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贺洗尘忽然笑了一下,好像乌云裂出一道灿烂的光。但有一个要求哦,
请坚定起来,我的王
第23章 abo法则 x
瓦尔哈拉宫是盖亚最金碧辉煌、最庄严雄浑的宫殿,宫殿外壁上端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战神雕像,威武不凡。连接外宫与内宫的长廊由享誉全国的建筑家、装潢家设计而成全长一百米,长廊的一面是二十扇巨大的拱形窗门,窗外是积雪苍翠的花园;另一面镶嵌着与拱形窗对称的镜子。画家克里斯花费两年时间在拱形天花板上绘制巨幅油画,气势磅礴,富丽堂皇。
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行走其中,不时低声细语,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
纯白的骑士团战服从肩膀到胸口缀着金色的链条,阳光照耀下更加耀眼。提尔将白色的手套摘下来,缓缓舒展着手指。贺洗尘则与他截然相反战栗的黑覆盖在修长挺拔的身躯上,银饰的胸章刻着锐利矫健的雄鹰。鹰团是由奥古斯都统领的盖亚最强大的军队。
毕业后提尔进了骑士团,贺洗尘打包好行李跑去参军。初期两人吃了多少苦头,现在说出来也没意思,总而言之,当初刁难他们的人还继续在底层庸庸碌碌,而提尔已经凭借自己的实力晋升为骑士团骑士长。贺洗尘这货东征西伐,战功累累,也混成了个少将最年轻的beta少将。
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底下一片青灰,只是眼神依旧清亮。
提尔觑了他一眼:你那个不要命的打法还是收敛点好。
为了能在短时间内拥有进入权力中心的地位,贺洗尘在行军作战上颇有点透支身体的疯狂。
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再说。他敷衍地点点头,欧德姆那个老家伙最近的小动作特别多。
欧德姆是尤弥尔的爷爷,现任大公,也是平权法案最大的反对者。
新年快到了。提尔意味不明地说道。
今年王宫的巡逻由你负责?
不提尔话没说完,就见拐角走来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上红下黑的骑马装映在镜中,给满园白素抹上跃动的色彩。
赫尔西城!尤弥尔的眉毛高高飞起,意气风发地迈着大步,金发仿佛璀璨夺目的金子,你还没死啊?
她和贺洗尘在阿斯加德结的怨延续至今日,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提尔的嘴巴瞬间抿下去,反观贺洗尘却一脸笑呵呵:命硬,怎么着也还能活个四五十年。
尤弥尔在他们面前站定,她的个子很高,与提尔差不多,却比贺洗尘高出不少,低下头眼皮半敛着,蔑视地伸出手摸上他的左脸一道粉红的伤疤:你说这颗子弹怎么不往上跑一点,把你的眼睛戳瞎才好?
贺洗尘拿下她的手笑道:一想到会被尤弥尔阁下取笑,我躲不过去也得躲过去啊!
哼!尤弥尔冷下脸,你得意不了多久!说完穿过贺洗尘和提尔中间大步离开。两人回头望去,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战争要开始了
这不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吗?贺洗尘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今年王宫的巡逻由她负责?
嗯。
一切小心。
你也是。
两人转身继续往奈姬的宫殿走去,一路无言,直到在巨大的门前才停住脚步。
你们来了?屋内的红发公主惊喜地扬起一个笑容,把手中的鹅毛笔放下。
贺洗尘抬起手挥了挥,一直在窗户边晒太阳懒洋洋地睡觉的胖橘猛地竖起耳朵,拖着肥硕的身体晃悠悠蹭到他脚边。贺洗尘弯腰把胖橘一把抱起来,手指挠着它的下巴把它舒服得眯起眼睛。
侍奉在两旁的侍女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她们知道公主和骑士长、赫尔少将待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场。
桌上全是老国王交给奈姬的文件,里面涉及军事、贵族和经济等一系列问题。加西亚七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女儿的野心和毅力,或许比起将盖亚交给狼子野心的外戚,他更愿意让奈姬亲手毁灭这个王国。
新年舞会的准备工作好多,我快要累死了。奈姬趴在桌子上,撒娇一般说道。她也只有在他们两个和父亲面前才能放松一下。
几年前摇摆不定的小姑娘已经逐渐露出峥嵘的头角,端坐在高背椅上时,高贵冷淡的眼神令人难以亲近,没有人敢把她当成柔弱的omega。
奈姬越来越出色了。贺洗尘不吝赞扬,我从南边一路回来,耳朵里都是称颂你的声音。
奈姬害羞地把脸埋进臂弯,问道:真的吗?
