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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 第42节

    褚清辉扣着他的衣襟,“可是你不小了呀,我怕你等急了。”
    其实她也就嘴上说说,真要现在就怀孕生子,心里还是会怕。之前皇后怀二皇子,她已经十岁了,那十月怀胎和之后生产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一想到生孩子要吃那么多苦,她就有些胆怯。
    闫默又亲了亲她,抱起来往床榻走去,“我不急,你也别急。”
    “我才不急,只是你别想孩子就好。”
    “已经有孩子了。”闫默道。
    褚清辉被他放在床上,等到慢慢剥去衣服,才知他话中是什么意思,顿时就哼了一下,“我才不是小娃娃,已经是大人了!”
    “是,”闫默覆上来,“不是小娃娃,是大娃娃。”
    “哼——”之后软软的声音都被人吞入腹中,听不真切。
    第56章 流言
    皇后不曾食言,第二天果真下旨赏了秦晗君,赞其心性纯良,有勇有谋。
    除此以外,另外几个在花宴上表现突出的姑娘也得了赏。
    得赏的人自然欣喜,没得赏的只得暗自失落,众人皆知,此次赏花宴目的为何,心中不由猜测,皇后此举,是不是对那几位姑娘有意向?
    又有人疑惑,别的姑娘倒也罢了,都是在京城里有着好名声的,怎么那位从不曾听闻的镇西大将军之女也在其中?她又是如何入了皇后的眼?
    于是在一些人好奇打听,又在有些人有意推动之下,当天下午,花宴上那场意外就众人皆知了。
    一开始只说秦含珺力大无穷,有其父之风,后来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的,竟传成了镇西将军之女肖似其父,身形魁梧,声似洪钟,样貌粗鄙,任谁娶了,只怕也吃不消。
    秦夫人听闻这个流言,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谁都知道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她不指望女儿嫁入高门,可如今传出这种流言,不说高门,恐怕连正经的人家都不愿上门提亲了。
    秦含珺也没料到会被传成这样子,好在本就不在乎,也没放在心上,之后几天一直陪着秦夫人,怕她多想。
    褚清辉得知,恼怒不已,气咻咻喝了好几杯凉茶,才将心头怒火压下一点。
    她一开始气愤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坏人名声,后来却怀疑,此事被传得这般面目全非,真的只是意外,而不是有人刻意引导?
    若是从前,她并不会想到这些,可是经过了昨日,许多事由不得她不多想。
    赏花宴上,沈琬和周文君二人固然出色,可秦含珺救人之举更令人印象深刻,若有在场的人,怕她因此入了皇后太子的眼,威胁己身,因而刻意抹黑,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这点,褚清辉气哼哼咬牙,若让她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就算这天底下的好姑娘一个都没了,也绝不叫太子哥哥娶她。
    她入宫请安,把此事跟皇后说了,“母后,咱们可不能让含珺白白受委屈,得想个法子才行呀。”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道:“如今流言传得正盛,不管说什么,都没多少人相信,且暗中之人若看咱们维护那孩子,不知又有什么后手,不妨再等一等,等传言平息,许多事自然不攻自破。”
    褚清辉皱着眉,“不知是谁心肠这样歹毒,心胸狭隘,母后不知,当日那些人一个个围在湖边,只知哭喊惊叫,没想着救人,唯有含珺心善,不顾自身安危下了水。却不想,她千辛万苦把人救回来,还落不得一点好。”
    皇后安抚道:“旁人怎么看又有什么关系,左右无关痛痒,只要我们知道秦姑娘是个好孩子就够了。况且我答应秦夫人,要替那孩子赐婚,便不信,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真正的好男儿?”
