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美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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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美(美食)
作者:若然晴空
文案
十年筹谋,手刃仇敌,顾屿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新婚那一夜。
他决定未雨绸缪,不给仇敌路可走,当然,在这之前,先要把自家娇妻护好。
娇妻甚美,出尘脱俗,恰似傲雪寒梅,惹人心折,因此时常要担心那些无耻之辈。
“……哥,你确定,是娇妻?”
“老三,你莫非也对你嫂子有意!”
一句话文案:男神眼瘸日常。
三弟黄金狗粮日常篇:
三弟:哥哥哥!大嫂在院子里抠脚!
顾屿:美人弄足,美不胜收……你是怎么看见的!
三弟:哥哥哥! 大嫂她今天打人了!
顾屿:她性情从来温婉,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我的错。
三弟:哥哥哥!大嫂她把菜盘子扣到表妹头上去了!
顾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究竟是怎么磋磨她的!
内容标签:重生
主角:陈若弱 ┃ 配角:顾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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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嫁
喜庆的唢呐声隔着将军府的回廊一直传到后院里,几个丫鬟喜娘把门拍得咣咣响,喜鹊简直都要哭了,一叠声地叫着小姐。
陈若弱抱着白糖窝在床底下,半脸警惕,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不多时,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更加警惕了,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白糖,白糖被她勒得难受,忍不住喵呜喵嗷地叫了起来。
门外的男人显然比丫鬟喜娘没耐心得多,他压着脾气哄了几句,还是哄不开门,索性抬脚一踹,轰隆一声,新打了没多久的黄花梨木门被踹得四分五裂,陈若弱愣是躲在床底下一声没吭,奈何怀里的猫不争气,听见动静,扬声喵了好几下。
“陈若弱,我再问一句,你出不出来?”踹门进来的男人压着火气问。
喜鹊听着这话不对,连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将军,小姐她只是心里头没底,您好生好气地跟她说,她会明白的……”
陈青临抬手把桌上的茶盏砸了,冷笑道:“我要什么好生好气跟她说话?花轿都到门口了,这个时候说不嫁,我看她是脑子让猫给踹了!她明白,她明白个屁!”
陈若弱按住怀里不安分的白糖,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怎么着不明白了?哥你瞧我这样儿的,到了顾家,盖头一掀,还不把人家顾公子吓哭咯,与其嫁到人家家里,受人家的气,我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你以前还说养我的……”
“他倒是敢!”陈青临一拍桌子,“你以为这婚事是你哥哥骗来抢来的?告诉你,这是哥用实打实的军功给你换的,哥哥不要赏赐不要爵位,给你求了这么一桩亲事,圣上爷亲自点的头!你嫁过去之后,顾家人只要敢给你半点……一点脸色看,哥哥拿刀活劈了他!”
“人家顾公子又不欠我,你还拿圣上压了镇国公府,他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我嫁过去,他也瞧不上我,最好就是把我当观音菩萨供着呗。”陈若弱的语气渐低,尾音里几乎带上了哭腔。
陈青临一时哑然,他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底气地说道:“二丫,你总要嫁人的,这是哥哥能给你找到的最好的亲事,娘为你的婚事,临死都安不下心,你就当成全哥,以后在婆家过得不高兴了,哥就带你回来,你不是一直想回西北吗?你……”
“别说了,我嫁还不成吗?你把你那刀给我带上,要是人家顾公子气急了想打我,我拿着也好防身。”
陈若弱抽了抽鼻子,小心地从床底下伸出头来,她半张脸上蔓延着暗红的胎记,几乎狰狞,另外半张则是脱壳鸡蛋般的光滑白皙,陈青临看久了,也不觉得丑,黝黑英俊的面庞上满是笑意,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脑袋。
“谁说的,我们家二丫又没丑到家,让喜娘给你把胎记盖一盖,粉扑个满脸的,听说那些读书的公子哥儿大多是短视,也许黑灯瞎火的,他看不清楚你长啥样。”
陈若弱躲开他的大手,被他这话说得都快哭了,喜鹊见状,连忙推着陈青临出去,“将军将军,再不给小姐收拾好,可就赶不上吉时了,您还是快别惹小姐了。”
陈青临出去了,叫来两个人临时搬了一道门过来装上,陈若弱坐北朝南,对着梳妆镜,索性闭上眼睛不见为净,全福的喜娘满脸笑意地拢起她的长发,扑上细粉,绞了利线,小心地为她开脸。
“二娘子的头发真好,长到脚踝了也不见分叉,又乌又厚,老身梳过的新娘子里,就二娘子的头发最漂亮了。”梳发的喜娘恭维地笑道。
陈若弱半脸麻木,还是喜鹊见状,替她道了谢,又取了厚实的红封赏了喜娘,几个丫鬟取了凤冠霞帔来,热热闹闹地给陈若弱换上了。
正是这会儿,外头一阵喧闹,陈青临拍了拍门,急声道:“好了没有啊?顾家的人来了!”
