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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放手 第28节

    肖妈捂住半边脸,她有些头晕。这女的,果然不是个善茬。他们的儿子,算是完了。
    程一山把那两个人带到附近的派出所。人群散去。一个老太太独自站在那里,满头灰发,皮肤干枯,一脸皱褶,嘴唇苍白。
    楚珈文跟人对视了一眼,转身要走。
    肖妈说:“算我求你,别再缠着肖诚。”她声音很轻,话语因为哽咽变得不连贯,“我,以前,有两个儿子。后来没了一个,只剩下肖诚一个。我看出来了,你在这条街上,根本留不住。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人实诚,对你也不赖,你千万别害他。”
    楚珈文这才转头。她对着老人说:“我们俩,到底是谁在害他?”
    肖妈腿一软,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你用家庭用责任,给肖诚在蔷薇胡同画了个圈,让他不能往外一步。他不能做喜欢的事业,不能去喜欢的地方,不能娶喜欢的女人。你以为他愿意在蔷薇胡同生活?他在拿着蔷薇胡同的粗糙砖头,一点点打磨掉自己心里的那些坚持。你知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忍了多少疼?”
    这是给老太太的致命一击。以前,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最听话,最孝顺。她从没有想过这么多,从来没有。
    老人不服输,她气自己,更气让她心疼的楚珈文。她指着楚珈文说:“怎么说我也是肖诚的妈,你竟然敢这么没大没小说我?!我要告诉我的儿子,让他知道你是个多没有教养的女人。”
    楚珈文看着倚老卖老的老太太,她没有妈妈,不懂得怎么乖巧温顺,“你根本不敢告诉肖诚,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果然,肖妈绝望想,这女的果然比梅青还要厉害。老肖家这是怎么啦?
    ☆、夫纲大振
    c市最热的时候,傍晚总会有一场大雨。
    老天是最会打牌的人。这场大雨的慰藉,让人类能够在酷暑中支持的更久,即使一直处于劣势,仍会留在他们居住的这片土地,不会中途离场。
    肖诚出差回来,下了飞机便直接回去楚珈文那里,用钥匙打开房门。
    窗外雨点打在窗台上,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屋子里的人却安静地半躺在沙发上,神情专注玩手机。
    楚珈文穿着细肩带的裙子,乌黑长发铺在白皙肩头,身上起伏水一样圆润柔软。
    肖诚在玄关怔怔地站着,半晌才想起放下手中的行李。
    他关上门向楚珈文走去,脚步很轻,仿佛在害怕沙发上的这滴水会被他震碎流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窗户紧闭,房间里有些闷热。他问说:“怎么不开空调?”
    楚珈文正在跟文夜雪发短信,浑然不觉轻声答应:“不热。”
    肖诚伸手在她胸口上试了试,低声笑说:“都出汗了。”说着,他顺手打开了空调。
    楚珈文发完短信,放下手机,眼神紧随着肖诚的身影移动。
    肖诚问:“吃晚饭了么?”
    “没有,”楚珈文没说完就意识到,对于一个出差刚回家的男人来说,自己的表现显然不够贤惠。她站起身道,“家里也没有什么菜,就别做了,我出去买点现成的吧。”
    肖诚把两只大手重重按在她肩头,说:“你在家等着,我去买。”他转头从窗口瞥了眼外面的雨,雨点大,雨势急,便找了把伞,问说,“你想吃什么?”
    经历了白天的一场闹剧,楚珈文精神疲惫,她懒懒道:“随便。”
    这句最让全世界男人蛋疼的回答激怒了肖诚,他冲人一瞪眼,“再说?”
    楚珈文露出小巧的虎牙尖,笑着挑衅:“那就,都行?”
    那人咬牙一把把人抽起来,往沙发上一扔,欺身压了上去,带着惩罚意味在人身上揉了一把,半笑不笑威胁道:“皮痒了吧。等我回来,得好好振振夫纲。”
    那人说话的时候,烟味热乎乎喷在她的脸上,楚珈文玩笑的表情收起,眼神渐渐认真起来,变得单纯炽烈。
    暧昧的情绪在两人之间像是搅拌的焦糖一样,愈发浓稠。
    肖诚伸手摸了摸口袋,拿出一个丝绒小盒,放在楚珈文的眼前,说:“打开看看。”
    楚珈文看了他一眼,接过盒子,掀开盒盖,里面露出明晃晃的硕大“玻璃球”,嵌在一个指环上。
    她把戒指取出来在灯下仔细打量:“真够大的。肖诚,你破产了吧。”
    “一辈子只买一次,不至于。”肖诚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喜欢么?”
