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苏寒压着嗓子道:他呀,sky的队长,yama陆闫。江时:怪不得。
江时在直播时开了摄像头,对方从谢容浩那里知道他的房间号,然后摸进直播间看过他的脸也不奇怪。
只是,他虽然早就习惯了人有两面,却也没想到,隔着网线说话时好像天生都带着笑意的男人,在现实里却是个冰块。
差的是不是有点远?
谢容浩那个小傻子知道吗?
许是知道有人在看他,陆闫也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江时微微一笑,朝他遥遥地举了罐
旺仔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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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众目睽睽之下,陆闫推开堵在自己面前的一众人,径直朝江时走了过去。
秦隐虚晃了一下腿,撩起眼皮看他:先说好,不喝酒。
陆闫便停了下来。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他没靠太近,冷冷淡淡地开口,嗓音冰冷:你家小朋友?
话虽然是对着秦隐说,目光却落在了江时身上,冲着谁来的已经不言而喻。
秦隐挑了一下眉。
一个个的,怎么全盯着他嘴里这块小嫩肉?
他侧眸看向江时:认识?
不算认识。江时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边,弯了一下眼角,不过,陆先生还欠我一个人情。
果然如此
陆闫冷的掉渣的脸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皲裂,一点一点地泄出内里的慌张来。
谢容浩认识江时,江时是秦隐的伴侣,那谢容浩认不认识秦隐呢?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骗他的?
操,陆闫现在很慌,他离谎言被戳穿只差最后一点点。
聊聊?说着,陆闫转而看向秦隐,语气冷漠,借五分钟。
瞧他这张脸,知道的,他们只是纯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约架呢。
秦隐两条腿懒洋洋地伸着,闻言,微微一哂,刚想来一波拒绝三连,江时笑吟吟地应道:好啊。
江时都这么说了,秦隐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了人。
天台,夜风踏过,牵起阵阵凉意。
陆闫熟练地点了一根烟,夹着烟的手指在空中顿了一下,他微微侧眸,低低沉沉地问:不介意吧?
江时摇了摇头。
他已经快有半个月没闻着烟味了,想念得紧,正好可以试着挑战一下自己的忍耐力。
陆闫吸了一口,细细的烟雾徐徐上升,在半亮的夜空中打出几个烟圈儿。
江时想了一会儿,主动开口:他是秦隐的发小,刚接触游戏圈不久,游戏玩的挺菜的,不知道你是谁。
江时刚看上秦隐那会儿,正是中二病发作最厉害的时候。
他让人查过秦隐身边的人,事无巨细,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只能记得一点,但能说上来一二,
谢容浩以前沉迷追星,喜欢的都是娱乐圈的漂亮小哥哥,本身从没有关注过电竞游戏圈,不然也不会打的那么菜。
陆闫也算是幸运,比赛常戴着口罩,直播也从不露脸,谢容浩认不出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陆闫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额头的青筋就狠狠地跳了一下,听到最后,才稍霁。
这些细小的变化自然没躲过江时的眼睛。
江时细白的手臂懒懒地搭在天台的栏杆上,手边放着一罐旺仔牛奶。
他笑了一下:说说吧,我还挺好奇,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陆闫半眯起眼,似乎在回忆:几天前在酒吧,顿了顿,他低声道,他挺傻的。
语气带着笑意,像是从心底牵出的愉悦。
江时想到了什么,也乐了:嗯,他就是个小傻子。
可能是还没遭过社会的毒打,谢容浩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江时在他身上,简直看不到智商存在的痕迹。
江时斟酌了一下用词:所以,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陆闫?
那一天他喝醉了,抱着调酒师不放手,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本来没想管,直到调酒师真的带他去了楼上。
陆闫略显生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带着些许的嘲意:还好,我比那个调酒师帅一点。
当然,揍起人来也比较厉害。
江时没说话,静静等他往下说。
陆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缓缓道:第二天,他就说他要包我。
江时明白了:
如今电竞直播这个行业很吃香,sky更是老牌的电竞明星战队。
以陆闫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娱乐明星的身价,直播签约费上千万,还有各种奖金分成
包他?
