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以祁朝的修为,感知事物恐怕早就不用眼睛的视觉了,因此蒙不蒙眼睛,对他根本没什么区别。
所以真正看不见的,只有他一个而已。
思及此,楼云心里顿时有些不平:师尊你这是作弊!
话未说完,绵长而炽热的吻压了下来,楼云被亲得好一阵头昏脑涨,分开的时候,早不记得什么作弊不作弊了。
三天了,祁朝贴在他唇角,叹道,还有一周才到日子,太长了,这规矩该改了。
楼云心口一热,低声唤了句师尊,伸手搂住对方脖子,试探着凑上去亲了一下。
对方很快反客为主,楼云在持续不断的掠夺中逐渐瘫软下去,被对方圈紧了腰身。
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楼云闭着眼,感到对方松开了他,恋恋不舍地吻着他湿润的眼角。
真想快一点。
耳边响起叹息般的话语,下一秒,门被推开,纪清文回来了。楼云睁开眼,面前已经空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清冷的气息,唇上还有那个人带给他的热度,心脏急促而微乱的跳动久久不能平复。
楼云出神好一阵,抬手覆在了自己热意涌动的胸口,半晌,轻轻笑了下。
一周的时间转眼便过。
合籍当日,九百九十九只贺喜灵鹤从景华仙门飞出,撒下厚厚一层鲜艳醉人的花朵,上品灵石铺就的道路上,彩锦翻飞仙乐十里。
景华仙门山门大开,人头攒动,仙魔两道各类修者自八方而来,争先恐后想一睹剑尊道侣真容,宴席从景华仙门一直摆到了魔尊殿。
凌云峰上,楼云一身红衣站在花道一头,望着另一头同样一身红衣的人。
两人之间隔着一百步。
喧闹的人群中,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四周的一切仿佛尽数褪去,天地间只剩下两道遥遥相望的人影。
万籁寂静中,楼云抬脚朝前走了一步。
祁朝淡淡一笑,稳稳地朝着他,迈出了剩下的九十九步。
楼云抬头看去,对方嘴角噙笑,于金色的晨光中朝他摊开了掌心。
他抬起手,覆在了祁朝手上。
两只手十指交叠,紧紧扣在一起,如同两颗滚烫而跳动的心,贴紧了,便再也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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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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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应该会有一点番外,你们如果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评论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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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预收《飞升后徒弟马甲掉了》;
幻耽预收《别摸了,我自己变》
文案:
十八线演员任谕某天梦见自己长出条鱼尾巴从此,他夜里时不时就会变成一条人鱼。
还是一碰就敏感地发抖那种。
还好,人鱼状态的持续时间不长,只要自己动手解决一下就能变回来。
某天拍夜戏,任谕猝不及防地又变化了。
他慌不择路地躲进化妆间,一抬头看见影帝秦渊坐在里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秦渊:今天穿得这么可爱?
不是的!对不起我走错了!!
任谕满脸通红,慌忙要解释,一张嘴,吐出一串泡泡。
任谕:嗯???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摇光、蔚蓝晴天夏草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番外一
楼云是被做飞升的。
他醒来好久, 才渐渐意识到这个事实。
大婚第二日, 他还沉浸在睡梦中, 隐约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动作轻柔而小心。
这是要去哪里吗?
楼云迷迷糊糊想着,皱了下眉, 努力想睁眼醒过来。
抱他的人察觉到他的反应, 在他眉心上落下一个吻,带着温柔和安抚之意。
没事, 继续睡吧。
低沉的声音响起,楼云实在支撑不住,下一瞬又继续沉入了黑甜的睡梦中。
他实在是太累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婚之夜,他被按着折腾了一宿,到后来根本不记得有没有求饶,有没有哭, 有没有被逼着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透过摇晃的暖红纱帐, 看到窗外天边泛起的微弱晨光。
再后来,将醒未醒间,四周似乎聚集了许多人, 无数陌生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祝贺溢美之词潮水般涌来:
恭喜恭喜!
恭喜东域天君历劫归来, 双喜临门啊!
恭喜天君!贺喜天君!
