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246节
如果是康正行送来的信,多半和京城朝局有关。既然是京城乾王府送来的信,八成和宫中有关。
也不晓得是宫中哪一位贵人,又让萧寒潜黑脸了。
李英歌不疑有他,果断放弃窝在小书房看书小酌的悠闲时光,顶风往外书房而去。
外书房内外死寂一片,守在院门外的小福全儿憨脸透出感激,忙忙迎上李英歌,低声道,“王爷心情不好,奴才不敢留人在里头伺候。屋里茶水点心都是现成的,劳小王妃自己取用。奴才就在院外守着,您请吧?”
李英歌了然颔首,抬手推门而入。
院门重新关合,小福丁儿苦脸变笑脸,挨着小福全儿弹舌道,“还真叫干哥哥说中了,谢妈妈二话不说就带我去见小王妃。诶,你和汪公公这是打的什么机锋?左近下人和暗卫都遣了个干净,就为了让小王妃走这一遭外书房?”
小福全儿嘴角一翘,笑容不见憨厚,只见鬼精,“问这么多做什么?该你做的事做完了,一边儿凉快去。干爹怎么交待的,我们就怎么做,少出嘴多出力。”
小福丁儿袖手撇嘴,边飘走边哼哼,“行咧,反正我把小王妃请来了。”
“你怎么来了?”萧寒潜循声抬眼,目光触及跨进门槛的娇俏身影就是一愣,高大身形被摞成小山的公文、军报团团围住,一起身就带倒一阵噼里哗啦闷响,讶然声线盖过身下交椅拖出的刺啦轻响,“媳妇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他又喜又怕,只当小媳妇儿有急事才亲自来外书房找他,一时竟慌得转不出书案之后。
李英歌愕然。
疑惑打量着她家夫君乍喜乍亮的俊颜,貌似她家夫君的心情没有不好啊?
这是闹哪样儿?
她张口欲问,却眼睁睁看着她家夫君一动之下人中缓缓挂彩,登时唬得瞪大了双眼,“寡虞哥哥,你流鼻血了!”
萧寒潜又是一愣,长指抹上人中,捻着指腹上的粘稠鼻血,凤眸眨了一下又一下,无奈失笑道,“媳妇儿,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李英歌愣愣重复道,“什么我给你喝的是什么?我没给你喝过什么啊”
萧寒潜剑眉一挑,染血的指尖拐向一旁高脚梅花桌,“半个时辰前,谢妈妈奉你的命给我送的食盒。说是你午膳用的汤,特意给我留的”
李英歌闻言嘴角狂抽,她午膳根本没有用过汤水,更没有让谢妈妈给萧寒潜送过什么食盒!
她铁定又被亲友团给坑了!
李英歌怒而扑向食盒,掏出残羹汤碗,捞啊捞捞出一片小得难以分辨原型的甲鱼壳。
她跟着陈瑾瑜在兴园耳濡目染,略通药材,皱着鼻子一嗅游离于煲汤药材之外的淡淡“怪”味儿,顿时满头黑线。
这一小碗汤水,浓缩的可不止一只王八。
陈瑾瑜说要给萧寒潜炖王八汤补身子,谢妈妈还真记在心上了!
不仅记在心上,还付诸行动!
下手快狠准,一炖好几只,简直敢想敢做,这料下得未免也太猛了!
李英歌无语望天,默默飘到萧寒潜身侧,语气略心虚,“寡虞哥哥,我先帮你擦擦鼻血吧?”
☆、第327章 是铁锈味儿的
白绢帕子有淡淡三匀香,萧寒潜轻嗅着鼻端萦绕的香味,抬手按上小媳妇儿攥着绢帕的小手,抵着口鼻闷声问,“媳妇儿,谢妈妈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汤?”
他仰头靠坐交椅,望着屋顶承尘压着嗓子说话,声线闷又沉,听不出喜怒。
李英歌干笑,五分心虚三分心疼两分无措,“是王甲鱼汤。我喝不惯,就让谢妈妈给你送来了。”
她试图瞎扯好圆话,略过背后主谋陈瑾瑜,淡化实施者谢妈妈,主动背黑锅,只求萧寒潜别深究。
又叹萧寒潜本就体热,叫这大补王八汤一冲,扛得住有鬼!
她一手蹭着萧寒潜的胸口顺气,急声道,“寡虞哥哥,你还有哪里难受?头晕吗?胸闷吗?”
萧寒潜眉眼微动,不答反问,“哪儿有给女孩家煲甲鱼汤喝的?”
