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221节
萧寒潜险些抱不稳小媳妇儿,脑子里排山倒海刮起旖旎的龙卷风,面上从耳根红进幽深眸底,下狠力怒咬暖帽耳朵,半晌才从牙缝中蹦出话来,“媳妇儿,你不必把自己摆得这样低,为我受这样的委屈。我不要。媳妇儿,傻媳妇儿,你怎么这样傻”傻得他的心尖一揪一揪的,又疼又软,傻得可爱可怜,令他忍不住低喃求证,“傻媳妇儿,你肯为我用是不是不光为了哄我,是不是也说明,你这样喜欢我,喜欢到这样的地步?”
李英歌不看他,察觉到手下某人的肌肤热度徒然窜高,只咬着唇低低嗯了一声,“寡虞哥哥,你也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是。”萧寒潜深深笑叹一声,扳起小媳妇儿越埋越低的羞红小脸,四目对视道,“所以只要你不是无理取闹,你说的我都听得进去,你想要做的,我也会极力配合,不会一味将你拘束在我所谓的羽翼下。”
她家夫君简直度量超然!
这是答应让她照常出门吃喜酒了。
还会做她的后盾,暗中护她。
李英歌举手欢呼。
萧寒潜却将小媳妇儿的手又按回了衣下腰间,绷着嗓子道,“媳妇儿,点了火就想跑?嗯?”
说着果断带着小媳妇儿倒向锦绣被褥,窸窸窣窣剥干净彼此,忍无可忍的恶声恶气道,“媳妇儿,是你先招惹我的”
李英歌无言以对,顶着被某人咬得耷拉不成型的暖帽耳朵,在某人怀里拱来拱去。
小耳朵直晃得某人又是爱怜又是好笑,喘一声笑一声。
醇醇嗓音说不出的缱绻动听。
枫院骤然响起的铃绳却不怎么动听。
上回夜半铃声响,传来的是王环儿上吊的恶心事儿,这回夜半铃声响,也不知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糟心事儿。
李英歌刚开始忙碌的小手顿时一抖。
萧寒潜俊脸臭得发黑,掖被盖好小媳妇儿,披衣快步出了起居室,须臾回转面色却看不出是喜是怒,独一脸说不出的古怪神色。
李英歌讶然,“寡虞哥哥,出了什么事?”
能让汪曲半夜拉铃,必定不会是小事。
萧寒潜凤眸微闪,钻进被窝将小媳妇儿抱了个满怀,一面细细亲小媳妇儿,一面深深看了小媳妇儿一眼,“不是坏事,至于能不能算好事只等当事人找到你头上,才能做论断。”
当事人和她有关?
李英歌想不出所以然。
萧寒潜却想到汪曲报信时,一向不动声色的老脸又纠结又无语,面色比他方才更古怪十分,不由好笑又好叹,侧身压着小媳妇儿,埋在小媳妇儿歪斜的暖帽间闷声笑起来。
笑就笑,还不忘揪着暖帽耳朵玩。
她家夫君都快笑成狗了,多半不是什么火急火燎的要紧事。
李英歌心头微定,某人已逗着她继续刚才未做完的坏事,畅快的笑声转而低沉,暗暗哑哑比夜色更浓更沉。
次日天光大亮,乾王府内外院已人声大动,因冯欣采是皇后玉旨指定的贵妾,身有诰命家世斐然,少不得照着礼制减等,铺排一番宴席。
只少了迎亲、拜堂等正妃嫡妻才有的程序。
秋风瑟瑟中,大红灯笼高挂各处檐下,自有喜庆模样。
内宅来来往往的管事妈妈、丫鬟们却屏息凝神,碰面只照规矩办事,即不敢紧绷着脸,也不敢喜色上面,明知今天办的是喜事,却不能照着风俗,逢人见面就道一声同喜。
松院却是一应如常。
萧寒潜用罢早膳就去了外院。
李英歌猜他自有一番布置,只细想一遍自己该做的准备并无疏漏,就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谢妈妈冷眼旁观,哭笑不得道,“我的英哥儿啊,王爷纳妾,你倒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第297章 物是而人非
“汪公公不是说了?母后身边的琴姑姑会在吉时前过府,帮着操持纳妾礼。”李英歌掩嘴吞下个小哈欠,昨晚闹得有些晚,现在精神缺缺,兴趣也缺缺,“外头有汪公公,里头有你和琴姑姑,左右我和寡虞哥哥都不会在场,难道你还要我做出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谢妈妈闻言一撇嘴,“特意派了身边得力的掌事姑姑来,难道还怕我们亏待了冯十一不成?”
