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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

    大皇子昨晚未能入宫侍奉,怨疑交加,唯恐父亲偏向庆王,其余皇子来过没有?
    禁卫答:回殿下的话:卑职于两刻钟前上值,不清楚其余皇子殿下的行踪。
    此时此刻高台
    宋慎站在乾明宫外,双手撑着栏杆,目光锐利,俯瞰下方被挡驾的韩贵妃母子。
    大皇子不安,急欲面见父亲,抬头,仰望位于高处的皇帝寝殿视线恰与宋慎对上了!
    照面一打,宋慎不慌不忙,别开了脸,伸指拈了拈盆栽内的花朵,悠闲欣赏。故意气人。
    大皇子愣了愣,暗忖:是他?被驱逐的民间大夫,何时入了宫?
    皇长子一贯自视甚高,霎时不悦,抬手指着高处,明知故问:那位是谁?看着既陌生,又有些眼熟,似乎、似乎是庆王前两年推荐的民间大夫?
    哦?韩贵妃讶异抬头。
    高处,宋慎闻了闻花香之后,悠闲离开,仿佛没发现下方人群。
    禁卫目不斜视,躬身答:回殿下的话:卑职于两刻钟前上值,不认识您所指的人。
    你大皇子脸色一变。
    皇儿!韩贵妃隐忍着,柔声道:圣上需要静养,咱们先走吧,改天再来请安。
    好。大皇子咬了咬牙,面色虽无异,但离开时,脚步稍重。
    走远后,大皇子咬牙切齿,痛骂:那个姓宋的,江湖狂徒,目中无人!他助着老三,连年跟咱们对着干,可恶至极!
    韩贵妃忌惮叹息,江湖人士,有仇必报,上次没能治死他,后患无穷啊。
    现已交手几次了,姓宋的绝非善茬,但愿父皇不会被挑唆。
    少安毋躁,明天再来看看。
    两人没猜错,宋慎确实恩怨分明,早已发下此仇不报枉为人的毒誓。
    他熟门熟路,稳步行走于皇帝寝殿。
    少顷,两名太监迎面寻来,碎步匆匆,宋大夫,圣上醒了!
    宋慎颔首,大踏步探望病人,获允进入,刚绕过锦绣江山水墨屏风,恰听见宫奴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和大殿下
    承天帝半躺半坐,正揉着太阳穴,病中耐性差,打断道:不见。
    他们已经走了,奴婢按规矩禀告您一声。
    承天帝面无表情,略一挥手,宫奴忙告退。
    宋慎若无其事,草民给陛下请安。
    平身。
    谢陛下!宋慎定睛观察病人气色,您觉得身体怎么样?可否容草民把把脉?
    承天帝躺下了,伸出手腕,睡得还算安稳,但醒后感觉头晕脑胀。
    晕得厉害么?
    尚可忍受。
    稍后草民给您揉一揉?应能缓解缓解。
    唔。
    承天帝心情复杂,审视英气勃勃勤勤恳恳的年轻大夫,既欣赏人才,又不满其断袖。
    片刻后,宋慎缓缓为老皇帝按揉太阳穴,正色嘱咐:请恕草民直言,您这次的病情,颇为棘手,必须卧床静养一阵子,戒躁忌怒,按时服药,辅之以药膳,等能下榻行走了,最好每天去园子里散散步。
    承天帝受用地眯着眼睛,威严唔了一声,内心清楚自己的病情,再也不敢随意发脾气。
    于是,皇帝遵从医嘱,推了早朝,并将政务分派给亲信,专心养病。
    韩贵妃母子次日来请安时,又被阻挡,第三日、第四日至月底时,皇帝病倒,大半个月未露面,引得众人背地里议论纷纭。
    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储位空悬时。
    承天帝告病,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人心惶惶。
    西北起战乱,中原闹瘟疫,朝中出了大事,父皇却迟迟不露面,拒绝见咱们。大皇子扼腕问:他究竟是病重?还是被老三软禁了?
    韩贵妃沉着脸,难说。
    父皇不肯见咱们,却肯见老三、老四、重臣等等,摆明了不待见咱们,岂有此理,太偏心了!
    皇儿,冷静些。
    儿子无法冷静!
    大皇子愤恨,困兽一般转圈,咱们辛苦二十多年,艰难铲除了皇后母子,倘若最终输给三弟,儿子死也不服!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动动脑子,总会有办法的。
    母妃有什么辙?
