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她死了
这个年，过得平淡又温馨。初一晚上，龙霆骁还在别墅的院子里放烟花，烟花很美。初二那天，简方舟跟简然去墓园了，龙霆骁倒是想跟去，简方舟没让。他跟简然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她简方舟不想目前龙霆骁去打扰洛晞的清净。
要是将来这两人真的有幸修成正果，龙霆骁才可以去。
顾鸿飞这天也出门了，跟老友有约。
龙霆骁便回了一趟，去看龙翰墨。
上次还以为有了进展，结果是白高兴一场，他依旧没能够彻底恢复记忆，只有时有时无的，而且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反正有福伯在，龙翰墨的生活被照顾得很好，他还在那里种树养花，日子过得清闲又安逸，声称是养老状态，也不为过。
他这次去，福伯说大少爷从早上开始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了，迟迟没有出来，中饭都没吃，他去喊也没反应，门被反锁了。
大少爷人是在里面的，但是不知道怎的就是不出来，他都快急死了。
要是再不出来，福伯就准备通知他了。
龙霆骁诧异地挑眉，不明所以龙翰墨为何无缘无故又抽风。
龙霆骁对龙翰墨恢复记忆已经有些不抱期待了，因为希望越大，这失望也越大。这都过去多久了，好几个月甚至快要大半年时间了，龙翰墨都没有能够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自个儿的身体倒是经过调养，有所好转了。
“他进去之前有什么反常？”
龙霆骁沉吟了下，不疾不徐地问。比起福伯的焦虑，他本人算是较为平静了，也没有被福伯带动情绪，反而福伯因为他的靠谱行径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有了着落。
“大少爷就是吃了早饭后进去的，没什么反常啊。”
福伯仔细回想了下，还是没有头绪。
“大少爷每天吃完早饭后，都要去书房查下资料的，他最近对养花种树类的资料很感兴趣，一直泡在一个论坛上。今天，也是跟往常一样的时间进去的，所以我就没放在心上。但是平时大少爷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出来，然后去院子里去巡逻他的花草领地，今日个我忙别的去了，也没有关注。还是何妈做好了午餐，说都到点了大少爷还没出现，我才去找的，然后才知道大少爷进书房后就没出来过。我有备用钥匙，可是门从里面被反锁了，备用钥匙也打不开。”
福伯将今日个发生的事情通通梳理了一遍，详细阐述给龙霆骁听。孙少爷这么聪明，指不定有法子。他一个老头，老了不中用了，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连大少爷失踪这么久，所有人都当大少爷不在人世了，老爷都是这么认定的，也就是孙少爷厉害，能把大少爷给找回来。大少爷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换向思考，说不定还是一种幸运呢。
那些悲伤的记忆，都被抹去了，不用沉溺缅怀过去。
福伯知道孙少爷想要大少爷尽快恢复记忆，最好能够提供少夫人的线索，但是就福伯内心而言，他不觉得少夫人也有大少爷这种幸运。毕竟，男子在逆境中的活下来的几率总比女子来得高。
当然，这些心思，他也不会明明白白告知孙少爷的，于心不忍。对孙少爷而言，没有找到，都是有希望的。
孙少爷也是个可怜的，虽然身居高位，人人畏惧，可是家庭却是支离破碎，从小到大也没有享受到家的温暖。听说孙少爷有了女朋友了，福伯听了也挺为他感到高兴的。在福伯看来，孙少爷是个顶顶好的人，有个伴总比孤家寡人来得好。
以前，他还真没想过孙少爷的性子会交女朋友，不过一切皆有可能，这例外挺好的。
龙霆骁敲了几声门，声音略为不满，“开门。”
对于这个父亲，他并没太多的恭敬，主要人家没尽过父亲的责任，在龙翰墨的心中，工作第一，妻子第二，儿子的地位连边缘化也不知道有没有。
福伯满脑子问号，这有用吗？这么开门见山，大少爷会买账吗？他预感孙少爷是要碰钉子。
然而，出乎福伯的意料之外，门在下一秒就被打开了。
龙翰墨亲自开的门。
福伯下意识地去看大少爷的脸，发现大少爷很不对劲，眼眶有点红。
他颤抖着声音，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大少爷，难道您都想起来了吗？”
大少爷看孙少爷的眼神也不对劲，透着一股复杂，但是移开的时候，又闪过一丝狠劲。
龙霆骁额头的青筋猛然跳了两下，心跳也微微加速，并没有表面那般泰然自若。
他深吸了口气，不疾不徐地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龙翰墨舔了舔干涩的唇畔，对上儿子平静的眼神，他突然坦然不起来，发现掺杂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愧疚。
这么多年来，他对得起很多人，但是却对不起这个唯一的儿子。
“我想起来了。”
龙翰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她呢？”
福伯还没来得及发问，龙霆骁就直截了当开了口。
若非龙翰墨失忆，他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在他身上，就为了等他想起来。
“她......她不在了，”龙翰墨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慢慢地蹲了下来，“为了保护我，她为我挡了一枪。”
“纤纤，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为什么？”
他喊得歇斯底里，是真的伤心欲绝。
两行热泪从他饱经沧桑的脸颊滑落，他整个人都起不来了，福伯去扶他，差点也被带倒了。
“福伯，我们先出去，不用管他。”
龙霆骁转身，然后吩咐福伯。
福伯脸色挣扎了下，还是想留下来的，纠结再三，还是听从了孙少爷的话，一起出去了。
“让他一个人静静，我先走了。”
龙霆骁说完，准备回去了。他这会心情很乱，很糟糕，一股火气在体内四处乱窜，发泄不出来。
“您这么快就要走？”
直觉告诉福伯，这会应该把孙少爷留下来，不然孙少爷估计不会再来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