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宋瑾风正这么想着,管明淞居然伸出手指,居高临下地挑起宋瑾风的下巴,管明淞那张清清冷冷的脸在舞台灯光下出奇的好看。管明淞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宋瑾风的唇。
舞台下的尖叫声立即提升了几个度,场面一度失控,
边敏等人在后台都已经傻了。
边敏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用一种十分搞笑的语气说道:玛德智障啊
在那之后,宋瑾风与管明淞倾灭似的霸占了所有娱乐头条,微博服务器崩了好几次,大街上、小巷里、饭桌上,广大八卦群众在茶余饭后就没有不谈论这件事的。
对宋瑾风的做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同性恋应该滚出娱乐圈,有人认为宋瑾风欺骗大众,有人认为宋瑾风有勇气有担当,有人磕cp磕得疯狂,还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宋瑾风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各种各样的网络论坛上来了一番大混战,战到最后声音逐渐倾向宋瑾风这一边。为什么呢?首先宋瑾风作为有公众影响力的性少数人群,他并没有独善其身,而是贡献自己的力量,投入公益基金支持lgbt群体,表现出一定的社会担当;其次,虽然在偷拍照片刚刚曝光时,宋瑾风发布视频否认了照片内容,是在欺骗大众,但他因此愧疚,并且知错能改,在演唱会上公开道歉,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性向,倒是把他之前说谎的不良印象抹去了;另外,宋瑾风出道至今,没有任何有实锤的黑历史,还做了不少公益,形象一直很正面,拿性向问题来全盘否定他,不合理。
宋瑾风休息了一段时间,任公众讨论去。宋瑾风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多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后来看到公众舆论逐渐靠向宋瑾风这一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需要一部镇得住场的优秀新作品。用作品说话,才是稳住人心的王道。你看,老婆,事情并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糟糕吧。管明淞家里,宋瑾风躺在沙发上,头枕在管明淞大腿上,信誓旦旦地说。
你这是在赌,赌公众的舆论风向,太险了。管明淞说。
这话可说错了,我也不是完全在赌,我也是做了一些计划和准备的。
是什么?管明淞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你投入的公益基金?
还有亲自参加lgbt公益活动和在媒体面前表明自己是lgbt支持者。老婆,托你的福,上次你提起什么心理学家的,我就想,能不能用一点理论知识来解决这个问题。社会心理学有一个名词叫登门槛技术,意思大要求不要一下提,可以先提出较小的要求,诱使别人改变态度,再提出较大的要求,简称得寸进尺。我先告诉公众我是性少数支持者,这公众总能接受吧?然后我再在他们接受这一点之后告诉他们我是性少数人群,那么,有了先前的铺垫,公众的反抗情绪就没那么强了。是不是?
管明淞一下就听明白了,夸赞道:行啊你,学精明了。
宋瑾风笑嘻嘻地说:混娱乐圈的,都是人精!
管修齐和苏雯茹都听说了这件事。管修齐刚开始有些不理解,但后来又想,管明淞这孩子,自己对他亏欠太多,小时候没能好好照顾他,没能给他一个美满的家,长大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个伴,难道自己还要去阻挠吗?于是管修齐决定不插手管明淞的感情,还打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带宋瑾风来家里吃饭。
苏雯茹给管明淞打了电话,问了他与宋瑾风的情况,管明淞不再遮掩,一五一十地说了。
苏雯茹笑道:其实之前在医院里我就有点怀疑,虽说你那两枪是为了救宋瑾风中的,常人都有知恩图报的良心,宋瑾风在医院里陪你也在情理之中。但我看到他在重症监护室外等你时,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没魂了,就好像你要是醒不过来他也活不下去了一样,这哪里像是单纯的跟救命恩人的关系?但我不好意思问,就怕问错了尴尬。哎呀,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都管不了,你们就好好过吧。
管明淞诚恳地说道:谢谢妈。
管明淞在学校里算是彻底红了。这天他走进实验室,乔琪和陈于立即在那起哄:哇!天王嫂来了!
管明淞笑骂道:天王嫂你个头,别乱叫啊!
乔琪和陈于又揶揄了管明淞一阵,说得管明淞脸都红了。
管明淞去了一趟莫教授的办公室,一推开门,莫教授立即笑道:哎哟,名人来了!