也就只有那个小傻子能干出这种事。
江时挑眉看着他,语气有些微妙:所以你以前就认识他?
陆闫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不冷不淡地与他对视。
江时长长地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也喜欢他?
陆闫冷淡地别开目光,一副拒绝坦白的样子。
江时笑笑,又低头捂着嘴咳了两声。
烟味熏得他喉咙发痒,把他压抑了很久的烟瘾也勾了出来。
江时不自觉地蜷起手指,往旁边挪开了些。
陆闫察觉到了,匆匆掐了烟蒂:抱歉。
话说完,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江时拿着牛奶罐准备下楼,堪堪踩到楼梯,脚步突然一顿。
他没有回头,视线聚焦在虚空某一处,牛奶罐被他捏出一个凹槽。
江时缓缓开口,嗓音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似带着几分郑重:我不会戳破你,但你别欺负他。
别的不说,他家秦美人就挺护短的。
江时得护好他想守护的。
陆闫语气冷然:我知道,顿了顿,他又道:谢谢。
江时摆了摆手,举着牛奶罐仰头灌了一大口,掩住了嘴角自嘲的笑。
两人半斤八两。
问他原因,将心比心罢了。
包间里,大半年才解放一次的网瘾男孩们嗨了四五轮过后,终于嗨不动了,全都七歪八扭地瘫在沙发上。
僻静的一角,秦隐哄着江时又吃了几块甜点,待他笑着说自己吃撑了的时候,伸手非常自然地帮他揉了揉肚子。
一时之间也没分清秦隐是在把人当崽崽养还是当媳妇宠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孟煊不可置信地搡了一下苏寒的肩:你们老大这是娶了个老婆嘛,怕不是找了个祖宗吧?
苏寒也醉得差不多了,傻呵呵地笑了两声:老大这也是第一次宠人,可能还不太熟练嘛。
这还不够熟练?得亏不是单身了,不然让他们这些钢铁直男还怎么活?
孟煊心想,我要是找了个男朋友,也要让他这么供着我。
呸,女朋友!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疯到了十一点。
秦隐守了一晚上没敢离身,临要走时接了个电话,出去再回来,就五分钟,人已经醉得不行了。
他的旁边,孟煊尴尬地放下酒杯,底气不足地讪讪道:你家小朋友酒量不行啊,就,就喝了两罐。
秦隐阴着脸把人踹开,把趴在桌子上的人扶起来:小时?
江时微微睁开眼。
狭长的眼尾已经彻底被酒熏成了红色,长长的睫毛半遮着眼睑,江时轻轻一眨眼,眼中的水汽便漫了上来。
江时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眼睛蒸上来的水色已经将视野模糊了一大半,眼前人的轮廓却越见清晰。
这是他的秦隐。
江时这样,再开车回去是不可能了,秦隐给小杜发了一条短信,打算多留了一会儿
其他人难得遇到机会能看秦神的八卦,见状,也不想走了。
秦隐直接气笑,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脏话吐了半句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秦隐冷着脸,睨了眼为首的孟煊,抬着下巴,不客气地使唤道:去,拿杯解酒茶。
茶很快就端来了,秦隐端着杯子喂他。
江时顺势窝进他的怀里,软绵绵地靠着他肩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而后摇摇头:唔,不喝啦!
秦隐不确定他刚才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是哄着他把剩下半杯喝完。
刚把杯子放下,江时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呼吸落在他的耳边,有些许痒意。
秦隐微微一惊,刚想退开一些,江时冷不丁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老公!
这是江时第一次这么叫他。
秦隐明显没反应过来,怔了好久,分开时,耳垂上已经多了一个牙印。
江时捏着他的耳朵,像是捧到了人间瑰宝,他高兴坏了,却犹似不满足地强调:我的!