不明意义的只字片语传进耳朵, 还来不及产生疑问, 这些字句又在巨大的困意中,被排出了脑海。
楼云后来在祁朝的殿中醒来,回忆起睡着时发生的事,犹豫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祁朝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什么不好?
楼云道:早上跟人第一次见面,我居然全程一直睡着,都不曾打个招呼,好像很没礼貌
说着说着欲哭无泪:而且我飞升上来,居然是这个时间点
太巧了,大婚第二日飞升,以后若是有人问起因何飞升,这要怎么说出口?
祁朝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亲了亲他,让他放心。
能见你是他们的荣幸,没人会要求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问这些。
楼云记得祁朝当时是这么说的。
后来几日,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身边的小仙童告诉他,他师尊祁朝,本是上界统领一方的东域天君,上界四位天君平级,除此之外再无更尊贵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敢要求他做什么。
而他们之前所在的世界,是祁朝为了历劫点化的小世界。世界因祁朝而生,怪不得气运都在他身上。
此次历劫,本该在一千年前结束,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祁朝没能如期返回,小世界也摇摇欲坠。有精于卜算的仙君推测,东域天君红鸾星动,八成是遇上情劫了。
再后来便是一千年后,祁朝终于在众人八卦的期盼下历劫归来,带回了一位合籍道侣。
身为祁朝的道侣,楼云还在习惯这个身份中,来上界的几日几乎都在殿内,没来得及出门,也没法出门。
毕竟新婚燕尔,许多事控制不住,也就容易过度。前一日的酸痛还未散尽,第二日醒来,酸痛感更甚,身体愈发不想动。
白天祁朝出去处理积攒的公务,楼云便留在殿内休息。就这么白天晚上都在榻上度过,楼云有天终于憋不住,挣扎着起来说要练剑。
剑练了一会儿,有没有解闷不知道,倒是把一旁侍奉的仙童们吓得不轻。本该熟稔的剑招从手中划出,舞了几下便莫名失了准头,好几次寒光闪过,不是差点削了房柱,就是差点劈了墙。
仙君仙君当心!啊啊!!
又一道剑光袭来,小仙童们抱头四散开来,楼云连忙收势稳了稳剑,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重来。
静心凝神,楼云背了一遍剑诀,忍住身体的不适,再次挥剑。
半柱香后,不听话的剑又歪向一边,在仙童们惊恐的眼神中,一根柱子即将毁在剑下。下一瞬,一道凛冽的剑光拦住了楼云的剑身,轻轻一挑,将其拨回正轨。
楼云心跳停了一瞬,不由出声叫道:师尊!
祁朝一袭银袍立于他身前,那双狭长凌厉的眼淡淡地看过来,手中长剑挥动,接连不断在给他喂剑招。
专心。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定心丸落在心上,楼云定了定神接过剑招,二人对了十几个来回,最后收招时,祁朝挑过楼云的剑,楼云猝不及防跌进了对方怀里。
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包裹上来,楼云被圈在这个怀抱里,鼻息间满是对方的味道,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刷一下烧起一层薄红。
怎么起来了,不再休息会儿吗?
祁朝侧头贴在他耳边,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垂,楼云不由一颤,脸上更红了。
我休息好了楼云眼睫抖了抖,眼神不自然地飘开。
祁朝笑了下,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转头望着楼云的眼睛,轻声道:方才对剑的时候,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楼云看着面前这双眼,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张了张嘴,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眼神躲闪道:没,什么也没想我在专心使剑。
那你比我厉害,祁朝点点头,挑回楼云下颌,我与你对剑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你。
楼云霎时觉得脸上热得厉害,心脏仿佛要烧起来般滚烫。他受不了似的稍稍侧过头,语无伦次道:我我师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忙公务唔!
祁朝侧头堵住了那片柔软的唇,好一会儿才放开,怀里人攀住他的肩膀,微微喘息,已经软得不成样子。
祁朝忍不住亲了亲对方通红的耳垂,叹道:怎么这么可爱
楼云攥紧了祁朝袖子,说不出话,脸几乎要埋进对方衣袍里。
这两日琐事较多,没能多陪你,对不起。祁朝道。
楼云摇摇头:没有的,师尊,公务要紧,我在这里练剑也挺好的。
祁朝意义不明地笑了下:练剑?等我回来留给我一座残殿吗?