李英歌成亲前,皇后连个教习嬷嬷都没派,轮到冯欣采倒上心得很,得知萧寒潜要和李英歌一道往贤王府吃喜酒,并不在府中坐席,虽没有二话,转头却点了琴姑姑代皇后出面。
若说萧寒潜此举是踩了冯氏五分脸面,皇后此举却是给了冯氏十分脸面。
如此厚此薄彼,谢妈妈只恨不能指名道姓的骂一句。
李英歌无谓一笑,“你这称呼该改了。”
“礼部的诰命文书还没影儿呢,冯庶妃尚且叫不得。”谢妈妈嘴角往上翘,眼风往竹院瞟,“至多称一声竹院的冯姨娘。”
萧寒潜随口跟小媳妇儿提了一句,也不用松院的人动手,只让汪曲派人将竹院重新粉刷一遍,拨给冯欣采住。
竹院的气派不输松院,明面上算是抬举冯氏,给了冯欣采应当应分的独立院落,这隐含的另一层意思,谢妈妈却是想得通透。
将来萧寒潜和李英歌总要再回京,届时不管王嬷嬷回不回得来,竹院已然易主,也昭示着王嬷嬷引以为凭仗的超然地位不复存在。
再想到冯欣采要进门,这两天府里多少有些动静,萧寒潜却不闻不问,一概交给汪曲出面打理,出了中枢院若是宫中无召,就只在外书房、枫院两点一线,小夫妻俩得闲就凑在一块儿分不开。
昨晚更是不知撇下常青等人,去了哪里疯玩,直闹到三更鼓响,才一身酒气的回府。
李英歌一手抱宝贝似的抱着一卷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宣纸,一手任由萧寒潜牵着不放,小夫妻俩一路回枫院,偶尔眼神交汇,自有一番异于平常的甜蜜。
谢妈妈一回想老脸就开了花,笑着怂恿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晚要是没玩够,不如今晚再叫王爷带你逛逛去?贤王殿下大婚的吉时不老晚,城南的闹市这两天不拘宵禁的点儿,你们就是晚些回来也不打紧。”
越晚回来越好,最好晚得内宅各处都落了琐,叫萧寒潜去不得竹院。
李英歌笑而不答。
等她和萧寒潜携手出门赴宴,谢妈妈目送二人的老眼更是笑意吟吟,假意数落一旁的常福和常缘,“瞧英哥儿今天给王爷准备的吉服,妙处都藏在细节上,穿在身上多少俊朗,颜色还和英哥儿的综裙交相呼应,远看近看都配得很。
以前英哥儿没嫁进来时,每旬给王爷送针线,你们还能帮着打个下手。如今不用避嫌,放开手脚给王爷操持穿用,英哥儿亲手选料配色,巧思比宫里的针线局还要妙几分,你们两个可得仔细学着点。”
常福和常缘只管捂着嘴,咯咯笑着应是。
而被谢妈妈大赞的那条综裙,此时正褶成一团,堆在李英歌的腰间膝头。
她一上车还没坐稳,就叫萧寒潜揽过肩头,迫使她扬起脖颈,俏脸才对上萧寒潜的侧颜,就被萧寒潜启唇覆住,浅啄化作深吻,亲得李英歌晕头转向。
半晌才得以呼一口新鲜空气。
萧寒潜垂眸盯着小媳妇儿恢复原色的樱唇,轻轻又一啄,拽着汗巾就往小媳妇儿脸上招呼,哼道,“脸涂得这么红做什么?”
李英歌愕然,反问道,“寡虞哥哥,我才涂的口脂都叫你吃没了,你又擦我脸上的胭脂做什么?”
萧寒潜满意的看一眼轻附香脂的汗巾,随手往角落一丢,照着小媳妇儿干干净净的脸颊左右各啵一口,含混着声音道,“平时在家不见你涂脂抹粉,不过是去老六府上吃喜酒,犯不着化得这样好看。”
总不能素面朝天的出门交际吧!
