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当初还有人想过,如果有就近的商铺,为什么要从远的地方赶到这里来购买东西?可是活动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奇,这一搞活动,百姓们一个个都凑过来了,而且为了凑满减,一个个绞尽脑汁的算计着要买多少东西。
有这前车之鉴,其他人倒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细细思索了一下。
而这越是思索,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澎湃。
他们这些个人做生意,当然也不止京城这一处,可他们这个年纪的,大多数,也都是家族产业,都是家里留下来的产业,如同沈北这样,说开创就开创的豪情,这里头的,可都没有。
苏木青一直是悠悠哉哉的样子,可眼下听着沈北的话,他眸色沉沉,只是所有人都在为沈北的话震惊,没有人注意到他。
沈北却不管所有人的震惊,他继续说:不单单是京城,我需要在经商要点,尤其是繁茂的城镇里面,抢险占领市场。
何为,占领市场?
沈北道:今日咱们这样一来,其他人都看在眼里,等他们都看到了这样搞的甜头,或许没有这样大规模的模仿行为,但是很快,搞活动,就会有人模仿我们,但是我们不必害怕,毕竟,开创先河的人,在百姓心中是不一样的,就好比,老字号,总比新店开张让人信任一样,而且在城东,咱们已经是独一家了。
他说的缓慢,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思考时间。
我需要足够的银钱,当然,按照各位所出的银钱比例,到时候,自然可以在总盈利中分利,诸位觉得如何?抢在别人前头将红楼与秦楼这样的开出去,还可以笼络当地的商户,加入我们,占领了市场之后,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沈北说到这里,伸手过去,端了一杯茶,可这茶到了嘴边,他不知怎么的,想起萧长平这人不许他喝茶来,他手上动作顿了一顿,又哼一声。
他想他做什么?
这茶香萦绕在鼻端,他嗅了嗅,而后慢慢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白水喝多了,这茶入口,竟是有些苦。
他眉头皱了皱,看着肖庭道:去,给我换一盏,清淡些的。
肖庭当即颔首,他端着这盏茶出去,等门在他面前关上了,他看着面前这盏茶,着魔似得,就这沈北方才喝过的地方,凑了过去
里头几人还在沉思,周宁却看着沈北的魄力心头震动,他早在之前的时候,在沈北口中听了点儿皮毛,他当时已经十分震撼,而如今,越发心头震动。
面前这位,如他一样,是个哥儿,可他的魄力,别说是哥儿了,这天下人,又有几个比得上?
周宁只觉得心跳飞快,他看着沈北:按着你所说的,今日我给你答案,我加入。
其他人一致看着周宁,这位与夫君和离之后接管周家的厉害人物,率先动了。
其余几人,总也不是胆子小的,都是家里养着性子傲的。
李秋晨勾了勾嘴唇:楼主这口气好大,我李某人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楼主这般口气大的人,倒很佩服,也算我一个!
王东义也开了口:算我一个吧。
赵空也道:算上我。
最后苏木青笑了笑:诸位别看我呀,你们各个家里都是家财万贯,唯独我家里,你们也知道,我这苏王府这一大家子开销门面,就我在这儿赚的,可说不上大富大贵,我这京城办的仓库,也是楼主接济才办起来的。
这话说的,其他人都默默鄙视了他一下。
沈北却道:苏小王爷走南闯北,人脉广,有进货渠道,而且,毕竟,你顶着王爷的名号,其他人,总会给你几分面子,你在外办事,比寻常人方便。
苏木青本来还想说,沈北好似对他格外不同,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是看中他的身份了呀不知怎么的,苏木青平白心里一梗,倒有些难受,自然,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第180章 月色(一更)
萧长平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晚,本以为沈北已经睡了,可今日沈北倒没有睡,萧长平看着沈北没有睡,不免看了一眼他在写的东西,沈北也没躲。
等他自个儿写的差不多了,他放下了笔,萧长平看着:你这计划未免写的太快。
沈北道:总不能计划在后,兵来将挡吧。
萧长平听着觉得倒也是,这几日忙了,也没与沈北好好吃个晚饭,如今晚饭是吃不上了,他想了想,问:今日外头月色正好,要不要出去赏月?
沈北眼下倒确实没有睡意,也应了。
那头红卯便让人在院子里放了椅子,又取了大氅,萧长平替沈北披上,两人坐在院子里,捧着杯热茶。
今夜月色果然很美,月光皎洁,这月亮在哪儿看着都是差不多的,沈北自从来了,白日里太阳倒晒的许多,看月亮,还是头一回。
他看着那月光,萧长平看着月光下的沈北,不知是不是月色太美,那月光打在沈北脸上,他那表情,竟然有些温柔似得。
萧长平看的呆了,下意识伸出手去。
沈北正看着月亮,冷不防一只手碰到他的脸颊,他顿了顿,蓦地转过头去,看见萧长平痴痴看着他,那手指在他脸上摩挲。
沈北瞬间低垂了眼眸:你看月亮,还是看我?
