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李梓玥嘴角抽了抽,绝了,她还真的回去玩滴血认主,结果徽章中还真的蹦出个神仙大人。那个帖主在哪?她会每天谢谢他的贡献的。
应月:学姐是要去操场压马路吗?你今天没来上课,我跟你说,又有新消息了!
你说。李梓玥嘴里说着,却低头看自己手心,手心光滑洁白。
柳婠婠接道:方舟直接在里世界新闻发通告要跟曙光决裂,米国首相似乎想逼校长站队今天我们有个老师直接请假没来,听说是方舟派系的,回去开会。
李梓玥摇摇头:珊女士不可能站队的,她要是站队,咱这学校离倒闭也不远了。
高年级生都把蒂克瓦学院的校训背熟了,自然知道这既是保护也是束缚。
蒂克瓦学院不是说一直中立嘛,反正在毕业前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应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庆幸的模样,而且以后也不用考虑去哪,感觉我们还是很幸运啊。
柳婠婠反驳道:怎么就不用考虑了?
华国人申请去曙光很容易啊。
可是不是说方舟实力强一点?柳婠婠道,虽然你去曙光我肯定也去但方舟人多势众还是感觉很怂。
方舟肯定是个花架子。李梓玥笃定地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奥
应月继续道:反正现在老师也乱糟糟的,同学感觉也不怎么听课,有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
学姐,你有没有什么速成秘籍啥的教教我们?柳婠婠眨眨眼睛,毕竟我们才刚从普通人世界过来,异能使用半斤八两就算了,连个防身术都不会。
李梓玥心道,她要是会什么强的格斗术,当时在屏玉美术馆就不会跑在最后还差点坑队友了。
她下意识摸怀中的玉笛的动作被柳婠婠发现,小姑娘惊喜地叫道:学姐,你换笛子了啊。
啊嗯。李梓玥这下是真的有点想跑路。
月色正美,我跟应月正好带着乐器,不如去操场上试试?
李梓玥:她试试就逝世好吧。
手中的笛子微微动了一下,红色的流苏被风吹起,晶莹剔透的玉像是在吸收月光,显得格外亮。
李梓玥果断拒绝:我觉得我不是很舒服,还是先回去了。
两个热情的小学妹不疑有他,热情挥挥手:学姐再见!
李梓玥抱着笛子蒙头沿着小道往外冲,三两下就跑到了路灯下,她喘了口气: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会碰到她们
我学妹还是无意的,闻大人别生气。
手心没有字浮现,让李梓玥有些心慌。
她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见一阵力从手中传来,玉笛浮在空中,流苏翘了翘。
李梓玥下意识抓住它,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飘了起来,如同离弦的箭,嗖一下就跟着玉笛朝前面窜去。
小姑娘脸上露出天塌般的惊恐,张嘴却被风灌了一嘴,只能在心里疯狂大叫。
闻大人,闻哥!!!你这全暴露了啊啊啊啊
轰隆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操场上传来,震得建筑物都抖了抖,隐隐能听见学生惊恐的尖叫声。
李梓玥头昏脑涨地扶着树站立着,玉笛浮在空中她却无暇关注。
原本是平坦操场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像是树藤一样的枝条从大坑中蔓延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朝外窜去。
穿着球衣,被她称作是傻大个儿的学生们身上浮起荧荧亮光,艰难地用异能抵抗着树藤,有几个被横扫到地上,很快就被藤蔓缠上。
而刚刚还在跟她聊天的两个小学妹,正生死不知地倒在她不远处。
第86章
滇南,正在跟虞婉君坐在房间里喝咖啡的珊女士突然捂住胸口,面色惨白,她身上隐隐发出蓝光,花蔓的纹路延伸到脸上。
婉君,学校出事了!她艰难地喘了口气,我的结界,结界从内部碎的。
虞婉君险些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她呛咳两声,连忙起身,激动地道:肯定是方舟那伙人,张怀宝最近老跟我说方舟在搞什么小动作。
不,不是,是诡异,目测近a级。珊女士揉了揉太阳穴,快去找杨部长,这次得让曙光掺和了!!
