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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 第116节

    皇后挑眉道:“陛下何时定的家法,臣妾怎不知?”
    我堆笑道:“灵儿说的话就是家法。”
    皇后一声轻哼,算是放过了我。
    清北派大门前站着两名年轻的男弟子,模样英俊,身姿挺拔。
    这让我不禁有些怀疑,这清北派招弟子是不是要看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锤一一hhhhhh
    ☆、皇帝的日记:二十九杀中
    清北派作为江湖上的第一大派,加之又与朝堂走得近,自然是不差钱的。
    各种式样的殿宇分布在半山腰往上,壁柱画七彩,飞檐雕祥云,一眼看去就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
    尤其是那正殿,雄伟辉煌,和皇宫都有的一较。
    正当我以为皇后要把我带入看着最为高端大气的正殿时,她却加快了步伐,绕过了正殿,将我朝后山那边带。
    我见前路越走越荒凉,好奇难耐道:“我们不是要见掌门吗?”
    皇后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正殿,冷道:“你觉得师父会住那种地方?”
    我马上道:“掌门是世外高人,自然不可能住那种俗透了的地方。”
    我面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不住这种地方,难道还能住茅草屋不成?
    然后皇后就把我带到了一间茅草屋前。
    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茅草屋,兴许是因太过寻常,所以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很快,我便想了起来。
    当年师父修在我家旁边的茅草屋,就长这样。
    皇后走上前,轻敲了三声门后,屋内传来了一声“进”。
    皇后推开了门,先一步入内,我和景善跟在了后边。
    小屋的布置很简陋,也很眼熟,因为师父的茅草屋内里就是这般布置的。
    看来当年盛传的师父和清北派掌门之间有过一段不伦师徒恋,并非是子虚乌有之事。
    我张望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眼前人身上,眼前人穿一袭灰袍,正背对着我。
    “师父。”
    皇后极为尊敬地唤了一声。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是她在崔懿面前,都不曾显露过的。
    掌门听后,应声而转。
    待我见到掌门的正脸,就认定这清北派招弟子果真是看模样的。
    模样越好,兴许位置能坐得越高,难怪皇后当年是首席弟子,也难怪皇后下山后没几年,首席弟子的位子便到了叶非秋手里。
    掌门的脸很好看,好看到让人极易忘了他的年岁。
    可忘记的前提永远是记住。
    但放眼江湖,却极难有一人能记住并确切地说出掌门的年岁。
    不是江湖人不愿去记,而是每个看过他脸的人,大多愿意选择忘记他的年岁。
    因为他的脸太年轻了。
    哪怕他的发丝已白如雪,全然寻不出一根青丝,可他的脸瞧着不过才二十上下。
    所以我见到掌门后,说出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最套路的话。
    “掌门好。”
    第二句话是最不套路的话。
    “请问你也修炼了光阴功吗?”
    我曾在日记中提过,光阴功是魔教独门神功,修炼有所成后,能使容颜永驻。
    在黑市那夜,师父和花非花干脆利落地认了下来,他们二人容颜不老,正是因为修炼了光阴功。
    掌门听完我的两句话后,面上无表情,很是平静。
    身旁的皇后早止不住用眼中的寒光射我,怪责我的好奇与无礼。
    从我进门后,掌门一直未对我行叩拜大礼。
    这并非是他不知礼,也并非是他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师父,而是因我朝太/祖当年曾给了清北派掌门一项特权。
    清北派历任掌门可见楚家君王而不拜。
    半晌后,掌门笑了,眼角无一条细纹。
    “回陛下,草民未曾修行过光阴功。”
    我追问道:“那你的容颜为何不老?”
    他诚实道:“清北派的上乘功法修炼到极致后,有相同之效。”
    我不再看他的面孔,转而看向他的满头白发,道:“瞧着这上乘功法似也有些缺漏。”
    他会意后,平静道:“这世上的所有事都会有缺漏。”
    我笑道:“此话不错,正因有缺漏,所以总会有人想钻漏子。”
    掌门笑道:“而钻漏子的人从不分高低贵贱。”
    我知他意有所指,顺着说了下去。
    “不错。只要是人,不管他是天子,还是乞丐,或许都有想要钻漏子的一日。”
    掌门笑意渐散,道:“草民见过不少想要钻漏子的乞丐,却还未见过想要钻漏子的天子。”
    我道:“那掌门今日就要见到了。”
    掌门脸上已无笑意,道:“陛下想要钻什么漏子?”
    “朕想要钻灵剑的漏子。”
    话已至此,再多的遮掩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唯有开诚布公,也许才能赢得一丝好感。
    掌门的好感赢未赢到,我不知。
    但皇后的好感怕是要被我败完了,我话音一落,就听皇后冷斥道:“陛下。”
    我恍若未闻,接着道:“朕都已坦诚至此,那不知掌门可愿让朕钻这个漏子?”
    “草民本以为陛下到此,会有别的用意。”
    我道:“皇后是有别的用意,但朕的用意只有一个,那便是灵剑。”
    掌门长叹了一口气,道:“草民本以为,这世上已不会再有人觊觎那把剑了。”
    我也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道:“朕本以为,掌门不该有这么多的本以为。”
    此话一出,又惹来皇后的一声斥。
    掌门对皇后轻摇头,这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似乎比天下第一的招式还要厉害,皇后一见,极为顺从,眼中冷意顿时去无踪,蹲下身子,柔声安抚起等得有些不耐的景善。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晖光透过竹窗,停在了掌门清俊的面容上,让人更易弄错他的年岁和辈分。
    任何人在同辈人面前说话,总是要自在猖狂一些。
    于是我自在又猖狂地重复了一遍。
    “朕的用意只有一个,那便是灵剑。”
    言罢,我认真地看着掌门的双眼。
    如果说除了一头白发外,还有一个地方能暴露他的年岁。
    那一定是他的眼睛。
    因为他的双眼里装着太多东西,刻满年岁沧桑。
    那绝不是一双二十上下的青年该有的眼睛。
    但让人无法否认的是,这双眼睛纵使不再年轻,但它依旧很好看,看着也有些眼熟。
    我似乎常常在镜子里看见一双相似的眼睛。
    在我仔细观察掌门的双眼时,掌门已经想好了给我一个怎样的答复。
    他朝皇后道:“徒儿。”
    皇后立马应道:“徒儿在。”
    “过几日,你带陛下去拿灵剑。”
    皇后愣在了当场,久久无反应,待她回神后,极为不解道:“师父!”
    掌门平静道:“为师当年告诉过你,它在何处,也告诉过你该如何取它,希望你还记得。”
    待皇后听完这句话后,脸上已无惊色,平静道:“徒儿记得。”
    “记得便好。”
    片刻后,皇后对我道:“臣妾有些话想对师父说。”
    我知趣道:“好,朕和善儿在外面等你。”
    皇后和她师父谈了许久,久到夕阳演完了今日份的戏,换月亮粉墨登上了场。
    等皇后时,我带着景善在茅草屋附近溜达了一圈,其间遇到了几名清北派的弟子。他们不知晓我身份,只当我是江湖上来的客人,我同他们攀谈,倒也很是随性自在。
    其间有个女弟子,对景善极是喜爱,一刻不停地逗着他。
    看得我直乐,指着景善道:“不知你们清北派收不收这么小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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