:进来吧。
顾敷他们走进去,就看到屋里好多东西,有烧制出来的铁刀,也有打磨抛光好的银铃,更有精美的陶瓷瓶,顾敷视线在屋里摆着的这些东西上移动,最后他视线落在了圆圆的磨砂石块上,从上面的纹路可以看出,这块石头是被拼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