以往结界破损,学校里留守的老师们还能顶一阵子,可正好最近跟方舟出了岔子,属于那派系的老师都被叫走,人数直接少了一半,这时候有诡异入侵
珊女士不得不阴谋论,这其中究竟是谁从中作梗。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李梓玥的理智终归没有彻底绷断,她胸膛极剧起伏,本就大的杏眼此时恨不得直接发送镭射光束,她胡乱地对闻折柳说了些什么,踉踉跄跄地朝学妹那走去。
应月和柳婠婠应该是在她走后两分钟内就遇害的。当她转身疾驰时,身后诡异从天而降,将灾害带给她身边的人。
柳婠婠整个人将应月扑在身下,一根藤蔓从她腹部贯穿,尽管已经被很快斩断,但也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出,应月似乎被磕到了后脑勺,也昏迷不醒。
李梓玥摸了摸柳婠婠的脖颈,还有着热气,但这种大失血的情况,正常人都知道不能乱动。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是在格斗室,医务老师就在旁边,陡然出现意外,李梓玥甚至不知道怎么办。
绾绾,绾绾你清醒一点。她拍了拍柳婠婠的脸颊,急得喊话都破音。
这个情况只有闻大人才
一只冰凉的手落在她头上,如同最初一般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李梓玥看着闻折柳冷着脸,有些嫌弃地用一根指头勾出落在柳婠婠体内的枝条,白玉笛浮空而起,无人吹奏的情况下竟自己漏出几个音,可见的音符带着白光落到柳婠婠身上,腹部洞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柳婠婠的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闺蜜,她呛咳两声:月月月快逃
李梓玥心中还为两人的情谊略有触动,却见闻折柳站直时便用不知从哪里来的纸巾擦手,一副嫌弃得不得了的样子。
李梓玥:
还,还挺可爱!!
李梓玥的紧张感突然就消弭了。
[你看着他们,我过去,不要轻举妄动。]
闻折柳的手随意在空中勾了几笔,迎着白光,玉笛飞回他的手中,他眨眼间就到了操场上,李梓玥甚至没看清他有没有走的动作。
她只是傻呆呆蹲在地上,灰头土脸,仰着头往操场上望,破碎的屏障漏出了真实的天空,漆黑深邃的夜幕点缀着无数繁星,像是一只只眼睛看着操场上发生的惨剧。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闻折柳似乎从来都没开口说过话
在诡异下坠操场的第一时间,所有留守学院的老师都接到了结界破碎的信息,无论清不清楚发生的事情,全都胡乱套好衣服往外奔。
学生们不明所以地跟出来,也乱成一团,这一切就像是在证明他们开始的八卦一般,蒂克瓦学院要乱起来了。
操场此时灯火通明,有余力撤退的学生全都跑了出来,各个光着膀子,浑身血痕,还有许多被挂在枝蔓上,看着像是一个个串串。
张怀宝穿着个大裤衩跑出来,见状骂了声草,就抄着把大菜刀冲了进去。
张老师,这藤蔓繁衍速度很快,出血就会被缠上。旁边一个提着电锯的女老师面容狰狞,高声喊道,砍这些家伙有叶子的地方我去他妈的,同学你撑得住吧!
张怀宝好歹是金属异能,给菜刀加个伤,让它变成魔法菜刀还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他抄手往下一劈,枝条断裂,但很快又被其他的给补上。
他放眼望去,中间的深坑依旧有藤蔓朝外蠕动,不遏制根源根本杀不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如果这次翻车了,那婉君
张怀宝一想到虞婉君跟别人牵手步入教堂的场景,眼中就冒火,力量蹭蹭蹭地涌入四肢,他大喝一声,提刀就往诡异核心冲。
可惜想象很圆满,现实很骨感,砍瓜切菜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张怀宝此时脚下布满了藤蔓,一层一层沿着他脚踝想往上缠,尽管他一刀砍断一根,但无休止的藤蔓还是让他手臂酸胀。
张怀宝一时不察,被锋锐的藤蔓划伤了小腿,霎时间,众多藤蔓齐齐摆动,将他整个人给吊了起来。
完了,真的要翻车,张怀宝被绑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张嘴还在锲而不舍地输出。
你老子的憨批藤蔓,有本事一对一来单挑
突然,面前挂过一阵风,一抹白色从他面前滑过,在墨绿色的藤蔓中显得格外亮眼,他直直朝大坑走去
张怀宝惊呆了:喂,小心啊,里面那家伙怕是有a级
没有答音,没有回头,只留下鬼魅的背影一闪而过。
他直接跳了下去,
张怀宝傻不愣登地被吊在空中,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既视感,好像他在什么时候也经历过这一遭来着
似乎,好像,大概,也许,这个人就是他跟婉君出任务的时候在屏玉美术馆看到的???