看你。
沈北勾了勾嘴唇。
萧长平本看着沈北大抵是因为气氛,也有可能是因为环境,有些情不自禁,结果沈北这一勾唇,他心中一动,蓦地凑过去,两人本就挨得近。
萧长平凑过去,便能看见沈北眉眼微微弯着,眼中仿佛含着什么意味,他却看不透,如今他心头发热,没有细细去深究他这样子,唇瓣落在沈北的额头,鼻尖,继续往下
周围寂静一片,先前两位主子看月亮的时候,红卯与竹柳都退下去了,这会儿院子里一个人没有。
远远看去,只见皎洁月光,一对璧人,萧长平探出身去,月光照射下的影子,两人渐渐合二为一。
萧长平听得到自己的唿吸,他的唿吸乱了,只是轻轻亲吻罢了,先前也不是没有过亲吻。
也甚至有过些许激烈的亲昵,可不知是否对沈北心绪不同,如今只是这样细细亲吻,他的心头,便发烫的厉害。
人说越是想要得到的东西,一旦放在眼前能碰到的时候,就是感情最剧烈的时候。
可如今萧长平不过这样细细亲吻,只觉得心头已经意动非常。
他捧着沈北的脸,看着他的眉眼:阿北
恩?沈北应了一声,简直称得上一声乖巧。
萧长平又唤一声:阿北。
恩。
阿北。
叫魂呢?
萧长平轻笑一声,而后长臂一伸,突然将沈北整个人从他那椅子上抱过来,就搂在自己怀里,让沈北坐在自己腿上,整个仿佛抱孩子似得抱住。
萧长平生的本就比沈北高大,如今这样抱着,倒显得沈北越发娇小起来,他抱的开心,整个人埋在沈北肩头,鼻尖蹭了蹭沈北那后颈,沈北觉得有些痒,手往后一伸,正要推萧长平那脸,却让萧长平捏了个正着。
萧长平笑着亲吻他的指尖道:看月亮。
沈北抽回了手:不是看我吗?
萧长平道:你看月亮,我看你。
沈北蓦地回头,而后微微抬起下巴,他没有闭眼,于是十分精准的,他那唇,便落在萧长平的嘴唇上头。
沈北那眼睛眯眯,整个人扭过去一些,一只手顺势扣住萧长平的后脑勺,而后,撬开了萧长平的嘴。
萧长平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置信似得,却偏偏沈北那技术,他是体会过的,先前不觉的自己对沈北动心时,尚且被他撩拨的心神差点儿失守,如今已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哪儿还能淡然?
只有比从前越发失控罢了。
沈北那手扣的紧,他看着萧长平,好半晌,两人分开些,各自唿吸都不算太稳,气息纠缠着,沈北退后一些,他依然坐在萧长平身上,脖子往后仰着,萧长平能看到他纤长白皙的颈项。
他喉结上下一动,只看着沈北的颈项,有些,想咬,可愣是忍住了。
他觉得今天的沈北好似有些不同。
他今日,这是主动吧?
萧长平等着沈北主动,一直等着,他不知道沈北主动是什么样子,可方才那样子,他就是主动吧?
萧长平心头发烫,隐隐甚至有些疼,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北,没有问。
他知道沈北若是想开口说,他不用问。
沈北却看着萧长平眯了眯眼睛:王爷知道,我这年纪,总归,该有的需求也有吧?
萧长平默了默。
沈北道:王爷时不时的做些亲密举动,自个儿难受着便算了,连带着我也不好受,今日月色大好,王爷要不,给个痛快?