    韩贵妃目露狠光,咱们与庆王争斗多年,无路可退了,智取不行的话,只能力敌了。
    大皇子紧张问:您、您的意思是?
    抢!自古以来,谁坐龙椅,谁便是皇帝!
    大皇子握了握拳,母妃所言极是,儿子一切都听您的。
    哼,庆王算什么东西?韩贵妃冷笑,我儿才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
    数日后,早朝一散,瑞王和庆王等人惯例前往乾明宫请安。
    不料,半途遇见了韩贵妃母子。
    碍于礼节,皇子纷纷行礼,给娘娘请安。
    韩贵妃笑吟吟,快快免礼。你们也是去看望圣上吧?
    是。
    巧了,同路。她仪态雍容,带领儿子率先迈步,一起去吧。
    狭路相逢,双方只差没撕破脸皮了!瑞王和同伴们对视一眼,谨言慎行,安静跟随。
    此时此刻乾明宫
    承天帝身穿宝蓝团龙常服,端坐书案后,皱眉,双手捧着一份早已拟好的文疏细看,沉思良久。
    此乃立储文疏,待推敲无误,将会誊写为圣旨,昭告天下。
    陛下,宋大夫求见,药煎好了。
    传。
    是。
    转眼,宋慎拎着小食盒入内,陛下,该服药了。
    承天帝叹了口气,放下文疏,服药后,威严问:近期,淳州等地出现伤寒疫病,隐约有成瘟之兆,你可知道?
    宋慎颔首答:略有耳闻。
    承天帝垂首,逐字逐句审阅立储文疏,神色肃穆,半晌,慢条斯理说:朕有意派瑞王前往疫病区域,巡抚赈灾,安抚当地百姓。
    什么?
    宋慎难以置信,惊诧瞠目,不假思索道:不妥!瑞王不合适!
    放肆!朕问你意见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本文已进入完结倒计时!
    第62章 收留
    派瑞王巡抚赈灾?
    开甚么玩笑?
    一个身患心疾的文弱书生,几乎药不离口, 突然命令他赴任, 估计赶路途中就累倒了。
    圣上怎么回事?居然选阿琛, 病糊涂了?
    宋慎震惊之余,深感皇帝的决策荒唐,定定神,撩袍跪下, 恳切道:草民多嘴了, 陛下息怒。但为了皇子的安危着想,草民斗胆,求您三思:关于赈灾巡抚的人选, 瑞王委实不合适!
    朝野皆知,瑞王生来病弱,需要长期静养,您若下旨, 他肯定乐意接下差事,但恕草民直言:他从未出过远门, 那副身体, 十有八/九无法承受舟车劳顿操劳之苦。
    承天帝合上立储文疏,后靠椅背,语调平平地问:你认为瑞王难担重任吗?
    宋慎摇摇头,努力劝说:伤寒一旦成疫,虚弱者往往先染病。瑞王的孝顺淳厚与聪明才华,有目共睹, 毋庸置疑,只可惜身体不好。
    满朝文武,人才济济,求您再考虑考虑,换个人选吧?
    承天帝好整以暇,通身帝王尊贵气派,不疾不徐道:皇子生来便肩负责任,不能光享受荣华富贵,也得为朝廷分忧解难。朝中固然人才济济,但眼下,朕认为,宅心仁厚的皇四子,较适合担任赈灾巡抚一职。
    宋慎劝阻片刻,忍不住急了,严肃道:陛下,术业有专攻啊!瑞王才华横溢,擅长著书作画,管理国子监亦不在话下,但赈灾、赈灾
    唉,都城前往灾区,路途遥远,当地想必有些不太平,他头疾未愈,拖着病体,如何能长途跋涉呢?
    头疾?承天帝皱了皱眉,琛儿心疾未愈,几时又添了头疾?
    宋慎简略告知:您龙体违和,瑞王十分担心,常请安常侍奉,曾担忧熬了一整晚,着了凉,次日便觉得头疼,现正在调养着。
    朕今天才知道。承天帝欣慰感慨,那孩子,也没吭一声。
    无非出于孝心,不愿给长辈添烦忧。
    承天帝叹了口气,拍了拍椅子扶手,起身踱步道:琛儿的体魄,确实差了些。但灾民正在受苦,朝廷必须尽快派人赶去探察,你再三提醒瑞王不合适,莫非你认为自己合适?你想替他?
    我?
    此话从何说起?