管明淞无奈道:教授,怎么你也
莫教授神秘兮兮地把管明淞拉到一旁,说:这事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孙女可喜欢宋瑾风了,正愁拿不到他签名呢!
我要是早告诉您,您不得气吐血?
莫教授却摆了摆手,道:年轻人,小瞧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气吐血?不可能的。
除了跟宋瑾风相关的部分之外,管明淞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凡。日子如流水一般淌过,管明淞开始准备博士论文答辩了,难免比以前更加紧张和忙碌。管明淞过往发表在期刊上的论文水平一直很高,跟一些滥竽充数的完全不一样,超群的论文质量和科研水平已经吸引了好几个科研院所向他抛出橄榄枝。管明淞是决定了要做科研的,不过具体去向还在考虑。
一天莫教授要看管明淞的论文初稿,两人在办公室里讨论了好几个小时。从莫教授办公室出来后,管明淞匆匆往学校南门赶,因为刚刚宋瑾风给他发了微信说在南校门等他,管明淞不由翻白眼这家伙,搞了个大新闻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是多想被人围观啊?
周颜颜中考结束了,成绩非常优异,顺利升入明华中学高中部;管雪回了学校上学,成绩进步飞速,尤其是数学成绩,当然这有管明淞的功劳在,她还在坚持吃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是个充满生气的样子;宋瑾风虽然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但争议过后他在乐坛的地位并未受损,依然在他的舞台上发光发亮;管明淞的博士答辩问题不大,他专业知识牢固,真金不怕火炼,前途也很宽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管明松抬起头,觉得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心旷神怡。
管明淞在南校门外找到了宋瑾风,宋瑾风口罩帽子墨镜围巾齐上,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管明淞吓了一跳,问他:你怎么裹成这样?
宋瑾风认真道:我红,怕被人认出来。裹成这样怎么了?
跟个恐怖分子似的。管明淞笑道。他好像记得恐怖分子这个词他之前也拿来形容过宋瑾风,但具体不记得是哪一次了。
宋瑾风瞪大眼睛道:我是恐怖分子?那没办法了,你就跟恐怖分子过一辈子吧管博士!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完结了完结了!
敲黑板提醒:明天会有一篇番外!新文《在刑侦文里破案》本月底(12月28号)开更。
75.番外之刚同居时
入秋不久, 枫叶初红,银杏金黄。a大校园里有一条有名的枫叶大道,秋天一到, 层林尽染, 引来无数人观赏拍照。
管明淞穿着高领毛衣, 外面是一件卡其色外套,水洗蓝的牛仔裤衬得他的腿特别长。管明淞慢悠悠地走过枫叶大道, 旁若无人。一旁用手机拍枫叶的小女生一见到他,便偷偷地把手机镜头一转,悄悄把管明淞给拍了下来。
没办法,管明淞遗传了他爸和他妈各一半的好基因, 长相出挑,常常走着走着就成为了别人眼里的风景线。
半路遇见同学,同学热情地跟管明淞打招呼:明淞!
管明淞连忙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怎么了明淞, 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同学问道。
管明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没有吧。他心虚道。
跟同学道别后, 管明淞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管明淞是a大数学系在读研究生,他没有住学校宿舍, 而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平时还会做兼职赚钱。他从小到大独来独往,一个人惯了, 自己租房子住得挺舒服的。可就在不久前,他的小房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某清吧的驻唱歌手宋瑾风。
这事儿说起来连管明淞自己都懵圈, 他是个gay,生日那天去gay吧喝酒的时候把偶遇的宋瑾风灌醉了,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回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对眼了,发生了点关系。
毕竟是个认识不久的人,管明淞留了点心眼,办事过程中两人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事后检查也没发现套套破裂,管明淞很满意。
管明淞这个人,看起来清冷严肃,但其实他不古板,对于性.事他并不抗拒,注意安全卫生就行。
管明淞本来觉得,跟宋瑾风激情过了也就完了,两个人突如其来的欲望而已,不代表还有后续。可没想到宋瑾风却较上劲了,非要跟他谈恋爱。
管明淞没谈过恋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爱情。管明淞的父母离婚了,离得还很狼狈,一个出了轨,一个患了重度抑郁。管明淞小的时候,父母两个人摔盘子、指着鼻子互骂,把小小的管明淞吓得都麻木了。最出人意料的是,管明淞父母的婚姻并非没有感情基础,恰好相反,管明淞的父亲管修齐,母亲苏雯茹,年轻的时候爱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难舍难分,在亲朋好友间都颇有名气。管明淞几乎见证了管修齐和苏雯茹从恩爱到反目成仇的全过程,小时候的管明淞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长大了之后他才渐渐明白,这叫世事无常、缘起缘灭。
于是乎管明淞觉得爱情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今天你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或者我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可是过几天呢?谁能保证感情还跟当初一样?谁能保证自己能爱一个人爱一辈子?你能吗?他能吗?谁能呢?
