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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做坏事得小心点

    余倾子看着余倾城,希望能够向他求救。
    不过她又错了,这个家伙也是同谋,把她骗到了这里。他是人群中跟着起哄的一个。余倾子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在众人的胡闹下,余倾子两眼一闭,直接往后躺倒,然后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她刚刚好被杜花信接住了,杜花信抱着她就往后面走去。
    一直到屋里只剩下她和杜花信两个人,她噌的站起来,站在他面前。
    他的神情,那么安然。余倾子启齿了半天,还是开不了口,他只好说:“倾子,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你心里已经没有向可了,为什么不能嫁给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看月色了呢?”
    谁说她不愿意的?她巴不得那样,可是,她终究就只能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很美好,真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倾子!”他说:“人家都说你很冷,其实不是的。只有真正了解你的人才能感受得到,你是世上最重情义的人,否则,你也不会把向可看成你的信仰,重要到你失去了他就会死,重要到你会为了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肯去伤害柳柳。这样的你最让我心疼。我出于感激你才会去接近你,可是我爱上你竟然只用我不到一天的时间。倾子,我不是因为感激才爱上你的,我把恩情和爱情分得很清楚。”
    她说:“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爱。”
    “嗯,然后呢?”
    他正殷切地瞪着她的回答,余倾子低着头,说:“那么,这样的我,你还敢要么?有时候我醒过来,还是会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你的爱太圣洁,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不用这样子觉得,对于我来说,只有杜花信和余倾子,我会爱你到我生命的终结,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嫁给我。”
    “想的。”如果抛开所有的因素,余倾子很想很想嫁给他。
    杜花信笑笑,说:“那就够了。”他摊开手心,把戒指戴在余倾子无名指上,低头在她嘴角轻轻一吻,说:“永远不要摘下来,我会等你,等你长大,嫁给我。”
    他说,他会等她长大,嫁给他。
    余倾子看着手指上的圈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余倾子又伸直脚躺在沙发上晒太阳了,感觉早上的太阳无比殷切,她正在试着想开一些怎么也想不开一些问题。
    前两天,她惦着脚丫偷偷上楼,躲在了余倾城房间的衣橱里。
    安柠檬就来了,推开了余倾城的房间,他正在他的阳台护理米黄色的小花,不知道名字的花。那是从余倾子那边的阳台搬过来的,因为余倾子没护理好,干巴巴的,他顿生母爱之心,白了余倾子一眼,就把花儿搬过来自己护理。
    他头也没回,说:“安柠檬?倾子不在楼下么?”
    “你不回头就知道我是安柠檬?”
    “恩,我们家倾子走路不会像你一样整栋楼都是你的脚步声。”这是赞美,这是赞美,这是赞美。余倾子心里乐滋滋的。
    “我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嗯,什么事?”
    “比如说,你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柳柳说你爱了鱼七年,你既然爱她,那……为什么还要那样子伤她的心。在路边咖啡屋的时候,她说,你说……”
    他说,他要毁了余倾子。
    所以,余倾子也一直想不通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许久,余倾子都没有听到他继续弄花的声音,她把门开了一点缝隙,看到他拿着水壶挨在门口,阳光透过他的侧脸洒进来,格外美好的午后。
    他说:“那是因为,我想要把向可从她的心里毁掉……我见着她认识向可,爱上向可,为了他迷失了自己,她永远也不知道,我看着心里多难受。若是向可像杜花信一样爱她也就罢了,可是他偏偏却伤她的心。我不允许。”
    他说,他不允许。
    他说:“你知道,面对她这副臭脾气,做这事得多难?可是,我不要做一个只能看她难过的哥哥,我宁可她恨我。”
    他的确用余倾子不知道的方式做到了。向可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在余倾子的心口上。她若想活命,大概只能拔掉他,但是如果马上拔掉,便会立刻就死去。因为,她不愿意拔掉啊,带着这个执念,活了个把窝囊的年头。
    余倾子忽然想到荆棘鸟,听闻传说有一只荆棘鸟,她忍着剧痛在荆棘里面日夜歌唱,一直唱到呕出她的心脏而死。
    没有人知道,执着到底值多少个人民币。
    拔掉毒刺的那一刻,原来毒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洞,血流不止,连余倾子都以为她要死了,是余倾城在那个最后的关头将她拉回来的。
    但是,全身终于不那么痛了,身上再也不会流淌着毒刺所蔓延的毒。
    没有一种人,会留恋毒的味道。
    安柠檬出去找余倾子了,余倾城看了一眼衣橱,继续理他的花,便理边说:“你是不是也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原来被发现了。
    余倾子从衣橱里出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还好他背对着自己。
    余倾城说:“下次做坏事记得小心一点。”
    “哦!”余倾子尴尬地站在原地,他自己转移了话题,说:“过两天安柠檬柳柳的乐队要开个派对,要我们俩也去。柜子上有一套礼服,你拿回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余倾子以最快的速度搜寻到装礼服的盒子,抱着就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锁上门,她把礼服换上。那是一件白色的齐膝盖的裙子,v字领上镶着几朵纯白色的花,蕾丝做的同样颜色的叶子。
    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嘴巴一直都合不上。
    穿着礼服跑回他的房间,继续翻他的衣橱。
    “你又是干什么?”他问。
    余倾子从刚才的地方找到了另一个盒子,翻出了一件亚麻色的男士礼服,做工非常细致。
    “快,试给我看看。”
    他显然是被余倾子烦到了,心不甘情不愿地捧着礼服走进了浴室。
    余倾子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乱翻他的东西,在他床头的最底下那个格子,翻到了一张病例表:选择性失忆抑郁症。
    最让余倾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张病历表上写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她想起有一天安柠檬跟她说的话,“有时候你总会选择性地忘记一些事情……”
    余倾子想,这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以一种怎样的精神状态来过活。
    第二天,余倾子走到了向可家,在他房子外面的白色篱笆来回踱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米黄色的碎花小短裙一直被风吹得摆向花蕾这边。
    向可在天台上,晒他的白色衬衣。白色衬衣旁边,还有一只彼得兔。
    是他先看到余倾子的,然后转身走下天台。
    “都来了为什么还不进门?”
