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摧枯拉朽的进攻
索然无味!就这水平,还出来晃悠?钟元挥挥手。“封城,搜索全城,给朕搜!那些漏网之鱼,一个也别放过!”
“遵旨!”参将大叫一声。帅兵离去。
等到这些大兵走了以后。红叶等人围了过来。脸色不太好看。为何现在围过来?能轻松杀死一千多人的兵马,还是不要招惹吧。
“你是大武的皇帝?”红衣走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柳州的主官么?”
钟元拍拍肚子,“难道朕不像是皇帝?”
红衣左看右看。凝露白自在也走过来,围着他看了看。“不像!”
哪家皇帝这模样,到处作死的,国家灭亡肯定很快。
所有人的印象中,不说皇帝吧,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百里侯,那也是充满了矜持和傲气的,哪里像钟元这样了,游戏江湖这种的?还混得不好。名声没有多大,势力也没有多大,就算是打群架还要叫国家的力量出来。
尽管这个国家的力量几乎是无敌的。
“你皇帝啊?”白自在喃喃自语,两眼发直。“如果我说,等你不注意,我就回我的门派,你不会报复我的吧?”
钟元淡然笑道:“当然不会。”
不等白自在高兴起来,他悠悠的补充了一句。“那时候,我报复的是你的门派,怎么会专门报复你呢?我可是宽宏大量的人啊!”
白自在气结。然后对红衣姑娘说道:“这人就是一个小气鬼,我觉得我不是对手。不如,我们就投降他吧?归降一个皇帝,怎么也不是丢人的。你说呢?”
他原本就是那种谁强大就追随谁的人,这时候钟元说自己就是大武的皇帝,而且他的手下也是很能打的样子,当然是动心的。
红衣是谁,做什么的,背后有谁。他其实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红衣是方国珍派来的,方国珍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跟钟元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红衣缓缓摇头,看着凝露的脸色有些奇怪,好像是有一点抱歉,又有一点决绝。看得凝露莫名其妙。
鲁千军走上来。手里捏着一脸绝望的参军。
“阿元,这位就是参军了。你说巧不巧,这人我还认识!他就是当年钱塘江有名的讼棍,叫做柳士元。这柳士元其实是白衣出身,能够混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了不起了。”
钟元看看柳士元,若不是表情太过于绝望的话,其实也还算不错的,算是,丰神俊朗那种。
“你就是柳士元?那个军官是谁?朕很确定,他没有死在乱军中,也算是有本事的。”
柳士元张张嘴,干巴巴的说了一个名字。谁也不认识。“卢通。”
卢通?这人是谁?看起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为何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柳士元有气无力道:“不用想了,卢通原本就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他手底下只有一千人的编制,只是他家大业大,多养了一千预备兵而已。”
钟元这才恍然。点点头道:“你不错!很配合。朕倒是舍不得杀你了。只要你归降,这个鹿寨就是你的属地。如何?”
柳士元苦笑:“陛下,小人原本就是鹿寨的主官。而且,卢通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他的编制也小。另一个将军才厉害。另一个军官叫做罗才,一身本事惊天动地。他练兵极为厉害,打仗也是神出鬼没,几乎没有失败过。抱歉了陛下,有此人在,小人着实不敢归降。”
他说了一个先例。某人曾经投降过陈友谅的残兵败将。当时是他一个人被一群人围住了,不但有武林高手,还有无数的火枪。所以,他投降了。按道理,这是情有可原的是不是?
但是,那人不过是投降的第三天,他的人头就离开了自己的脖子,亲自去了某个贼寇的桌子上。床边的桌子上!
这等人物,谁也摸不准他究竟有多少本事,多少底牌,柳士元,真的不敢随意的投降。
“哦,朕懂了,你是怕他而不怕朕是不是?朕,比他们好说话是不是?”钟元脸色难看起来。
柳士元不说话,众人也不说话。不是他们不想插嘴,而是不知道怎么插嘴。
“你且好好想想,若是不能想通,朕自然会帮你!”钟元脸色不快,甩下柳士元不理会他。
鲁千军嘿嘿一笑。“方才,我可是吃了你苦头的。柳士元是不是?讼棍是不是?来来来,且让小爷看看,你究竟如何能干!”