    这钻戒,是他在b市一家c打头知名珠宝店买的。为了挑一个出来,他花了一个下午,并且落下了毛病,得了选择恐惧症。这些戒指,除了价格和大小,他没看出什么区别。最后,他用挑球鞋的眼光,选出了这款个大结实,扛操耐磨的。
    看楚珈文不说话,肖诚隐约感觉到,他把这惊喜给搞砸了。他清清嗓子说:“不喜欢,我去换。”
    楚珈文套在手指上,大小倒挺合适。她轻啄肖诚的脸颊,挑着唇说:“喜欢。”
    肖诚又不确定地瞅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去买饭。
    外面雨将停不停,下得淅淅沥沥。肖诚没有打伞,直接钻进雨幕。他不想走远,路口祁叔的摊子因为下雨收掉了,只在店里做生意。
    肖诚买了两份炒面,坐在一边等着炒好装盒的时候,祁叔把人拉到后门,压着嗓子问说:“下午的事你知道了么?那姑娘没事吧?”
    肖诚警觉,枕脸问:“什么事?”
    祁叔长长叹了口气。蔷薇胡同,这次真彻底让那姑娘心寒了。这事,除了他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头,还没人敢告诉肖诚呢。
    祁叔刚要开口,那边一个声音接过话茬说:“叔,我来跟肖诚说吧。”
    肖诚瞅了眼那人,喊:“山哥。”
    程一山冲人一点头,示意肖诚边走边说:“我正要去找你。”
    ……
    花白头发赤红脸,祁叔守在这蔷薇胡同的路口,像是门神一样,一守就是大半辈子。他看着这群小崽子们在这条街上一天天长大,就跟看着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晚,他对着肖诚跟程一山渐远的背影,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泛着酸的悲情。他老了,这条胡同比他还要老。可这些崽子们,却正当好时候,不该跟他一样,守着这迟暮的胡同。
    还有那个无依无靠的姑娘,祁叔每次想起她,心里都怪难受的。
    看样子,下午的事,她一个字都没跟肖诚提。
    这条街上的女人受了委屈后的撒泼哭闹,祁叔见多了,对于楚珈文的反应,他只能摇头道:“不是一样的人,留不住。”
    ……
    雨落不停风,风吹不断雨,这细雨微风在路灯下,显得如此和谐。有人用上衣盖在两个饭盒上面挡雨,朝着楼门口的方向紧赶慢赶。
    楚珈文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那道剪影。这剪影属于那个为了给她买饭,甘愿在雨中奔跑的男人。
    脑子里各种情绪像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直响。
    程一山的老婆曾对她说过一个肖诚的秘密。肖诚的哥以前是个刑警,叫做肖梁。六年前,肖梁因公殉职。
    就在刚才,她又通过文夜雪确认了一个事实。六年前,韩文宇的心腹,一个叫做旷远的男人,因为意外,葬身于一片火海。
    楚珈文从来不关心韩文宇的生意,他身边的那些人,她有的连名字都叫不全。可对这个旷远,她却有很深的印象。因为旷远对她有恩。
    那天,在韩文宇的会所,她被韩文宣骗着喝下了一杯果汁。如果没有旷远提醒,韩文宇不会动救她的念头。
    当然,韩文宇是为了利用她,利用这件事,来搞垮自己的亲哥,借以顺利接手家族生意。而这个旷远,却实实在在是为了借韩文宇的力救人。
    后来,韩文宇身边人事变动频繁混乱,旷远也慢慢不再露面。
    六年后,来到蔷薇胡同的这个夏天,往事在楚珈文的头脑里慢慢发酵,一个人的容貌也在她的眼前渐渐清晰。这个人是个大块头,贴着头皮的圆寸,紧绷的单眼皮,棱角分明的嘴唇。
    这个人跟肖诚甚至肖扬都像极了。他却叫做旷远。
    门开了,肖诚人高马大卡在门框里,胸膛起伏,身上湿嗒嗒沾着雨水,那两盒炒面还塞在t恤里,顾不上拿出来,嘶嘶往外冒着油味。
    楚珈文叫他:“肖诚——”
    他仍站着不动,两个墨黑眼仁深不见底,因为狠狠咬住后槽牙,使得脸颊肌肉愈发明显。
    楚珈文上去,从他手里抠出来那两个饭盒,放在茶几上。
