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柔又偏执的他 第32节
后面三个字他没说出来,因为简雨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季怀迫不得已转移话题道:“过两天宋小姐应该就会回来了吧?”
简雨点了点头,平淡道:“还得过两天吧,听说s市9月15日有个什么篝火节,朝雨想看看,会在那边过完篝火节回来。”
“9月15?s市?”季怀反应过来,刚想说那不正好是他们那个研讨会举办的时间,就被白居檀低沉的声音截住了:“研讨会,我替你去。”
对上居檀深深浅浅、淡光嶙峋的眼眸,季怀忽而说不出话来。
“什么研讨会?”简雨看着他们之间不太对劲的氛围问道季怀撇开眼,故作镇定道:“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一个出差安排。”
“什么啊,搞得怪怪的。”简雨随意的招了招手,叫来服务生,问他们:“喝酒吗?”
季怀连忙提醒:“居檀不喝酒的”
“点吧,我也适当的喝点。”
磁性、沙哑的声音响起,引得季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简雨点点头,“上酒吧”
“你到底怎么回事?”季怀看着杯子里的酒,他觉得眼前正在上映一出什么魔幻大剧,“你不是从不喝酒的吗?你那么讨厌喝酒,读博的时候,博导和你喝酒你都不喝。”
“那时候是那时候”白居檀淡淡道
简雨敲了季怀一下,“别管那么多,你喝不喝?”
“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季怀和简雨碰杯,“怎么说今天也是个高兴日子,喝酒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心事,所以这酒才格外的醉人吧。
“叮铃铃”电话响起,白居檀接了。
宋朝雨停顿了一下,似乎听见了简雨吵吵闹闹、含糊不清的声音,她问:“简雨是喝了酒吗?”
他抬起头,看到快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轻声道:“嗯,好像喝醉了。”
“居檀先生也喝了吗?”
他神情一怔,垂下眼睫,看着杯中摇晃不清的酒,没有说话。
“喝了?”宋朝雨低呼的声音脱口而出,“真的好难得啊”
“为什么难得?”他的音色因酒精而沙哑,但听起来仍然清醒、冷静。
“因为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她说
“是啊”他呢喃,抬头看着透明玻璃映出他模糊的影子,玻璃中的他和平时的他看起来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喝一点。但事实证明,酒精无用。”
宋朝雨笑了笑,“那就少喝一点,还有居檀先生,生日快乐。”
直到现在,白居檀耳边听着那句生日快乐,内心曾经翻涌而起的情绪终因这句话而慢慢平息,他才知道,这一天,他在等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啊。
***
2022年9月10日天气晴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那座南方小城,我童年的地方。
但回去的不止是我,还有陪在我身边的朝雨。
房子很空,离开的时候家具都蒙上了白布,白布上也积累了一层灰。
这个时候,我才猛的意识到:啊,原来我离开这么久了。
但这么久,我环视一周依然能清晰的记起我妈在这里的每一个痕迹:她在厨房炒菜的样子,她在我学习的时候端牛奶过来的样子,她凝望我父亲照片的样子,她拍拍我肩膀以我为傲的样子。
以及,那天早上——我最后见她的那天早上,她和我争吵的样子。
我从来没想任何人说过我的后悔,哪怕是梨夏。回想起那天早晨的每一秒,都是我无尽的后悔。
我后悔我应该抱抱我妈,我应该好好和她说话,我应该接过她给我的早餐,我应该说一句对不起,我应该告诉她我多爱她,我多么多么感谢她。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我甚至没能来得及告别,我还不知道原来真的有时候最后一面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可是朝雨牵着我,到我母亲的墓地,她放了很多鲜果,都是我妈爱吃的口味,笑着对我母亲说:“妈,我带居檀回来了,他在科研所工作,领导都喜欢他,很不错吧,你真的生了一个很好的儿子。”
朝雨说,我妈最生气的不是那天早上的争吵,是我这么久没来看她。
“你妈该多么想你啊,明明之前就一直以你为傲。你该给她看看的,看看她的儿子现在和父亲一样,用不同的方式为国争光。”
梦醒之后,我才发现我流泪了。
也许我真的该回去一次
——白居檀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救赎,o(n_n)o哈哈~
第33章 重逢
九月十五日,夜晚。
南方的s市,九月也是燥热的。