鲁千军拖着柳士元走了。
凝露上前施礼道:“陛下家大业大,想来是看不上小女子的。不如放小女子离开吧!”
“小女子?”钟元意外的看了一眼凝露,点点头道:“你的胆子倒是比别人大一点。只是,你想多了,朕的俘虏,放不放是朕说了算,而不是你说了算。你如果想走,可以,留下你的赎身钱吧!”
凝露无语。“你i,你一个皇帝,还要找我要赎身钱?这,这跟那些土匪有什么区别?”
“土匪?那是朕第二个职业!很有前途的职业哟!”
凝露彻底被打败。“红衣姐姐,这,这人这般的无赖,小妹不是对手!看你的了!”
白自在闻言一把抓住就要走上去和钟元理论的红衣。恳切道:“红衣,咱回去好不好?不要作死了好不好?”
红衣手腕动了动,震开白自在的手掌,先对凝露抱歉。“对不住,凝露掌门,都是我们的错,竟然连最大的对手,大武的皇帝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以至于连累了你!都是我的错。”
凝露涨红脸庞。“这,这怎么是你的错呢?其实,其实那个,主要是我自己那个,不小心来着。当然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红衣含笑点点头。“陛下,您是大武的皇帝,就不要和我们这些江湖草莽一般见识了吧?不如,放他们几个离开,我留着?”
钟元抱胸。“你?你以为你很值钱?比他们几个还值钱?对不住,那只是你以为,实际上你在我这里一钱不值!你,还有他们,都是朕的俘虏。朕要放,你们才能走。若是不放,你们给朕老老实实的待着!”
“我身后是方国珍,值钱不值钱?”
“方国珍?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长不了。他当年逃了就逃了,就不该回来。回来就是自找死路。不值钱不值钱。”
钟元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你们这是怎么了?老一辈的就值钱?就香?不是!年轻人才值钱,他们有想法,有冲劲,有能力,也肯吃苦。这些人才是朕需要的,也是大武需要的。所以,方国珍,朕要么杀了,要么就是赶走,只有你们,你们这些年轻的,才是朕需要的。去我大武,什么都好说,若是不去大武,那不好意思。朕想,你们的将来,可能不太美妙。”
什么是不太美妙?钟元没有说,想来,一定是真的不太美妙。
红衣皱眉。“那就是没的说了?”
“哈哈,这本来就是没的说的事情,你想什么呢?什么都能说?”钟元摆摆手。“好了,知道你们有想法,遇上我这个大鱼却没有抓住机会。但是这不是你们的错。知道么?”
红衣脸色漠然。“那就做过一场吧!”
钟元惊呆了。“你说什么啊!做过一场?我们有仇?”
红衣摇头。“无冤无仇,各为其主而已。”
“哦,原来如对此。那么好吧……”钟元绝不是动口不动手的真君子,相反,他算得上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真小人。
所以,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拳头已经打出去了。
红衣脑袋后仰,避开钟元的冲拳,左右双手同时使出功夫,左手的是刀,右手的是剑法。刀光凛冽,剑气惊人。
“原来,你练就的是刀剑合璧?你想多了!”钟元松开眉毛。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或许是前代的人说了太多刀剑合璧,天下无敌的故事。以至于这年代的年轻人总是想着刀剑合璧,天下无敌。实际上要合璧,不一定要刀剑,同样的,能合璧的也不一定是刀剑。
两者想要合璧,起码要有两套互补的功夫。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刀剑合璧。而且他对臂力的要求很高很高。左手的灵活度和右手的一样高。学出来的固然是好,学不出来的,那就不妙了。
刀光剑气中,钟元飞起一脚,恰好踢向红衣的膻中。
红衣微微侧身,左手长刀下劈,右手长剑横移。一个十字斩!普通的招式被她用处惊人的气势。凶就凶在,她的力气和速度都足够快。,难以躲避。
“有点本事!”钟元赞赏了一句,人却早已退后几步,离开了红衣的攻击范围。
红衣不言不语,再次往前冲,忽然觉得胸口一麻,呆了呆,往下面一看,只见胸口留下了两道黑乎乎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双手抓了一下,一边一个,整整齐齐那种。
“色鬼!!”她暴怒了!刀光剑气挥舞得更快。
钟元微笑着,心里对自己很满意。【谁跟你说,武功是靠着怒气来增加攻击力的,我告诉你,错了!愤怒,只会降低你的智商!比武没有带脑子,那就是一个灾难!】
他们两人打来打去,白自在和凝露互相看了看。说起了悄悄话。
“要不然,现在咱们趁机逃走如何?”白自在低声问。神态猥琐。
凝露不动不摇,嘴里轻声传音。“跑什么?我们不能跑!若是红衣姐姐败了,咱们跑了也白跑。若是那大武皇帝败了,估计他身后也会出兵来报复,这对咱们不是好事。”
白自在依然忧心忡忡。“可是红衣他……”
“你也听到了,她就是方国珍的人,既然方国珍叫人过来了,那么所有的后果当然是方国珍承担,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
什么是其他的?当然是她还有白自在了。他们的所有后果,都是自己和自己的势力承担,说句不客气的,现在来说,能够承担这个后果的,也就只有大明而已。
白自在微微摆头。“诺,那不是还有一个么?他的武功不行!或许能爆发斩杀一流高手,初期的那种。可是一定不是咱们的对手。要不然,咱们两个拿下他,然后走人?”
