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胡子
洛小鱼去的不算晚,简一重退得亦不算早,而且漾碧山的林木也不够茂密,再辅之以洛小鱼必杀的决心和超出数倍的人马,结局不言而喻。太平教少了一个主要领导,想必会老实一阵子。
洛小鱼暂时去了一块心病,加之与妻儿一起,心情极好,牵着小溪,配合着小人儿的步子也走得蹦蹦跳跳的。
花无尽隐藏于内心的那点儿焦躁不安被洛小鱼刚刚那声‘岳父大人’一扫而空,好笑地跟在父子俩后面。
白月光,红灯笼,满树鲜花,清凉的夜风中徜徉着丈夫和儿子欢快的笑声。
这一刻,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花无尽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沿着花园小径,一家子进了花无尽暂住的两进小院子。
因为屋子多人口少,所以花无尽把东稍间改成了浴室。里面用砖和糯米灰浆砌了个大池子,池子上放澡盆,澡盆底上有塞子。池子与外面水道连通,这样倒水和刷桶的工作量就小了。
洛小鱼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里,懒洋洋地说道:“媳妇儿,等咱大婚了,你把咱们的浴室也改一改,这个样子的就很好,很方便啊。”
花无尽正在外面翻包袱找衣裳,随口道:“行啊。不过这浴室还是太简陋了,等过几天我让窑厂做一批瓷片出来,这水池子还是镶瓷片更好看,还可以做些瓷地砖,铺地、铺墙什么的,工艺虽繁琐了些,但只要有钱就没个办不到……”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皇上,你甚至可以再成立个国有瓷窑,专门生产这些,再让工部组建个专门接活的装修队,我来出设计。”
洛小鱼不是不事生产的主儿,而是对钱财有异常追求的君主,而且他接下来的许多规划都与钱有关,没钱寸步难行,闻言当即来了精神头。
“可行,你家的餐厅和浴室设计得都很有意思,太可行了啊,”洛小鱼喜滋滋地坐起身,“媳妇儿给我洗洗头发呗。”
“爹,小溪给你洗吧。”小溪放下手里的木头人,乐颠颠跑进来,“我娘受伤了。”
“媳妇儿你受伤了?”洛小鱼一下子站了起来,“松江不是说……罢了,伤哪了?”松江当时也没闲着,哪就知道花无尽受没受伤,是怕他担心才应承那么一句。
“手臂和肩膀,都不算重。”花无尽终于从自己的衣服堆里找到一件洛小鱼的——衣裳是张婆子从南城带过来的,几个大包袱,还没来得拆。
“爹!你这里怎么长了这么多胡子?”小溪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某人的关键部位。
“噗通!”水花四溅。
洛小鱼一屁股坐回水里,赶忙顾左右而言他,面红耳赤道,“以后别叫爹了,叫父皇。”
“娘,我爹脸红了。”小溪乐淘淘地对花无尽说道,“而且我爹的丁丁没有我的好看。”
顾虑到洛小鱼的面子,花无尽无声地大笑三声,方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你爹是大人了……娘考考你吧,你说为什么不一样?”
房顶上,窗外,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
这女人,有什么好考的嘛!
洛小鱼扶额,尴尬地咳嗽起来。
小溪从一旁的柜子里取来澡豆,说道:“爹是大人了,也就是说,小溪长大了也会跟我、我父皇一样是吗?”
“是的。”花无尽倒不觉有什么,小孩子不懂就要教嘛。
“哦,小溪怎么就没想到呢?”
“下次多想想就知道了。”
“也是,小溪刚刚太惊讶,忘了先思考再提问了。”小溪检讨一下自己,开始像他娘给他洗头一样,专心给他爹的乌发打上澡豆,搓出泡沫,再挠挠头皮……
洛小鱼本来还在心疼花无尽,可被小溪这么一打岔,倒也心疼不下去了,毕竟被儿子亲自服务这种好事儿,往后也会不常有,他问道:“伤口缝针没?”
“用不着缝合,兵器也没淬毒,皇上放心好了。”花无尽把衣服抖开,用手抚平,又道,“丁尚呢,怎么没跟皇上一起来?”
洛小鱼舒服地闭上眼睛,道:“回来得太晚,他说明日再来拜访,晚上去找他的一个好兄弟了。”
“哦,南耀怎样了?”
“恒亲王父子被关宗人府,端慧嫁了个破落户,我三舅恭亲王取得太子之位,全面摄政,外祖父颐养天年,所以丁尚大仇得报,便来华国游历了,正好碰到韩冬生……啧……有时候帮人便是帮己,说起来都是媳妇儿的功劳啊。”洛小鱼唏嘘道。
“这都是皇上运道好,不都说真龙之气,锐不可当么。”花无尽谦虚一句,把衣裳搭在屏风上。
洛小鱼失笑:“什么真龙之气,不过是有个好媳妇儿罢了。”
洗好头发,他冲了最后一遍水,擦干头发,穿上新衣裳,精神抖擞地去了餐厅。
花寻之自然不会不等洛小鱼,菜热了一遍,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了晚饭,又在客厅里聊上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了。
洛小鱼累,花无尽伤,有些事自然就不能再想了。
二人应儿子的要求,住进儿童房,享受了一把上下铺,洛小鱼成了娘俩住在上铺的兄弟。
小溪这还是第一次跟父母一起睡觉,高兴得连翻三个跟斗,一会儿到上铺趴一趴他父皇宽厚的胸膛,一会儿到下铺搂搂花无尽纤长的脖子,直到花无尽说该睡觉了,才老老实实躺下来,听了半个时辰的故事才沉沉睡去。
而洛小鱼早跟周公会面去了。
花无尽站在床边,看着一大一小两张睡颜,心里像开了锅的水一样,冒出许许多多幸福的小泡泡来。
翌日清晨,母子二人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
用过早饭,陶怡跟庄平刚出去,丁尚便来拜访了,大家聊到中午,一起用过午饭,花无尽的商队也回来了。
大家伙儿忙忙活活地把货整理一遍,登记入册,并且封存入库。
应该进的货都进了,咖啡,布料,普洱茶,米糷等等,虽然商品种类不多,却林林总总装了十五大车。
就像董如海说的那样,他们之所以回来晚了,的确有春汛的缘故,而且一去一回的路上都有兄弟生病,耽搁的时间便长了。
不管怎么说,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花寻之尤其高兴,他让人去附近的酒楼包了四张桌,大肆庆祝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