楼云把头使劲埋进了对方怀里。
祁朝眼底一软,吻了吻楼云发顶:放心吧,要紧的事我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交给其他人。这几日有些无聊了吧,想回去看看吗?
回去,自然是指的之前那个世界。
楼云想了想,觉得也行,便点点头。
祁朝拉过他的手,分出一抹神识,将修为压制后,两人一起落在了小世界。
世界与世界之间时间流速并不相同,在上界不过几日,小世界却已几个月了。
楼云落地后,四下一望便认出,这里正是凌云峰。几个月没回来,凌云峰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楼云朝前走了几步,推开自己竹屋的门,里面的陈设还跟大婚那天离开时一样,桌上的碧玉茶碗扣着,壶里空空的。他端起茶具,转头对祁朝道:师尊稍等,我去沏壶茶。
这大约是记忆里第一次给师尊沏茶,等楼云慢悠悠返回竹屋时,在桌边却没见到人。他将茶具放在桌上,转头一望,看见祁朝立在床榻边的架子旁,似乎正在看什么东西。
楼云蓦地眼皮一跳,走近了才看清,祁朝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把玩,那东西露出银质的一角,反射着细细的光泽。
这是那张银质面具。
楼云盯着那张面具,愣了好一阵,才慢慢想起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是很早以前,魔尊留了这张面具在他这里,本想找机会还回去,有天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便恨不得把跟魔尊有关的东西都扔掉了。
不过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还怕扔面具被师尊发现,误会与魔道有牵连,便暂时将面具藏在了书架上,打算另选时机扔掉,谁知一放便放到了现在。
祁朝拿着面具,回头瞥向他。
之前没在你纳戒中见到,还以为早被你丢掉了。
楼云一时不知该纠正,还是默认。
祁朝见他沉默,似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走过来:其实是想丢掉,忘了丢吧?
师尊楼云抬眼,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谎话。
我感觉的到,祁朝平静道,那个时候你大约是不喜欢我的。
他抬起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抚过楼云唇角:我吻过你,但被你拒绝了。咬得还挺狠。
分明是淡淡的语气,可听起来莫名让人有些难过。
楼云眼神微动,伸手拉过了祁朝的手指,反驳道:不是的师尊,其实那时候我我就
他抿紧唇,摇了下头:我只是不知道那是你。
气氛突然安静了一瞬,往日的种种接连不断地翻涌上来。
心动有之,挣扎有之,酸涩有之,当初所有的困惑与不解,如今看来都无比清晰,为什么分明喜欢师尊,却对魔尊的亲近克制不住的心动,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个人。
祁朝垂下眸子,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瞒了你。
楼云抬眼望着祁朝片刻,蓦地朝前靠了半步,从对方手中接过面具,缓缓给祁朝戴上。
其实我是愿意的。
他眸光闪动,稍稍抬起下颌,凑上去亲了亲面具下的嘴唇。
正是因为愿意,所以当时若是不拒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祁朝看了他一会儿,低头抵在了他额角。
那现在呢,还会拒绝吗?
楼云默默扣上了祁朝的手,脸侧泛起薄红,眼睫颤动,低声回道:师尊何必问呢,再试一次便知道了。
第95章 番外二
魔物肆虐, 血染十里,魔尊之位更迭后,魔道势力不增反减。
新任魔尊身披暗色长袍,站在一片残墟血海中, 温热的血液顺着浸透的外袍滴落, 渗进湿润的土地中。
被斩灭的魔物神魂化为一缕黑烟, 在空中逐渐消散。有冷风卷过脚边,带起一阵浓重杀戮的腥气。魔尊微微侧头, 面上一张银质面具折射出冰冷的光泽,衬得那双眼愈发平静而沉默。
他站了片刻,随手将剑尖的血珠抖落,收剑时,仔细看了看剑柄处的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