当然!贺洗尘郑重地点点头。
那平权法案的反响怎么样?我才不相信欧德姆大公呈上来的消息。她瘪着嘴,他竟然说有很多omega反对平权法案, alpha也就算了,omega怎么会反对?
贺洗尘心想公主还是太年轻了,失笑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这里有一个自愿摘除腺体的alpha,一个比a更a的beta,还有一个尝试打破abo法则的omega,我们三人在别人眼里就是怪胎。
提尔说道:平权法案第一条就是抹除ao发情期,相当于抹除ao的特殊。有些人想要继续享受这份特殊带来的特权和追捧,反对也不足为奇。
可是,奈姬抬起头反驳,自由和独立不是更重要吗?
哈哈,贺洗尘笑道,自由和独立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权势,或许是众人的追捧,或许是什么狗屁东西。
提尔最后冷冷总结道:那些o被养成了废物。把贺洗尘乐得拊掌大笑:就是如此。
所以啊小姑娘,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平权法案的颁布势必会导致很多避无可避的社会问题,现在只是提出阶段尚且就有这么多困难,等杜洛克医生把阻断剂研制出来,到时还会有更多让你抓狂的智障冒出头给你添乱。
奈姬长叹出声。
提尔按住腰间的佩剑上前一步:我会永远保护您。
奈姬心头一暖,抿着唇笑了笑,期盼地看向贺洗尘。
唔,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我可说不出口。贺洗尘撸着胖橘光滑的皮毛,见小姑娘露出失落的神情,忽然狡黠地对她眨了下眼睛,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和你们一起看花。
沙发上铺着绵软的毛毯,铃兰台灯散发出暖黄的光,窗台的鹿角海棠长出粉红色的小花。三人在明亮的房间里畅所欲言,北边的冰山发现一种奇特的生物,西边的风沙席卷都城,东边四季如春的花田,还有南边惨烈的战争尸骸。
*
傍晚提尔要带骑士团绕着整个王宫巡逻一圈,贺洗尘只能一个人走出瓦尔哈拉宫,手里还捏着一个从奈姬宫里顺手拿的苹果。
赫尔西城。王宫大门忽然传出威严熟悉的声音,贺洗尘扭头看去,是同样身着黑色军装的奥古斯都。
贺洗尘脸色一苦,他确实有些怕了这个奥古斯都,自从进了鹰团,这人每天都盯着他的训练情况,他那么拼,少说有一半是被逼出来的。
元帅。贺洗尘敬礼,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过来。奥古斯都似乎专程在这里等他。
等贺洗尘到了他面前,他才问道:见到奈姬了?
是。
商量好了吗?
什么?贺洗尘不解。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欧德姆的动作。
贺洗尘眼神一凝。
奥古斯都笑了一下:看来你知道。
我对谁登上王位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是一个omega称为国王的话,不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吗?奥古斯都乐衷于将a踩在脚下,既然你知道的话我就无话可说了期待新年的舞会。
他抬脚离开,忽然回头说道:虽然我不打算帮任何一边,但林德波斯维尔是个不错的苗子,你可以带带他。
奥古斯都还记得当年的生存战,他夺得第一后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径直走回公寓楼,没有参加篝火庆祝会。静谧的梧桐道上亮着路灯,那个omega在花园里迷路了,羞怯地出现在他面前。
先生,请问可以啊,你受伤了?
年轻的奥古斯都远没有二十年后成熟稳重,闻到她身上的信息素后瞬间不悦地皱起眉:你一个omega竟然敢在这里乱晃?
对不起少女捏着裙子,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奥古斯都盯了她许久,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嘟囔道:麻烦!转过身喝道,跟我来。
不行。少女连忙拉住他的手指,你受伤了,要先去疗伤。她焦急得蓝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奥古斯都被她触碰到的手指好像被火烧到一样灼热,猛地甩开她的手怒声道:我没事!
一定很痛!少女执着说道,我、我们先去医务室吧!