陈若弱正被喜鹊按着扑粉,一手还抱着白糖撸猫毛,闻言扬声道:“没好,找刀呢!”
陈青临顿时恨不得把刀揣进她肚子里去,“你给我快点!”
话音未落,就见走廊尽头一大帮子人喜气洋洋地拥了过来,他也顾不得催里头了,几步上前,横在了房门口。
“陈将军,吉时已经让你们耽误得够久了,就别再折腾我大哥了,还是赶紧请新娘子出来吧。”为首的少年生了一双漂亮的杏眼,衣裳是鲜亮的锦缎,俊俏得让人眼前发亮,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着刀子。
陈青临是个窝里横的性子,不是跟陈若弱,根本说不出那么一大通话来,平素在军中也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儿气得心口发堵,却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毕竟,是他理亏。
顾峻弯了弯眸子,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正要绕开陈青临推门,就听见里头一声娇脆的少女声响起,“别进来,我换衣服呢!”
顾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扬声说道:“还请嫂嫂珍重吉时,我大哥已经在府外久等了,耽误了吉时,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陈青临听不惯他这阴阳怪气的话,但又确确实实找不出个错来,自己把自己气了个脸红脖子粗,顾峻瞥他一眼,心里头有些厌烦,又替他大哥觉得委屈。
宁远将军陈青临,世袭的将军位早断在了父辈,本来也是从士卒做起,偏西北异族作乱,给他立了几场军功,圣上念旧臣,给了他不小的兵权,渐渐在军中有了名望,这对兄妹去岁才从西北来的京城,据说陈二娘子天生貌丑,在西北那种地方都找不着夫郎。
正想着,门从里头被推开,一个相貌喜庆的小丫鬟走了出来,后头两个喜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红缎盖头的陈若弱,顾峻后退一步。
刚出房门,脚还没有沾地,陈若弱就感觉到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陈青临的背上,她瘪了瘪嘴,抱住了他哥的脖子,风有点大,撩拨起盖头一角,顾峻站的位置恰好,瞧见了盖头底下半张脸。
只是惊鸿一瞥,却让顾峻心头一跳,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都说陈二娘子貌若无盐,可方才那半张脸……明明清清秀秀,哪里有一丝丑女的样子。
他这会儿惊疑不定,态度上倒是好了不少,跟在陈青临的身边,一路从将军府后院走到前堂,陈青临不愧为武将出身,背着个大活人脸不红气不喘,该上台阶上台阶,该过窄路过窄路,直到了花轿前头,也是一副平稳的样子。
陈若弱小小一只,猫儿似的被放进了花轿里,她伸手拽了拽她哥的衣角,看上去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陈青临铁打的汉子心也软了,低声安慰道:“别怕,哥跟着你去,有哥在呢。”
蒙着盖头的脑袋乖巧地点了点,陈青临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然后就听陈若弱说道:“不是,我让你把白糖抱给我,还有刀。”
陈青临顿时嗖嗖地放起了冷气,但还是忍着气接过喜鹊怀里舔着爪子的白糖,塞给了她,陈若弱一只手把猫按在胸前,玉白的小手仍旧不依不饶地拽着他的衣角。
“听哥的话,新婚大喜的日子,带刀不吉利。”陈青临怕被人听见,做贼似的抬头看了看,从怀里摸出一根精致的金簪来,“这簪子尖我磨过了,很细,要是他真打你,拿这个扎他大腿,你知道怎么避开经脉,狠狠扎几下,又疼又验不出大伤来。”
陈若弱把金簪收了,手还是伸着,陈青临也真服了她,趁着没人注意,把自己腰间的佩刀解下来一把,丢进了花轿里。
陈青临松了一口气,正要把轿帘合上,就听盖头底下的声音瓮瓮的,“从早上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吃呢,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来,我都闻见东头张大娘糖炒栗子的味儿了!”