    那人突然一把把她抱住,两只大手把她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麻。他嗓子有点哑:“下午的事,山哥都告诉我了。”
    ☆、表面现象
    被两只大手抵住后背,楚珈文的身体严丝合缝贴在肖诚身上。结实的手臂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让她感到压迫也感到踏实。
    楚珈文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独立,她骨子里很容易依赖上一个人。这个人不需要多了不起,甚至不需要是个好人,只需要疼她,给她安全感就足够了。
    从小时候到现在,经历过好几次被抛弃的惨痛教训以后,楚珈文一直在努力找寻自己的原因。她觉得自己脾气太倔,对于认准的事情坚持得太过不计后果。于是她变乖变懂事了,学会迁就,学会服软,甚至学会讨好。她觉得这样招人待见,不容易再一次被抛弃。
    就拿肖诚来说,他想做的事情,她配合;他不想说的事情,她一个字不问。他抽烟,她给他递上烟灰缸;他想要,她就把自己送上他的床。而让她厌烦的那些人和事,不管有多闹心,她表面都跟没事人一样,从不让他知道。
    肖诚说结婚,她明知道时机不合,却还附和说肖诚我要跟你生个猴子。在蔷薇胡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怕哭闹会招人心烦,便一个字也不提。
    果然,肖诚对她越来越上心,有时看她的眼神简直是痴迷。她自以为做得很好。其实在肖诚眼里,她就是个不会谈恋爱的傻姑娘。
    眼下那人正把她搂在怀里大力揉捏,像是要揉进骨血一样。楚珈文一动不动忍着疼缩在他身上,听着那人山响的心跳,感受着他潮湿衣服内呼呼往外冒的热气,心说,这是真的心疼了。她不免心动,有人为她难受成这样,她活得越来越像个人了呢。
    然而有的时候,盲目顺从只能导致情势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恣意发展。
    趁着肖诚觉得自己没能护好她,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当口,楚珈文终于在他面前,发表了一次不同意见。
    她说:“天气太热,装修的事往后放放吧。”
    以前商量好,装修完房子就结婚。如今她说不急着装修,那婚礼也就没了准时候。
    “我有个朋友在b市开画廊,我以前也是跟她的画廊签的约。她的画廊名气响,资源多。我的画现在不值钱了,人家也不嫌弃。我想回她那里一段时间。”
    肖诚松了手,扳住她的肩膀低头瞅她,眼神忽地沉了下去。
    楚珈文知道自己让人伤了心,便默默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肖诚轻声说:“先吃饭吧。”
    两人坐在餐桌前,都没什么胃口。肖诚不愿把情绪表现得过分明显,便拿筷子大口扒拉了几口,不论是什么,只管往嘴里送,然后像老牛嚼草一般,吃得了无生趣。
    楚珈文却连筷子都没拿起来。
    肖诚见状也停了下来,问说:“吃不下?”他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回头对楚珈文道,“不想吃算了。外面雨停了,我带你去跑步吧。”
    “跑步?”楚珈文站起来,瞪大眼睛呆呆看着他。
    肖诚走到鞋柜前,帮她挑了双球鞋,打量了她一眼说:“去换身衣服,把鞋穿上。”
    看着人走进卧室换衣服的背影,他接着道:“你看你胳膊腿细的,加一起没有半两肉,跟我走在一块儿,跟个未成年少女一样。我让你衬得又老又猥琐。你就应该多出去运动运动,别总宅着。你们女的不是不喜欢有肥肉么?那就多长点肌肉,显得健康。”
    说话的当口楚珈文已经走了出来,换上白t恤,网球裙,头上的马尾被扎成了一个包包,从他面前经过,细弱腰肢下,裙子的后摆随着她步幅一翘一翘。肖诚张着嘴,半天出不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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