秦隐怎么可能不懂,这是小朋友在打标记呢。
问题是还用得着吗?
也不看看他的户口簿上写的谁的名字。
秦隐转了转脖子,贴着江时的耳根问:知道我是谁吗?
江时打了一个小酒嗝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知道呀。
秦隐挑了挑眉,显然是不信。
然而像是知道他不信一样,江时抱着他的脖子去蹭秦隐的侧脸,呼吸声在他的耳边无限放大:你是我的秦隐小美人儿。
秦隐秦隐不想说话。
得,真醉了。
不过还好,没叫他爸爸。
安静的包厢,有人嘶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旁看好戏的众人终于看不下去了,痛苦地别开眼。
mini不愧是mini,想不到私底下玩的这么野。
不过话说回来,常年冷着脸的煞星真的能跟美人扯上半毛关系?搞得他们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
秦隐一个眼神扫过去,一脸郁卒:还不滚蛋?
啧。
众人免费观看了一场教科书式宠夫,意犹未尽,却也不敢真去触秦神的霉头,起身拖拖拉拉地走了。
直到包厢门彻底关上,秦隐回头,江时正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他。
江时张张口,问了他一句话。
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迷雾终散去,露出冰山一角
是少年人坦坦荡荡的爱意。
秦隐废了点力气才移开眼,他冷漠拒绝:不可以。
秦隐觉得自己真的太坏了,他竟然有点想听他哭。
一直翘着的嘴角如他料想的那样缓缓地瘪了下去,江时眨了眨眼,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秦隐叹了口气,挑着江时的下巴,跟他接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吻。
算了,他舍不得。
之后很久,秦隐都还记得,那一晚江时是如何折磨了他一路,哼哼唧唧,若即若离,抓心挠肺,就像个被宠坏的小朋友。
美好又痛苦的记忆终止于秦隐进了浴室,一股凉水浇下来,淋了个透心凉。
说真的,小朋友有时候太磨人也不行。
能要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 诚邀各位静看江影帝表演!
江时:老公!
秦神os:这个小酒鬼!一定是喝醉了!认得出他还能叫他老公?也不知道是谁,让他叫声哥哥都不乐意。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秦隐洗漱完下楼,江时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
江时咬着块面包片,心情看上去不错,还能笑着跟他说声早上好。
反观秦隐,面色难看,眼底一片淡青,比起江时,他倒更像那个宿醉的人。
秦隐拖着半废的身体坐到他对面,麻木地回:早。
江时静静地注视着他。
秦隐的头发还是半湿的,睫毛上就似覆了一层霜,发白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整个人带着湿乎乎的潮气。
江时皱了皱眉。
这人大早上的洗了一个冷水澡?
江时不动声色,喝了口牛奶,佯装随意地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秦隐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听话的小朋友,现实里折腾得不够,又在梦里折腾了他一晚上。
结果始作俑者倒好,看样子睡的还挺香,神清气爽。
江时看了眼面前桌上摆的一堆早餐,起身,我去给你煮个牛奶,你吃完再去补个觉吧。
这次可是你主动招我的!
秦隐起身堵在他面前,神情倨傲,似笑非笑: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江时始料未及他会突然提起这一茬,反应慢了半拍: 啊?
秦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江时看着他的神色,一时也拿不准自己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脸上表情几变,江时挑了挑眉,恰如其分地地露出了几分天真的笑:不记得了,顿了顿,他又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隐那颗久不曾跳腾的少男心高高吊起,又被重重砸下,他气极反笑。
这个小崽子,果然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了。
秦隐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就连语气也轻飘飘的: 没什么。
江时呆呆地哦了一声,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
吃罢早餐。
小杜拿着文件来找秦隐签字。
江时自觉地避让:你们聊,我去直播了。
秦隐看了眼时间,八点不到,他皱了皱眉:这么早?
江时无奈一笑:昨天晚上又鸽了直播,今天得早点播。
江时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欠了多少时长了,如果他不是青柠幕后的老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