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之中 第49节
作者有话要说: 普通人最不普通的就是善良的品质。不管这个社会怎么变,我总觉得善良应该是一个人最不能丢失的品质。我们南絮小姐姐打了个酱油。
【注】:来自网络。
第31章 第30味中药
第30味中药
初羡一晚上都在辅导弟弟贺明谈写作业。
贺景锋本来给小家伙配了一个家教老师, 青陵师大的大三学生,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姐。讲话温温柔柔的,那声音初羡听着都喜欢。
但奈何小家伙最近跟人家小姐姐闹掰了, 就不让人家辅导了。问他什么原因,硬是不说,一个劲儿闹脾气。
赵女士没办法就只好跟人家老师把费用结清了, 打算另外聘请家教。
但一时间哪里能找到合适的,何况贺老太太如今住院,夫妻俩都无暇分.身, 就暂时让初羡顶替一下。
无奈之下工具人初羡童孩只好担起辅导弟弟作业的责任。
真是不带娃不知带娃苦,辅导熊孩子简直能把初羡气死。不过就是三四道应用题, 愣是磨了一晚上。
这孩子就是坐不住, 一会儿渴了, 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又上厕所去了。他的理由总是五花八门。碰到这种学生, 是个老师都得崩溃吧?初羡觉得不是小家伙跟家教老师闹脾气,而是人老师吃不消熊孩子吧!
贺明谈皱着一张小脸, 语气颇为无奈,“你们女生就不能对我们男生耐心点?”
初羡没好气地说:“我需要喝参汤续命,我的耐心全被你磨光了。”
贺明谈:“……”
贺明谈人小鬼大地说:“妈妈说你是姐姐, 我得对你好,我不跟你计较。你骂我我也不跟你计较。”
弟弟如此有觉悟,初羡深感愧疚, 她是对小孩太暴躁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柔,“阿谈,咱们来看下一题……”
一晚上初羡全凭一口仙气吊着。
好不容易辅导完, 她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扒了一层皮,整个人已然被彻底压榨干净了。
她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贺明谈,已经十点了,赶紧麻溜洗漱睡觉。”
在贺家贺明谈最听初羡的话。姐姐发话,小家伙二话不说就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其实但凡不写作业,这孩子还是很乖的。一旦写作业,是个人都得崩溃。
初羡深深认为她以后还是不要生孩子好了。不说别的,光辅导小孩作业她绝逼得疯。
贺明谈洗漱完,乖乖躺床上,盖上被子。
初羡坐在床边陪他,“阿谈快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贺明谈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眸光明亮有神,“姐,其实小时候我见过你。”
初羡一听,面露惊讶,“什么时候啊?”
贺明谈歪头想了想说:“好像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妈妈带我去了云陌,我们站在操场后面看你,你在上体育课。你那个时候又黑又丑,小小一只,穿那么大的校服,都快把你整个人给盖了。”
初羡:“……”
“胡说,我哪里丑了,我小时候可一点都不黑。”
“你们女生的关注点真奇怪,永远只在意自己美丑,你就不能问问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初羡顺着他的思路往下问:“那后来呢?”
贺明谈:“我问妈妈你是谁,妈妈说是姐姐。我问她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妈妈说姐姐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姐,你不知道后来你来了家里,我可高兴了。”
贺明谈口中的这些,初羡一无所知。就算没有失忆,她也是不知道的。
贺明谈说是她不愿意跟母亲一起生活。是舍不得父亲和奶奶,还是不愿意寄人篱下?她想大概两者都有吧!
初羡等小家伙睡着才熄了灯离开。
母亲和贺叔叔这会儿都还没回家,估摸着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听说贺老太太的情况不太好,这两人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
回到自己房间。初羡和父亲通了视频。
父亲精神不错,脸色也好看了不少。日子好像正在一天天变好。
父女俩简单聊了几句。
初羡就问:“爸,我以前跟我妈的关系怎么样啊?我是说我失忆之前。”
对面初明闻言一滞,隔了一会儿立刻关切地问:“羡羡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是你妈对你不好吗?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别搁贺家住。”
初羡忙说:“您别误会,我妈对我挺好的。我就是忘记了很多事情,想问问您。”
听女儿这么说,初明这才放心,他移开视线,慢吞吞地说:“你以前跟你妈的关系挺好的。”
听父亲这么说,初羡也就未想太多。
“爸,您早点休息,我放假回去看您。”初羡怕父亲累到,不敢说太久。
老父亲点点头,“你也早点睡觉,别熬夜。”
通话结束,初羡先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做日常护肤。
刚贴上面膜没两分钟,手机就响了。
初羡瞟一眼手机屏幕,心下一惊,这么晚了傅枳实居然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
“喂,师兄?”