这熊孩子!
陈青临咬牙,让喜鹊去买,陈若弱这才满意了,她抱着白糖摸了摸它的脊背毛,忽然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小声地说道:“哥,要是晚上顾公子想打我,我又打不过他,我就让喜鹊去找你,你记得别喝太多酒,死乞白赖也要在镇国公府多待一会儿。”
陈青临都要哭了,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一把合上轿帘。
顾峻骑在马上,回头看了好几眼,声音压得低了一点,对着身侧的人说道:“大哥,我刚才瞧见一点那陈二娘子的相貌了,放心吧,不丑,还挺漂亮的。”
“娶妻娶贤,何必强求相貌,这位陈二娘子能屈千金之身,远赴西北苦寒之地,为兄长操持家务,一去十年,单凭这份心性,就当得起我顾家的少夫人。”
顾屿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淡然,美如冠玉的脸庞上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些许热意,他骑在马上,微微侧头看向花轿,离得有些远,却还是能瞧见正在和妹妹依依惜别的陈青临眼里冒出来的泪花。
第二章 进门
陈家祖上做过高祖的护驾大将军,即便过去几代,家底也不算薄,陈青临自己是用不上多少钱财的,成抬的嫁妆浩浩荡荡铺展开去,一副要不是官员嫁娶有规定,恨不得铺个十里红妆的架势。
直到打马过了三条街,顾峻这才远远地看到从陈家门里出来的嫁妆见了底,禁不住咋舌,心里又有些没底了,京城里的人家没有这么干的,一般嫁妆陪得比彩礼还要多的,基本上都是自家女儿有什么短板。
像前头李尚书家的孙女,跟小厮有来往被人捅出来,只得急匆匆找了个小官儿做了填房,那一回的嫁妆多的,被不明真相的京城百姓足足称道了大半年。
陈青临送的陪嫁,几乎比得上李家那回的三倍还要多,哪里像是嫁妹妹,简直像是嫁老娘,说这里头没鬼,谁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自家大哥嚼舌根,陈青临的马就已经赶了上来,他也就只好闭嘴,顾屿的态度倒是十分温和,还对着陈青临半作了一个揖。
陈青临打从娘胎生下来,就不招读书人青眼,后来到了边关抗刀打仗,军营里仅有的几个军需文书,看人的眼神也都是高高傲傲的,这下被顾屿这么个慎重的礼节一弄,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他回了个四不像的作揖礼,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这个未来的妹婿来,刚回京时,他就给自家妹妹四处打听没成婚的公子哥,撇去皇亲国戚,这位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被提到的次数最多,因守母孝,直到及冠才相看亲事。
他当时只是想着年纪大些的男人大约不会太挑姑娘家长相,加上又听闻顾家家风清正,四十无嗣才允纳一妾,才厚着脸皮去求了圣上点头,等到两下里亲事定了,他才知道这位世子爷虽然年纪略大一些,却是个极为出挑的美檀郎,不知道多少姑娘掐着时日等着他出孝,好去找人说合。
按理为自家妹妹寻了个良婿,他该高兴才是,然而陈青临完全没有截了胡的喜悦激动之感,他打量着这个未来妹婿,从眉眼看到鼻唇,从肩膀看到后腰,越看心里越打突。