这是要抓人质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名门正派,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情况变了呀,不是生死关头么?偶尔做一下也是无伤大雅的。
凝露还是摇头。那鲁千军自然是无所谓的,功夫不高,人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可是,他身边的瑟儿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小男孩,似乎被钟元看重。若是不小心那两个小孩子和自己拼命,然后受伤了……
不寒而栗!
要知道,宁王对他是不错的,他都要因为某个姓陈的算计宁王。若是自己等人明着得罪了人家。下场,肯定很不好。做不得,做不得呀!
白自在见她只是摇头。顿时有些着急了。“你这,你这。你不会是喜欢钟元了吧?”
凝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想的?怎么和喜欢他联系起来了?”
白自在理直气壮。“你不是喜欢他,为何总是找借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凝露气结。“你傻不傻?明知道没有结果,甚至结果很差的事情,我还要去做?你要做你去做,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所谓的门派,不过是一个山寨,随时都能遣散走人!”
白自在顿时不说话了。麻蛋,老底都被人知道了,还说啥?
忽然天空一抖,好像是要下雨,又好像是什么东西坠落下来一样。
白自在不由得四处查看,就连鲁千军也有些漫不经心。好在那柳士元没有趁机溜走。
“不要找了!就在你面前!他们两个互相拼了一招狠得!”凝露蚂蚁一般的声音。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做好准备吧。恐怕,红衣姐姐不是他对手。”
白自在凝神看去。果然,还是大武的皇帝技高一筹。红衣不但气势弱了很多,原本大多数都是进攻的,现在却只有十分之一是在进攻,就算如此,那招式也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与其说是武斗,不如说是两人在调情。
“这,这怎么回事?”白自在疯了,他心中的女神,竟然竟然成这样了?被调戏了?
凝露白了他一眼。“你着急什么!红衣要走了!”
不等白自在质疑,红衣果然再次放了一个大招以后,翻身就走。她的脸色殷红如血。
钟元长啸一声。“姑娘,你的刀在我这里呢!不如,我送送你!!”
果然,红衣的长刀已经不见了,左手软绵绵的耷拉着。这不是差一点半点,是差一筹啊!
钟元身形一闪,已经来到红衣身后,伸出他的右手,就要给红衣来一下。
当!!!
鲁千军忽然来到他身前。“得饶人处且饶人,阿元,她已经输了,恐怕回去也不会好过。不如就这样吧?”
“哦?”钟元眼睛眯起来,好像眼睛里全是杀气。鲁千军没有感觉,白自在和凝露看得浑身瑟瑟发抖。“你在教我做事?”
鲁千军安静的看着钟元。“她,好歹也帮你挡过大明的官兵。你这么赶尽杀绝,有意思吗?”
“这是帮我,当然是我的情分,我会记得她的好,有机会,当然要回报她。但是,现在杀她是国事,不是私事!我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本来就是陆地神仙,现在功力至少暴涨了三成。你知道这三成怎么来的吗?”