    “我……”余倾子最终还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她和倾城的事情,只有他最清楚,因为她不能问倾城所以才来找他的。他带余倾子踩着石板小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余倾子把从余倾城那里偷出来的病历表拿给他,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
    “看来只有我不知道……”她当然知道余倾城并不是故意瞒着她的,就算不瞒着她她却也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还不如瞒着呢。记忆力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很多事情你想记得却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想要忘记的却怎也忘不掉。可是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一些。
    余倾子说:“我记忆力好像在退化……”
    不是选择性失忆,而是不久前的一些事情,余倾子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记忆。向可拿过她手中的病历表看,说:“那,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余倾子害怕医院那种地方,想了想,说:“向可,明天开的派对,能不能用dv拍下来……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会不记得了。”她居然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忘记余倾城,忘记杜花信,忘记安柠檬和安小麦。那么,她的心一定会空荡荡的。
    “嗯。”
    回家以后,她把所有对着她床铺的那面墙上所有的画框全都拿了下来,摆设也全都移到了另一边,然后找出她能够拥有的所有的照片,再到余倾城的房里,找出他一直雪藏的照片,有关她的一切和他的一切。
    然后,把这些照片全贴在墙上,旁边用便利贴写上这张照片拍摄的大致日期以及后面发生的故事。
    拿出余倾城的一张照片,贴在最正中间的位置,便利贴上写着:余倾城,我唯一的哥哥。
    大概,她怕的是连他是余倾城这件事都不记得了。
    然后,找到杜花信的照片,贴在余倾城旁边,写上:杜花信,最爱我的人。
    余倾城说:“最爱你的人不是我么?”
    余倾子说:“是你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感受不到?”
    余倾城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按着她的意愿帮她把照片和写好的便利贴贴上去,一会让她递胶水一会让她搬桌子的。想不到她今天为什么有这样的兴致瞎折腾着。
    他忙得比余倾子还要认真。
    他贴照片的时候,她把他的样子拍了下来。
    看着那面照片墙,余倾子多多少少会安心些。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梦见过女巫。
    大概,是她连能够使用魔法的曲谱都忘了吧。
    结尾。
    派对开始的那天晚上,余倾子换上了礼服,余倾城开着老余的车载着她和安柠檬姐弟驶向柳柳让他们去的地方,柳柳醒过来后,从事也音乐这方面的组团。
    路上,余倾子一个劲看着他,一个人可以把礼服穿成这样,她觉得有些不像话。那天他试衣服的时候,她夸了他一个下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材呢?所以余倾子一路都用相机把他的样子拍下来,被余倾城喊了一声“变态”。
    下车的时候,他很自然让余倾子勾着他的手臂进门。
    大家都已经盛装打扮在等他们了,看起来非常热闹,柳柳和商齐都在,视线均是余倾子身旁这位迷人的兄长。她想着这回余倾城有大麻烦了,柳柳和商齐都是些不省油的女子。
    路达也来了,和他的乐队站在台上调适乐器,旁边站着的那个,余倾子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就是和路达亲吻的那个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站在路达旁边,还真是不错,余倾子接受了大半年,总算能接受了路达的三观。
    路达在音乐方面很有才华,不仅流行乐做得好,古典音乐也很拿手,然后当着大伙儿的面演唱了一首男声美声。
    一曲接受后,余倾子走到安柠檬身边说:“我们也唱,酸柠檬你来当主唱!”
    余倾子吩咐服务员准备好一架钢琴和小提琴,等他们唱完后,拉着她和余倾城就上台。
    余倾子轻轻在她耳边说:“不准丢哀家的脸!”
    说罢,她便走到钢琴面前坐下,指尖在琴键上跳了起来,余倾城的小提琴伴奏堪称完美。她竟没想到,安柠檬的声音那么出色,带着她的念想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她最想去的地方。有关她、向可和倾城的一切,有关她和安青茶、骆絮的一切,一路走来,都是苦涩。
    银色白月牙映照着脚ㄚ。
    一寸寸一遍遍亲吻浪花。
    泥沙挣扎浸湿眼角。
    刹那和着眼泪分不清呀。
    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
    快乐呀误解呀随着时间都会增长。
    退潮的爱像刀疤伤过给一个说法。
    放了才能够快乐让心好好休息一下。
    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
    你给的说法说走到分岔。
    又无力又疲倦付出爱的代价。
    无力自拔心放不下。
    勉强爱的盈缺变成时差。
    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
    快乐呀误解呀随着时间都会增长。
    退潮的爱像刀疤伤过给一个说法。
    放了才能够快乐让心好好休息一下。
    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
    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
    快乐呀误解呀随着时间都会增长。
    退潮的爱像刀疤伤过给一个说法。
    放了才能够快乐让心好好休息一下。
    放了才能够快乐让心好好休息一下。
    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
    歌词萧萧《握不住的他》。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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