某人又犯别扭病了。
不过某人说,她化妆好看。
李英歌抿了抿被某人“清洗”过的唇,靠在某人肩头笑,拿手指羞某人的脸。
“我媳妇儿好不好看,不用妆扮给外人看。”萧寒潜抓着小媳妇儿的手指轻咬一口,转而低声道,“人手我都安排好了。但凡贤王府能出入的地方,都有我的人盯梢。除了往常跟在你身边的两个暗卫外,另加两个轻功好手眼灵活的暗卫,外院那头,你不必分心,我会盯紧老大和老六。”
李英歌反手握住萧寒潜的大手,蹭了蹭他的宽肩,“寡虞哥哥,我没把凶兆的事告诉常青和小福丁儿。”
她即有意配合对方入戏,就不能让自己人露出一星半点的端倪。
萧寒潜默然,半晌才叹道,“知道了。你顾好自己,常青就能护好你。”
这是全然的信任,也是无条件的支持。
这样的夫君,夫复何求?
李英歌心尖一颤,攀着萧寒潜的肩,贴着他的嘴角甜甜道,“寡虞哥哥,最喜欢你了。”
萧寒潜面上一愣,心下哀叹。
他的小媳妇儿怎么又这样!
老是冷不丁说这种每每令他不知如何接口,又每每令他溃不成军的小情话。
实在是太可爱了点。
还好她是他的。
别人不会知道,她私下有多可爱多招人疼。
萧寒潜笑叹着偏头,捧着小媳妇儿的脸迎合着她的摩挲,轻嗯一声加深了小媳妇儿主动献上的轻吻。
乾王府的轩车内冒着不为人知的粉红泡泡。
贤王府内外却是锣鼓喧天的大红喜庆。
车马如龙人流如织,热闹劲儿不亚于当日乾王府喜宴。
萧寒潜一下车就端起面瘫脸,静静看一眼小媳妇儿,低声道,“别让自己真出事,知不知道?”
李英歌表示知道,借着宽袖遮掩偷偷捏了捏萧寒潜的手,转身带着常青、小福丁儿自入二门。
小福全儿掖手垂头,紧紧跟上萧寒潜。
萧寒潜一入外院男宾宴厅,就见李松起身单手作揖,迎上前来露出个几不可见的笑,“请王爷安。”
前者是假面瘫,后者是真面瘫,两张冷脸凑在一起,又都是此间顶顶风光的人物,立时就引来一阵围观议论。
一时又有中枢院的老将官吏上前,团团围着萧寒潜并李松,论一句军务又谈一句闲话。
就听有人低低咦了一声,示意同桌的人往萧寒潜身上看,叹道,“乾王殿下今儿这一身吉服倒是新巧。紫檀色做底原该显得老气,过分肃穆,偏在衣领、袖口、衣摆镶了淡粉的镧边,非但不显娘气,反成点睛之色。这样的配色倒是少见,难得的是对比冲突之下,不觉柔腻,反显英朗。”
京中高门不乏纨绔子弟,论起穿着打扮来,比之女子不枉相让。
同桌的亦是好赏乐之人,闻言眼睛一亮,赞道,“你再看乾王殿下里头的中衣,竟做成了交领箭袖的样式!绣的却是和衣裳同色的紫檀缠枝纹。脖颈露出一角,手腕束出两段,这一偏头一抬手,当真是细处见华美。通身只简单三色辉映,好针线,好巧思。”
几位纨绔凑在一起,忙忙喊来身边小厮,紧着就要去打探是宫中针线局,还是乾王府的针线房出品,好学了来,回头不求引领京城男装新风潮,只求再出入风月之地时,也能得美娇娘侧目赞叹。
路过的曲流听了满耳朵,心下不耻,脚步却一顿,偏头一看,就见本欲去寻李松说话的自家爷,忽而顿足原地。
曲流顺着自家爷的目光看去,就见业已落座的乾王殿下袍摆掩在双腿前,露出金边云纹官靴,靴口外侧搭着紫檀色宫络,不过小指大尾部穗子轻扫靴踝,一时动一时静,精巧而别致。
却不是官靴的新鲜花样,而是将宫络缝于露出靴口一小节的袜子侧沿,以米粒大小的黑曜石钉入,看似低调,一旦引人注目,就难以忽略这样一番精致的趣味之处。
曲流一看之下,顿时愣怔。
袁骁泱垂着眼帘,目光竟有几分恍惚。
这样大胆的配色,这样细致的绣样,这样奇巧的袜子,他不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