他心念飞转,转瞬就想通了关节,垂头看向侧立椅旁的小媳妇儿,低声笑起来,“这汤,是专冲着我来的。怪道小福全儿今天话特别多,伺候的下人都叫他寻了借口调走了。他指使得动小福丁儿,而能指使得动他的,只有汪曲。”
他冷静道破,李英歌恍然,心下恼谁都恼不起来,面上只眨着眼,顾左右而言他,“寡虞哥哥,你别多说话了。我去请府里的老太医来”
“你忍心辜负汪曲和谢妈妈的好意?”萧寒潜按着她的手不放,幽幽眸底迸出如有实质的缕缕情丝,缠绵进小媳妇儿的耳中,“他们这是想让我们多多做坏事,盼着你早日为我生包子呢。媳妇儿,这会儿不鬼精了?跟我装痴卖傻,嗯?”
李英歌耳根红红脸红红,躲不开就迎面而上,“那,那你也得先止血。等回了枫院,随你做生包子的事”
萧寒潜呼吸微窒,顺着鼻梁看向止鼻血的绢帕。
小媳妇儿爱打扮他,自己却喜简不喜繁,用的绢帕干干净净,不绣花样,一如全心信赖欢喜他的小媳妇儿,洁白如纸,任由他在她这张白纸上恣意挥洒,浓墨或重彩,养成他想要的模样。
多年如是,今天也将如是。
先前本能运功止血,此刻果断散去内力,任鼻血汩汩,歪身靠近小媳妇儿,揽住小媳妇儿的腰可怜兮兮道,“媳妇儿,这血止不住,也等不及回枫院了,就在这里吧,好不好?”
李英歌哪里知道某人正暗暗使坏,一时招架不住她家夫君撒娇的呆萌样儿,一时不忍直视血迹扩大变深的绢帕,又是急又是羞,“有、有这么难受吗?”
她知道王八汤是补啥的,却无法切身体会其中滋味。
看着萧寒潜难受得身形僵直,想松口,错眼却见屋内堆满公文军报,四处散落舆图书册,想到这是她家夫君办公的地方,真要在这里做那啥,实在是太羞耻了。
忙竭力安抚某人,“寡虞哥哥,这屋里只点着炭盆,会冷的,还是忍一忍回”
她说服失败,话说到一半化成一声低呼,已被某人拦腰抱上膝头,交叠着同坐一张交椅。
“媳妇儿,别叫。”萧寒潜长指抵唇,轻轻嘘了一声,“外头还有暗卫,我轻轻的,你乖乖的,别弄出动静叫人听见。不脱外裳,我们都不脱外裳,就不怕冷了,嗯”
他心知暗卫定然已识趣避开,却拿话唬弄惊得心慌意乱的小媳妇儿。
李英歌捂着嘴,才惊觉止血的绢帕已脱落坠地,想扭头提醒某人,已叫某人箍着腰送上书案,半截身子趴伏书案,裙底探进一只暖暖大手,轻柔解开小裤褪下,凉意袭人。
“媳妇儿,昨晚歇了一夜,你这里好了没有?”萧寒潜一脸严肃,话说得好生正经,“你让我看一眼,我看看药上得好不好,你这里还肿不肿了?”
昨天上过药后,他晚上做那老实君子,只搂着她乖乖睡觉,此时此地,却摇身变做坏出天际的恶匪。
李英歌半截身子燥半截身子凉,羞愤得小腿乱蹬,哪里还顾得上绢帕,胡乱抓起案边笔架,扭身威胁某人,“别,别看了!寡虞哥哥,你别逼我动手!”
她威胁无果,萧寒潜凤眸深若浩海,浮浮沉沉映出娇嫩的花朵,薄唇呢喃着羞羞话语,“媳妇儿,你真好看。你怎么哪里都这么好看?”
他油嘴滑舌,只在拿话逗弄小媳妇儿上,其实不会花言巧语,夸来夸去不过“好看”二字。
用词呆呆的很纯朴,夸赞的地方却十足邪恶。
李英歌险些软成一滩能溺毙自己的蜜水,她眼睁睁看着手中笔架被某人探手丢开,感受着某人从背后缓缓贴上来的烫人热度,只得软声讨饶道,“我好了,不肿了。寡虞哥哥,我冷。”
她无声催促,他松开钳制,扶着她的腰温柔按回怀中,带着她坐进他的腿间,轻啄她红透的耳垂,“不冷,不冷了。媳妇儿,我暖着你呢。”
她包容着他。
他磋磨着她。
书案一角点着灯,略显逼仄的光晕将二人身影投映门扇,他端坐交椅,揽着她起起落落,娇小的身影忽而高忽而低。
发髻松散,脖颈无力,小手乱抓。
为什么有种跳大神的既视感?