宋朝雨抬头望向夜空,没有雪山上的星光明亮,但今天的星星格外密集,似乎也是为了和这一晚的盛会呼应。
周围到处都是人,在彩绸搭建起来的尖塔网状下,有很多人围着跳舞,她没有过去,反而是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看着。
到处都是欢呼声、音乐声、狂欢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夸张的笑容。
她看到有些人在地上垒那种一层一层的石头,有导游介绍说那也是当地用来祈祷的一种,有心愿的话也可以这样。
大概类似经幡吧,她散漫的想着。
在外面一个人旅游的这么多天,既有开心的时候,也有忽然觉得孤单的时候。
比如现在,这种盛会里,每个人手拉手,亦或者互相拍照,他们好像都有伙伴。
有个认识的人一起就好了,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叮铃铃”的响起,打断了她还未酝酿起来的愁绪。
宋朝雨:……
是简雨打来的,她接了电话。
“你一个人吗?”简雨问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当然是我一个人了”
“篝火晚会好看吗?”简雨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一般来说,简雨这个性格从来不会问这些有的没的。
但宋朝雨还是老实回答了:“好看,人特别多,我还听到有人在唱那种少数民族的歌,但我听不懂,调调还是很好听的。”
“哦,这样啊。”简雨干巴巴的回了一下,接着又是沉默。
宋朝雨对她这样的话术感到很无奈,基本上只有简雨感到对她做错事情的时候才是这个表现:“说吧,你打电话来真正想说的话。”
简雨做作的笑了几声,“没有,我就是想你了嘛,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什么!”简雨头皮发麻,她这些天一直拖着没敢告诉朝雨她把她喜欢白居檀的事情已经给白居檀说了,原本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也不好破坏朝雨旅游的心情嘛。
可是朝雨明天就回来的话,她更不想当面对朝雨说啊!
比起当面对朝雨说的话,还不如趁着她回来之前说好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够朝雨冷静下来了吧。
“那个…我想对你一件事”简雨的语气惴惴不安宋朝雨站起身来,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你说吧”
——“朝雨”
清冷、磁性如山泉撞击青石的嗓音在万千人声中响起不是电话中简雨的声音,而是更近的身后。
她回头
“嘭”
巨大的烟花自夜空中飞起,火树银花化作万千星火散落,将黑色的夜幕照亮。
众人哄闹、欢庆的声音连同电话中简雨的声音掩盖他站在烟花盛开的群星下,高瘦、纤细的身影与其他人形成两个世界。
烟火照亮他的侧脸,露出白皙俊美的面部线条,清隽上扬的桃花眼却始终静谧,即便烟火错落于其中也扰不乱他那一方的宁静。
——白居檀
宋朝雨愣愣的看着他,嬉闹、跳舞的人群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
逆着人流,她和他站在仿佛完全不同的两端。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朝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朝雨,你那边好吵,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手机里的话筒传来简雨的声音。
她回过神来,手机贴在耳边,“刚刚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越过熙然的人流,白居檀向她走来,一步、两步。
“是这样的”简雨清了清嗓子
三步、四步
“我有一天,就是脑子不清醒,咳,冲动下找了白居檀。”
五步、六步
简雨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告诉了他,你喜欢他的事情——”
“轰”烟花再次升空
照亮了他清冷的眉眼,也照亮了他们之间剩下的距离:两步,只差两步。走了六步的距离,剩下了最后两步。
她与他对视,眼瞳中各自倒映着对方的模样。
“喂,朝雨你听到了吗?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太生气了,然后话都说不出来了吧”简雨在电话中忐忑的问着“没有,我听到了。”
她看着他,对着手机,声音努力平静下还带着一丝颤抖:“但我希望,这件事,他能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简雨迷茫的声音从听筒的中传出:“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