可是当宋瑾风要跟管明淞谈恋爱的时候,管明淞却无法拒绝,因为他虽然性格淡漠,却不是完全体会不到自己真实的感觉,他喜欢宋瑾风。这份喜欢表现在宋瑾风亲他时他会脸红心跳;表现在宋瑾风在他眼前晃悠时他会不自觉地把注意力集中到宋瑾风身上;表现在他偶尔会心疼宋瑾风,心疼他怀才不遇,独自打拼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管明淞这个人连自己都不心疼,居然有一天会心疼别人?
让宋瑾风来自己家里住是管明淞脑子一热做的决定。起因是他偶然知道了宋瑾风最近生活有些拮据,宋瑾风的父母在国外,只要宋瑾风开口向父母求助,或者回到父母身边,问题就可以解决,可宋瑾风是个很骄傲的人,当初独自回国发展的决定他是不顾父母的反对做的,所以拉不下脸跟父母求助。
管明淞悄悄心疼了,主动提出了跟宋瑾风同居的提议。他没打算收宋瑾风那一份房租,他想通过这个方法帮宋瑾风一把,毕竟省下的房租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宋瑾风这人有点黏人,跟管明淞住在一起,他求之不得,所以宋瑾风很高兴。
宋瑾风住进来也快一个月了,可管明淞还是无法适应家里边多了一个人。管明淞喜静,但宋瑾风挺吵的,管明淞不太习惯跟人有太多肢体触碰,但宋瑾风偏偏喜欢贴在管明淞身上,那天管明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宋瑾风突然走过来,往沙发上一躺,非常自然地把头枕在管明淞的大腿上,管明淞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宋瑾风一掌拍飞。
最可恶的是宋瑾风居然叫自己老婆。管明淞警告过宋瑾风几次让他别这么叫,但宋瑾风不依,偏要这么叫。管明淞纠正了几次无果后就不管了,随宋瑾风叫去,他不喜欢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结太久。
看宋瑾风那架势,任谁都觉得他想和管明淞过一辈子,可管明淞不信。但说实在话,管明淞舍不得宋瑾风,所以管明淞想,在还有缘分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吧,等哪天缘分尽了,就分开,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耽误谁。
管明淞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管明淞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听到厨房咣当一声。管明淞先是一愣,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说:宋瑾风!
一进厨房,果不其然,地上是一个打碎的碟子。
宋瑾风跟个小狗狗一样无辜地吐了吐舌头,说:我手滑
你又手滑?你每进一次厨房都要打碎一次碗碟,你住进来还不到一个月,我家里的碗碟已经全部换了一轮了。管明淞气道。
管明淞百思不得其解,我就不明白了,看你干厨房的活,切菜炒菜煮饭,都很熟练,不是那种从不干活的生手,怎么就这么容易打碎碗碟呢?
宋瑾风笑嘻嘻地说:手滑,手滑,我马上去买个新的碟子补上。他有些心虚,一心虚难免会有小动作,他无意识地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完好的干净的碟子,像转足球一样把碟子顶在手指上转了几圈。
管明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指着他的手道:原来如此。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你进一次厨房碎一次碟子了,合着你在这练杂技呢,学转盘子?
宋瑾风讪讪地笑道:刚学的,帅不帅哎哎哎,老婆你别生气啊,我马上就去买盘子。
晚餐吃得比较简单,是宋瑾风做的,虽然菜样简单,但味道不错。
吃着吃着,宋瑾风忽然说:老婆,等我红了,有了大钱,就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