李英歌顿时忍不住笑场,忙倾身趴上书案,将脸埋进臂弯间,不忍直视自己一颠一落的影子,漏出嘴边的笑一时脆一时娇。
“傻媳妇儿,你笑什么?”萧寒潜又是无奈又是不满,不许小媳妇儿分心,身形顺着小媳妇儿曲折的脊背蜿蜒覆上,俊颜蹭进她臂弯间,寻到她高高翘的嘴角狠狠的吻进去,“你不专心,我是不是该罚你?”
说着狠话,攻势却轻而缓。
她斜签着身子伏趴,包容得更深,他吻得也越深,她几乎脱口的娇呼一半没入他唇间,一半泄出她嘴角,“寡虞哥哥,你不留鼻血了?”
王八汤的功效简直神奇!
只是她家夫君人中还挂着两道半干血迹,实在是又好笑又可怜,她忍俊不禁,碰着他的齿吃吃笑。
萧寒潜简直没脾气,空出手来抹去血痕,亲去她沾染的轻浅血迹,顺着她的话茬沉声叹,“我媳妇儿又乖又心疼我,现在这样热气舒解出来,自然不流了。”
心下却暗笑,他全副心力都用在她身上,鼻血什么的,那都不算事儿。
他掌控自如。
李英歌表示信了,细细喘着气,贴上她家夫君舒展而飞扬的眉眼,轻轻啵了一下,“寡虞哥哥,你手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坏。小福丁儿说你收到京城乾王府的来信心情不好,我还担心你真不高兴”
所以她来了,来了发现他的异样,就不走了。
她欢喜他,遇上和他有关的事,就乱了分寸失了判断。
她这样欢喜他。
“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好?”萧寒潜心头怦然,悸动奔走血脉,染得他情动的凤眸微微赤红,“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小媳妇儿好傻,傻得他心尖酸酸软软的,有点疼又很甜。
他绷紧理智的弦,不让它断裂溃散,越发温柔的对待她,攻城而不掠地,极尽温柔的晙巡着她的城池。
李英歌抖着颗小心肝一时上一时下,无处着落,偏反攻无路防守无能,只得攥着萧寒潜的袖口一哽一哽的往外蹦低若蚊呐的字眼,“寡虞哥哥”
她婉转请求他。
已然高举白旗。
他读懂了她未曾出口的意思,柔和细致的攻势却嘎然而止,扳着小媳妇儿掉转了个个儿,俊颜对俏脸,轻啄她脱口惊呼的唇,一面起身离座转出书案,一面沉沉哑哑的揶揄她,“媳妇儿,我带你看看我的书房,好不好?”
他不等她答话。
也不曾鸣金收兵。
无视堆叠在彼此之间的袍摆、裙裾。
抱着她在外书房内绕着圈圈来回走动,告诉她哪里是他赏景放松的地方,哪些是他闲坐翻阅的书籍,哪处又是他小憩休息的隔间
李英歌却无心随他游览外书房,只捶着他的肩,拧着他的肌理,求他闭嘴,求他别再走来走去。
萧寒潜充耳不闻,只觉有趣又满足。
他长腿迈着稳健的步伐,终于伫足墙角,大掌护着小媳妇儿的后背抵上一面倚靠。
李英歌忙牢牢靠上墙面借力,慌乱中瞥见墙角窗扇,越发不敢吐露一星半点的声响,只死死咬住嘴唇。
墙角摆着炭盆,暖意烘然,微弱桔光笼上她半垂的俏脸,打在她紧抿的唇瓣上,镀出一层水亮红润的光泽。
“别咬嘴唇,小心破皮了。”萧寒潜凤眸黑凝,眉梢眼角漾开柔软情意,嗓音亦像淳淳美酒,酿出一道甜蜜声线,“媳妇儿,别咬自己的嘴。松开,乖,快松开。”
他扯开领口,褪下半边衣襟,露出一侧劲瘦臂膀,轻声哄着小媳妇儿,“你咬我。你咬着我就行了,嗯?”
李英歌迷迷糊糊的张开嘴,贴上他蒙着一层薄汗的肩头,舍不得真咬他,更怕激得他越发狠厉,只含糊着几近控制不住的呜咽声,吻上他肩上旧伤,轻轻划过,轻轻笑,“咸的。是铁锈味儿的。”
她熟悉他身上的每一道新旧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