顾屿被看得奇怪,只是没等他多想,镇国公府就到了,门口两侧的石狮子脖颈上系着大红的绸缎喜花,想是鞭炮已经放过一轮,地上满是红碎碎的鞭炮纸,见着自家世子领着花轿到了,前头打鞭炮的管事连忙着人吹起喜乐,点上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
白糖被鞭炮声吓得直往陈若弱怀里钻,喵呜咪呜的,陈若弱一边抱着它安抚,一边偷偷溜溜掀起一点盖头,顺着花轿的缝隙朝外边看。
宁远将军府和镇国公府离得不算太远,但她是没来过的,勋爵府邸大多靠着皇宫的那两条街,除了祖上那一代,陈家人几代平庸,爵位不知道削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要不是陈青临争气,陈家就得从勋贵圈子里除名。
陈若弱正杂七杂八地想着,八抬的花轿底盘轻磕三下,落了地,外头乱哄哄的,但那道朝着花轿走来的脚步声落在她耳朵里,却清晰极了,她忽然有些清醒过来,察觉到轿帘被掀开,抱紧了怀里的白糖,她有些却步了。
顾屿微微躬身,发觉轿子里的陈若弱没有接他递进去的红绸的意思,也不生气,温和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姑娘莫怕,在下顾屿,不喜食人。”
这话说得实在风趣,陈若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紧张之感去了不少,微微抬头看着送到自己眼下的红绸带子,她一手抱着白糖,一手接过。
刚出花轿,喜娘就急急忙忙接过了白糖,顾屿牵着陈若弱往府里走,见她身上缀饰颇多,衣摆也拖得很长,便放慢了步子,好让她走得平稳些。
镇国公府自从三年前国公夫人去世,就再没挂过红,这一回又是天子做媒,婚事办得热热闹闹,勋贵官员请了个遍,连几位王爷都给面子来庆贺,陈青临伸着脖子看自家妹妹被牵着进了婚房正堂,就像是个眼巴巴的大黑狗。
前头还要待客,顾屿把陈若弱送到了房里,想了想,让人去取了些瓜果点心来,温声道:“后厨忙乱,姑娘先用些水果,等会儿我让人送些热乎的面食来。”
陈家祖籍江南,陈若弱不爱吃面,但新郎官这样体贴温柔,她张着嘴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只能低着脑袋小声地嗯了一声,她现在几乎都要盼望这位顾公子也能在长相上有些重大短板,像是歪嘴斜眼疤脸的,这样谁也不嫌弃谁了。
只要想想待会儿掀了盖头之后顾公子的反应,她就想哭,打小她就带着这块胎记,小时候陈青临护她,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个,可到底姑娘家长大是知道爱美的,越大这胎记越成了她一块心病,有时候她简直想拿火烙了这半张脸,这样就可以跟人说伤是后来烫的,她也是漂亮过的。
顾屿只当她是害羞,笑了笑,让房里伺候的婆子丫鬟都出去,只留了陈家的喜娘丫头,转身出去了。
喜鹊朝着外头张望几下,发觉镇国公府的下人果然都退得远远的,也就放下了心,把揣在怀里还热乎着的糖炒栗子拿给陈若弱,声音里带着一点雀跃地说道:“小姐,上次顾家下聘来的是国公爷和他们家三少爷,说姑爷在外地求学没赶回来,我还以为骗人的呢,是姑爷长得丑不想给我们瞧见,没想到,没想到姑爷竟然生得这么俊!”
和她同来的翠莺也是一副欢喜的样子,语气轻快极了,把陈若弱落在轿子上的佩刀给她,“就是就是,小姐你是没瞧见,姑爷的眉眼生得比那位峻少爷还好呢,说话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