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 第46节
路泽想了半天,“我为什么非得是狗呢?”梁霄笑着没说话,帮路泽把包拿上了,路泽边走边说:“狮子?老虎?哪个帅一点儿?”
“那我也不当狗了,”梁霄说,“体型差太多了,亲你都不好亲,你一爪子就给我拍趴下了。”
就这么一句话,路泽从宿舍笑到食堂,直到吃完饭都还在笑。
出食堂的时候刚好碰到听力课的老师,看着路泽说:“呦,笑得这么开心,看来胸有成竹了,这不得给我考个满分出来。”
“哎没没没,”路泽谦虚道,“满分还是有点儿难度,就是吃饭吃开心了。”
老师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
梁霄送路泽到了考场那栋楼,路泽把寝室钥匙给他,“你回去就在我床上睡个午觉,我也就考完了,晚上去学校外面吃。”
“好。”
梁霄拿着路泽的寝室钥匙往回走,路上他低头看着,觉得这个钥匙和他的家门钥匙还挺像的。
余光里瞥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在看他,梁霄抬起头,看到了戴着口罩的蒋义杰。
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蒋义杰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钥匙,点了下头,没说话就走了。
梁霄回到宿舍,坐在了路泽的椅子上,脑子里想着刚才遇到的蒋义杰,看得出来状态不太好。
他和路泽最近在学校同进同出,蒋义杰刚才看他的眼神应该是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
也许路泽那天晚上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当初路泽找他喝酒,他就对这件事无能为力,现在他是路泽的男朋友了,除了无能为力,还多了心疼。
路泽看到蒋义杰这个样子,自己肯定也不好受,蒋义杰如果一直喜欢他,他就会彻底失去这个朋友。
路泽和蒋义杰已经认识五年了。
梁霄想着想着就感觉脑袋有点儿沉,他趴在了路泽的书桌上,眼皮也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如果是他在五年前认识路泽就好了。
梁霄做了个梦,梦里他趴在课桌上睡觉,路泽穿着校服,从外面走进来坐到他身边,“别睡了霄哥。”
梁霄抬起头,看到路泽拿着两盒旺仔牛奶,“喝不喝?”
“喝。”梁霄说。
路泽叼着吸管问他,“你说你是狮子还是老虎?”
梁霄想了想,“狮子吧。”
“那我也是狮子。”
“为什么?”梁霄问。
路泽笑了笑,“一山不容二虎,老虎得独居,见了狮子还打架,狮子是群居动物,亲你比较方便。”
梁霄在梦里笑得不行,隐约听到有人叫他。
“霄哥……霄哥?”
梁霄很艰难地睁开眼,路泽正歪着脑袋距离很近地看着他,“怎么在这儿睡了?你到床上睡去。”
梁霄恍惚了一会儿,“不睡了……”
路泽皱着眉,感觉梁霄不太对劲,他伸手摸了下梁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我操,霄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梁霄后知后觉地感觉出难受,但嘴上还是说着,“没有,哪有下场雨就发烧的……”
路泽没管他说什么,直接拿出手机给毛鑫打语音,“毛毛,你体温计放哪了?”
“不用……”梁霄撑着桌子坐直了,下一秒却又感觉到晕,他闭了闭眼,等着这一阵眩晕缓过去。
“不是我,是霄哥,”路泽走到了毛鑫的书桌前,“好,我知道了。”
他从毛鑫那儿拿了体温计,用力甩了两下之后递给梁霄,“快,量量。”
梁霄没接,路泽直接弯腰掀他的衣服,“我帮你……”
梁霄只好把体温计接过来,夹在了腋下。
路泽按了按他的胳膊,“用不用我帮你按着点儿?”