星河满天,远处传来欢乐的歌声。奥古斯都窘迫地撇过脸,好一会儿才故作凶恶道:你跟在我身边,别走远。
嗯!少女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叫爱丽丝波斯维尔。
尼禄奥古斯都。他转身,藏在黑发里的耳朵红彤彤的。
那个时候的奥古斯都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眼前的omega是少有的可爱明媚,金发宛若阳光,蓝眼睛就像蓝宝石一般珍贵。
直到那场不幸的婚礼的发生。
奥古斯都发现自己是喜欢那个蓝眼睛的女孩的,直到现在,问起他真正心动的时刻,不过只有爱丽丝搭上他手指的那一瞬。
林德在帕特里克家族的处境并不太好,虽说他已经把自己上头那两个无能的哥哥送到乡下的庄园里养病,但由于支持abo平权法案,与贵族们理念不同,现在也是举步维艰。
因为二十年前那一点微薄的情意,奥古斯都不介意帮林德一把,但也只是帮他一把。其余的,就看那个他压不住的赫尔西城怎么做了。
深受期待的贺洗尘此时刚找到提尔,扶着墙气喘吁吁,等喘匀了气,才抬起头骂道:新年舞会!妈的老家伙胆子真大!
***
盖亚的史册上记载,奈姬加西亚登上王座之路铺满了血腥的荆棘草,在最混乱也是最伟大的新年伊始便由子弹奏响反叛和胜利之歌。
帝国的欧德姆加西亚大公在米德加尔特郊外举兵,王宫内巡逻兵叛乱,但被当时还只是少将、骑士长和公爵之子的贺洗尘、提尔、林德镇压下去。
操!赫尔西城你他妈的跟我说是来聚会的!林德手起刀落,砍下一颗人头,同时往旁边一扑,避开爆炸的炸_弹。
操!我都叫你暗搓搓带兵过来了还猜不到要干什么吗?贺洗尘也破口骂道。
鹰团最精良的部队加上帕特里克的家族军团,人数足以和欧德姆大军抗衡。
两人背靠背,手里拿着冲锋_枪,弹壳不断掉落在地。
王宫里怎么样?!林德问道。
放一百个心,提尔守着呢!贺洗尘把打光子弹的冲锋_枪扔到地上,抽出绑在大腿处的匕首,割断敌人的喉咙。
王宫。
骑士团和巡逻军混战在一起,尤弥尔疯,带出来的兵也疯,个个红着眼睛不要命地冲向紧闭的奈姬的宫殿。
父亲,我有点怕。奈姬趴在老国王的床头,握着他的手,除了眼睛流露出一丝惊恐之意,面上四平八稳。她越来越像一个君主了。
老国王皱巴巴的脸提起一个笑容:你的骑士正在为你而战,没什么好怕的。听着奈姬,守护一个国家并不容易,有时候需要你牺牲很多东西。老国王眼角滑下眼泪,亲情、爱情、友情,从我一点点长大直至衰老,这些东西也逐渐离我而去。
父亲。奈姬眼圈泛出一点红色,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老国王摇摇头:没有谁可以永远陪在谁身边,只有死亡才是所有人最终的归宿。我可爱的女儿,我真的很想见到你找到心爱之人的那一天。
他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才疲惫地继续说道:门外的战斗已经获得胜利了哈哈,人老了,总是容易做出糊涂事,我是,欧德姆也是。但是没关系,他注定会失败,而我,会是胜者!即使病入膏肓,他依旧保持着国王的威严。
不要害怕奈姬,胜利归来的将士们聚集在宫殿门外,等待他们的王的嘉奖。老国王指向放在桌上铺垫红色天鹅绒的托盘里镶满宝石的王冠,去吧,戴上王冠,去宣告你的权威!去安抚人心惶惶的子民!
大门打开,提尔白色的骑士服上溅满红色的血,异常醒目,他看见病床上的老国王颤巍巍地为奈姬加冕,亲吻她的额头,怜惜地说道:这个国家就拜托你了,陛下。
奈姬泪流满面,站起身,眼神坚定起来,提着白色的裙摆朝王宫外走去。
走吧提尔,去迎接战胜的勇士们!通往二楼的螺旋阶梯繁复而高耸,汗水漫过她的眼睛,流进衣襟里。提尔连忙扶住脚步不稳的奈姬,鼻端骤然盈满甜美的信息素:殿下!
我没事没事!奈姬颓然地捂住脸,突然抽出提尔小腿上的短匕,对准后颈划了一刀。
蠢蠢欲动的腺体终于安静下来,空气中血腥味混合信息素的味道,昭显着国王真正的诞生。
我不会再让这个该死的腺体左右我的意志!奈姬冷冷地把刀扔下楼梯,黑暗的地底不断传出金石碰撞的脆响。
她昂首挺胸地踏上正门二楼的城墙,插在垛口的金色旗帜在风中飘扬,宫门前是黑压压的鹰团大军,前方站着两个年轻男人。贺洗尘的手臂受伤了,嗒嗒往下流着血,却还硬要去勾林德的肩膀,痛得五官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