鲁千军眨眨眼,难道打架还能提升修为?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呢?“怎么来的?”
“她原本就有些积累,现在将我,你的朋友,兄弟,大武的皇帝!我,钟元!当做了磨刀石。刀磨锋利了,再来杀我!就这,你还要拦住我?”
“至少她对你有恩!有恩必报,这不是你说的么?”鲁千军安安静静的讲道理。
钟元眉毛又皱起来了。“我说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愿意听我说?我说了,她对我的恩义,只限于个人,我现在做的是国家大事,你让开!要不然把你一起教训!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鲁千军犹豫了一会,依然挡在他面前,却什么话都不说了。很有一种,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就在之类天长地久的意思。
钟元无奈。摇摇头。“你啊,还是这么天真,都说了是国家大事,怎么可能我自己一个人去做呢?所以……”
所以在他的衣领位置,再次有一道火光冲出去,半空中炸出一团火花出来,写的是:“抓住她,杀了她!”
没有他本人,不是还有琅琊阁!不是琅琊阁,难道还不能动用朱雀军了?既然不打算放过她那自然是什么准备都做好了的。
“你,你,你无耻!”鲁千军气红了脸。
钟元也差点想要撞墙自尽!【大哥!说得很清楚很清楚!我就是要杀他!不是因为我自己!是因为国家的利益,你,你怎么就这么拧呢!】
“陛下!白自在愿意为您效力!”白自在自觉机会来了,连忙跳出来道。
钟元看了这个弯腰的白自在很久,才冷哼哼一声:“给我老实待着!!没事烧出来蹦跶!等到他的事情处理好,我就找你!你给我记住了!要是找不到人,嘿嘿,你的家乡,你的门派,都会灰飞烟灭。要不然,你现在就通知他们试试!”
试试就试试!如果不是还有一大堆的亲朋好友在,白自在恨不得现在就跟着红衣走。什么人啊!老子出来帮忙,还有错了?老子,老子又不是……
他终究不敢说什么!前面就说了,他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既然趋炎附势,当然趋吉避凶,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两个字,怕死!既然怕死,当然会拍钟元。
“好吧陛下您随意!”白自在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
“叫你不要动!所有人都等着他们打完,你看,打完了不是就跳出来人来了?现在好了?被骂了一顿!”
她当然不是在讥讽或者什么。而是实事求是的说。
红衣的功夫,他们几个都是知道的。就红衣这样的,竟然会败在钟元手中。那他的功力究竟有多身后?这是一个问题,关系到自己是走来时留,是诱惑他还是奉承他!
最终,钟元没有去追红衣。他不是被鲁千军说服了。而是……
“哥哥!你要杀了那个小姐姐吗?”瑟儿天真的眨着眼。当然是假的,一个女汉子还会卖萌了?可惜,小孩子天生就适合卖萌。
钟元尴尬道“不会不会,没有没有。哥哥我是好人来着,怎么会专门去杀她呢?”
瑟儿眨眨眼,低声道:“哥哥,我爹是有病的!如果哥哥想要杀了他,请你告诉瑟儿,瑟儿能够找到那个女孩子的行踪哦!”
钟元不太理解,为何是女人?为何是追踪?难道,花信还带着气味的?然后你就像是小狗狗一样,闻着那味道就过去了?了不得呀小妹妹!
他误会了。
瑟儿道:“红衣姐姐身上有很重的,那个精气味道,很浓很浓那种。”
精气味道?难道她还是狐狸精了?钟元眨眨眼。忽然笑起来。“不必了,不必了,到此为止吧,她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已经派人去拦截她了呀!”
瑟儿道:“可是,那些人不是对手不是吗?”
钟元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罢了,你父亲,和我的交情不同凡响。哪怕他的决心对我是一个伤害,我也需要顾及他的想法。除非某一天,我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瑟儿小心脏颤了颤。
“不过,有你在,应该不会有那一天的。”钟元笑着说。不是因为相信鲁千军的节操什么的,而是因为,瑟儿只要还是这般的可爱,他就不能硬下心肠来动手。
鹿寨,就在这混乱中,落入了钟元的手中,面对诡异的老道,诡异的桂林,他又多了一点资本,只是不知道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