萧长平本是被沈北的撩的兴起,结果沈北这么一句,他抿了抿嘴唇,心头一凉。
他这些日子以来,心境变化,自个儿心里有数,可沈北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看不出来,他藏得,向来好,今日这一句,愣是说的他心头凉了不算,还有些疼。
萧长平看着面前沈北眼眸低垂:本王今日没有兴致。
他这话说的失落,失落的这么明显,沈北想不看出来都难。
沈北的视线飞快挪开,又从他身上下去,淡淡道:那便算了。
他走的飞快,挥挥衣袖,走的十分潇洒,看着,不带一丝留恋。
萧长平看着沈北离开的背影,方才人还在怀里,二人吻的难舍难分,如今他怀中凉了,心头也凉了,看着那皎洁月色,方才那点儿旖旎是消失的一点儿没有了。
偏偏又不想这么快进屋,他站起来,出了院子。
外头红卯本守着院子,两位主子在里头赏月,这种风雅之事,红卯觉得与他不沾边,他嘛,坐着边看月亮边吃东西就好,结果正磕着瓜子,突然一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
红卯一看,这不自家主子嘛,他一惊,那瓜子愣是吸入气管,磕的昏天暗地。
本就难受,再一抬头,只看萧长平瞪着眼睛看他:闭嘴。
红卯愣是自个儿将嘴巴捂住了,而后便听见萧长平说:王君在里头休息,不要吵着王君。
红卯简直要哭,到底还是憋住了,过一会儿才松了手:王爷,您这会儿出来是
萧长平道:陪本王走走。
红卯有点儿魔幻了,这月色大好,王君在侧,王爷不去与王君花前月下,让他跟着出去走走?
萧长平走在前头,红卯在后头跟着,脑子里早就百转千回想着王爷这大好良辰干嘛在外头吹冷风,是被窝不舒服了,还是与王君闹矛盾了?
想想也不可能啊,红卯可是眼睁睁看着王爷从自个儿还有主见意识,到眼下王君说什么王爷好似都不会反驳的样子的,与王君闹矛盾?
王君自个儿识大体不太会与王爷起冲突这点先不说,即便是真有了矛盾,那还不是王爷自个儿哄着吗?
红卯正想着,萧长平突然道:红卯,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红卯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问题:王爷睿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奴才?
萧长平不理他说的什么,自顾自道:若是一个人只谈床事,不论感情,你怎么做?
红卯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有些拐弯,不由脱口而出:王爷说的,是勾栏院里那些个卖身的?
那卖身的就是只谈床事,不论感情嘛。
萧长平脸色蓦地一黑,他瞪了红卯一眼:你说什么?
红卯心口一跳,才发觉自己是会错意了,而后紧张的要死:那个,奴才胡言乱语,奴才,口不择言,请王爷恕罪啊。
萧长平那脸色就没好,红卯觉得主子怕是下一刻能把自己掐死了,他飞快的动着脑筋,想刚才萧长平那个问题。
突然,他灵光一闪,竟然还真让他想到个答案:奴才觉得,这只谈床事不论感情,也不是不好嘛,至少,人家还愿意谈床事是吧?
萧长平那表情一顿,缓缓蹙眉:说下去。
红卯看着萧长平那表情心里头松了口气,而后整理了一下思绪与措辞,小心翼翼道:这床笫之间这种私密的事情,若是与看不顺眼的人,总归是谁也做不下去的嘛,虽说是不论感情,可这既然有这谈床事的念头,这难道不是说明,这人心里,到底还是待王爷不同的嘛。
他这会儿可是连王君都没有点出来,只看王爷一脸深思。
萧长平是在深思,他先前心头有个症结,当初沈北那一番在床上的主动让他看出了不妥,当时,他明显觉得沈北将他一个陌生人一般,所以他当时觉得,此事,一定要沈北主动,否则,他不会强迫沈北。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一直是这样,亲昵有之,搂搂抱抱有之,可总归,没有越过界。
萧长平是个很有自我标准的人,沈北不主动,或者说,在他没有与沈北两情相悦之前,这床笫之事,他本不想沾,因为,他总觉得沾了床笫之事,他与沈北的感情,便不单纯只是感情,总还掺杂了欲望。
第181章 想通(二更)
只是他眼下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谁人的感情,是不沾欲望的?
他如今与沈北这样相处着,没有欲望吗?
不是的,自然有,这动了心,难免是要起性的,尤其他对沈北,越发渴望,渴望的心尖儿都疼了,却宁愿忍着,也不去跨过那道线。
沈北对他,从来是若即若离,他进,他不退,也不迎,他退好吧,他自从发现自己心思以来,也没有退过,他心头认准了这感情,可仔细想想,尤其方才沈北所说的。
他刚才是不是说,他也难受?
萧长平仿佛突然被什么点醒了似得,他眼神一瞬间有些放空。
红卯看着自家王爷一瞬间傻愣住了,舔了舔嘴唇,他刚才说的时候仿佛好像很笃定,其实说完了之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说的对不对,眼下看着萧长平这样,心里忐忑的很,别一会儿王爷自个儿琢磨出他这话说的不对,回头要罚他了吧?
哪儿知道萧长平面上突然勾起一个笑容来:红卯,你说的对,他总归,要的是与本王行床笫之事,不是与别人,只有本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