“你下来一趟,我在你家边上的小路上,你平时下车的那个地方。”
初羡:“……”
初羡直接蒙了,“您……您回来辣?”
“嗯。”那边的人嗓音倦怠,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猫,“刚下飞机。”
这么晚了不回家休息跑来她家干嘛?
“您……您有事吗?”初羡小心翼翼地问。
那头传来男人温柔如水的声线,犹如一片薄而轻的羽毛划过心尖,“想见你一面,给你带了礼物。”
——
想见你一面,比我爱你还更动听。初羡觉得这一定是她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挂完电话,她捏着手机飞奔下楼。
踩着拖鞋匆匆忙忙跑到一楼,都快跑到大门口了,垂眸一看竟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她哑然失笑,又赶紧上楼套了一件羽绒服。
拉上拉链,盖上羽绒服的帽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藏好,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家门。这举动委实有点像小偷行径。
倒也不是初羡不想光明正大,主要现在这个时间点实在有些晚了,不是见面的好时机,尤其对方还是男性。何况母亲和贺叔叔至今还未回来,她摸不准他们要不要回家。万一他们回来,撞见就不好了。
这天儿真冷,凛冽的寒风兜头直吹,打在脸上全是冰刀子,阵阵刺痛。
如果不是傅枳实召唤,这么冷的天儿她绝对不敢出门,搁家里吹空调它不香么!
换位思考,傅枳实不也冒着严寒一下飞机就来找她了么?
一想到这点,初羡的脚步又有力了几分。
她不敢在严寒中暴露太久,忙不迭加快了脚程。
想来傅枳实也是非常照顾她的,将车停在距离她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不容易被熟人撞见。
傅枳实的车停在一棵老樟树下,那树上了年纪,枝干健硕,枝叶肆意横向天际,凌乱又张扬。
路灯安静亮在那里,树影静静筛下来,光影朦胧。车身完全隐在阴影里,融进黑夜,低调地根本让人察觉不到。
一看见熟悉的车,初羡眼神变亮。小跑过去,站在车外轻轻敲了敲车门。
里面的人闻声解了车锁。
她赶紧拉开车门,麻溜钻进副驾。
还是车里暖和,暖流丝丝环绕,迅速驱散掉她羽绒服上沾染的寒气,初羡整个人如坠阳春。
脸颊过了寒风,红扑扑的,仿佛熟透了的苹果。
见小姑娘裹得这么严实,傅枳实忍不住发笑,“有这么冷么?”
“当然冷了!”初羡摘掉帽子,露出脑袋,搓搓手,哈出热气,“这两天都快零度了,能不冷么?”
大雪(节气)过后的青陵已然步入一年中最冷的时刻。
比起初羡,傅枳实倒是穿得清凉,身上穿一件藏青色西装,连大衣都没套一件。
初羡扫一眼他的衣着,忍不住问:“师兄您穿这么少,不冷么?”
傅枳实微微一笑,调侃自己:“大概是老年人比较扛冻。”
初羡:“……”
“胡说,老年人才不扛冻呢!老年人明明最怕冷了。”
“这就说明我不是老年人,你不许再说我老。”
初羡:“……”
这人是秋后算账么?
傅枳实不在意旁人说他老,可却在意初羡说他老。他们之间隔着十岁的年龄差,哪怕他选择忽视,这层差距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不想因为年龄的差距让她推开自己。
初羡莞尔轻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师兄你一点都不老,你最年轻了。”
他抬手捏捏她的脸,“说得这么敷衍,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十分受用。
他的手温热,触到初羡的脸蛋,指尖当即传来一阵寒凉。
再摸摸初羡的手,手也是凉的。
傅枳实不免后悔,不该这么晚让她出来的,外头这么冷。多日没见到她,心里总惦记着。一下飞机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过来了,只想立刻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