    宋慎愣了愣,不敢,草民愚笨,哪里担得起朝廷重任。
    承天帝板起脸,瑞王不合适,你又拒绝烫手山芋,那该派谁呢?总得有人去安抚灾民!
    皇帝这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宋慎回过神,冷静一琢磨,咬咬牙,试探表明:瑞王需要静养,不宜奔波,如果您不嫌弃,草民愿意去一趟灾区!伤寒成疫,古今罕见,瘟疫一旦蔓延开,伤亡的后果,不堪设想。
    承天帝缓和了脸色,凝重问:疫病,人人谈之色变,凭你的医术,可有把握阻止其蔓延?
    宋慎坦率答:凭空没法讨论把握,具体得去当地探一探才能估测。
    瘟疫一旦蔓延,灾情极可能凶险。承天帝问:你就不怕死?
    命只有一条,谁会不珍惜?
    以身犯险,要看是为了谁。
    为了替他,我愿意。宋慎毫不犹豫答:人总有一死,草民作为大夫,假如死于防疫救死扶伤,也算是死得其所,无悔无惧!
    好,胆识不错。
    承天帝感慨颇多,眼里流露一丝笑意,话锋一转,威严吩咐:既然你毛遂自荐,朕就给一次立功的机会。吏部将会给你一枚钦差副使的腰牌,灾情紧急,三日之后启程吧。
    宋慎毫无防备,仓促毛遂自荐成了钦差副使,不忘追问:不知您会派谁当正使?
    承天帝会意,没好气答:朕仔细想了想,感觉琛儿不太合适,得换个人选。
    宋慎顿时松了口气,陛下圣明!
    行了,起来吧。
    下一刻,宫奴入内禀告: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大殿下求见,他们
    承天帝落座,继续推敲立储文疏,打断道:不见。
    宫奴硬着头皮转告:可是,娘娘和大殿下说,许久没见面,担心您的身体,想给您请安。
    朕正忙,咳,咳咳咳。承天帝大病一场后,精力不济,平静说:朕身体好了不少,等改天有空,会召见他们的。
    是。宫奴连连躬身,又道:另外,庆王瑞王几位殿下和鲁阁老、赵尚书他们也求见,说是有要务禀报。
    承天帝闷咳数声,叫他们去书房候着。
    是。
    不料,没多久,宫奴去而复返,为难极了,含糊禀告:陛下,贵妃娘娘和大殿下仍在等待,十分想见一见您。
    宋慎作为贴身大夫,座位设在屏风外,靠窗而坐,听着里间动静,根据皇帝脾气,内心笃定默数:三、二
    朕说了,不见!
    承天帝不耐烦了,啪地合上立储文疏,扬声问:朕的话,谁敢不听?
    宫奴扑通下跪,小心翼翼道:奴婢绝不敢不听从,刚才出去,一字不漏地宣告了您的吩咐,谁知、谁知
    有话直说,再支支吾吾,朕治你的罪!
    求陛下息怒,息怒。
    宫奴吓一跳,慌忙告知:其实,贵妃娘娘和大殿下已经在门外等候小半个时辰了,禁卫按照您之前的旨意,告之暂时不用请安,以往劝两句他们就会走,但今天,无论谁劝,他们都不离开,执意要见您。
    而且,庆王瑞王等人被拦住了,正在宫门口争吵、呃交谈,僵持住了,催促奴婢来请示您。
    争吵?承天帝面无表情,哼,看来,朕的口谕,有人并未当一回事。
    宫奴跪着,不敢接腔。
    承天帝的脸色变了又变,对长子愈发失望,须臾,扼腕下定决心,吩咐道:立即传鲁阁老、定北侯、六部尚书见朕。另外,叫门外之人消停些,否则,以宫廷喧哗罪论处!
    是,奴婢马上去传谕!宫奴丝毫不敢耽误,一骨碌起身,碎步小跑办差。
    锦绣江山屏风相隔,宋慎看不见里间,却因耳力过人,清楚听见老皇帝长叹了一声,少顷,唤道:宋慎?
    草民在!
    宋慎迅速绕过屏风,陛下有何吩咐?
    朕方才不小心动了怒。
    承天帝抬起左手,慢腾腾活动五指,疲惫道:左手,忽然有些发麻,不知是怎么回事?
    宋慎深知皇帝病情,并不意外,捏住病人左手腕,是手臂?还是手指?
    手指麻得更厉害些。宝蓝色的团龙常服,衬得承天帝格外苍老,鹤发病容,背佝偻,已是风烛残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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