虽然衣服不同,但这背影,这鬼魅的速度,这完全不care旁人的作风
他怎么会在学院里?!
只听见一声啸音,大坑中传来令人牙酸的咔擦一声,接着又是轰隆,在外头群魔乱舞晃悠的藤蔓一瞬间枯萎,变成了一地黄色的枯藤。
被藤蔓缠住的人倒在地上,费力地呻吟着,但看着都还留有口气。
其他缓过神来的老师和外面冲进来的学生都在帮着救人,还没有胆子大到敢往坑边走的。
张怀宝狼狈地握着满是豁口的菜刀站起来,他的人字拖被藤蔓卷走了一只,他想了想,直接踹开另一只,打着赤脚往坑那边走。
这个坑有多大呢,大概是一个四百米操场一半的大小,正正当当砸在中间,俯视望下去有一种操场中间给挖开的感觉。
张怀宝站在坑上头往下看,只看见一片黑色中隐隐有什么发着微光,朦朦胧胧看不清,他不清楚那个男人在下面做了什么,但总归这场突发的危机被解决了大半。
他扯着嗓子喊:大兄弟你还好吗?
没有回复。
谢谢你啊!先上来我们交流交流?
毫无声响。
张怀宝挠了挠头,四周望了望,觉得可能是坑太深,下去容易上来难。
他用异能将周围已经被破坏掉的路灯、篮球架都扭在了一起,扭成了一根铁条,然后将铁条挂在坑边,自己也跃了下去。
张怀宝落地觉得脚下触觉软软的,像是踩在多肉植物的根茎上。他将晨曦的灯打开,隐约看出面前这一大朵是类似芦荟的东西,叶片周围带着刺,藤蔓是从叶片底下伸出来的,有点四不像。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往下探,一不小心剐蹭到刺上,立马就带出一道血痕。好在地面不高,踩在湿润的土地上,不知哪里被砸漏的水管在冒水,能明显感受到这个植物诡异坠落的力道。
芦荟诡异叶子看起来还很完好,但下面的根被一切两段,歪歪地靠在壁上。
大兄弟你人呢?张怀宝举着手探头乱走,很快感觉脑袋上被石头砸了一下。
他抬头向上看,只见那个白衣人坐在芦荟叶子上,右手中握着玉笛,有些长的衣摆垂着,上面用金线绣着边儿看着格外轻薄。
那人微微低头瞥了他一眼,银瞳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映着月色与星空,好似黑暗中闪烁着的点点萤火。他背后是大片向上的墨绿色,白黑相撞,衬得更似发光。
张怀宝一时间有些卡壳,觉得大兄弟这个词不太适用,但又不知能称呼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有时间纠结。
青年仅仅看了他一眼就极快地转过头,捂唇轻咳了几声,站起身,以张怀宝看不懂的方法,嗖一下就直接跃上了坑的边缘。
有些长的头发垂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他笑了声,随后离开。
张怀宝站在坑底仰头看,总觉得那个青年嘴角勾着的笑容带着足足的嘲讽味道。
是错觉吧
他手腕上的晨曦又在发烫,被他眼疾手快关掉。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他挂在边缘处用于攀爬的铁条不知为何整个掉了下来,砸在坑底。
这啥哟
穿着大裤衩,浑身上下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搓了搓自己的杂毛头,完全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怀宝不知道他喊了多久才召唤到一个看他可怜的老师,他的异能虽然可以变金属,但是在量不足的情况下,他只能把小铁条拿来垫脚,完全没法从光滑的泥土壁上爬上去。
等他从坑底爬上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操场上空荡荡的,远处的教学楼倒是灯火通明。
张怀宝一身泥,问旁边的老师:现在情况咋样了?学生都抬医务室了?
那老师摇摇头,一脸一言难尽:抬啥医务室呐!各个活蹦乱跳的。
嗯?
从那坑里啊,蹦出个白衣帅哥,那笛子轻轻一吹,声音传得老远,听到笛声的人伤口都直接愈合了。那老师露出有些忸怩的笑,有些苍白的脸上甚至能看出红色,又强又帅
张怀宝掏了掏耳朵,有些纳闷。
他刚刚离那青年那么近,没有被治疗就算了,为什么连笛音都没听见。
张怀宝瞅瞅这个同事捂着脸,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累。
这个同事他有印象,在医务室坐班,听说也是个天才,异能一觉醒就是c级的,就是脑壳里有根弦搭歪了,有点疯疯癫癫,一直觉得自己是二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