梁霄扯出一个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没发烧,最多就是感冒了。”
路泽叹了口气,他走到椅子后面,弯下腰搂住梁霄的脖子,下巴搭在他头顶,蹭了蹭他的头发。
半晌,路泽才轻声说:“霄哥,你最近真的太累了,熬夜很伤身体,抵抗力也会下降,不生病才是怪事儿。”
他低头在梁霄的发顶亲了亲,“晚上别去愚人了行吗?五万块钱我先借你,用我自己的钱,写借条的,等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以后再慢慢地按月还给我。”
梁霄没出声,决定和路泽在一起时,他就害怕路泽会说这句话,他知道路泽有这个钱,也知道自己有能力还上,但他就是不想。
不想借,也不能借。
不是因为面子和自尊,只是他想让自己和路泽的这份感情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除了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再没有别的了。
但是现在真的听到路泽这样说,梁霄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难受,因为他懂路泽,路泽说这话时就只有心疼,对他的心疼。
所以梁霄撒娇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声说:“宝宝,到时间了。”
第56章 叫爸爸
梁霄自己拿着体温计看了一会儿,没看清。
路泽拿过来对着光线看了看,语气严肃地说:“37度5,发烧了。”
“这个温度不算……”
路泽一眼瞪过去,梁霄闭了嘴,歪着头枕在了自己胳膊上,看着怪可怜的。
路泽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后颈,“到我床上躺着去,在这儿不舒服。”
“他们俩一会儿就回来了吧,”梁霄说话时的感觉轻飘飘的,“我在你这儿躺着不太好。”
“他俩不在意这个,”路泽说,“而且你这是生病了。”
梁霄没出声,但是看起来还是不太同意。
路泽想了想说:“算了,我宿舍这小床睡着也不舒服,走,我送你回去。”
梁霄不想让路泽送,怕影响他明天考试。
梁霄很想让路泽送,因为生病了希望男朋友陪在身边。
明明这种程度的发烧他以前根本没在意过,现在有路泽在,他就感觉自己好像病得有点儿重。
看梁霄一直没说话,路泽有点儿生气了,“什么意思?打算自己回去?”
“没……”梁霄说,“你明天几点考试?”
“下午三点,不耽误。”路泽说。
梁霄小幅度地点了下头,“那走吧。”
路泽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坐这儿等着,我拿点儿东西就走。”
路泽把明天考试要用的东西都装进了包里,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去考场了。
他打开衣柜,挑了一件轻薄的长袖外套,走到梁霄身边说:“来,把外套穿上。”
梁霄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扯得有点儿疼,“大热天的……”
路泽啧了一声,“今天不热,你还发着烧容易冷,快穿上,别逼我亲你。”
梁霄仰着头,因为发烧,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眼睛半眯着,说话也慢,“那你亲吧。”
路泽二话不说,直接弯腰亲在了他嘴唇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看看这嘴唇干的,我去给你接点儿热水……”
梁霄抓住路泽的手腕,站起来说:“不差这一会儿了,回去再喝吧。”
路泽像伺候皇上更衣一样把外套给梁霄穿上了,“拉链用拉吗?”
“不用了。”梁霄说。
路泽把包背上,“走,用不用我借个小电驴带你?”
梁霄很无奈地看他一眼,“泽哥,我是37度5,不是73度5,就这几步路林黛玉都能走。”
“73度5都给你烧熟了吧!”路泽说。
梁霄笑了两声,然后就开始咳嗽,路泽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说:“你笑点是被我传染了吗?”
“不知道……”
“行了快别说话了。”
梁霄以前不是个很爱笑的人,大多数人对他的评价基本都是性格有点儿冷,只有路泽一直致力于夸他酷。
现在也酷不起来了,和路泽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只想笑,心情永远都是往上扬着的,哪怕生病了也开心。
路泽在学校门口打了个车,一上车就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靠着休息一下,马上就回家。”
梁霄闭着眼靠了上去。
路泽的肩膀很宽,也很结实,靠着并不是那么舒服,但是也比他自己一个人蒙在被子里要舒服多了。
梁霄勾了勾嘴角,觉得生病的时候有人管应该会病得更久一点儿,毕竟太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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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的那一瞬间,梁霄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度了,路泽拿体温枪对着他测了一下,“38度了,怎么涨得这么快。”
梁霄微微皱着眉,路泽把体温计给他夹上了,“再用这个量一下,我去给你烧水。”
梁霄从嗓子眼儿挤出一个音节,“嗯……”
路泽不放心地按了按他的胳膊,“能夹紧吗?”
梁霄看着路泽,“你这话……”
路泽愣了一下,“靠,想什么呢!”
梁霄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看着十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