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天神凰 第802节
若非有夏皎那个小妖怪的震撼演出,席扬才必定是此次聚会上最耀眼的新星。就算有夏皎珠玉在前,席扬才也依旧收获了不少灵师天尊的关注和赞许。
不过席扬才的面上并没有少年得志该有的兴奋得意神情,反而一脸的阴沉忧郁。
只有他的师父致师道君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夏皎遇袭,情况显然十分不乐观。
这事于公于私对席扬才的打击都很大,他对夏皎既有思慕之心,他们师徒接下来的计划也再难找到如夏皎这般有力的强援,平添许多变数。
致师道君只庆幸这个弟子足够理智,即使难过忧心,也未曾太影响发挥,当然,这也要感激连续两个上台挑战他的都是姬家的弟子。
面对姬家人,席扬才心中的悲愤不安找到了最好的宣泄口,他输给谁都不会输给姬家人!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七日一晃而过,都亢宗没有传出夏皎的死讯,也未曾提过她要退赛,但她连续七日未到,虽然筹码数依然稳居第一,但排名却被取消了。
本来排名第二位的水家灵师水觅涛在名次顺延之后,成为了暂时的第一,不过凳子还没坐暖,姬莜就向他发起了挑战,而且顺利取胜,顶替了他的位置,将他直接踢出排行榜。
都亢宗的灵师们看着姬家人高歌猛进,自家未来神后的手下败将竟然还顺利登顶了,反而金震古成了姬莜的踏脚石,早早被淘汰出局,就是好几个素来沉得住气的灵师,都忍不住了,更不要说那些脾气火爆的。
要不是金锵钰不断安抚压制,他们可能都要冲台上的姬家灵师扔臭鸡蛋了。
庞长老忍无可忍传音问金锵钰:“金太长老,只剩最后三天了,我们真要看着姬家嚣张?”
金锵钰冷冷道:“姬家确实用了下作招数对付小皎皎,但他们实力强是不争的事实,震古是我的晚辈,他的灵术水准我心里有数,莫说不如姬莜,就是跟擂台上姬家另外两人相比也有一些差距,他败得不冤。你们记住今日的愤怒不甘,回去好生修炼,将来终有一日能够超越姬家。”
他何尝不是憋了一肚子气?说到底还是他们大意了,低估了姬家的狠辣果决。
18【誓与天比高】 666 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是这么说,但想到先前夏皎大败姬莜的一幕,想到姬莜害了夏皎之后,还爬到了筹码榜第一位耀武扬威,庞长老和其他都亢宗灵师真真咽不下这口恶气。
若是自家未来掌教神后仍然安好,哪里轮得到姬莜得瑟?
越想便越为夏皎感到悲愤可惜。
来之前大家对夏皎充满了陌生和怀疑,是她用自己超凡脱俗的灵术征服了都亢宗所有灵师,令他们对她心悦诚服且引以为豪。
对于姬家,从前他们大多数人怀着毋庸置疑的仰慕崇敬,甚至以与姬家人交好为荣,但是现在,想在都亢宗的队伍里找出个对姬家有好感的灵师,估计不太可能了。
金锵钰话说得理智冷静,心里又能舒坦到哪里去?
直到他看到盛朝故身边左护法亲自送来的消息,才终于一扫阴霾,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就在片刻之前,夏皎醒了!
而且按照盛朝故话里透出的意思,她似乎并无大碍。
金锵钰拎着左护法的领子,翻来覆去让他把盛朝故的原话重复了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皎竟然真的没事!甚至连神魂都不曾受损。
对她出手的可是酉咤圣皇!公认的万界第一圣灵师!她昏迷了几天就没事人一样醒了,她是怎么办到的?!
金锵钰好奇得抓心挠肺,连在座其他都亢宗灵师听闻这消息,也觉得难以置信。
“你们待着,我回去看看!”金锵钰按捺不住站起身道。
“我也去!”庞长老和金震古异口同声道,就连烨智也露出好奇之色。
比起擂台上的地级人级灵师比试,当然是马上去围观劫后重生的夏皎更重要!
其他都亢宗灵师本来不敢违抗太上长老的命令,但有庞长老和金震古带头,其他人也不由得跃跃欲试,自家未来神后的安危,他们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金锵钰眼珠子一转,望了望姬家营地的方向,忽然嘿嘿一笑道:“也成!我们一起走,不过我待会儿撤了周围的禁制,你们记得别一脸笑容地出去,一个个给我沉重悲愤一点儿!尤其是震古小子你,你刚刚输在姬莜手上,沉重!懂不懂?!”
众人心领神会,一起嘿嘿奸笑起来。
金震古被金锵钰说得十分无语,专往他痛处撒盐巴,这是真的是自家老祖吗?
金锵钰提醒过后,果然人人收起欢容,或如丧考妣,或怒气腾腾,脚步匆匆离开了会场,直奔都亢宗的营地而去。
在场其他人不明就里,只看都亢宗人的表现,许多便开始猜测是不是夏皎的情况恶化,都亢宗要回去送她最后一程,然后便准备对姬家实施报复行动了。
姬家人虽然不动声色,但见都亢宗的人神情阴郁,便忍不住心怀大畅。
以为得了姬家的叛徒孽种便可以压下姬家的风头是不是?一个废了死了的所谓天才,还不如一条废柴!
活该盛朝故这恶贼遇上短命鬼未婚妻,好好的姬家公主不要,竟然瞎了眼喜欢一个姬家不要的野种。
会场上没人知道,夏皎其实更早一些时候就醒了……
“阿嚏!”鼻子里吸入了毛毛身上细小的绒毛,夏皎忍无可忍打了个大喷嚏。
盛朝故闻声浑身一颤,猛地从蒲团上起身走到玉床边,正好看到夏皎揉着鼻子睁开眼睛,黑色宝石般的剔透瞳仁里弥漫着淡淡的迷雾,就如平日她一觉睡醒时候的迷糊模样,皱眉皱鼻子的娇慵神态可爱无比。
盛朝故在这短短数天里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幕,但当它真的出现时,他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狂喜,而是恐惧!
他真怕这一幕只是又一次幻象,真怕这幻象破灭后,再次面对无尽的失落伤心和孤寂彷徨。
夏皎缓过鼻腔里的奇痒,眨眨眼睛望向他,见他只是站在一旁盯着她不说话,不禁有些疑惑地低声唤道:“阿故,怎么了?”
盛朝故终究是抵受不住这美好“幻象”的诱惑,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抚她的脸蛋,然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用力得仿佛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
“你轻点儿,阿故!你先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夏皎哀哀叫道。
“皎皎,你真的醒了?再叫我几声!”盛朝故稍稍松开一些,仍是不肯舍却怀里的软玉温香。