    恰好此时,太子与二皇子来皇后宫中,褚清辉看他一眼,撇撇嘴,“说来说去,这事都由哥哥而起,那些人中伤含珺,也是因此缘由,若害得她找不到好人家,太子哥哥可得负责。”
    太子脚下一顿。
    皇后笑起来,“我倒挺中意那孩子,只可惜,人家未必乐意。”
    “这倒是真的,旁的人削尖了头,想要嫁入东宫,含珺却没有那种心思,我看呀,她八成是瞧不上太子哥哥,谁叫哥哥一点也不知道讨女孩子欢心。”褚清辉斜眼看着太子,故意嫌弃他。
    皇后乐道:“恒儿不要灰心,学学你父皇,找几本话本瞧一瞧,这嘴儿自然就甜了。”
    二皇子在旁疑惑:“为什么看了话本嘴巴就甜了?话本里有糖吗?”
    皇后与褚清辉听了,越发乐不可支。
    太子无奈听着母后与妹妹的调侃,还不敢多说什么。
    事情就如皇后所料,没过几日,流言逐渐平息。
    本来众人也只关心太子妃的人选,秦含珺之事不过是捎带上的,各人猜想,她这样的条件,断不能入太子的眼,便抛开了。
    如今大家只关心,沈家小姐和沐阳长公主之女,到底谁更胜一筹?
    沈家姑娘固然名声在外,才情好,容貌佳,可论起来,周小姐并不比她差,况且长公主还是皇帝的姐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血脉之情总是断不了的,若长公主之女嫁了太子,岂不亲上加亲?
    一时间有说这个好,也有说那个好,竟还有人暗中设了赌局。
    便在此时又传出,沈家小姐与太子早有交情,当日赏花宴上,太子与之相谈甚欢,别的姑娘可连个眼神都没落到。
    城中的风向随之改变,原本看好周文君的人略多一些,如今又有许多人转向沈琬。
    只是,不等这些人站稳脚,又有传言,沈家小姐借着以文会友之名,跟京城里许多青年才俊不清不楚,听闻她与那顾小公子,至今还鸿燕传书呢!
    众人一时哗然,谁不知顾小公子因不检点,遭了昌华公主厌弃,难不成当初之事,其中还有沈家小姐插足?
    世人皆知太子偏疼昌华公主,怎么会容忍给公主添了不快的人在眼前?若此事为真,那恐怕沈小姐就要自此无缘太子妃之位了。
    原本举棋不定的人,又纷纷将赌注押给长公主之女。
    但还没叫他们喘上一口气,又有知情人透露,沐阳长公主新换了个面首。
    众人闻言,只是相互暧昧一笑。沐阳长公主早年丧偶,虽一直未曾改嫁,闺中却不寂寞。
    如今世道对女子不如前朝那般严苛,长公主又身为皇族,对此风流韵事,世人也只当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并未有人真正敢指责长公主不守妇道。
    然而听说此次这个面首手段非凡,哄得长公主将其当成了心头宝贝,不仅予取予求,连后府内宅也任其自由出入。
    这就值得说道了,长公主后宅可还住着云英未嫁的公主之女呢,如此一个英俊倜傥、手段风流的男子出入其中,怎不叫好事之人浮想联翩?
    不过数日,因赏花宴之事,就叫京中百姓看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也让那些想要下注之人彻底晕头转向。
    而此时,已经确实没几个人,还有兴致去关注什么镇西大将军之女了。
    第57章 夜归
    这场闹剧,直叫京中百姓攒足了往后许多年的谈资,如今已无人关心,周家小姐与沈家姑娘哪一个能笑到最后,就是最迟钝的人,此时也看出来了,以这两家现在的名声,难道还指望与皇家结亲?
    更有心思敏锐之人,暗道如今这般,只怕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了。
    或许一开始,两家都想将对方压下,但将场面闹到这般两败俱伤的地步,是谁也不曾料想的。
    如今太子妃人选中最强有力的两人已出局,剩下原本无望正妃位置的人又看见了希望,不知还有哪方要登台亮相?
    直到九月份,流言才逐渐平息。
    九月十五,林芷兰出嫁。
    前一日,褚清辉就已代表皇后去给她添了妆。此时她坐在府中花园里,隐约可以听见喜庆的鼓乐声。
    声音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褚清辉感慨:“连芷兰也出嫁了。”
    紫苏上前给她添茶,“奴婢瞧张家二公子对林姑娘可热乎着,断不会叫她受委屈。”
    褚清辉轻哼,“他倒是敢,但凡芷兰在林府有一点不开心,都不必姨父姨母担忧,我就先叫先生给那张志洲一个好看。”
    “有驸马爷在就更安心了,张家二公子可把驸马爷当做师父一般敬畏呢。”
    提到闫默,褚清辉便勾起嘴角,但下一刻却又蔫了,将下巴搁在桌子上,不顾形象地把脸朝左滚了一下,又朝右滚了一下,百无聊赖的模样。
    “公主是不是想驸马爷了?”紫苏轻声问。
    褚清辉闷闷应了一声。
    自从闫默任了禁卫营副统领,城外大营便几次三番上书,想要将神武大将军借去,也替他们操练操练士兵。皇帝不堪其扰,数回后终于允了。
    驻军大营一向不得随意出入,闫默此去,已有十日不曾回府。
    紫苏想了想,道:“要不要派人传个信,请驸马回府一趟?”
    褚清辉虽然想见人,仍摇摇头,“不必了,总不好带头坏了规矩。”
    紫苏便不再多说,只费心挑了些趣事,说给她逗乐。
    公主府本就宽敞,如今只有褚清辉一个主人家,就更觉得空荡荡。
    这几日她都早早睡下,今夜也不例外。
    睡到半夜却忽然醒来,举起耳朵听了一阵,掀开被子汲着鞋就往外跑。
    在外头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公主已经出了房门,顿时惊呼一声,赶紧卷起外袍跟上。
    闫默刚踏入内院,就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朝他奔来,意外之余,更有一抹暗藏的惊喜,下意识张开手,要将人搂入怀中,等到了跟前,才想起什么,用小臂轻轻挡了一挡,不叫她离自己太近。
    褚清辉十来日没见到人,想念之外,心底已经有了些委屈,只是没让人知道而已,此时只想投入他的怀抱,跟他撒撒娇、说说话,让他哄自己几句,却不想会被推开,心头的委屈顿时蔓延开来,撅着嘴愣愣问:“为什么推我?”
    闫默正要解释,就看到后头抱着外袍的宫女,此时才发现褚清辉衣衫单薄,眉头立刻微微拧起,接过宫女呈上的衣服替她披上,“夜里凉,不该这么跑出来。”
    褚清辉更觉得酸涩了,睁着湿润的杏眼瞪他,“你好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推我,还对我训话。”
    闫默去拉她的手,褚清辉赌气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她撇开头,摆出一副生气了,不想理人的架势。
    闫默只得道:“我身上脏。”
    褚清辉依然扭着头。
    闫默看了旁边宫女一眼,那宫女立刻垂首退下。
    他道:“真的脏,又脏又臭。”
    褚清辉有所动摇,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又没嫌弃。”
    闫默道:“怕熏到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褚清辉听了却想笑,想起来自己正跟人闹脾气,赶紧绷住了。
    闫默拉着她往屋里走,这次她没挣扎。
    到了屋内,烛光明亮了些,她才发现闫默说的不假。虽然他仍然一身黑衣,看不出到底脏不脏,可是脸上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多久没有好好梳洗了。
    褚清辉从未见过闫默这副形象,早把要绷着脸的事情丢在脑后,歪头打量了他一阵,惊疑道:“难道你是去山里做了野人,不然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闫默喝了杯水。军营虽不在山里,里头也没有野人,但实际上好不了多少,一帮汗臭味的男人聚在一块摸爬滚打,自然是一个比一个邋遢。他今日又急着回来,没有收拾自己,原打算洗漱一番再回房,却不想粉团竟醒了。
    褚清辉不等他回答,又道:“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烧水,再准备些夜宵。”
    闫默拦下她,“你安心睡,我去。”
    “我一点都不困。”她叫来宫女吩咐几句,又回头道:“今天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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